┏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┓ ┃小说下载尽在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 ┃ ┃书本网整理 ┃ ┃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┃ ┃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! ┃ ┗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┛ 书名:我心荡漾 作者:纳兰雪儿 文案 简单,人如其名,最好的年华为生存成了所谓的唇模。 最后一次,她却意外沾上人命。 为自保,她把自己承包给了他---“瘟神”! 他出身世家,是金牌律师,又是暗隐于商的霸主。 她低入尘埃,是邻家小花,却从不低头高攀。 众人皆传,温二公子不仅长相出尘,更对未婚妻至死不渝,是有情有义、善始善终的绝世好男人! 简单带着挑畔,冷哼,“绝世好男人?都看走、了、眼!” 温隽泽俯睨身下的女人,“怎么,胆肥了?小东西,每次都能让你爽到天堂,还不是好男人?” 日夜纠缠间,她早已失了身心,他却冷眼旁观,看着她步入他早已设好的棋局! --------------- 我心荡漾,只为你掀半生涟漪,你可曾有片刻心动?----简单! ================== ☆、第1章 冰火两重天。   他来了。   寒着脸,身形依旧颀长,那本就出众的五官,棱角分明中好似裹满了凌冽,“过来!”   人冷,声寒,堪比窗外的大雪。   他果然是生气了!   简单吸了口气,咽下快要跳出来的心,搓了搓手指,在男人扔下外套,坐到真皮沙发时,走近,跪下。   他的皮带扣,全球仅一只,在过去一年里,她摸过许多次,却是每次都不能淡定。   明明包间暖气很足,她紧张的手指都有些僵硬了,解开的动作,也做过多次,但每次都还是止不住颤抖和慌乱。   这样的自己,她痛恨!   人前她是冷情又稳重的万能秘书,无论大小事宜,都能淡然以对,唯独面对他。   面对他们每月两次的协议内容,简单每每都如死过一次的震撼,虽然时间不长,但据说这种盛行的‘冰火两重天’能切切实实的讨好到男人---用舌一点点将男人的敏感挑开,直至昂扬难耐,接着嘴里再含上冰,缓缓的逗弄……   很快,男人似舒服,缓缓抽了一口气,大手揪住她头顶的发,“小东西,半月不用,想不到你的技术又提高了不少啊!”   他语气带怒,好听的嗓音透着揶揄。   逆光看过去,整个人冷贵如斯,一双尤为闪烁的星眸,宛若流淌的银河系。   闪亮,清冷……   因为动情,他手上的动作越发用力。简单忍着发麻的脑袋,不但没停,舌尖翻转的更快。   也因此,她的话,有点含糊:“这是最后一次!”   “小东西,你没资格说结束!懂吗?”   “您上午已经答应了!而且辞职报告您也收下了!!”   “有吗?”温隽泽鼻孔哼出一个轻淡的单音,俯视着腿间的女人,发长,肌粉,淡紫色吊带下,身子凹凸有致,一张张合不停的红唇,尤为诱人,眯眼,他忽然说,“可是…我突然想反悔了,怎么办呢?”   “你…”卑鄙,无耻,简单吸气,“对不起,协议上……”   猛地,话没说完,她头皮又是一疼,有那么一瞬,简单真想一口咬下去,却是头顶又传来他冰冷至极的声音,“出来卖,还矫情?站起来!”   还没释放……   简单楞了楞,还是顺从的起身。   刚想拉开两人的距离,他音量猛地加重:“把你的衣服脱了!”   闻言,简单感觉后背生出大片的寒意,不等抗拒,他那刚刚浮动的声线,忽然再冷,那冷亮的星眸,在逆光里,更透着不容抗拒的冷冽:“你、不、脱?”   他威胁,她骨子里的不屈服在作怪!   握拳,简单说,“温总,我以为上午已经把话说清了,看来您真是贵人多忘事,那好,既然如此我不介意帮您回忆回忆协议的内容,一年前,您说,我只需用嘴帮您释放,可现在脱衣服又是什么意思?而且温总,难道您忘记了吗?周一您‘未婚妻’就会回国,您……”   啪!话不等说完,一记火辣辣的疼,自胳膊蔓延至胸口。   那是他抽了皮带,用闪着碎钻的皮带扣,像锤子一样又狠又准的砸在她嘴角。   一年,待在他身边这一年,他从不曾有过这样的要求,而她更没见过这样愤怒的他。   看来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,果然是难伺候。   捂着火辣辣的嘴角,简单浑然没发现男人的视线,因她起身的动作,热了又深,求妥协的说,“是不是脱了,你就会放我走?”   “……”温隽泽眼底深藏的火苗,一点点被激发,双眼如炬的盯着面前倔犟的女人,好半天不说话。   对此,简单胆肥,把沉默自动理解为允许,呼了口气,后退了两步,刚解开纽扣正要脱,这时,突然‘砰!’的一声响,是隔断外头,包间门竟被人踹开。   她走过去,还没弄清状况,只感觉谁拉了一把,再回神不但被推倒,还被压在地上。   地毯,厚实而又柔软,虽不怎么疼,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,满身烟酒味不说,手上脸上以及衣服上还带着粘腻的蛋糕,完全不顾她反抗,像疯了一样又抓又啃,很快就脱了裤子。   脸颊都快捏扁,怒斥,“妈的,小b子,果然是你!昨天不是说口腔溃疡吗?今天就好了?啊?敢公然拒绝本少?小爷今天非办了你不可!”   “救…唔,你放开,救命!”简单梗着脖子,想朝隔断之内,那狭长沙发里的男人求救,但压住她的男人---也就是昨天酒会拦截她,想要特殊服务的周少。   已然分开腿,准备挺身……   来不及理会其他,她拼命的蹬腿又胡乱的挣扎。   心想,就算失了清白,也不要他好过!!   砰,手忙脚乱下,简单没看清拿到了什么,对着附在她胸前的脑袋就是重重的一击。   刹那,他身体一阵剧烈的抽搐后,有白色的泡沫自嘴里冒出,一滴两滴,一连串的白沫混合红色的血水全喷在她脸上,跟着,人竟然就不动了!!   就这样压着她,一点都不动了!   腿脚伸直,胳膊也软了下来。   那脸,白得像纸。   简单蒙了,“喂,喂喂!!”   没反应?   一下子,她慌了神,又喊了两声,浑身哆嗦的拍了拍他的脸颊,快速寻找他的脉搏。   没有脉搏?   嗡,简单只觉着头皮一麻,几乎哭出声来,“来,来人呐,不好了!”   很快,外面传来一阵急促、混乱的脚步声。   混乱中,简单还没看不清进来的有几位,又都有谁,不设防的‘咚!咚!’两脚,踢得她腰很疼,来不及开口,只听见有人说,“都楞着做什么?赶紧叫救护车,马上送医院!!”   “…还送什么医院,人都没气了!”   “什么?死,死了?” ☆、第2章 成了杀人犯。   死了,罕见性猝死症?   静谧的夜,简单目光有些呆滞,数着满是冻疮的双手。   一天、两天……,两个月。   整整两月过去,倒现在,她还不敢相信,那天闯进包间的男人,就那样死了?   而她也因此成了杀人犯?   不!不是这样!!   缩在监狱一角,她因为恶梦,双手揪着发,满脸冷汗又喘着粗气,望着铁窗之外的黑夜,她弄不清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。   先是爸爸为学费,出海打鱼,回来的只有船桨,接着,一年前妈妈做保洁的时候,又跌下楼,人到现在还躺在医院,然后……   这两月以来,他一脸色煞白,双眼突瞪,嘴里又有血水和泡沫的混合物吐出以及极度扭曲的样子,像影子,像索魂的怨灵,无时无刻的不在她脑海里冒出。   是她,又是她错了吗?   那晚,当他僵硬的身体滚落一旁时,简单蒙得大脑一片空白,只是怔怔的看着四周黑压压的人头,想解释,想说明情况,可是后冲进来的人,哪里肯听?   一脚两拳,一下又一下,他们在发泄,她在疼。   从包间押往监狱,她疼。   此后,不见天日的每一天,她也疼。   飞雪飘零的阴暗之地,她被褥永远是湿的,带着刺鼻的尿味,一日三餐,她的永远是黑暗料理,挑衅不断的狱友,找茬的狱警……   在看见,看不见的四周,每个人看她的表情,都是憎恨,仿佛她这个人就是十恶不赦的杀人魔,双双眼眸别提有多么怨毒,恨不得直接将她生吞活剥了。   就像现在,明明她没动,可狱友偏说,“艹!看什么看,见过J女,就没见过把嫖-客都搞死的婊子,怎么着,还瞪眼,不服气啊!你特妈把人都害死了,还硬气什么?!”   下秒,缩在墙角,连床都没有的简单,被七手八脚的摁进一旁的尿盆。   那味道,刺鼻又恶臭!   桶周边的结冰,像张牙舞爪的利齿,毫不留情的刮着她早已经不再细嫩的脸。   越挣扎,那些人越把她往里头摁。   涣散下,她意识空白,像断线的风筝潦倒、狼狈至极,早已经没了之前的光鲜亮丽。   因为溺水,她胸腔里的氧气,一点点被排空……   她想:就这样死了吗?   她究竟在坚持什么?初入狱的时候,温隽泽曾派人来过,她怎么就拒绝了?   其实他要的和生命相比,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,她怎么就不能为了重病的妈妈,还没长大的弟弟,去妥协一次?   尽管,那种关系会让人唾弃,可为了活下去,怎么就没妥协?   就这样想着,心有不敢的简单又拼死的挣扎两下,却是后背的那几双大手,用力按着不说,还发狠的再踢上几脚,耳边充刺的也尽是不堪的话语……   很快,没过多久,她彻底不再挣扎了。  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,呼吸停,时间停,声音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,周围静得可怕。   脑海中最后的画面也停在初见。   那是她大学刚毕业,妈妈入院的时候,她兼职模特,不小心意外撞到了他。   逆光里,他和往常一样端坐着。   她依旧看不清他的容颜和表情,但眼神还是那么闪亮,声音一如记忆里的冰冷,“醒了?”   嗡,任是简单再冷静,也傻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,“我……”   声音沙哑,喉咙里像着了火,全身又酸软,想挣扎着起身,才发这里根本不是监狱。   手,狠狠捏了自己一把,“疼!”   不止疼,满手的冻疮不见了,玻璃上倒影的人儿,头发不再糟乱,脸上也是干干净净,透着青涩和勾人的桃花眼,扑闪得满是惊讶和错愕。   这是怎么个情况?   简单楞了楞,下床,她腿软,借着踉跄,她顶着乱七八糟的思绪,噗通一声,跪在他面前,“温,温总,不不,是阎王爷,请问…我是不是该投胎了?”   “……”当真精神不正常?   温隽泽剑眉拧了拧,仿佛又像到那个乖巧、柔顺的小唇模,窗帘拉严的房间,他没开灯,只捏起她下巴,“错,应该是下油锅才对!”清了清嗓音,既然她想演,他就配合她胡诌,“魂飞魄散前,你还有什么可说?”   地板有点凉,简单下巴疼,却能很清晰的感觉男人的存在,不知觉,眼框瞬红,“阎王爷,您跟我老板好像!”   下秒,她抱着他,忽然声泪俱下的大哭。   那哭声,是这一年里,从来都不曾有过的狼狈,本就半透明的睡衣,因为磨蹭、挣扎和泪水,扯开了大片春光不说,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扒到他两腿间,脸颊磨蹭的地方正是她一直精心伺候的部位,声音哽咽,“我没杀人,真的没有杀人,顶多只是自卫过度,我……”   她想说什么?   脑袋被捧住的一瞬,因为他的碰触,她忍不住的抖了抖身子。   刹那,除了扑通扑通的心跳,再就是扑鼻而来的熟悉,果然在她被狱友摁进尿桶后,他还是出现了。   最初,在遭遇一次次的暗算,除了皮外伤,性命根本没事。   按常理,周少死了,她既然被送进监狱,那么作为他的家人一定不会放过她,可每一次她都能化险为夷。   所以,她赌了!   目前看来,她是赌对了吗?   吸气,简单刚伸手想要去碰他的象征物,这时下巴猛得一紧,尽管她飞快的掩饰了内心的慌乱,但温隽泽还是瞧出了什么。   他不点破,只低笑,“小东西,刚醒就想勾引我?”   “…没,没有!”她心下一慌,想都不想的否认,感觉到他手指在用力,她偏头不去看他,脑中回荡却尽是他的声音。   磁性中透着沙哑,好听得像大提琴。   那一闪而过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,显得那双尤其黑亮的眼眸,好像写满了戏弄,一戳即中的话,让她那双本就紧张的手,僵得不知道该收回还是继续。   良久,她说,“可以吗?”   “可以什么,说出来!”   “我可以勾引你吗?” ☆、第3章 我想你了。   温隽泽还真想了想,在瞧到简单脸上越来越浓的紧张时,他忽然笑了,“好!”   嗡,幽暗的光芒下,简单脸红了,抖着手去解开皮带扣,刚准备用唾液来代替冰块,去完成另类的冰火两重天,那知低头的一瞬,温隽泽又说,“但不是现在!”   “……”呼,简单脸颊一阵滚烫,心里有点忐忑。   想问他,她以后是不是不用再去监狱?什么时候可以去医院看妈妈,想……   最后的最后,简单脑袋里所想的就是他们第一次履行协议时,他说:知道自己站什么位置,是什么人,又安分,这就是我选择你的理由!记住了!   所以,她只能沉默了。   之后的一周,他很忙,偶尔也会打电话过来。   在知道她安分的养病,听话的吃药又配合治疗后,竟意外给她配了一部手机,无疑这代表着她可以和外界联系。   首先,她查了案情,却是所有的社交以及网络,没有任何一点消息,更不用说她这个‘凶手’,再剩下就是联系弟弟,询问妈妈的病情。   令简单万万没想到的便是,弟弟开口就是:“老姐,你终于培训回来了?”   “……”   是培训,而非入狱!   她心颤了颤,不止亲人这样认为,几个要好的同学和同事,也这样以为。   站在病房门口,简单挣扎了好久,这才竭力压下想要外出的冲动,紧张又忐忑的给温隽泽发了条信息:我想你了。   ---------   三天过去,温隽泽一直没有任何音讯,简单待在病房,想出去想出去想……捏了捏眉心,她扣着门框的木屑,心急如焚。   究竟她现在能不能外出?   搓手指,刚准备再给温隽泽打电话,这是弟弟号码再次拨打过来,“老姐,你不是培训回来了吗?妈都念叨你几次了!”   “……好!”挂了电话,简单问护士借了衣服,又将帽檐压低,出门刚拦车准备去医院,忽然一阵警笛吓得她飞快又跑了回去。   靠着医院大门,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,这才发现手心紧张的尽是汗水。   直到警惕声走远,再也听不到半点声音,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,却是刚跑到路边,一辆再熟悉不过的黑色兰博基尼便缓缓的停下。   反光的车窗,她看不清里面的情况,只听‘啪’的一声,驾驶门打开,司机高城下车,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。   “……”这是要她当司机的节奏?   上了车,简单才意识到不对,只因为后视镜里的他,一脸绯红,向来整洁穿衣得体的他,不止外套脱了一半,那烟灰色的领带还半拉着,白色衬衣纽扣开了两粒,露出小麦色的肌肤不说,还有上下滚动的喉结,在那里无言的透露着什么。   简单咽了咽气,“温总……”   “去酒店!”   “……”   “最、近、的!”   车子怎么开到酒店,又怎么把他扶进房间的,简单完全空白了。   只记得,从进电梯开始,肩旁的男人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吻着她脖子,那透着火热的唇,裹着贝齿,对她耳珠一阵虐待后,在进门的一瞬,脱着自己的衬衣,大手就很轻松的剥掉了她的衣服。   逼至墙角时,简单微微抖了。   明知道该来的逃不过,却紧张的手心冒汗,心跳又控制不住的加快。   手,抵着他滚烫的胸膛,简单声音微喘,“温总……”   “分开腿!”他耐性似乎用尽,凉薄的唇,一寸一寸的掠夺着简单的身体,“不是想勾引我吗?现在又矜持什么?” ☆、第4章 这才乖   鞋柜,低矮又狭长。   女人还没回神,就被按了上去,没了长裙的遮掩,那锁骨和完美的胸线,就随着吊带的拉扯,一一暴露在温隽泽眼前。   跳过唇,他直接咬上。   刹那,简单倒抽了口凉气。   按他向来没有起伏的性子来说,今天不对。   面色很红,冷亮的眼眸里写满了欲和无边的寒意。   那双修长的手指,微凉,几个翻转间就轻易的改变了她半球的形状,一会扁一会圆不说,又堆切紧凑在一起,弄出深深的缝隙后,俊脸再埋下去。   那感觉……   她闭了闭眼,把胸腔里的氧气排出去,像蹦极跳跃时的惊秫、刺激、紧张和颤抖。   思绪在这一刻彻底的放空。   弥留的视线里,她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,只知道他攻势很急。   仅几个喘息,就已经彻底的解决了彼此的束缚,那里被弄得一塌糊涂……   简单又感觉自己的身体快濒频死亡了,各处敏感点齐发。   声音自牙缝里冒出来,“等等…”   “不愿意?”温隽泽嗓音哑,有不悦在眼底闪出,全身上下每个毛孔仿佛都在喷火,手从女人后腰移到膝盖上去,“都这样了,还等?”   “不是…”喘着气,简单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拒绝他,可也不能这样糊里糊涂的给他,怯生生的像只毛毛虫一样抗拒,惹得温隽泽大掌拍过去。   啪,落在她pp上,只听头顶的声音烦躁又冰冷,“这是你唯一的机会!”   说完,他就不动了。   简单清楚,她又老虎嘴上拔毛了,想着监狱生活的每一天,想着医院的妈妈,在感应灯涣散了又璀璨的时候,她做出了接纳的反应,赢得顶上男人的一句,“这才乖嘛!”   声音不像平时的威严,有轻淡的软糯在里头。   有那么一瞬,简单恍惚了,差点沉溺在这份少有的温柔里,直到温隽泽被卡,试图提着全身的劲儿想要一寸寸推进都难。   她这才开口,“我…我不用再进监狱,对吗?”   顶着他的警告,简单用最后的力量誓死抵抗,那张看似安分的小脸,有着一双令男人都想时刻征服的倔犟眼眸,紧得温隽泽抓狂。   好,很好!   果真是他无所不能的万能秘书,倒是知道在男人最关键的时候提出要求!   捏着她脸颊,温隽泽大怒,眼中那份少有的温柔也因此一点点瞬失,却不知道简单也不是善类,猛得再次收紧!   温隽泽脸上,有越来越危险的气息在闪烁,挺进的时候,他更是下了极重的力道,声音冰冷的堪比嚎叫中的烈风,“那要看值不值!”   值与不值,说白了,就是想知道她清白与否。   一年以来,他们每月都会有两次交易,每一次的开始与结束,都写满了他的尊贵,她的卑微,却从来没有一次,像现在这样。   背,因为他发力,被来回的撞击在坚硬的鞋柜,边角有时还能擦伤她的腰际,人虚脱得快挂在男人肩膀,就这样她忍着疼,还倔犟的说,“值吗?值不值?值与……啊!”   “想知道结果?”   “……”   “自己看!” ☆、第5章 午夜协议。   结束一场耗时近三小时的极限运动,简单虚脱的犹如从沼泽里爬出来。   浑身湿透,双腿不止酸还无力,就这样涣散,她还是撑着最后一点力气,透过发丝看过去。   “……”   “还想谈判?嗯?”   不等她看清床单,他便扣她下巴。   用力下,有点疼。   几绺沾了汗水的黑发被拨开,简单瞧到他正在单手扣着最后一粒纽扣,语气和眼神里透着明显的讽刺。   像碰了什么不洁的东西,飞快的甩开她,眨眼便恢复了衣冠楚楚。   那张本就没有多少情绪波动的俊脸,因月光更布满寒霜,要不是她红潮未退,腿根还有属于他留下的东西。简单都不敢相信,刚才在她身上兴风作浪的男人,会是他。   咬了咬唇,她说,“温总,您什么意思?”   温隽泽习惯性的眯起眼,“你会不懂?”   他长腿修长,腿毛诱人,完全没有什么羞耻的斜靠着,简单吸了口气,朝身后的床单,一寸寸的望过去,那洁白的被单,虽因为他们的大战而褶皱不平,却找不到她所期望的半点红。   嗡,她身体像是被抽走了筋骨,一下子瘫痪在床。   温隽泽寒着冷峻的脸,扣完最后衬衣最后一粒纽扣,啪!将一份文件甩在简单跟前,惜字如金的说,“签了!”   “……”   没有红,她怎么就没有落红?简单无法冷静了,想拉住温隽泽告诉他,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,转念又想,他是她的谁?有解释的必要吗?   自嘲的摇摇头,下秒苍白的小脸,又因为文件内容而微微扬起一抹凄笑:   1.听话,不许反抗!   2.两人的关系,不允许第三个人知道。   3.每个晚上,都要洗干净,等他?   “……”这,算什么?   “把眼泪逼回去!”温隽泽拾起外套,丢下一张银行卡,“不要以为发生了刚才的事,就有得意忘形的资本,你该知道我不喜欢没分寸的女人,和入狱相比,你赚大发了!”   说完,他意外深长的又看了眼床单。   等简单反应过来,人已经离开。   真是薄情,明明用这份‘午夜协议’来告诉她,以后不用再入狱,却偏偏用这种口气,最后还说一句:记得吃药!   这种事,根本不用他提醒。   她怎么会愚蠢到,以为偷偷怀上孩子,就能麻雀变凤凰?   翌日清晨,简单离开酒店,直奔药房,掐死有可能的精虫后,又买了妈妈最喜欢的夕颜花,赶到医院的时候,刚好电梯超载,忍着腿间的不适,她一层层的往上爬。   真是禽兽,究竟有多缺女人,才如此发狠?   借着玻璃窗,简单遮了下领口,确定吻痕不会被病房里,还在‘睡’的妈妈‘看到’,这才推门,进去。   “……”看着又苍白了几分的妈妈,简单深吸了口气,一步步走过去,将花换上,声音有些哽咽,“妈,有生之年,能再见到您,能天天陪伴着您,真好 !”   除了极个别的人,没人知道,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变故。   监狱的那两个多月,是她心底不愿意再多回忆的伤疤,即使她才脱离监狱半月而已。   ------   医院交费区。   在听到妈妈治疗费不用再续交时,简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这一年以来,妈妈每月都需要近八万的费用,怎么就一下子不用了?   对疑问,护士在查过后,告诉她,“您找主治医生问下吧,单据是他经手的!”   “…谢谢。”   由大厅到医生办公室,简单想了很多。   敲办公室门,走进去。   狭长办公桌内,坐在清早阳光里的医生,他身穿白色大褂,烟灰色衬衫,好看的左手握电话,右手飞快取下胸前口袋的笔,记载着:“恩恩,好的,慈善会,周六晚上,女伴啊……”   正说着,许是发觉简单的到来,他抬头温和的笑笑,眸光深处有浓浓的亮光在闪烁。   良久,终于等到通话结束。   简单抢先,“主任,您……”   “是周大哥!”像以往的每次见面一样,周哲固执的提醒。   简单跑得红扑扑的小脸,因此有些尴尬的笑笑,“呃…周,周大哥…”刚开口,想要提妈妈的治疗费,这时原本低头看病例的周哲,忽然抬头。   刹那,简单原本红润的脸色一下子惨白。 ☆、第6章 禽兽。   阳光很亮,他抬头的一笑,温柔又儒雅。   逆光里,有那么一瞬,简单竟在温润的五官里看到了另一张脸色苍白,双眼突出,又口吐血沫的影子。   不由得,脸色瞬白。   “周……”开口,简单想叫周大哥.   才发现,他姓周,而两个多月前,压在她身上死的男人,也姓周,他们会不会…   有关系?   越想,她脸色越难看。   都没发现周哲什么时候近身,大号的白大褂罩在他身上,略有些显小,一双干净的大手,在嘴角漾出笑意时,握她肩,“怎么了,脸色这么差?”   “……”震撼中,简单怔了怔。   托口说看到医生就想到妈妈的病情,很自然,两人就聊到了后期治疗和一些注意事项。   趁周哲还没再开口,简单忙拿出兜里的银行卡,“周大哥,这段时间已经够麻烦您了,如果医药费再让您垫付,那就太不像话了,这些钱是……”   “这两个月,听说你去培训了?”   “……”   “很辛苦吧,人都瘦了!”   他眼里关怀明显,笑容像窗外的阳光,温和又灿烂,唯独眼角因为岁月平添了几份笑纹,衬得越发成熟稳重。   “还,还好!”短暂失神后,简单往办公桌走了两步,把银行卡放桌上,有些尴尬的理了把耳边的发。   才发现,两月的狱中生活,本乌黑的长发已经糟蹋得长短不一,现今只剩下齐耳发。   抬手的动作,有些低,自然落空,更是尴尬,于是她笑了笑,找借口,刚转身准备回病房,就听到了周哲说:“小淘气,回把卡拿走!”   “……”   “忘记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了?”周哲笑了下,走过去,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孩儿,更准确的说,应该是女人,头发虽短,却刚好露出性感的锁骨。   随意的T恤和仔裤,仍遮掩不了,她较好的身段,特别是那张酷似的脸,丰满的唇……   “真想感谢我的话……”他目光如炬,抬手看了看碗表,“请我吃午餐吧!”   拒绝的话,简单还没开口,手里已经多了那张银行卡和一份扶贫计划。   回病房的路上,她才知道,原来周哲帮妈妈审请了国家扶贫,也就是说作为医疗科研对象,会得到免费救治,如此一来,午餐她不请都不行。   餐厅,因为简单怕怠慢,特意忍疼选了港城最贵的,做温隽泽秘书的这一年,她每天都在快速的成长,由开始的做表都不会,到现在的万能。   唯一学不会的,便是交际。   即使面对的周哲,他笑意温和,她还是难免紧张和不安,只祈祷着快点结束,好脱离这份异样的压迫感,都没发现嘴角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残留了菜渍。   直到周哲无奈的摇头,抬手,拿手指擦过后,用一种溺宠的眼神,说了句淘气,然后很自然的含住手指……   刹那,简单石化了,都没发现窗外的马路对面,有辆蛰伏如猛兽的黑色兰博基尼,只听到了周哲声音低柔的问:“这周六有空吗?”   “……”   “有个慈善会,我缺个女伴!”   -------   出了餐厅,简单就有点后悔答应周哲,看时间还早,她刚打车准备去学校看弟弟,这时整天都没有响过的手机,忽然蹦出‘温隽泽’几个字。   结束通话,赶到他所指示的酒店,简单刚推开门,还没看清房间里的状况,t恤就被撕下来,跟着那只手就往仔裤里挤…… ☆、第7章 你敢躲?   港城的春天,很暖。   是阴寒监狱里,永远无法想象的灿烂。   简单知道,并一直都谨记,她之所以能出来,全靠这个男人。   他喜欢安分、顺从的女人,所以这一刻,无论有多屈辱,她都握拳,暗暗的忍耐着---那双在她仔裤里纵横的手。   心里不断的想:顺从,顺从,不能忤逆他……   却是猛得一空,下秒他挂着亮晶晶‘丝绸’的手指,不容分的塞到她嘴里。   那味道……   她条件性的扭头,微酸,带咸,让人恶心!   “小东西,你竟敢躲?”温隽泽眼眸一眯,有浓重的酒气和烟味直呛简单鼻腔,却是不等干咳出声,身体再一次被突然撑开。   逆光里,站在咫尺前的他,棱角分明的俊脸在模糊,那手,随着他低头,咬住她的时候,肆无忌惮又无法无天的翻腾。   节奏,让她无法承受。   都不知道,哪里又得罪了他。   难道还因为没落红?   在身体快要沦陷的时候,她抵着他肩膀哀求:“温,温总,别,别这样!”   “那…这样?”温隽泽加了根手指,在女人的惊呼里,他邪恶的贴上去,在嗅到了陌生的男士香水时,俊脸非常不悦的拉下来。   “去、洗、澡!”   “……”   喘着气,她靠在玄关处,身下一片狼藉。   那透着红潮的脸颊,在夕阳的余晖里,写满了明显的动情。   顺从,顺从,简单扶着墙面,心里默念着这两字,听话的洗澡,又安分的淌着水珠来到他面前,承受着他近凌迟的审视。   在听到他再一次重复,去洗澡时,她隐约猜到了什么。   对女人,他有过分的洁癖,也正是因为这点,所以在过去的一年里,他用的只是她的嘴……   猛得,她想到了和周哲的午餐,难道他知道了?   猜到了有可能的根源,简单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,手狠搓自己早已经泛红的肌-肤,一遍又一遍,心想这下不脏了吧!   再出来,房间里早已经没了他的影子。   也好,她吸气,眼泪模糊的捡起地上的衣服,穿好出门的时候,才发现天已经黑了。   想着‘午夜协议’的第三条,简单犹豫了。   站在七彩斑斓的霓虹灯里,最终她还是只在楼下买了份泡面,再回房间,有些后悔没顺道预备事后药,即使刚才他没真正的进入。   尊严?   挑了挑热腾腾的泡面,和身处监狱相比,这根本算不了什么。   值得庆幸,从周二到周五,他都没来。   白天,暂时没入职的她,可以全心全意照顾妈妈,到了晚上又会乖乖听话的返回,中间又在周哲的几次邀请下,去试好慈善会的礼服。   周六傍晚,打听到温隽泽周一才会出差回来,简单这颗悬着的心,才稍稍放松。   只希望,赶紧完成接下来的慈善会,以后不再欠下周哲。   却是淡紫抹胸礼服刚换好,突然身后传来‘咔嚓’一声金属响。   穿衣镜里,那颀长的身影,她最不期待的俊脸,赫然冒了出来。   一路走过来,温隽泽解了领带、外套、皮带,最后纯白色衬衣自西裤里拉出来,大手由后背准确无误的握住礼服抹边。   把玩着里头的柔软,热气喷下去,咬着怀里女人的耳珠:“刚好,一会陪我应酬去!”   是命令,不是商量和邀请。 ☆、第8章讨好。   一句话,简单暗中叫糟。   和周哲约好的时间,只剩半小时,现在该怎么办?   临时放鸽子,对讨厌或陌生的人来说,都很不礼貌,更何况还是妈妈的主治医生,帮妈妈省去治疗费 的恩人,不管怎么说,她都不能违约。   吸气,她搓手指,刚想找借口,这才发现温隽泽的‘袭击’路线,从耳珠滑到颈脖,辗转到了脸颊又咬上鼻头,从眼睛又一路滑到胸前。   那燥热的大手,带上细密的吻,让人情不自禁的腿软,要不是他及时用钢铁般的臂膀揽住,这会简单在想,她一定会没用的滑坐在地板。   用力咽了咽口水,她喘气说,“温,温总……”   “小东西!想我了没有?”   “…想了!”她特别安分,想都不想的回答出他想要听的答案。   “真乖!”温隽泽一阵低笑,胳膊猛地用力,转过怀里的女人,顺势坐到了一旁的沙发,并将其揽在怀里,那粗粝的手指,越过下巴,顺着嘴角闯进。   “抬起头来!”   “……”   “怎么,嫌弃没润滑剂?”   闻言,简单不由得想到五天前,他变态的行为。   她吸气,忍着加快的脉搏,本想尽量淡定,却不想抬头的刹那,撞上他那双浩瀚如星系的眼眸,读出里头暗涌的原始需求时,心跳都停了半节。   扭头,她想躲开,他却不让。   指腹来回的摩擦着她的唇瓣,声音透着丝丝低哑,“告诉我,哪里想了?”   通常一个谎言,需要更多的谎言来维持,所以这刻简单来得直白,双手直接去解那条闪着白色碎钻的皮带扣,仰头下,他眼里的笑意很浓。   因为礼服是抹胸设计,在接下来的时间,温隽泽大手很自然的揉。   别说结束,就是中间,他慢慢动情,起了反应,快要释放的时候,简单感觉自己又像水里捞出来一样,全身热得莫名其妙。   喘气,他释放,她嘴巴已经肿得不像话。   趁他高兴,简单说,“温总,我…弟弟生日,能不能允许我出去两小时?”   “嗯?”温隽泽挑眉,正在简单忐忑万分的时候,他兜里的手机响了,看了眼来电人,温隽泽没接只深深的看了眼跟前的女人。   “……”   “……”   良久,他说,“好!”   “……”简单意外,惊喜的不敢相信!   “我让高城送你!”   “不,不用了!我打车过去就好……”   尽管她心里有些慌,但面上还是尽量沉着的解释,一直到站在慈善会门口,和周哲碰面后,简单都不敢相信,就这样出来了?   霓虹灯下,周哲一身黑色暗花西装,笔挺的站在那里,伸出半条胳膊邀请简单进去时,意外瞧见了她过分红肿的唇……   垂眸,敛去眼底的异样。   他说:“简单,你今天真漂亮。”   “…谢谢。”   交际,本就是她最无能的一项,再加上现场的瞩目,更加局促不安。   一路,周哲在周旋,她在出神。   等到了入座后,简单才发现,站在周哲身边很不好,不知不觉中竟然惹到那么多不怎么友善的视线,心里不禁更后悔,又祈祷着,慈善会可以赶紧结束。   忽然一声锤响,只听,“五百万,成交!这条‘金海之星’归周哲先生所有!”   噼里啪啦,一阵闪光灯后,有人问:“请问周先生,您高价所拍的铂金项链,是送给身边女伴的定情之物吗?”   “就是,周先生,您就透露一点吧!你们在交往吗?”   “周先生,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?见过家长吗?还有……”哗啦啦的一阵,别说交往和婚期,都有人问到生孩子。   简单惊得舌头都要掉下来,暗中拉了下周哲,本意是想他赶紧解释清楚,却不想,谁在后面推了她一把……   她倒,周哲护。   慌乱中,简单在贵宾席上意外看到了某道熟悉的身影,顿时,吓得她瞪大了双眼…… ☆、第9章 你醒了。   耳边,周哲说了什么,记者们又拍到怎样的画面,在闪神的一瞬,简单完全忽略了,一双漂亮的桃花眼,紧张的看着不远处的贵宾席。   想要确定那人影是他,又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,毕竟她现在的处境太尴尬。   理了下耳边的发,她撤回视线,极其尴尬不安的和周哲道谢后,刚拉开两人的距离,忽然黑影一闪,是个长长的话筒,对准她脸颊戳过来。   想躲,身旁是周哲,不躲只剩下挨打。   思量下,简单刚闭眼,这时只感觉腰间一紧,等明白过来是周哲又护住她时,本能的再去看贵宾席时,却是那道熟悉非常的暗蓝色人影,早已经不知所踪。   好像,刚刚,只是她眼花。   正出神,耳边传来周哲温和的声音:“简单,你…在找人?”   “没,没有…”她拍着胸脯,一副吓坏了的样子,“周大哥,谢谢你,又帮了我一次,我……”   “别动!”   “……”直到脖颈一凉,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闪光灯后,她好像听到了灰姑娘变白雪公主、郎才女貌和她是谁等等之类的话题。   梗着脖子,简单低头一看。   周哲不止把那条价值五百万的项链戴给她,一双修长的大手,更是亲密的握着她裸露在外的肩膀……   送项链,姿势又暧昧,要是再加上记者的夸大其词?   完了,简单痛苦的闭了闭眼,就算刚才的人影不是温隽泽,那明天的报纸或什么社交软件,万一上传了有关她和周哲的信息。   摇摇头,她真不敢想,温隽泽会怎样!   忽然,大厅里舞曲一放,简单听到了主持人说舞会后,接下来是晚宴。   心里一喜,她伸手,邀请周哲,“周大哥,能赏脸吗?”   有深意在周哲眼眸里滑过,他扯着嘴角一笑,“好!”   “谢谢!”握手,搭肩,滑进舞池时,简单除了紧张,再就是全身不自由,好似在不知道的角落,有双偷窥的眼睛,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。   “简单!”   “嗯?”   璀璨的水晶灯下,周哲看着翩翩起舞的女人。   白皙的小脸透着莹莹的粉,小巧的鼻梁,一双分外惹眼的眸子,似黑夜里散发光芒的明珠,像极了记忆的她,唯独这张过分红肿的唇……   “要我做什么?说吧!”   他皱眉,俊脸闪过明显的黯然。   简单怔了下,也不再隐瞒,“是,周大哥,我的确有事找您,刚才那些记者,他们…”   “可以是可以,但是…”   “什么?”   “你要收下项链!”周哲一阵低笑,旋转,再近身时,他说,“记者那边,我来想办法!”   “…谢谢!”反应过来后,她笑笑,只能说,“项链我很喜欢,只是让您破费了!”   “我愿意!心甘情愿的!”笑了下,周哲抬手,在简单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,理好她因跳舞而垂下的黑发,低声说,“不许摘下来哦~!”   “…好!”   -------   许是看出她的慌神,一支舞结束后,周哲便绅士的带她入座。   接下来的酒会,具体都说了些什么,简单早已经无法安然,像是坐在针毯上那般,左右不适不说,内心更是急得不行。   眼看两小时就到了,晚宴还没开始。   搓了搓手指,她刚想找借口提前离场,不想周哲说,“院里还有病号,我们……”指了指门口,他挑眉说,“先走?”   “好啊!”   岂止是好,简直求之不得。   路上,因为昨夜没睡好,又小饮了几口酒,简单有些迷糊。   没多会便睡着,再醒过来,才发现车子不但停在医院楼下,身上还盖着一件男士西装,耳边也及时响起低沉的嗓音:   “你醒了?”   “……”简单怔了下,看清身旁的男人,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想下车,这时周哲有力的胳膊伸过来,按着她肩膀,“别动,你…住哪?”   “住在…”酒店?   一个交不起医药费的穷人,怎么能住得起五星酒店。   吸唇,简单刚要自己打车,余光好像看到了什么。   扭头,她一点点看过去。   果然,在医院停车场相隔不远的路口,有辆蛰伏如猛兽的黑色兰博基尼停在那里,虽然路灯不怎么亮,但她却很确定,那是他的车。   仓惶下,无论周哲再说什么,她都坚持下车。   路口,有夜风一阵阵卷起尘土,扑在她湿透的裙角,那车却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。   一直过了两路口,简直脚疼得快要支持不住,这时‘吱呀’一声,刹车后,车轮停下,下秒不等她开口,人就被拎小鸡似的丢到车里。   豪车后排。   温隽泽身穿大海蓝的衬衫,出色五官在斑斓的路灯里,闪着别样的凌冽和威严,西装外套丢在一侧,长而有型的大腿,被简单扑了个正着…… ☆、第10章 他的惩罚。   暗蓝色,暗蓝色!   天啊!简单痛苦的闭了闭眼,谁能告诉她,他西装的颜色为什么偏偏会是暗蓝色!   果然,那贵宾席的人影,是他,是他啊!   看清楚的一瞬,简单呼吸和心跳都停了,心尖儿狠狠的抖了抖,完蛋了,这下罪名可不止说谎这一项,还有那些记者以及周哲……   咬唇,下秒她双腿一软,借着踉跄,身体‘噗通’一声,跌下去的时候,本能的抱住他长腿,再让膝盖磕在椅腿上。   疼痛下,鼻腔瞬涩,眼框的泪水根本不用酝酿,哗啦就流了下来。   “温总……”除了主动认错,她好像只剩下装可怜了,吸了吸鼻涕,简单声音颤抖又哽咽的说,“你怎么不扶人家一把啊,好疼……”   撇着嘴,好半会得不到回应,她像软猫一样,在他腿上磨蹭了会,梗着脖子,用一双莹莹水水的桃花眼,裹满了委屈的泪水,抬头。   他不理会,她眨眼就是一串泪。   “好疼!”   “!”温隽泽想捏死谁,修长、骨节的大手,在笔电键盘上更是飞快的敲打,透过车窗折下来的路灯,斜打在他冷峻的面容上。   一双本就冷亮的眸子,以简单仰视的角度,透着前所未的戾气。   该死,是谁说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受不了女人的梨花带雨?心里凄笑了下,就算泪水管用,那也是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!   他那么冷的一个人,别说感情,居然还奢望打动?   呵呵,真是不知好歹!!   深吸了口气,她说,“对不起!”   “……”   “我错了!您惩罚吧!”   “……”   一秒,两秒,一分钟过去,还是得不到回应,空气压抑得令人窒息。   前排司机高城,恨不得自己立马可以消失,悄然按了隔断扭,企图和后排的凌冽隔绝,却是一声,“停、车!”   吓得他,直踩刹车……   吱呀,砰砰砰!   一连串的追尾,吓得简单心惊肉跳。   温隽泽好似不在意,白色笔电一丢,动手很是粗鲁的开门,不等简单站稳,只感觉脖颈一疼,那闪亮、价值五百万的项链,被生生扯了下来。   下秒,人还没反应过来,又是车门一关,温隽泽冰冷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来,“十分钟,赶不回去,后果自负!”   “……”   禽兽,真是没人性,真罚啊!   简单咬了咬牙,踢掉鞋子,跟上。   才发现,春天的夜风,不止凉还是猛,灌进口腔就直奔腹腔,就像身旁车流不息的车子,猛烈的奔驰,完全不在意她脚下,越来越疼。   追车的时候,她想过跌倒,想过……最后,还是坚持着,撑着快要晕厥,几近精疲累尽的身子,准时的趴在那辆黑色兰博基尼旁。   以为,惩罚才刚刚开始,却没想到,车门一开,那身穿暗蓝西裤,上搭大海蓝衬衣的男人,竟然伸出高贵的胳膊,接住她,又拦腰抱起?   刹那,简单瞪大了双眼,警惕性的连忙抱紧他脖子,生怕阴晴不定的温隽泽会半路将她活活摔死,脑袋很怂的埋在他结实的胸膛里。   直到‘咔嚓’一声,门开,她刚松气,这时温隽泽当真松手。   噗通,屁股摔在地毯上,没伤却疼,看着满身狼狈的自己,简单再忍不住,泪水吧嗒吧嗒的流下来,耳边也传来温隽泽不耐烦的声音,“委屈?”   敢吗?她敢委屈吗?“你…气消了吧!”拨开发丝,她好像不知道疼的木偶,只抿着嘴,用可怜巴巴的样子,仰头看着他。   他不止腿长,手也长,摩擦着她的唇,惯有的眯眼,“知不知道,你这样让人很想上?” ☆、第11章 感觉。   终究,这晚简单没能逃脱。   还在他变态下,诚实的回答出他所有的不耻行为。   越是羞耻,越是张不开嘴的地方,他越是逼她说出来,从步骤到感觉,从深浅再到开口索要,一项一项的逼得她无路可退。   可到了早上,简单仍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不说,温隽泽居然要出差!!   跟出去,赶在上车前,拦住他,“温总,您不能这样!!”   因为匆忙,她跑得一身狼狈,他却西装革履,衣冠楚楚,面目清冷,双眸威严又凌冽,“简单,你哪里来的自信?”   “吃光抹净,提裤子就想不认账?”   一句压在心底的愤怒,脱口而出之后嘴巴是舒服了,可抬头的一瞬,接触到温隽泽眼里的阴鸷时,简单有些怕了。   从前他有多霸道,且不提,但相处的这一年,她太清楚了,对女人过分的洁癖不说,还自大的只喜欢听话、顺从的女人!   搓着手指,她想找借口来掩饰刚才的冲动,却是腿间的疼,胸口的肿胀,还有那两条被他彻底折叠、不断变换花样的腿,随着晨风抗议似的打颤。   猛地,余光察觉到他的靠近,简单不安的咽了咽口水。   “温总!”扣着掌心的肉,她视线一点点的上移。   从他笔直的黑色西裤移到闪着扎眼光芒的腰带,经过白衬衣,最后扫过冷硬的喉结,那双泛着莹莹水水的桃光眼,一下子不知死活的对视。   她说,“作为律师的您,不应该言而无信!”   “?”温隽泽眯眼,眸底有明显的怒意掠过。   一旁,司机高城松开车把,转身指着腕表,忙提醒,“简秘书,再有半小时就晚点了,有什么事,等……”   “高城!”温隽泽强势的打断。   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,背对着晨光走到简单面前,声音里的冷冽,完全堪比六月飞雪,“简单,你敢长脾气?”   顶着强大的压迫感,简单说,“我只想要一个结果!”   “没有结果!”   “你…”说不清什么原因,简单开口就红了眼圈,“温大总经理,小姐都还有自尊,难道我在您眼里,连一点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了吗?”   因为谨记,是他救她出狱,所以她时刻都在提想着自己,要顺从,要听话,可经过慈善会,站在刺眼的闪光灯下,她才发现自己有多危险。   一没确认案情,二没问清午夜协议的期限,就这样傻傻的把什么都给了他,教她往东,她不敢往西,教她每晚洗干净,绝不敢有歪心。   可现在呢?   他要的,她统统都给了。   却连一个安心的答案,都不给她?   要不要这么无情?   猛得,视线模糊下,简单只感觉领口一紧,跟着身体腾空,被丢进车里时,听到了温隽泽吩咐高城去楼上房间里收拾东西。   刹那,她心下一紧,却是不等坐稳,‘啪’的一声,几张报纸砸在脸上。   “简单,这就是你的靠山?”温隽泽近身,手指用力,捏扁了简单的腮帮子,强逼着她看清报纸头版的内容,“麻雀变凤凰,一朝嫁入豪门?嗯?”   “…疼!”她说得含糊,视线却看得清清楚楚,那入眼的画面,竟是周哲搂住她、戴上项链、被记者追问婚期的一幕。   这是怎么回事?   周哲明明答应她,记者他来想办法的!   正想着,又是哐啷一声,是高城返回来,启动车子问温隽泽,“温总,简秘书的行李都收拾好了,是和您一起去机场吗?”   “去、监、狱!”   “……”   简单怔了下,看着车子调头,拐向监狱时,她捂着肚子,手毫不知疼的狠狠捏向大腿,直到脸色慢慢惨白,疼到忽略了车内的威严和死寂。   她说得虚弱,“…能不能停下车,我…疼,想去厕所!”   “……”   “…高,高大哥,求求你!”   共事一年,高城狠不下心,透过后视镜去询问后排的温隽泽。   当时,他正翻阅着手上的报刊,冷亮的眼眸微微一撇,看到身旁的女人脸色的确不好,也就没多想便让高城找公厕停车。   却是五分、七分钟,一直到了十分钟后,仍是不见那女人出来。   温隽泽冷着脸,敲了敲车窗。   虽然一句话没说,但高城还是吓白了脸,飞快的下车,截了位女性,给小费后让对方帮忙喊人。   很快,那女人走出来,“没有!”   高城呼吸一顿,不等女人再说什么,嗖的一声跑进去。 ☆、第12章 逃亡!   简单躲在门后,紧了紧手里的拖把,呼吸凌乱的数着---三、二、一!   砰的一声巨响,门板踢开。   高城急忙冲进来,“简秘……”话不等说完,这时后脑猛得一疼,头晕眼花中,那刚提起来的右腿,不等着地,高大的身影,噗通倒在地上。   简单按着胸口,深吸了几口气,“周大哥,对不起!”   丢掉拖把,她附身小心翼翼的试了试鼻息,确定高城只是晕过去后,快速掏钱,然后换上刚才用耳钉和人交换的衣服。   两分钟,一身‘武装’后的简单,蹑手蹑脚的出厕所,又小心翼翼的混进人群,在没发现异常后,刚松了口气,想要打车去医院,这时忽然在路口不远的地方,看到那辆标志性的黑色兰博基尼!   呼吸一顿,她竖了竖领口,尽量放自然,看起来更像匆忙经过的路人,一步两步的穿过马路,经过那辆全身上下都透着危险气息的车子。   因为慌乱和着急,她好像撞到了谁,又好像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,想停下来,却是街上那奔驰而过的警车,吓得她停都不敢停。   轰隆隆!   刺眼的闪电过后,又是几声响雷。   简单精疲累尽的停脚,靠着路牌大口喘气,才发现周围一片陌生不说,眼下又是阴云密布,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。   却是‘哗’的一声,暴雨一下子砸在地面。   站在雨中,简单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抱着胳膊,瑟瑟发抖的想哭,忽然,透过雨帘,看到路牌不远处,有家旅社正闪着霓虹灯。   像是雨帘中的避风港,没多想,她提腿跑过去。   推开门,简单抖着身上的雨水,胳膊放在胸前,掩饰尴尬,“老,老板,快点,帮我开间房,我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余光好像看到了谁。   看清楚的那刻,天地像失了颜色一样,灰茫茫的。   站在门口,她听不到雨声,也感觉不到冷意,全身有的只是无尽的颤抖和恨意,转身不管外产砂风再冷,都不及他曾经给过的伤害。   雨再大,都冲洗不掉,他曾经将满是污垢的钞票,砸在她身上的耻辱。   却是刚拉开门,身后便传来满是嘲讽的声音,“怎么着,弄脏了地板,就想一走了之?”   简单紧了紧把手,从兜里掏钱,丢下两张,话都不想多说一句的抬脚走人,但对方好似并不打算就这样妥协,只听‘啪’的一声,卷帘门一落,她被困了。   忍着怒,简单咬牙,“你想怎样?!”   钱,江明毫不在意的踩脚下,指着弄脏的地板,“看在从前的情份上,想离开也可以,把这里全部给我舔干净,不然就算报警,我也要维权倒底!”   “维权?”简单忽然笑了,“果然留洋回来的人,就是懂法,既然如此,那你还开什么旅社?搞什么服务行业?直接关起门来舔脸得了!”   “臭B子!”见简单砸门,江明上前猛得用力扯开。   踉跄下,简单身上的雪纺t恤,被雨水淋透后,曲线毕露,惹得江明小腹一紧,上前逼近,“啧啧,果然是出来卖的J女,就是不一般!你们常说戏子无义,婊子无情,现在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,亲爸被你害死了不说,亲妈又因为你躺在医院昏迷不清,就连嫖客死在你身上,都能牵连到最好的闺蜜?   简单,你真够可以啊,你说像你这样种人,活着浪费空气,死了浪费土地,他妈的,就你一身骚,还敢乱跑,出来开房?你……”   啪!不等他说完,简单甩手,用了十二分力道给他一个重重的巴掌,“把、门、打、开!”   江明舔了舔嘴角,瞧着简单胸前的痕迹,恨意无限扩展,“求我啊!”忽然,他摸着自己的腰带,笑得猥琐,“取悦我,或许可以考虑!”   “不开是吗?”懒得和他纠缠,简单四下一扫,最后把视线定在吧台的玻璃杯上,猛地推开,奔过去。   嘭!   打碎后,抵在脖颈处,“开不开!”   “又来这招?”江明有所顾忌,放慢了脚步,记忆仿佛回到一年前,保送出国名额时,就是这个口声说爱自己的女人,宁愿去陪其他男人喝酒唱歌,都不愿意帮他陪教授一夜!   “简单!”想着那晚,自己就是因为这样着了她的道,疾步向前,出其不然的抬腿,在简单割向动脉的时候,一把扣住,“出来卖,不就是想要钱吗?好啊!”   他瞪着满是恨意的眼,嘶啦一声扯开T恤,手直接往里,“叫,叫爽了,我重重有赏!”   “唔,放…放手,江明!!”   挣扎下,简单胸前一凉,衣衫几乎尽落,就在她以为自己完了的时候,这时卷帘门突然发出砰砰的声音。 ☆、第13章 舔脸!   旅社门前,几顶黑伞中,一顶湛蓝的木把弯伞,撑住了从天而降的暴雨,劲风刮得伞下的人,西装隐隐飘动,那颀长健硕的身影,却稳如巨山般的镇压。   开口,温隽泽声冷,“确定这里?”   高城捂着仍有些涨的脑袋,抬头又确认了下,“对,没错,就是这家旅社!”   拍门没反应,他抬腿猛踢。   温隽泽耳尖,似听到什么叫声,“砸门,警笛打开!”   “……”高城嘴角抽抽,闹区,又砸门,还明目张胆的大开警笛?   真够张狂!   -----   门内,江明疯了,完全听不到敲门声,泄怒似的隔衣服,对着简单的身体就咬,更准确的来说,应该是又咬又撕!   两胳膊,有力而又刚强,生生把仔裤都给撕开!   “艹,还有丝袜!”   “江、明!”   啪!一巴掌下去。   江明恼了,“TMD,给你脸不要脸了?弄成这个贱样,不就是想我干你吗?好不容易死缠烂打的弄出这么个意外,现在又装什么贞洁烈女?   当年,要不是你,我能错失机会?   臭B子,我都不嫌你脏,你还敢反抗?”江明冷笑,拉链一开,膝盖压住她胳膊,将分身掏出,“听说,你练过?来!试试!”   “好啊!只要你不怕断子绝孙!那就尽管来!”挣扎到现在,简单已经豁出去了,他不想她好过,那就鱼死网破!   正要拿脑袋撞他,这时只听‘哐啷’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后,推拉门一开,那顶湛蓝色大伞直戳江明脑门。   “啊!”江明大叫一声。   歪头想躲,那伞尖直戳耳窝,疼得他滚地嚎叫。   门口,温隽泽几乎是夹带了一身湿冷之意,在进门看清躺在地上的女人有多狼狈时,阴沉着俊脸,解下了外套,算是勉强遮住了简单的身体,但身上那深浅不一的伤,是那么的令人惊心动魄!   握拳,他眼底有无尽的戾气在蔓延,“高、城!”   “在!”身后,高城靠过去。   “去!教教他,什么叫微笑服务!”温隽泽深眸利如刀剑,单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,听得简单心里一暖,瞬时红了眼框,远远的看过去,就像裹了一层亮晶晶的水滴。   惹人怜惜,又魅惑。   忽然,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,简单抓紧他袖口,“…不要!”   先不说她和江明的过往,单说他心胸狭隘的性子,再这样打下去,她怕哪天,在温隽泽厌倦了她之后,江明会用卑鄙的手段对付她的亲人。   命,她的不值钱,可亲人呢?   更何况,温隽泽向来喜怒无常,会一辈子保护她吗?   一辈子……   简单闭了闭眼,赌不起,更输不起,所以无论认怂,懦弱或被瞧不起,她只想快点离开,却是下秒,听听啪!啪!两个结结实实的大巴掌后,是高城揪着江明的领口:“笑!八齿,标准的微笑服务!”   “他妈…”江明瞪眼,想还手,只是又啪啪几声,快得简单都没数清究竟有几个巴掌,就瞧见了江明嘴角流血不说,一侧的脸颊更是肿得老高。   而高城同是仗着身高,捏扁了江明的脸:   “傻了,笑!”   “不会笑?”那行,非捏成标准微笑不可。   “啊!”受不了疼痛,江明惨叫了一声,那赤红的双眼,写满了无尽的恨意和报复,扎得简单心乱如麻。   那一刻,她心里有太多太多的顾忌。   好像不管是江明还是温隽泽,她都得罪不起!   索性,简单猛得咳嗽了两声,刚要装晕,这时腰间突然一紧。   是温隽泽跳过伤口,拦着她,“伤到哪了?”   “…我没事!”   “乖,不要怕,告诉我,他哪只手伤到你了?”   “……”   “嗯?”挑起她下巴,温隽泽眯眼,“你该知道,我不喜欢听谎话!”他低低的声音,带着警告,简单真不懂,这当真为她出头,还是替她着想!   片刻沉默,又听到了江明恨意,“臭B子,果然够贱,害了父母,又害闺蜜,怎么着,现在害了我,接下来要害简楠吗?”   “没有,我没有!”她听得清楚,江明这是拿弟弟威胁。   忍着疼,她缠上温隽泽的脖子,“我…我…”我了两声,她直接脑袋一歪,晕了。   随便你们怎样就怎样,她不搀和了!   对此,温隽泽只是溺宠的刮了刮她鼻尖,抱起来,迈步前,和高城说,“那就十指,手首!”   刹那,惨叫响起时,简单身后生出一层冷汗。   一步,两步,三步……   靠在温隽泽怀里,简单数得清楚,他走了十步,身后江明也惨叫了十声。 ☆、第14章 装死!   走出旅社,暴雨虽停,但天空却依旧暗沉。   路口,那无边的冷风更是肆意,吹乱头发又灌进她早已经湿透的T恤里。   透过发丝,简单看不清、读不懂温隽泽眼里的信息,却是越近越近的警笛声,隐约还夹着江明的惨叫,让她莫名的惶恐。   不要,不要,她不要再进监狱……   突然周身一暖,在简单意识到自己被抱进车的一瞬间,借着暖气,她身子禁不住的抖了抖,人哆嗦得就像濒临死亡时的残喘,胡乱的说,“不要,不要抓我,我没有杀人,我……”   “还装?”   “……”果然,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。   只是谁说她装了,就算不晕也烧。   由开始低烧,到现在高烧,外冷内热,脸颊红扑扑的,在勉强睁开眼睛后,张了张干裂的嘴角,不等说什么,便沉沉的、真正的睡过去。   这一觉,简单睡得很长,也杂乱无章。   梦里好像又回到了去年,先有爸爸突如起来的噩耗,又有妈妈跟着出事。   那时,她20,弟弟18。   双重的打击下,他们有的除了天塌地陷,再就是痛彻心扉。   以为在这个时候,作为男朋友的江明,镇上有名的慈善之家,能帮帮她,暂时渡过难关,哪怕将妈妈的手术费暂时垫上也可以。   却没想,等来的竟是高攀、妄想和不知廉耻的辱骂。   百般无奈下,瞒着弟弟,她除了四处兼职,也就只能去夜场卖酒。   想要拿到提成,自然就要满足顾客的各种要求,即使有些要求是带有侮辱性的,可为了生活,除了隐忍还剩下什么?   也就在那个时候,江明拿钱来了。   前提,竟是要她陪导师一夜?   哈哈,这便是曾说爱她的男朋友,在出事后不但不帮,竟还想着将她转送?还大言不谈的说什么和出国深造相比,她的第一次,他可以舍弃?   怎么有脸说这样的话,她的第一次,他凭什么可以做主?   “江明,你给我听好了,就算是死,我也不会让你如愿!”   “不,不是我,我不是凶手,我没有杀人,他根本就不是我杀的!”   “不要抓我,我不要进监狱!我……啊!”   一声尖叫,简单猛得坐起来。   不等打量四周,随着‘咔嚓’一声响,门板推开,一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齐肩发女人,穿着咖啡色的长裙走了过来,“你醒了?”   “您是……”   “和小泽一样,叫我梅姨吧!”   “……”   “孩子,现在感觉怎么样?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看着大口喘气,因为恶梦,满脸虚汗的简单,梅姨和蔼的笑笑,试过体温后,她松了口气,“终于退烧了。”   “……”   交谈下,简单才知道,她真的病了。   更准确的说,自从温隽泽带她离开旅社的那一天,到现在她整整昏睡了三天。   在这三天里,全部都是梅姨在照顾。   了解后,简单心里,除了感谢再就是惊讶,跟在温隽泽身边这一年,无论什么人什么事,他的私人地盘是从来都不允许外人踏入。   以至于,每次他们交易都是酒店!  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,不止睡在他公寓,还由梅姨亲身照顾。   对于这个天宠,简单简直不敢相信,按道理,他不是应该送自己进监狱吗?  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?   心,忐忑又不安下,又过了两天,简单身上的外伤渐好。   这天傍晚,她正看着日落出神,一旁手机忽然响了,屏幕里跳出来的人名,竟然是周哲!   接?不接?   只要一想到慈善会,简单就不由得联想到鸿门宴。   到现在,周少的案情具体怎样,她不知道,报纸上出现她的消息,警方那边又会怎样,她也不知道,还有江明,那天在旅社,竟然提到嫖客死亡的事。   不是没有几个人知道吗?不是都以为她去外地培训了吗?   还有闺蜜夏晓,又为什么会被关,关哪……   一切的一切,扰得简单头疼,捏了捏眉心,下秒手机又响了。   又是周哲---难道妈妈有事?   想到这,简单抬手,刚要接,这时门板突然一开,是梅姨推门走进来,“孩子,快,换衣服,小泽出差回来了!”   他回来,她为什么要换衣服?   “看你这一筹莫展的样子,我说你有心事吧,还不承认!”梅姨上前,按下她手机,就往衣橱前拉,“高城打电话过来,说是十几分钟就到,你赶紧化化妆,再换件性感的衣服,哄好小泽后,就算有天大的事儿,不是还有他吗?”   “梅,梅姨……”   “就这件!”   “啊!”粉色,吊带,还是真丝睡袍,暴露死,她才不要。   “真是傻丫头,听姨的,小泽虽然人冷但心热,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对女人这么用心,你都不知道,你发烧的时候,他每天都是早晚两通电话,再说了,小泽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?只要听话,有什么难处直说就是了!”   很快,楼下响起的车声,比梅姨所说的时间,快了不知道多少倍,好似带着急不可耐的感觉,没几分钟,那铿锵有力的皮鞋声就响在门外。   噔噔,像踩在她心里,扑通扑通的。 ☆、第15章 受宠若惊   在手机‘叮’的闪出一条短信,简单只看到‘我是周哲,伯母没事,我……’后面怎样,她还没看清时,就感觉梅姨塞了什么东西给她。   低头一看,简单赫然瞪大了眼,竟然是七八个tt,还有一瓶精油,说什么调情用的。   这这这……   正慌乱着,突然又是‘噔噔’几声皮鞋响后,简单知道他进来了,来不及藏手里的东西,起身刚打算走过去,这才发现睡饱真短!   怀疑,屁股会不会盖过来。   在他的注视下,她紧张,唇更干,很不自然的抿了下,有些结巴的说,“您…您回来了,辛苦了。”说着,右手无名指和尾指握紧那烫手的tt,有些笨拙的解开他外套纽扣。   转身,刚想借机藏好,忽然后背一暖,是温隽泽伸长胳膊,拉回、拥住。   下巴就垫在她肩上,许是有胡渣,一动,就麻麻痒痒的,烫人的声音就响在耳边,“别动,先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,好了没有!”   “……”   “告诉我,还疼吗?”他眯眼,倒是没想到,这件睡袍如此符合她。   该勾勒的,一点都不保留,粉色再搭上她的白.皙,勾人又惹火,心里不得不欣赏自己一年前的眼神,的确够准,她果然没让他失望。   张嘴,咬上耳珠,“不说,那就是想让我亲手检查咯。”   “好,好了,已经都好了!”简单身体一僵,心跳加速的说。   “怎么,几天不见,你很怕我?”温隽泽的声音,在掀开睡袍,看到灯光下那像煮熟,刚剥掉蛋壳的后背时,一下子沙哑了,听在简单耳朵里,愈发不自然。   咬咬唇,她习惯性用掠头发来掩饰尴尬,却把精油的事情给忘记。   当啷,一声脆响。   精油掉在木质地板,滚了两圈,最后竟停在他脚边。   “……”一怔,简单羞死,马上弯腰捡,又因为睡袍太都短,露出腿.根不说,又慢了一分,被长胳膊的温隽泽伸手捡了去。   黑色笔直裤,上搭白衬衣的颀长身影,坐下又顺手拉上她。   圈在怀里,下巴又垫在肩头,将精油瓶直放在她眼前,透着性.感的声音,一点点的译出上面的英文,最后转过她,两人面对面,眼神幽深的说,“想了?”   “不……”   “说,你想了!”温隽泽霸道的打断,周身那自然而散的逼人气息,压得简单咬了咬唇,刚抬起胳膊,却因为手心都是汗,手心的东西啪啪两声掉地。   一下子,红的、粉的、蓝的、绿的。   花花绿绿的,各色都有,温隽泽则是低笑着,像个绅士一样帮忙捡起,挑了其中一个,“超薄,带点?给它用?”   “……”   “你喜欢?那就戴上!”   “!!”啊啊,两分钟后,简单想哭,从来没想过一层薄如蝉翼的简单,竟这么难搞。   几次失败,她急出一身热汗,而温隽泽却不知羞耻的晃了下,捏起她下巴,“第一次?”   “是!从来没做过!”她答得特乖顺,就像第一次为他服务时,乖巧的说出令男人都喜欢听的‘您是第一个’一样,动作生涩,又弄得他皱眉。   但温隽泽好像并没生气,拉着她的手,重新换了另个锡箔纸,撕开,教她,“这样……”   看完过程,简单已经脸红到脖子,本想别开脸,嘴角却不小心擦过。   一瞬,它动了。   “简单!这么着急?”   “不是,我……”   “怎么,矫情没完了?”   什么啊,明明是他自己说再羞涩点,现在又这样?   真是难伺候,简单心里在抱怨,但表面上却抖落了淡粉色的真丝睡袍,踩着滑溜溜的料面,冷不丁的将跟前的男人扑倒。   只是万万没想到,刚骑上去,突然房门一开,是梅姨走了进来,像是没看到他们正在做什么似的,直接把餐具放到桌上,然后走了?   就这样走了?脸上连点异样或不自然都没有?   究竟是经历过多少这样的场景,梅姨才能……   正想着,突然一满,简单情不自禁的叫疼,懵懂中听到了温隽泽说,“还这么紧?”   “……”不然呢!!   她也以为,她能适应,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可能!   咬住唇,用力的,才忍住想要咬他,想要推开他的冲动,却是刚呼出一直憋着的那口气,突然那阴魂不散的手机又响了。   随着他推进,通话被接通,“简单,在听吗?”   “!!”冲击下,她想死,温隽泽却在使坏,捏着她腰,那意思好像在说,不说话他就开始惩罚了! ☆、第16章 贪心   疼,真的疼。   她一遍遍的说服自己放松。   只有这样才能把温隽泽给她的伤害降到到最低,却是刚接纳,不等捂嘴,就情不自禁的惊呼了起来,跟着听筒那边又传来,“简单,你怎么了?”   “……”是周哲,怎么又是他啊!   “简单,说话啊,你声音不对,你究竟怎么了?”   “!!”天!她还能怎么了?抛开温隽泽本就故意不说,这种情况下,谁声音能正常?   等了会,周哲得不到回应,声音里透着急躁,“简单,你在哪,地址,告诉我!”   “周,周……啊!”最终,简单还是没忍住,叫了出来,在看到温隽泽眼里明显的使坏时,把所有的愤怒全部转移到周哲哪了。   噼里啪啦的一阵,听得周哲楞了楞。   最后,他眼眸暗淡的看了看手心的项链,只说,“我只想说,夏晓,你认识吗?刚才……”话没说完,听筒里猛地传来几声嘟嘟,跟着提醒通话结束。   灯光下,那略有些苍白的五指紧了紧,丢掉项链,转而从抽屉低层拿了瓶福尔马林,赫然起身离开……   -------   温泽公寓。   简单再醒过来,阳光很大,房间恬静,她却狼狈至极,两腿软得刚下床就瘫痪了。   外头隐约能听到有人在谈话,她草草的冲了个澡,换好衣服出门后,刚好听到司机高城说,“和狱长约好的时间只剩十分钟了,我们该出发了吧!”   “嗯!”楼下,温隽泽翻了翻报纸,起身就看到了楼梯旁,竖着一张由红渐白的小脸,眉头微拧,他说,“怎么?不舒服?”   “……”简单受宠若惊的摇了摇头,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,更弄不清温隽泽昨晚突来的温柔,是不是送她入狱前的恩赐,只知道她不能坐牢!   噗通!   她跪了,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卑微。   毫无形象的扯着他的裤管,“长这么大,就算再苦再难,我从来没求过谁,这一次真的,我求求你,能不能帮帮我?看在过去一年,我很安分,很听话的基础上,能不能不要送我回监狱?元旦那天,要不是周少强行,我根本不会打他!”   停了下,简单又拽了一把,想着医院的妈妈,还有年少的弟弟,她呼啦一下子就哭了,那闪着莹莹亮光的桃花眼,在温隽泽低头的一瞬,划下一串又一串的热泪。   却是不等再开口,头顶传来他有些无奈的声音:“小东西,你…”擦了擦她腮边的泪,温隽泽摇了摇头,拉起她,“自始至终,我有说过送你入狱的话吗?”   “……”   “怎么,还不懂?”   “……”她不是不懂,是完全傻了好不好。   脑袋里甚至还残留着他上次说‘去监狱’时的凌冽,再看眼前的他,一身黑色暗花西装,裤管笔挺,十足的耀眼又帅气,居然对她露出温柔的表情?   天呐,被牵着走到门口,有那么一刻,简单完全以为在做梦。   就像穿了水晶鞋的灰姑娘,随着车喇叭响起的滴滴声,她才后知后觉的摆手,说了声再见。   闻言,温隽泽皱眉,拿手指用力戳了戳简单的心脏处,眼里有不太好的情绪在蔓延,“看来你还是不懂啊!回家给我好好反省反省!”   “……”家?   站在阳光明媚的春风里,简单不由得苦笑了下。   她的家在那?   医院?公司休息室,还是偶尔的酒店?   一旁,梅姨垂眸,在温隽泽转身上车后,拿披肩搭在一脸落寞的简单身上,“真是个傻丫头,这么明显的道理都不懂?小泽这是希望你心里能有他,就是他碍于面子,不好说出口而已,再来听高城说今天之所以约见狱长,就是为了你呢!”   “梅姨,您就爱拿我开玩笑!!”望着篱笆外盛开的蔷薇花,简单笑笑,裹了裹披肩,岔开话题回房。   中午借着去医院看妈妈,买了事后药。   两粒,小小的药片,隔12小时吃一次,就能抹去他所有遗留下来的可能,真好!   只是水咽下去的时候,为什么会涩涩的,带着苦味儿?   -------   傍晚,简单走出医院,捶了捶有些发酸的胳膊,等公车的时候,又掏出手机给闺蜜拨打了电话,依旧无人接听。   正发愁,这时‘滴滴’两声,一条写有戒毒所地址的信息发了过来。   号码有些眼熟,简单是过了好一会,才记起是闺蜜的经理,当即想都不想的拨回去验证,却是结束通话的刹那,因为惊讶她的出事时间和地点,刚好错过了公车!!   呼了口气,简单停脚,招手拦车,“师傅,去城西戒毒所!”   “好的,安全带,姑娘!”   “…哦!”大脑仍处于极度震撼中的简单,后知后觉的刚扣上安全带,在出租车起步的一瞬,余光好像看到了什么,本能的转头看过去。   一辆眼熟,好像在那里见过的白色宝马车奔驰而过。   那一次而过的影子,对简单来说记忆太过深刻,标志性的亚麻西装,灰色衬衣,碎发,还有那位端坐在副驾驶座,身穿白色大卦的男人。   怎么可能,他俩怎么会认识? ☆、第17章 痛心。   港城外环路,一辆疾驰而过的白色路虎,嗖的一声擦过天蓝色出租车后,像一头狂奔的猎豹,瞬间驶出很远,随着左拐右转,很快停在了人流相对比较稀少的东郊机场。   车门打开,江明一身亚麻西装,灰色衬衣,碎发在跳下车时,胡乱的飘动着。   最显眼的,还是他那双缠着绷带的手,十指顶端隐隐还有血迹流出,就这样还眯着眼,手法有些笨拙的叼出烟,刚点着,就被随后脱掉白大褂,提着行李箱走来的周哲,给打掉。   行李一塞,他说,“赶紧走!”   江明疼得咧嘴,“周哥,这么着急赶我走?好歹我现在还是病号,你真……”   “怎么,不想走?”周哲挑了挑眉,大手毫不客气的握上去,看着江明因为手伤而渐渐苍白的脸色,他笑意温和的说,“你该知道,我救你的原因!”   “是是是!”江明刮了刮牙齿,登机前除了感谢周哲那天的救治之外,还突然前倾了上半身,靠近周哲衬衣,使劲嗅了嗅鼻子:   “啧,周哥,你身上有股怪味儿!”   “……”   “不是女人骚,而是像…福尔马林!”泡尸专用的,最后几个字江明没说,只是在脑中闪出,简单坐在出租车里的样子时,转身笑了笑。   一手机票,一手行李,迎风挥手走人。   简单,希望你还能活到回来!   --------   女子戒毒所。   因为没事前准备,简单忘带身份证,只好又让司机载她多跑了一趟。   等取回证件,再通过门岗,交了所谓的见面费,又差不多等了近一个小时,这才见到夏晓。   透过玻璃隔断层,看清闺蜜的样子时,简单哽咽的叫了一声,“晓晓,你个死妮子,怎么搞的!”从前带她入行的夏晓,人前是多么的光鲜亮丽!   现在头发乱成鸡窝,衣服更是满带污垢,肥大的裤子下面,鞋子都没穿,依稀在光裸的脚丫上还能看到红色指甲油。   小脸白得像鬼一样,声音黯哑的说,“没良心的小贱人,都这么久了,死哪去了?为什么现在才来看姐?知不知道我都快熬不住了?有烟没?”   “抽抽抽!”禁不住,简单就是一顿痛骂,之前提醒过她多次,不能碰粉不能碰粉,却没想到,终究 她还是碰了!   长叹了口气,两人在没出事前,就喜欢你贱人,我不要脸的换骂,这次很意外夏晓并没有还嘴,只是靠墙抓了抓头发,声音里满是伤楚:   “如今…连你也不相信我?”   “……”猛得,简单心口狠狠的一疼,“对不起,晓晓,我不该上来就骂你,可是看到你现在这样,我心疼你知不知道?你…”越过护栏,她拉她的手,在袖子撸起,看到上面除了淤青,还有针眼时,简单一下子恼了,“夏晓,这是怎么回事?!”   “针扎的!”   “你,还说自己没吸?”   “没有没有,就是没有!”   “好好!”面对一下子暴躁起来的夏晓,简单转移了话题,不再扯这个问题,其实就算吸了,那也没什么,只要好好戒毒,完全可以再重新开始新的生活。   呵呵,听到这里,夏晓仰头笑了笑。   透过折射的夕阳,她优美的颈脖在哽咽的吞咽着,好长一会儿,才红着满是泪痕的双眼,隔着护栏将简单紧紧的抱住。   趁管教不注意,将信封塞过去,“那个常约你的老板,不是律师吗?你帮我把这个东西给他,告诉他,我怀孕了!” ☆、第18章 孩子。   进戒毒所的时候,夕阳把影子拉得长长的,眯眼看天,云边绚丽多彩,生活无限美好。   而出戒毒所,正好是黄昏和黑夜在交替,黑影包裹着郊区的空场,夜风吹过来,四处一片荒芜,心口也跟着沉甸甸的。   没有出租车经过,简单一个人,失魂落魄的走着。   突然‘叭叭’几声喇叭响,她第一反应是温隽泽,却是掠起刘海转头看过去的时候,眼里的希望随着那道下车的身影暗淡了下来。   笑了笑,她说,“周医生,这么巧!”语气七分客套,三分疏离。   巧?周哲皱了皱眉,“怎么了?你脸色不是很好?”   莫名的,简单就想到了昨夜通话时的尴尬,有些不自然的扭头,“朋友在里头呢,对了,时间不早了,周医生肯定有事要忙,我也要……”   “要什么?”情急下,周哲拉住她手腕,掌心细嫩娇滑的皮肤,让他眸色暗了暗,又因为挣扎看到了简单领口深处的痕迹,声音一下子变了!   “上、车!”   “……”   从妈妈住院,一直以来所认识的周哲都是温润如阳,像现在这么强势还是第一次。   手腕被握,简单撑了两次,没解脱也就半推半就的坐进车里,发动的刹那,因为火力过猛,她脑门差点就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。   很显然,他不开心。   可是,她还更不开心呢,最好的闺蜜怀了……怀了谁的孩子?   摇了摇头,她忽然想笑:他是她的谁?   是她的金主,是她名义上的老板,是她的恩人,捞她出狱的大恩人,除此之外,他们之间还有别的关系吗?   如果床上关系算的话,应该再无其他!   握紧兜里夏晓塞的信封,简单忽然感觉呼吸沉闷得透不过气,刚打开窗,就听周哲说,“我找你有两件事!”表情认真无比,看起来事态严重!   简单猛地坐直,“是不是,我妈她…不好?”   周哲摇头又点头,那欲言又止的样子,快急坏了她。   “周大哥,到底怎么了,你快说啊!”   “是不是,只有在这个时候,你才肯叫我一声‘周大哥’?”   车子过了外环,驶入市区,两侧的路灯越来越亮,越璀璨,灯光透过玻璃窗的折射,打在简单的脸上,有那么一瞬,周哲恍惚了,直到……   “啊,周大哥,护栏!”简单几乎处于本能,拨开方向盘。   砰的一声响,车头撞在路灯杆上,算是档住了他们掉江的可能,拍着胸口,简单快要吓死,“周大哥,你没事吧!”   “死不了!”周哲沉默了片刻,后退车子,试了试没问题继续前行,那寡淡的神情里,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,只说,“你朋友怎么样了?”   “…还好!”   “那你呢,身上的伤,好些了吗?”   闻言,简单一怔,脑中闪出周哲载江明的画面,不等说话,又听到了周哲说,“那会儿去机场,以为看错了,没想到真是你!他…对,你的前男友,我刚刚送他离开!”   简单有些不太高兴了,“我不想知道他,周大哥现在能告诉我,我妈妈究竟怎样了吗??”   周哲是沉默了好一会,才说,“有清醒的迹象!”   “真的?”阴霾好像一扫而空,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医院。   即使一口气跑到五楼,再见到躺在病床上的妈妈,看起来和她傍晚离开前没什么两样,但简单心里还是高兴的。   下楼,离开医院前,遇到了位孕妇。   想到戒毒所的好友,简单顿了顿,问周哲,“如果妈妈吸毒的话,孩子还能要吗?”   “你那位姓夏的朋友?”周哲眼底有凌冽划过,很快恢复过来,“如果真想的话,最好来医院做检查!这样……”经过门岗,他拿来纸笔,很快写下各个孕周所要检查和注意的项目,最后说,“最好19周前过来!!”   “好的!”道谢后,回去的路上,简单鼻腔酸酸的。   夏晓是元旦出事的,而当天也是她入狱的日子,难道那夜因为周少的突然闯入,打扰了她和温隽泽的的最后一次交易,所以他没得到满足,就找了……   下了出租车,走进公寓时,简单脑袋里翻滚尽是凌乱而又纠缠的画面,苍白着一张小脸,没有任何食欲的便早早的躺下了。   一夜,她握着信封,犹豫又煎熬。   而温隽泽却一夜未归,一直到了第二天深夜,在简单已经收拾好心情,刚入睡的时候,原本紧闭的房门‘哐啷’一声被踢开。   惺忪间,简单还没完全睁开眼,只感觉毛毯一滑,跟着两腿被分开…… ☆、第19章 出血。   被突然撑开的时候,简单彻彻底底的醒了。   很疼不说,干、涩又排斥,而他完全没给她一点点接纳的时间,就这样只顾着自己的需要,野蛮的横冲直闯了起来。   开始,简单很不愿意,脑海里纠缠的全部都是夏晓和她肚子里的孩子,以及她在戒毒所的遭遇,也就第一次不顺从的抗拒了他:   “温隽泽,你…你给我起开!”   “给我?起开?这就是你给我的反省?”   “你,你放开我!!”她又吼又叫,心里狠狠的抗拒,但身体却因为他的动作渐渐的适应,直到气恼得情不自禁的出声。   她眼角的泪水,哗的一下子落了下来。   咬着唇,简单说得哽咽,“在你心里,我究竟算什么?”   “你说呢?”因为背对着,温隽泽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,声音是带着沙沙的软糯,却能感觉到她不再排斥,所以那双隐隐冒着怒火的眸子,慢慢的被炙热所取代。   盯着女人来回晃动的美背,猛得一阵激烈后,随着他的起身,旁边早已经东倒西歪的枕头‘噗’的一声掉在地上。   唰,一个动作,一秒钟的时间,他拉链一合,瞬间恢复了衣冠楚楚,崭亮的皮鞋就踩着掉在地上的信封,解着袖扣,“这是什么?”   “……”声音又恢复了温柔,好像刚才的粗暴,根本就不是他。   有那么一刻,她不想说话,直到‘叮’的一声,随着温隽泽信封捡起,一粒闪着刺眼光芒的袖扣和B超单子掉了出来。   信封里还有什么,简单没注意,两眼只盯着咫尺前的男人,看他皱眉、表情阴沉最后衬衣一脱,那袖口的纽扣和掉在地上的袖扣,刚好配对。   一模一样,简单瞪了眼,这说明什么?   “温隽泽,你…你果然…”   “你过来!”打断她的话,温隽泽没怎么多看信封,拧着眉头转身拿了手机,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,最后调出百度出来的结果,“看看这几项!”   “……”   房.事出血…   反应过来,简单起身一看,火辣辣的感觉更强烈。   却是温隽泽脸上有不太自然的表情划过,拿了纸,处理完之后,他说,“梅姨以前是医生,我叫她上来!”   “上来做什么?替我看伤?”   “简单!”想解释他被下药,想了想,最后只是叹了口气,扣着她脑袋,按着胸膛口,“刚才…是我太冲动了!听话,让梅姨上来看看,要是有什么不适,也可以及时的调养!”   “呵呵!”简单弄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,只感觉很委屈很委屈,直想哭,“调养什么?为生孩子而调养吗?”   “……”   “怎么?不说话了?不是律师吗?你说啊!”   “不知好歹!”   “站住!温,温先生,你等等…对不起,是我我错了!”赶在温隽泽出门前,简单忍着不适跳下床,拿起地上的B超单和信封,走过去,“刚才是我口气不对,谢谢您的关心,您放心我这就下去找梅姨看看,绝对不会再不知好歹,这个给你!”   温隽泽握紧信封,“谁的?”   “放心,这肯定不是我的!”她也不会让这一天发生的,吸了口气,刚拉开门板,决定下楼,这时胳膊一紧,跟着有纸张扔过来,“不管是谁的,打、掉!”   “什么?”闺蜜有多看重这个孩子,她不是不清楚,作为孩子的父亲,他竟然想都不想的就打掉?“温隽泽,你还有没有人性?”   却是哐啷一声响,等她再回神,他早已经离开。   一瞬,身体被无边的寒冷包裹,这个夜,也格外的漫长,长到睁眼到天亮的时候,那感觉就好像等了一个世纪之久。   之后的三天,温隽泽不知道在忙什么,连面都没见。   又是两天过去,按夏晓的怀孕周期来算,已经17周多,联系不上温隽泽,简单想来想去,唯一能帮她的好像只有周哲了。   ---------   港城人民医院。   危重监护室前,温隽泽一身黑西装内搭白色衬衣,领带因为烦躁被扯下来,紧紧的握在掌心,剑眉拧得紧紧的站在窗台前。   不敢相信,昨天还一起打高尔夫的好友,一夜间就被捅伤了命根子。   烟卷刚拿出来,不等点燃,这时身后门板一响,很快有穿着无菌衣的院长走出来。   口罩一摘,院长叹了口气,走过去,“温先生,患者阴、囊有多处伤口,血流比较多,经过抢救后,现在还处于昏迷中,而且他阴j与左侧股动脉有破裂,伴随心跳停止和瞳孔散大的现象,恐怕……总之,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   “…好!”   原地沉默了很久,温隽泽捏着烟,走出病房区。   站在小露台,刚点着烟,就看到了医院楼下,一身淡紫色连衣裙的简单和……   眯了眯眼,他好像认出来了。   叮铃铃!   一阵突然响起的铃声,打断了简单和周哲的谈话,转过身,她走向喷泉的同时,接通电话,不等开口,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凌冽声,“我救她!” ☆、第20章 想等我亲自抱?   哗的一声响,喷泉猛得喷水。   简单一时没听清,“啊,你说救谁?我在路上,有点吵!”   “心不在焉?”温隽泽咬咬了牙,站在侧楼的小露台边,看着楼底下,那提着裙角,躲避水渍的身影,胸腔里憋得那股儿火气,刚消退了一半,就看到原本拉开车门,欲上车的周哲走过去。   将身上的白大褂一脱,替她挡住水雾的同时,又刚好有辆盖着白布的手推车经过,等他再看清时,楼底下的两人已经抱在一起了!   一下子,那双被烟雾遮挡的星眸露出越来越多的凌冽。   “小东西,你竟敢…嘟嘟!”   楼上,温隽泽怒气还没开始发,楼下简单因为手推车的碰撞,手机‘啪’的掉地不说,还在车身擦过的时候,白布一飘,露出一条惨白的胳膊。   “啊!”她瞬间吓呆了,完全忘记和温隽泽的通话,都不知道是因为喷泉的水雾还是什么,站在阳光下,止不住的一阵哆嗦。   周哲看在眼里,想都不想的护到怀中,“不怕不怕,没事的!”   “周,周大哥,那个…”是死人吗?简单喘了口气,后背吓出一身冷汗,脸白的舔了舔唇,她她她竟然碰到了死人的胳膊?   莫名的,脑中就闪出元旦那天,周少死前的样子,又是一阵哆嗦。   就连怎么被周哲弄到车里都没注意,等反应过来的时候,才发现跌成几半的手机已经组装好,想着温隽泽的怪性子,简单不敢再多留。   “周大哥,我突然想起还有事,先走了!”   转身,刚打开车门下去,这时周哲也跟着下车,“简单!”他说,“你刚才不是说有事想请我帮忙吗?”   “…啊,没,没事了!”   “这样啊,那上次关于慈善会记者的事,我应该和你说声抱歉!”   “没事儿,周大哥后面你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?”笑了笑,还不等摆手,这时手腕又是一紧,再回神,掌心就多了一串泛着亮光的钥匙。   “你这是……”   “刚才经过病房,听到你想找房子,这是医院配给我的宿舍,这几年一直空着,想着租出去,一直没空,刚好就租给你了,租金就和周围平齐!”   “……”简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,一来温泽公寓根本就是不她的,二来闺蜜夏晓也怀孕了,不管怎么说,她都得搬出来,和他有个了断!   和闺蜜抢男人?   简单摇了摇头,即使温隽泽是她的恩人,那也不行!   -----   匆忙离开医院,温隽泽却关机了。   简单暗中叫糟,晚饭的时候,特意找梅姨学了他喜欢的汤,却是没想到,这晚他又不止没回来,就连中间打电话都找梅姨。   哼,不回来刚好,下午她又不是故意的。   啊啊,只是为什么关上灯,就感觉那条胳膊的主人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,瞪着幽绿的眼,埋怨她下午打扰他的清宁?   开了灯,好不容易说服自己,世上没鬼,眼前又浮现出周少的样子……   呼,这个漫长又难熬的夜晚,对简单来说特别的恐惧,半夜想找梅姨睡,又被麻烦她,实在忍不住,怕急了给温隽泽去电话时,没想到竟然是女人接的。   一夜,她终于熬到天亮。   太阳出来,人也不怕了,可是熊猫眼也来了。   正在眼皮越来越重,想睡觉的时候,这时房门‘砰’的一声被推开,以为是他回来了,没想到是梅姨,“哎哟,丫头,快点起来收拾,小泽在楼下等你呢!”   “什么?”   简单瞪大了眼,内心有种不太好的感觉。   温隽泽向来严谨,喜欢分秒必争,今天却破天荒的给了简单十分钟,等到看见那抹淡粉色的身影,越来越近的时候,他眯了眯眼:   小东西,今天有你受的!   叩叩叩!   敲窗后,站在车外,简单那就一个忐忑。   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幼稚,竟然给她准备的衣服,有大多半是粉色的,她是他养的宠物吗?他喜欢粉,她就得穿粉?   他喜欢外清纯内浪,她也得如此?   刚对着玻璃窗,打量梅姨给她弄的行头,粉色蕾丝裙,头发拉直,淡妆配果冻唇,这时车窗一降,“不上车,想等我亲自抱?”   低头,她那敢啊!   得有多作,才敢记不住梅姨所教的听话?   要有多没耳性,才能不去注意他语气里的不悦?   上车,乖乖的拉了安全带,刚抬头想问温隽泽有什么指示,这才发现居然是他亲自开车,那纯手工制作的黑色外套被随手扔到后排,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。   随便一个姿势,都能勾勒出有型的胸膛,那透着力量的胳膊,就搭在方向盘上,因为一系列的动作,腕表发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,晃得简单有些晕菜。   清了清嗓子,简单解释昨天突然挂电话的原因,只是把周哲的存在隐瞒了。   “是吗?”温隽泽双眼如炬,直视着前方,车速一提再提,吓得简单怕怕,下意识握住把手,突然一个急速的右转弯,随着吱呀一声响,她身子不受控制的贴上去。 ☆、第21章 孩子也可以生下来!   “啊!”随惯性和冲击,简单脑门直往方向盘上撞,震撼下,她做什么都来不急,只能闭眼等待,却是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,取代的是头顶一紧,跟着被按到他腿上。   摩擦着耳朵的硬.物,正是他的腰带。   这样的姿势,让她又羞又恼,要知道大清早,即使驶到郊外,但两侧也不可能没有经过的车辆,这样的画面要是拍下来,那那……   那还不是车震啊?   “温隽泽!”拨了拨.弄乱的头发,简单说得毫不客气,“你疯了?这是在路上,知不知道这样做,很危险?就算我的命不值钱,但你,能不能对自己的生命负责?”   “还知道关心我?”   “……”这话听起来,怎么酸酸的?   猛地下巴一紧,简单被逼着抬起头,映入眼帘的他,被金色的阳光所照射着,棱角分明的俊彦随之一览无遗的暴露出来。   这或许是她第一次,如此大胆,近距离的看他。   额头宽阔、眉眼鲜亮,鼻翼挺拔,那薄薄的两片唇,一勾就是两个惹眼的酒窝,要是……,听到了他嘲弄的笑声,简单脸红的别开脸,“温先生,要去哪,如果累的话,我来开!”   “你?”温隽泽眯眼,“用你的熊猫眼开?嗯?”话落,他手指,粗粝的摩擦着她的唇,声音里写满了审问,“昨天晚上想谁,想到失眠?”   !!签给他的,只是身体,现在竟然霸道的连想谁也要管?   呼了口气,简单别开脸,“你!”   “是吗?”温隽泽眸色逐寒,胳膊用力下,她还没反应过来,下秒人就被按到副驾驶椅背上,那伟岸结实的胸膛,隔着一层薄衬衣,压在她胸口。   “小东西,再问你一次,想谁了?”   “你你你,全部都是你!”这一点她并没有撒谎,“不然半夜怎么…嘶!”下唇猛得一疼,不等简单再开口,那边温隽泽再次用力。   “行!”瞧着她的肿.涨,温隽泽有点讨厌自己,刚才竟然产生想吻她的冲动?   也配?忿忿的扯下领带,绑住了她的手脚,他说,“第二次,简单,这是你第二次骗我!难道这段时间,梅姨没告诉你,我最讨厌的就是欺骗?”   “温……”   “闭、嘴!”   突然一声吼,吓得简单半天不敢说话。   车里一片死寂不说,车速更是‘嗡’的一声高倍奔驰了起来,等到再停车,看清竖在她面前的字体,简单快要崩溃了。   “温先生,你…你不能这样!!”   “怎么?现在知道怕了?晚了!”解开衬衣纽扣,温隽泽眸色冷冷的撇了一眼‘鬼屋’的字样,拎起来她,大步走进去,“小东西,这是你自找的!”   “是!我自找的!”  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,说出周哲会受到惩罚,隐瞒也会受到惩罚,再者他一旦决定的事,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改变,她除了接受还剩下什么?   只是进门,所有的一切都是黑漆漆的,耳边咆哮的全部都是鬼哭狼嚎的声音,时不时还有‘鬼魂’飘过,即使她知道假的。   吊死鬼、人头以及一层层的地狱,都是假的!!   可是当真正置身于此时,简单才知道一切的自我安慰都是徒劳。   踩在软软的地面,随时有握住她脚裸的‘地鬼’,再加上眼前的幻境,她是真的吓哭了,可映在监控室屏幕里的人儿,还是倔犟的不肯低头认错。   气得温隽泽,坐在长椅里拳头握得噼里啪啦响,直到有工作人员提醒:“温先生,里头那位小姐好像…吓晕了!”   -------   “假的,一切都是假的,不要,不要过来,过来我也不怕!”   两小时后,仰卧在副驾驶座里,简单胡言乱语的说着梦话,两手还作死的,在温隽泽凑过来擦汗的时候,‘啪’的一声,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巴掌!   “简、单!”吼出这声的时候,其实昏迷的简单已经醒了,更准确的来说,是打完的瞬间就醒了,怕惩罚这才继续装死。   那里会想着,腮帮子一紧,他撬开了她的唇。   是吻吗?简单惊讶的瞪大了双眼。   太不可思议了!   碍于刚才的巴掌,简单不敢抗拒,温隽泽却越发不可收拾。   长这么大,他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打!也是第一次吻人。   男女之间的事,长到30岁,他早已经娴熟得不行,但接吻还是第一次想继续,有了还不错的想法,女人嘴里的甘甜像储存已久的干红,越品越有味。   良久,他哑着声音,“错了吗?”   “我…我…”两手抵在着他胸膛,她已经气喘吁吁的严重缺氧了,“…错,错了,对不起!”   该死,温隽泽咬了咬唇,狠狠的瞪了一眼,“这会反应倒是挺快!”   “……”不快,还等着被占便宜?   简单喘着气,捂着早已经麻木的唇,正想一点点扯远身体,这才发现车窗外,阳光洒满了整个江面,而车子正好停在高架桥的顶端。   从上面看下去,风一吹便是一片波光鳞鳞,不远处有高楼大厦和繁忙的都市,隐隐还有钟声在铛铛的响着,有那么一刻,她真想时光能这里永恒!   只是他有他的战场,而她还有她的无奈!   也是经过刚才的鬼屋,简单算是彻底想明白错在哪了,叹了口气,“夏晓还在戒毒所,你不帮忙,难道我就不能再找人?”   “就那么想救她?”   “对!”   “不后悔?”   “是,绝对不会后悔!!”   “那好!”温隽泽是过了好一会才说,“一会乖乖听话!”   “好!”简单点头,虽然没怎么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,但这么久了,多少也了解他一些,却是怎么都没想到,在驱车赶到戒毒所,再次见到夏晓后,他开口的第一句竟是:“听说,你怀孕了?孩子也可以生下来,但……” ☆、第22章 身材真好!   戒毒所。   午后的骄阳穿过铁窗,经过水泥地面折射出点点光芒,刺得简单情不自禁的眯起眼。   在她还没来得及和隔断之内的闺蜜打招呼时,手背突然一暖,是温隽泽握住、又拉近,那清冽的嗓音里,带着不容打断的霸道,清楚的响在略带回音的会客室:   “孩子也可以生下来,但要由简单抚养!”   “什么?”   简单楞,夏晓更是不敢相信,以为自己听错了,好半会儿嘴角才扯出一抹令人心痛至及的笑意,迎上温隽泽那毫无温度的眸子:   “反之,就要打掉?”   “对!”   “温隽泽!!”   简单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局面。   曾经,她和夏晓是最好的姐妹,现在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!!   咬牙,狠狠的摔开他的手,刚想上前和闺蜜解释清楚,这时温隽泽又是胳膊一伸,下一秒不止拥住她,更不由分得低头吻上去。   给人的感觉,好像夏晓肚子里的孩子,还不及她一根毛发尊贵。   刹那,简单红着脸,张嘴咬上去,在松开的一瞬,又想都不想的扬手,“温隽泽,你太过分了,你怎么可以这样!!”   “不知好歹!”温隽泽只是胳膊轻轻一抬,便很是轻松的拦截,“出去!”   “我不!”   “你确定?”   温隽泽声音有浓浓的警告,却是简单咬了咬牙,大声说,“温先生,如果30年前,令尊也这样草菅人命,你以为这世上还有‘温隽泽’这个人的存在吗?”   “你再说一遍?!”   “说就说,谁怕……”   “艹,死丫头,谁让你多管闲事的?滚啊!”打断简单的话,夏晓仰起头,用嘴吹开眼前的乱发,看都不看她一眼,直对隔断之外,看上去西装革领,一副温润矜贵的温隽泽,妖媚的笑了下,“哟,温律师,几个月不见,还真是越来越无情了啊!”   温隽泽没搭理她,直到简单转身,离开会客室之后,这才淡淡的撇了一眼,“夏小姐,按规定,像你这样的情况,至少要待足两年!”   “所以呢”   “很简单,没有人强求你出去!”   “行,你行!!”   --------   戒毒所门口。   简单越想越后怕,明明站在阳光下,还止不住的哆嗦。   夏晓的脾气有多拧巴,她再清楚不过,而温隽泽又那么凌冽强势,两人千万不要掐起来,就这样想着,完全没注意马路对面有骚包红的陆虎,缓缓的滑了过来。   车门打开,有位戴墨镜的男人走下来。   大头鞋,牛仔配着夹克皮衣,棱角分明的脸庞里,一张性感的薄唇作着吹口哨的样子,快走了几步,跟在简单身后。   她走,他跟。   她停,他打量。   突然,正常迈步的简单,搓着手指猛得转身,两人‘啊’一声撞上。   因为惊吓,两人齐齐大叫不说,陆晓寒更是拉下半截墨镜,上下打量了一番,就在简单快要受不住的时候,他吹着口哨说,“身材真好!”   “神经病!”   “呵,好辣啊!”拿肩膀蹭了蹭,“喂,练过软体操?”   “有病!你走不走,不走我喊人!”是,她在温隽泽面前,简直乖巧就像小绵羊,完全没有自尊的讨好着,那是因为他是她的金主,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,伸手救她的人。   可其他人呢?   简单哼哼了两声,“不走是吧!”   陆晓寒长腿长胳膊,早就在简单踢腿的时候有所防范,也就痞痞的握住她脚裸。   忽然一个用力,趁简单脚步踉跄的时候,一把拥在怀里,余光中,在察觉一身黑色西装的温隽泽越走越近时,他动作更暧昧的过分。   揽着简单的腰,“啧,好软啊!”   “放开,你放开我!”   “哇喔,声音好酥哦!”他笑得痞气,捏了捏简单的臀,“这身段,一定能360度全方面,各个角位都可以做到!好想……”   “晓寒!!”温隽泽大步走过去,很是粗鲁的拉住好友,对简单说,“上、车!”   “!!”简单不甘心,深吸了口气,在转身的时候,装成不小心,一脚狠狠的踩上去,听着陆晓寒杀猪般的叫声,她心里很爽!   活该,让你再占便宜!!   踩完,她一刻都不敢停,像被狼追似的,逃进车里。   远远的看见夏晓出来,她忙打开车门,迎过去,看着闺蜜一脸苍白,又双眼含泪的样子,简单没由来得心口一疼,拉着她的手,“你手好冰啊,没事吧?”   夏晓摇了摇头,身上还穿着戒毒所的蓝色衣裤,站在车前,仰头沐浴着刺眼的阳光,特别无力、沧桑的长舒了口气,“终于出来了,出来了!”   “嗯,出来了,走,我们回家!”   “家?先去医院!”打发完好友,温隽泽阴沉着一张俊脸,将车钥匙对着简单一丢,那凌冽的眼神跟着射过去,“你来开,去人民医院!”   “……”   完蛋,下午刚好周哲值班,千万不要遇上。   只是越怕遇上,一准儿肯定会遇上,这不就在夏晓做完B超,抽血的时候,一身白大褂的周哲刚好从电梯里走出来。   也是巧了,原本简单低头想躲,这时旁边一孕妇刚好起身。   一下子,两人眼神就对上了,隔着两三个人头,简单挤眉弄眼的暗示,周哲则是笑意温和的走过去,“怎么了?眼睛不舒服?”   “没,没有!陪朋友查体呢。”   简单笑笑,借着指夏晓抽血的动作,四下打了找温隽泽的影子。   刚才他说找院长有事,希望、祈祷千万不要这个时候忙完,却是周哲忽然向前,拥住面前的女人,眸色深沉的说,“房子看了吗?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?需不需…”   “周大哥,你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在敏感的听到电梯‘叮’的一声响,随着打开,看清里头走出来的男人时,简单倒抽了口凉气,有种撞墙的冲动! ☆、第23章 再见,温先生!   有那么一刻,简单多么希望自己能透明,心里知道今天挑衅温隽泽的地方,已经够死上几个死了,眼下众目睽睽中又多了一宗罪,真作!   却是所有解释的话,在抬头看到取完血后的夏晓,顶着一张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,随时随地都快要晕倒的样子时,她真的去作了。   如果说,这是一场三人的奇怪组合,那么她愿意退出,哪怕付出一切,都不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夏晓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,等到生下孩子后,再交由她抚养。   所以,在清楚的感觉温隽泽那越来越浓烈的阴鸷时,她不但没有推开周哲,反而一下子跌进他怀里,两眼一闭,说了句心慌,直接‘晕’了。   刹那,周哲是紧张的,又在注意到简单的紧绷时,眼底划过一抹无奈,弯腰横打,直接抱起怀里的女人快步走向医生休息室。   不远处,从电梯到抽血的位置,最多不过两百米。   但对温隽泽来说,这两百米中,每一米他都想捏死那个叫简单的女人,倒真是不知好歹,不止学会了顶嘴,现在还敢当着他的面窝在其他男人的怀里?   行!小东西,倒要看看你怎么承担后果!   咯嘣,拳头一握,那张本就透着寒意的俊脸,在转头看向夏晓时,简直可以和北极的烈风相媲美了,“你,跟我来!”   夏晓噔了瞪眼,心里真想骂娘!   男人啊,真特么的无情无意,有需要的时候,脱裤子都等不及,别说热情如火,少弄几次都得不到满足,没需要了,你的存在还不如只狗!   切,以为把她从戒毒所捞出来,就得看他的脸色行事?   “不去,凭什么,你让我去我就去啊?”交易时间内,她能供着他,之后他算屁?   温隽泽那会的理智,真快暴涨到极限,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,岂能任由一个野模在他面前撒野耍横?懒得多说一句,大手直接猛得一推。   进电梯,再出去,等夏晓看清‘重症监护区’这五个大字时,那不怎么清亮的脑袋直接蒙圈了,“姓温的,你该不会想在这里,弄掉我孩子吧!!”   等了几秒,得不到回应,她急了眼,“温隽泽!你是男人,还是律师,你总不能言而无信吧,我…啊!”话不等说完,又是一推。   随着哐啷一声轻响,被推进病房,看清病床之人时,她怔了怔…   --------   医生休息室。   简单原本只是装晕,却是怎么都没想到,自己竟然真的睡着了,一觉醒来,日头偏西不说,不知道在什么时候,调成静音的手机都快打爆了。   号码除了那头‘瘟神’,再就是夏晓。   咧了咧嘴,回想起来这一天都发生了什么后,深吸了口气,把夏晓的号码一个个清退,编辑了一条‘她很好,不要担心’的短信发过去,想着闺蜜最近不能工作,又把温隽泽之前留给她的卡,转了大半给她,最后视线留在那串熟悉的号码上,心疼的笑了笑。   ---温先生,再见! ☆、第24章 狭路相逢(1)   晚上,温隽泽是确定好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,这才返回公寓。   以为那个向来顺从的女人,会乖巧的等他回来好好的‘处理’,却是没想到,刚进门就听梅姨说:“小泽,简秘书手机打不通呢,这么晚了,不会遇到什么事吧!”   “!!”事?   想着她窝在周哲怀里,被抱走的样子,温隽泽眼里有戾气在流淌,解着纽扣,话都不多说一句的上楼。   而站在门口的高城,一手公文包,一手西装,尴尬的晃了晃,交到梅姨手里后,丢下一句明早再来,立马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,更让梅姨疑惑。   这个夜,仿佛变得很特别。   梅姨肾一直不太好,有起夜的习惯,几次起来发现二楼书房亮着灯,隐隐的还有烟味在飘荡,而次卧和主卧里,一直都没有简单的影子。   到了早上高城再来,梅姨实在憋不住,“不对,不对劲,高城,你说简秘书这一夜没回来,是不是她已经知道了什么?所以他俩……”   指了指前头餐厅里,正在斯文用餐的温隽泽,小声说,“两人掰了?”   开始高城摇头,表示什么不知道,但梅姨是带大温隽泽的人,这话骗别人可以,骗她肯定不行,没办法高城只好把昨天发生的事,简略说了说。   最后只道,“虽然简秘书不是法律系毕业,但这一年多少也了解些,估计是想清楚,之前那件案子的关键是拿到周少的尸检报告,所以搭上了周哲!”   闻言,梅姨脸色一变,在卫生系统,周哲多少也算个人物,难道……,想到这时,她忙拉住高城,“前两天,买菜的时候我听说,人民医院有位医术超高的周主任要调走,是不是他?”   “……”   “那这样的话,简秘书也一起走?”   “这……”高城挠了挠头发,刚想说不可能,这时只听‘哐啷’一声脆响,是温隽泽丢了刀叉,颀长的身影走在晨光里,大步凌冽的摔门离开。   一瞬,高城不敢大意,快步跟上去。   这天阳光充沛,天空一眼望过去,万里无云,灿烂的不得了。   例行的晨会,上季度的业绩以及接连不断的订单,都预示着温泽律所在进入夏季后的第二季度中,收益更加稳步高升,持续占据行业老大,还是板上钉钉的事,但大老板温隽泽却几天以来都板着一张俊脸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。   又是一周晨会后,高城忍不住,“温.总,如果想简秘书自动回来,可在从她弟弟身上……”   “出、去!”   ---------   其实,这一周以来,简单每天过得都很忐忑。   也想过带妈妈和弟弟离开,一来经济不允许,再者以温隽泽的能力,如果当真想查,不管她逃到天涯海角,他都能找到,所以作死的既来之则安之。   卡里剩余的钱,她很自私的留下了,也算辛苦挣来的,为什么再还回去?她才不傻呢!   房子租住的还是周哲那间宿舍,十几平米,简洁又温馨,也算照顾妈妈之余的最后避所,却是很意外,在这之后的几天里,温隽泽并没有找来。   明明该庆幸,看样子是可以脱离了,但闲下来、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,简单心情都是低低的,那颗跳动的心,像被什么勒紧,憋得透不过气。   叮铃铃,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,打断了她泛滥的思绪!!   “简单,我是周大哥,伯母需要急救,你赶紧过来!!”   望着窗外的黑夜,简单一阵嗡鸣,怔了下飞快的起床,抓了包包就往医院跑,好在宿舍很近,跑过去了只用了五分钟。   得知妈妈已经被推进去急救,而且周哲也在里头,简单松了口气。   这时,有值班护士过来,提醒她该交费,简单也明白,之前周哲帮妈妈审请的扶贫,只是减免一部分药物,并不是全免,也就没多想用了温隽泽给她的卡。   再后来抢救、大出血以及危险期,到最后命悬一线,简单忙得晕天暗地,周末的时候,弟弟简楠也会过来帮忙,直到这天傍晚,简楠进门就黑着一张脸。   将蔚蓝色的校服一扔,从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   口气很不好,简单想着除去给夏晓的大半,再加上这段时间的消费,就算简楠查过余额,也没有多少,也就随便敷衍了几句。   在听到简楠说里头有一百万时,她懵了!   “不可能是吧!”简楠很生气,之前妈妈的医疗费,简单明明告诉他,是爸爸的赔偿金,所以他信了,一直都信,可现在呢?   想着无意中听到护士们的闲谈,他就怒,“外面都传,你被包了,是不是!!!” ☆、第25章 狭路相逢(2)   “……”   如果没有夏晓怀孕,简楠说得也是实情,但现在他们可以说得上没关系了吧,即使她不知道辞职信他怎么处理,又为什么没为难她。   总之,他们应该算陌路了吧!   小的时候,简单没怎么注意,可是在和江明处朋友以后,她越发的明白,自己这位弟弟是厌烦她和任何男人有关系,更不用说没名没份的包养了。   所以对简楠的质问,简单没解释,只要他不要相信外面那些人的鬼话。   “行!”简楠咬咬牙,快气崩了。   啪的一声将银行卡一折两半,当着简单的面,开窗丢出去。   “从小到大,你说什么我信什么,到现在也一样!自此以后,我希望你们真的没关系!!”   “嗯!”片刻沉默后,她应了一声。   银行卡,丢得潇洒,可往后的生活该怎么办?   叹了口气,简单只好利用闲暇,在网上发了些兼职,想趁着药费用完前,多努力,却是发出去的邮件,像石沉大海。   也是巧了,周三傍晚突然接到红姐的求急电话。   作为曾经兼职模特时的经理,红姐对她也蛮照顾,再说五月一过马上就迎来高考,之后弟弟的学费也是事儿,没多想,她就答应了。   去之前,为怕伤胃,提前喝了盒奶。   衣服是到会所之后,红姐事先塞给她,只喝酒唱歌助兴,完事拿小费走人。   开始的时候,也的确像红姐说得那样,里头的老板是老来得了一对龙凤胎,高兴得春光满面,约了一帮子朋友喝酒庆祝。   可能是西北人吧,白红挑着捡大杯子喝不说,量两个个好得不了。   没几圈下来,尽管简单只是混在人群里充数,喝多喝少的也没几个人发现,可忽然一声吆喝:“你,那个穿粉丝旗袍的!”   对,没错,红姐手底下这些模特全部都是旗袍亮相,同样她也是。   顺着声音,简单望过去,在七彩斑斓的光束里,很意外的看到了一张痞笑的脸,居然是他,那个在戒毒所外头,被她踩脚的那位。   陆晓寒嘴边抽着烟,吹了下烟雾,“怎么,还想等我过去抱?”   “!!”真是物以类聚,居然和温隽泽口气一样,吸了口气,简单走过去,先喝了一杯算是为上次踩脚的事道歉。   “这样啊!”陆晓寒眯了眯眼,忽然一口烟雾全部都喷在简单脸上,近距离看着这张分外妖艳的红唇,“啧,这唇形,真好!上次我就说你身材好,没想到穿旗袍也这么美,软得都让我有种想做禽兽的冲动啊,怎么办呢?”   他是这样说着,手上却倒了满满的一大杯白酒。   简单都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他,眼里竟然带上恨意,把她揽在怀里,看上去暧昧不清的说,“喝光,我放你走,不然的话。”   弹了弹烟灰,后面就没话了。   “好!”想着再坏、再混,看在温隽泽的面子上,也不能够对她做出多出格的事,调整了下呼吸,简单算是豪爽了一次。   与其快慢都必须喝下去,何不一口气解决?   很快,在她最后一口咽下去的时候,包间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儿,简单忍不住,丢下杯子就往洗手间冲。   “呕!”刚推开,咽下去的液体,冲破食道,哗啦吐了出来,夹杂着她之前喝的牛奶,看起来狼狈又潦倒,喘了口气儿,抬头就从镜子里看到倚门而站的陆晓寒。   “吐了?”   “……”明知故问!!   “那不够诚意!!”   “你什么意思?”摔开那伸过来的胳膊,简单看了眼一身贵派的他,“这么绅士,真不该像色魔一样进女侧的,不知道的…啊!”   话没说完,胸被袭。   简单踉跄的躲了两步,等站稳时,才发现陆晓寒不止拥住她,大手正罩在后腰以下,像弹钢琴似的一点点往下,“360度?试试?”   “你神经病啊,再这样我报警了!”   “好啊,刚好阿泽出差回来,你说要是他知道了,会怎样?”   “混蛋,你放不放!”早知道是这样,两千的小费她宁愿不挣,却是刚抬腿反抗,没想旗袍太窄,露出大腿的同时被陆晓寒分开,下一刻直接压到了洗手台。   “这个位置,我想以你身的柔软度,一定能做!” ☆、第26章 做我的女人,我帮你摆平!   “陆先生,你难道就不怕他知道?”   简单深知越反抗他越兴奋,想报警手机又不在身边,没办法只好把温隽泽摆出来,本以为陆晓寒会止步,却是他的动作越加过分。   一双夹着烟的手,自后背一路滑到旗袍开叉的位置。   “来,叫两声试试!”   “想听?”简单挑了眉,在看到男人眼里的笑时,娇笑了下,“门都没有!!”张嘴,也不管什么地方,她就狠狠的咬下去。   心想咬死、要残才好!却是咬住的瞬间,只听‘嘶啦’一声,领口居然大开了,那黑色的带子,竖在白瓷般的肌肤里,看起来是那么的惹眼。   陆晓寒又啧了两声,“难怪阿泽爱不释手,果然有资本!只是不知道口感如何?”说完,他优雅得绅士,吐完烟圈,这才低头。   锁骨被亲的瞬间,简单恼怒交错,但灾难并没有因此结束!!   只听‘砰’的一声响,是门板被推开的声音,当简单带着满满的期望,希望进来的人,能像小说里的王子,如天神一般的降临,然后救出她。   可门外站着的人,除了红姐外,再就是全身湿透,瞪着猩红眸子的简楠!   他是听同学说她在这里,本来不相信,冒着大雨赶来,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看到这么一幕,“简单,你真让我失望!我恨你!恨死你了!!”   “简楠,你听姐说,不是你想的那样!”   仓惶下,简单已经没时间去想陆晓寒为什么突然松手,跳下洗手台就追。   耳旁红姐在断断续续的说了什么,她完全听不进去,摆了摆手,一颗心全系在弟弟身上,地板有点滑,鞋子又不合脚,她噗通一声,跌倒在地。   忍痛,脱掉鞋子,在红姐的搀扶下,站起来再继续跑。   等不及电梯,她就跑楼梯,一层二楼……,终于跑到一楼大厅,却没了简楠的影子,转身,刚要推开玻璃门离开的时候,大厅一角忽然突然传来咯咯的笑意,隐约还夹杂着男女调情的声音,刚开始简单以为自己听错了,但声音再响起来的时候,她确定没错。   “简、楠!”如果不是他身上那标志性的校服,简单都不敢相信,坐在两穿着贵气女人中间的男人,竟然是自己的弟弟,“你过来,听话,跟姐回去!”   距离,差不多隔着有五六米远,简楠不说话,只是喘着粗气狠狠瞪了一眼,抱起左侧的女人就亲,而右侧的女人说她也要,又问小弟弟还是处吗?   简楠点点头,两女人同时哄堂大笑,一个劲的说加钱加钱,又说什么最近晦气,转转运气也不错。   跟着,两女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,就这样公然的在包间房门大开的前提下,分工,一夜算下来,简楠起步就是十场,甚至还说,硬不了还有别的法子。   简单听着就怒火,而简楠,仿佛铁了心,红着眼说,“你都能出来,我为什么不行?”   “简楠,你出来,不准喝酒,你给我出来!!”冲动下,简单跑过去想拉开,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的陆晓寒给挡在中间。   他甩了甩额头的碎发,用自认为很帅的姿势说,“美丽的女士,需要帮忙吗?”   “你让开,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!!”眼看简楠又喝了一杯酒,简单更急了,但陆晓寒谋划了这么久,又怎么可能让她轻易过去?   一个响指后,包间里那坐在右侧的女人,趁简楠不注意,将一颗泡腾片丢进酒里,端起杯子就往简楠嘴里灌,“乖,把酒喝了,姐姐带你飞!”   “……唔!”简单还没开口,随着包间里简楠喝光杯里的酒,门板缓缓合拢的时候,就被陆晓寒紧紧的捂住嘴,她脚踢手打,听到了他说,“做我的女人,我帮你摆平!”   “陆晓寒,你混蛋!他才18……”   “18怎么了?18也算成年了!也该知道女人的滋味了,说不定有了这个开端,高考他都不用参加,从此就可以一路飞黄腾达!”说着,陆晓寒伸手去捏简单的下巴,被躲开之后,猛得眼眸一寒,“或者,你更想去地下赌场,转一圈?”   “你……”   简单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。   地下赌场,闲暇的时候,就是一群人溜着冰寻找欲仙欲死的感觉,等清醒的时候,又痛哭悔恨,却受不了毒瘾。   而包间里,弟弟肯定撑不了几分钟!   “好!”她说,“先放了他!”   “那不行,你要是反悔,我该怎么办?”陆晓寒痞痞的挑了挑眉,“不如找个人见证吧,我想想找谁呢,就阿泽吧!他本身就是律师,你说呢?”   忽然,简单哈哈大笑了起来,“原来陆先生饶了这么大弯子,到最后竟然是这个目的啊,好啊,找他见证那就见证,打电话!就现在!!”   “爽快!”陆晓寒阴恻的笑笑,一手按住简单,一手掏出手机,以视频通话的方式拨过去,接通前忽然解开衬衣,“取悦我!” ☆、第27章 他终究还是来了。   简单心里有个疑惑,刚才她从五楼一路追到一楼,出不出事不谈,至少会吵到其他客人的寻欢作乐,特别是眼下和陆晓寒就在大厅左侧闹腾,红姐楞是不劝一声?然后也没有保安出来阻止?平时那些稍有闹事就冒出来的打手呢?   瞧着陆晓寒的痞笑,简单也跟着笑了。   “好!”她说着,伸手握住他的领带,一点点的扯近,随着坐到他腿上的时候,脑袋猛得一抬,只听‘啪’的一声,手机果然摔在地上。   四分五裂的,看着好爽!!   “啊?”简单看上去很慌张,忙拾起手机,试了两下,“坏了!”   陆晓寒眯眼,缓缓的吐出最后一口烟雾,忽然一把掐住简单的脖子,“妈的,臭B子,以为耍个小聪明,就能解脱?告诉你,拖延时间最终害的只是你弟弟!”   扬手,粗略的把人往沙发摔,然后胳膊一伸,在简单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,有保安上前给他递来了七八部闪着亮光的手机。   “来,你再给我坏几次试试!!”   “陆老板,瞧您说的,好像我故意一样!”简单起身笑了下,看来红姐的救急也只不过是一场设计好的鸿门宴,都不知道是她太幸运,还是怎样,竟然这么招人,她说,“其实,陆老板,你的本意,不就是想让我离开温隽泽吗?放了我弟弟,不然……”   “怎样?”   “太大的本领,人家不太敢保证,至少搅个天翻地覆,应该没问题吧!”   “贱人!敢威胁我?”陆晓寒猛得上前,揪住简单旗袍的领口,“信不信,我现在就送你下去!!”   “只要我不死,陆先生,我发誓一定天翻地覆!!”   哈哈,陆晓寒忽然又露出痞痞的笑容,完全没了刚才的阴鸷,拍了拍手示意保安拿手机过来,“手机给你,能不能救你弟弟,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!”   “好,你最好说话算话!!”   “不用打了!”突然‘哐啷’一声,那闪着亮金色的旋转门,被人推开的同时,简单看到了一张久违的脸庞,不期然,她眼框一下子就热了。   心跳加速中,才知道,面对这张越走越近的容颜,她有多么的想念。   握着手机,简单视线一片模糊,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,只喃喃的唤了一声,“温先生!”   听到了自己颤抖的声音,她飞快的垂下眼,本想企图敛起所有的思念,却是肩膀突然一暖,那带有淡淡烟草味和熟悉气息的男士大衣,便罩在她身上。   醉意过后,胆肥也心脆,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。   一旁,温隽泽眉头紧了紧,抽出口袋巾丢过去,“擦干净,不要给我丢人现眼!”说完,转脸看了眼身后的高城,指了指包间,“你过去!”   “温隽泽,你什么意思!”   “你不是都听到了?”   “为了个小姐,你确定要兄弟翻脸?”在看到温隽泽脸上的坚决时,陆晓寒愤怒,啪的一声拍案而起,随手右手一挥,很快就有一直没露面的保安冲出来,拦住高城的去路。   片刻沉默,温隽泽只说,“去!”   高城得到命令,像是看不见拿警棍的保安,只大步向前,有一个打一下,等到一下子被围住的时候,外头突然一阵的警笛声,打破了一切。 ☆、第28章 祸不单行!   这是一场怎样的混乱?   一扇镶金旋转的玻璃门,门外的大雨中,是晃着闪电灯,将要进场临检的民警,而门内各个包间又咋呼的一团乱,大厅里又是这样的对持。   不管会所有没有不为人知的黑暗,但就目前来说,简楠被下药了,还是个身穿校服的学生,作为会所多少都要承担一定的责任!   趁着这个空档,简单像疯了一样冲进包间,不等看清楚里头的情况,就听高城说晚了。   一切都晚了,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,全部发生了。   “!!”站在包间门口,简单痛苦的闭了闭眼,上前抓起茶机前的酒瓶,‘砰’的一声砸掉底部,转身冲出去,刚想找陆晓寒报仇,却是那一身烟灰色西装的男人更快一步。   抬脚踢中陆晓寒腹部后,跟着胳膊肘就狠狠抵下去,“陆晓寒,你混蛋!”   对,他就是混蛋,是人渣,是畜生,根本就不是人!   就在三天前,简楠还说今年生日想等高考之后,一起过,可现在要他怎么办?啊啊,看着了无生气的弟弟,简单内心奔溃了。   她恨自己没本事,不能替爸妈好好保护唯一的弟弟,还把他害成这样!   -----   两天以来,自会所回来,简楠就这样一直不吃不喝的躺在床上,不管她威胁、生气,甚至狠心逼迫,还是道歉,再到说会所已经被封查等等,他都是这样毫无反应。   简单是想了好长时间,这才决定找班主任试试,如果能预知的话,她决对不会放任简楠一个人在家里。   那会,她刚下公交车,正在校门口询问老师的联系方式,忽然接到梅姨的电话,“孩子,我不放心你们,本想过来看看,没想到…你快去医院!!”   “……”   “你弟弟想不开,割腕自杀了!”   “……”   十几分钟后,简单气喘吁吁的捂着肚子跑进医院。   赶到急救手术室外头,入眼看到站在窗台边,那熟悉的身影时,她鼻腔酸酸的,再也不管陆晓寒的警告,一下子扑进他怀里。   那估计是温隽泽第一次见她哭得如此伤心,“好了,医生在里头抢救呢,没事的。”声音里的温柔,还有独属于他的气息,让简单原本慌乱的心,渐渐安定了些。   发现梅姨也在的时候,简单有些不好意思的拢了拢头发,弯腰就是深深的一鞠躬,心里在想,这一生只要梅姨有需要,那怕付出她的小命也值了。   说来也是因祸得福,简楠是在次日上午醒过来的,不知道是经历过鬼门关,还是温隽泽私底下做了什么思想工作,总之在住院的第三天,他竟然破天荒的说想出院,参加高考。   那一刻,简单快要乐疯了。   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,中途又遇到拿报告的夏晓。   半月不见,上次又是不辞而别,夏晓上来自然就是臭骂一顿,两人聊了会,说到孩子很健康时,夏晓读懂了简单眼里的伤痛。   拉着简单的手,她说,“走,跟姐走!”   “喂喂,去哪?简楠还要出院呢!”   “得了,贱人就是矫情,晚半小时出院不要紧,姐先带你见个男人!”夏晓神秘的笑笑,拉着好友饶过大厅,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进电梯,完全没注意身后,有位打扮贵气的女人,在看到夏晓的大肚子,眼底迸射出怎样的恨意。   女人紧走了两步,扯过夏晓的胳膊,“站住,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,让你勾引我老公!”   啪!啪!打了两个大巴掌之后,又想抬腿去踢的时候,被简单猛得一把推开,只是还不等理论,那女人的保镖已经向前,替补似的一脚踢在夏晓的肚子上。   “啊…孩子…简单,救救我的孩子…”   “晓晓!忍着,你忍着点!我去找医生!!”   “……”   -------   温泽公司。   下午三点,例行中层管理人员的会议,正在急锣密鼓的进行着,突然‘砰砰’两声,是司机高城敲门打断了一切,只见他面色焦急的看向主位的温隽泽。   “你们继续!”丢下这句,温隽泽起身出来,“怎么回事?”语气里有明显的不悦。   “刚接到简秘书的电话,说是夏晓肚子里的孩子,保不住了!”   “什么!!”温隽泽瞪了眼,一张俊脸凌冽得可怕,那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,活像裹满了杀气,在转身的时候,吓得高城快步跟上去。   一路疾驰,赶到医院的第一时间,在了解病情和起因,又得知已经做完流.产手术后,星眸闪过几抹凶狠的戾气,“高城,你去,把那个女人揪出来!”   “是!”   “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!”咯嘣一声,温隽泽握紧拳头,转身大步走向住院区,来到夏晓病房前的时候,他并没急着进去,反而站在门口。   房间里,那随意T恤和仔裤的女人,正站在窗台前,搓脸又拍脑门的双手合一,在忏悔?   咔嚓!!   门板打开,简单听到声音猛得回头,在看到温隽泽那张阴寒的俊脸,她不由得抖了抖。 ☆、第29章 赔我个孩子!   病房很静,除了加湿器嘟嘟的声音。   有那么一刻,简单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乱了,看吧,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,还是因为他的出现,自己无法保持最正常、自然的状态。   简单啊简单,你在想什么?   夏晓孩子没了,现在孩子的爸爸是过来她的,不是看你,你慌什么?乱什么?就这样自我安慰着,她暗暗吸了口气,“…我去倒杯水。”   “躲什么?”温隽泽几乎没给她反应的机会,伸手就一把拽过来,那冷凉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,“怎么,难道就没有话要交待?”   “对不起!”中午的事,她多少也有责任,如果不是刚好遇到她,夏晓也不会拉她进电梯,那样的话,说不定那个疯女人就不会突冲上来。   想到医生赶来的时候,夏晓下身尽是血的样子,简单心口又是一阵阵剧烈的抽疼。   “对不起!”她说,“如果早知道的话,我一定…”   “怎样,你代他死?”   “……”   “孩,孩子…”   病床,夏晓随着麻药消退,好像梦到孩子叫妈妈,要她抱,所以一个劲的伸长了胳膊,嘴里每喊一声孩子,一旁简单的心就会痛上一分。   而温隽泽的脸色,也会阴上一分。   一下子,病房内又静得可怕,直到夏晓猛得睁开眼,出其不意的抓住简单的手腕,“孩子,我的孩子怎么样了?说话,你说话啊!!”   “晓晓……”   “出、去!”   简单刚张嘴,就被温隽泽一声沉呵给打断,吓得处于震撼中的夏晓猛得一个机灵,这才发现病房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,难道她感觉莫名的冷。   “简单,我想吃城西那家馄饨,你帮我去买,好不好?”   “好!”其实简单也知道,自己是灯泡,只是被这样一吼,心口仿佛疼得更厉害了,以至于连自己怎么离开病房,又怎么送弟弟简楠去学校都没发现,直到提着夏晓喜欢吃的馄饨,再反悔医院,遇到高城的时候,这才顿了顿。   馄饨,她找了个借口,要高城帮忙,谁知道他却指了指路边的车子,“上车吧!”见简单迟疑,高城接过馄饨,“简秘书,我很快下来,只是在这个时候,希望你不要再惹少爷生气!”   “好!”感觉,对孩子,对会所的事,她都该郑重的道歉和感谢。   而病房里。   在医生走后,夏晓半靠着病床,在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映衬下,她看起来更苍白憔悴,说出来的话,明明带着愤怒,却又轻又飘,“为什么?”   孩子明明不是他的,又为什么不让她和简单坦白?   温隽泽眼里的目光,在一寸寸的凌厉,“还敢问我为什么?难道孩子不是阻碍你自由的累赘?是你出戒毒所的唯一的筹码?”   要不是好友下.身受伤昏迷,能不能生育还是另码事,他怎么会破例救她?   刹那,夏晓眼里充满了雾气,“你以为,孩子没了我不会痛心?你以为中午的意外,是我一手设计的?温隽泽!要我隐瞒也可以,但我要知道你究竟对她什么态度?”   “就你?”温隽泽凉凉的扫了一眼,“随便!”说完,他毫不在意的转身,双手都不曾掏出兜的大步走人,在听到夏晓又一次追问,会不会娶简单时,他幽幽的看了一眼,只说,“也不是谁都配给我生孩子!”   ------   公寓门前,温隽泽没回来,简单就没进去,一直等着。   初夏的风很暖,吹佛着脸颊,明明暖暖的,她却全身绷紧,止不住的颤抖,只要闭眼就是夏晓全身是血的样子,长叹了口气,刚双手合一,本想为那个孩子祈祷,这时‘叭叭’几声喇叭响,远远的便看到一辆急速奔驰的车子冲过来。   在认出是温隽泽时,简单闭上眼,她没躲。   如果说,他要她偿命的话,她不会拒绝,毕竟这条小命,他已经不止一次出手相救了!   却是吱呀一声,随着车子停下,还没等简单从震撼中反应过来,那快速下车的男人,已经近身,拉扯间将她按在车窗一侧。   “当真不怕死?”   “如果这是你想,我死亦无憾!”姿势暧昧,这话更暧昧,忍着心慌的感觉,简单往后仰了仰身子,偏头说,“毕竟道歉也要拿出诚意!中午的事,对不起,是我反应慢,没保护好夏晓!我…”   “所以你现在,就该赔我个孩子!!”   他语气肯定,霸道的摆正她脸颊,幽深的眸子,在看到简单不自然的咬唇时,某个地方紧了紧,低头就用那满含浓烟的唇吻下去。 ☆、第30章 求婚。   他喝了酒,也抽了很多烟,吻下来又苦又烈。   夹在冰凉的车身和他滚烫的胸膛之间,简单完全不能镇定,心慌得一再后仰脑袋,本想企图拉开两人的距离,到最后弄得更加密不透风。   温隽泽攻击不曾减慢,像是宣誓内心的某种情绪,把怀里的女人当成攻略的对象,只要她退缩一分,他就非得向前一尺。   简单被掠夺得无法自主呼吸,手掌撑在他肩膀上,只来得及说,“不要在这里,路边…唔。”   给她讲完这句话的机会,温隽泽已经算是施舍。   要不是看她脸色不太好的份上,早在下车的时候,就掀裙子索取了,“怎么,换下t恤穿上方便的裙子,房间都不进,就等在门口,难道你不也迫不及待?”   “你…”唇上一疼,简单扭开头。   不敢再看他那双深邃的眸子,好像回来之前,所喝下去的酒意和烟味,全部融入在了里头,星光点点,当真宛若流淌的银河系,醉得她完全都没反应过来,就塞进车里。   砰,车门一关,看到了他撕扯领带的动作,以为他要就地……,却是没想到,油门猛得一提,车子瞬间飞驰了起来。   静谧的夜,光影的四周,催快了她的血液。   噗通,噗通。   想着即将发生的事,简单紧张、忐忑,还愧疚,脑中闪烁着夏晓苍白脸色的样子,而身旁开车的男人又是那么的迫切。   万万没想到,他选的地点,竟是城外不远的山顶。   车子停下,天窗一开,头顶的星辰在闪烁,听到了他说,“坐上来!!”   声音急切,又低哑,命令过后,好似一秒都等不及,一下子就撑开。   太过突然的打开,简单没忍住叫了一声,没想山顶有些回音,温隽泽好像捉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,一个劲儿弄得她不得不开口。   当声音带着点点的回荡,穿回耳朵时,简单不敢相信,那是她。   越羞涩,越咬着唇,得到的攻势越激烈,慢慢得回这个意识后,她就学乖了,却是近20天没要,温隽泽又喝了酒,哪里会轻易放过她?   陆晓寒说得不错,她软得像练过柔术,刺得他一发不可收拾,缠.绵像干柴遇上了烈火。   高亢了的时候,车门大打不说,简单还被按到绳索边缘,那一刻,才是天堂与地狱的结合,黑夜中,视觉失色,感官特别的灵敏。   身后是他给的涣散,而面前又是深不见底的山谷。   震撼心灵的每一次,彻底燃烧了简单所有的体能,到最后很是没用的晕了过去。   而医院里。   周哲做完手术,过去夏晓病房,几句安慰和闲聊之后,他忽然说,“简单呢?”   “哦,我让她回去了,最近她挺累的!”夏晓淡淡的抬眼,一张苍白的小脸,在看到了周哲眼底的担忧时,微怔,“可以打电话给她。”   “嗯!”周哲找了借口离开,手机传来的依旧是关机提醒。   抬头仰望夜空,繁星烂漫,明天肯是个好日子。   握紧兜里的首饰盒,周哲再没有回去的心思,直接弃车步行来到简单宿舍门口,见灯光不亮,他索性靠着栏杆等。   谁想,这一等,就是整夜。   等到了天空大亮,宿舍的人儿仍然未归,周哲狠狠抽了口烟,正锁着眉头想要再打电话,忽然身后响起一阵错乱的脚步声,他回头一看。   那沐浴在晨光里,一身粉色收腰过膝盖裙的女孩,不正是他心心所念的人吗?   “简单!”这一声,带着激动、激动和难以掩饰的欢快,在简单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,早已经飞奔过去,紧紧的拥住,“回来了就好,回来了就好!!”   “……”他一身的霜气,提醒了她,“你该不会,等了一夜?”   “反正睡不着!”他拥着她,胳膊用力,忘我的忽视了怀里女人的挣扎,拉着她的手,忽然单膝跪地,“简单,嫁给我,好不好?” ☆、第31章 你太勇猛!   “…周,周大哥!!”   简单惊讶得结巴了,身体还残留着温隽泽狂野索取后的酸疼和无力,而面前,一向温润得周哲,竟然这样出奇不易的求婚?   捂嘴,看着投来祝福的路人,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。   好半天才说,“我不能答应你,我……”   “我知道你还小,才21,但我可以等!”说着,他身影卓卓,好看的大手将首饰盒打开。   瞬间,一枚泛着七彩光芒的戒指,晃着刺眼的璀璨,出现在简单面前不说,更被不远处,一直没离开的豪车里的男人看在眼里。   从那半降的车窗里外,隐约能看到有烟雾徐徐的飘了出来,很大,轮胎一转,那辆蛰伏如野兽的豪车,跟着飚速离开   巷子口,简单正尴尬呢。   这时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,她忙笑笑,“周大哥,我,我先接个电话!”   “……”周哲单膝跪在原路,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,再重要的电话,能有一生的幸福更重要?换句话来说,他精心准备已久的戒指,在她眼里还不如一通电话!   看着她如释重负的转身,他眼底有无限的失落在蔓延,木然的起身,又机械的收了锦盒后,叼了根烟,再一次靠在护栏边。   心境与昨夜的紧张和忐忑不同,现在剩下的只是满满的疼。   而简单在接听电话的前一刻,对来电之人充满了感激,但在听到对方报出名字后,心口又一下子紧了紧,晨风一吹,她忍不住抖了下。   “宁小姐?”温隽泽未婚妻?   “简秘书,你好,我是宁伊人,刚从人事查到你号码,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呢?我人刚下飞机,不过你千万不要告诉阿泽哦,人家想给他一个惊喜,对了,你能来接我吗?”   “……”   “呜呜…简秘书,不方便吗?”   “方便!”微顿下,简单迅速恢复了冷情,言词委婉的要宁伊人去候客室稍等,她大约……,本想拦车,这时人影一晃,是周哲走过来,指了指医院停车场的位置,示意可以送她过去,“那好吧,宁小姐,我大约15分钟后到!”   她本意,是想趁路上的时间和周哲说清楚,那知上车后,他就在通话,听起来好像是学术讨论之类,刚巧到机场,他也打完了。   简单无奈的笑了笑,只能另找时间了。   走进机场,前后候客室时,她才从错落不一的透明玻璃格子中意识到,自己身上穿的根本不是职装,想换已经来不及。   而后,推门进去,首先一抹亮眼的粉,映入眼帘。   不是她对粉色情有独钟,而是温隽泽叫人准备的衣服,几乎都是粉,无论出席大小宴会,还是在温泽公寓借住的时间。   就现在,她身上也是粉色花边裙。   和金主未婚妻撞色,汗,简单搓了搓手背,走过去,“您好,宁小姐吗?”   听到声音,宁伊人晃动着今春香奈儿最新款的流苏裙,一头美丽的淡金色微卷长发在灯光的映衬下,尤为惹眼,明媚动人的五官里带着一抹娇柔的温婉,嗓音轻轻的说,“呀,你就是简秘书吧,阿泽的眼光果然不错,好漂亮啊,咦?你也喜欢粉色?好有缘!”   柳叶眉,随着浅浅的笑意,微微轻扬,看得简单怔了怔,别说是男人,单单她这个同类,都不得不被吸引,“您好,我是简单!”   伸手,她落落大方,很快接过行李箱。   两人一前一后,很快走出机场,过了马路,正要拦车,这时宁伊人手机响了。   流利的英文和清脆的笑意,就在简单耳边荡.漾,突然‘啊’,宁伊人一声呼喊,“包,简秘书,我的包包!!”   “站住!”丢下行李箱,简单好似女汉子似的过去夺,却是抢包的摩托手猛得用力,只听‘嘶啦’一声,她肩头的泡沫袖算是被扯了下来。   说迟也不迟,就在简单被甩在地上,眼看抢包贼要逃的时候,一直在路口等候的周哲飞腿踢上去,随后还有赶来的机场保安,抢包贼看事不妙就跑。   “简单,你怎么样?”周哲跑过去,搀扶。   身后,宁伊人仿佛被吓呆了,这才反应过来,捂着脸,瞪大了眼睛,“哲叔叔?周哲叔叔!竟然是你!!”   周哲随便嗯了一声,全部注意都集中在了简单的伤上,却是那裂开的袖口延续到了后背以及腋下一点点的肌.肤,虽然不算暴露,但上面嫣红的痕迹,是那么惹眼。   身为医生,他很清楚这种痕迹,这种颜色,是怎么印上,又是什么时间印上的,满目的担忧瞬间化成了无限的伤痛,“昨晚……”   “啊,哲叔叔,你太可恶,太粗.鲁了,看你把简秘书身上弄得!!” ☆、第32章 温先生心里只有您!   宁伊人一句话,简单脸上七彩斑斓的变换着,而周哲只是顿了下之后,便笑了笑半蹲着脱掉外套,罩在简单身上,“听话,衣服都破了,穿上。”   “周大哥,不用,我…”   “怎么,害羞了?”刮了刮她鼻头,他眼里尽是灿烂的温柔,忽然将人一把拥在怀里,吻了下耳垂,在简单怔住的一瞬,跟着又说,“求婚戒指你可以无视,然后衣服还想再无视?没良心的小家伙,真够折磨人的,难道你想一路让外人看光?”   “周哲!!”简单是真的生气了,也不管是不是路口,直接将人推开,本想甩上一把巴掌,胳膊却被宁伊人给拉住。   “呀呀,简秘书,看你们打情骂俏的,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啊,不过我保证,刚才什么都没看到!”宁伊人很认真的举手发誓后,热络的拉着简单,又问周哲,“哲叔叔,那辆陆虎肯定是你的吧,送我去阿泽那里,好不好?”   周哲目光在简单脸上幽幽的扫光,在她伸手提行李时,抢先提走。   路上气氛明明紧绷得要死,宁伊人却唧唧碴碴说个不停,一会逼问周哲什么时候把小婶婶娶回家,一会又问简单,她不在的时间,温隽泽身边有女人吗?   这话,她该怎么回答?   摇了摇头,“放心,温先生心里只有您,就连办公桌上都天天摆着您的相框呢!”   怎么听起来酸酸的?   傻了,真的是傻了,简单握了握拳,扭过头,惊讶的发现已经到温泽公司楼下,于是提醒,“宁小姐,到了,行李箱帮您放哪?”   “自然是阿泽车后备箱!”宁伊人看起来很高兴,下车的时候,又从香奈儿包里拿镜子,补了补妆,最后口红不满意,还央求简单帮她画性感点。   只因为,听说简单从前做过唇模,应该很熟练。   听到这个原因,莫名的,她心口紧了紧,总感觉这位宁小姐在暗示什么。   很快,电话一拨,从那晃着午后炫彩光芒的大片玻璃门中,走出一身天蓝西装,内搭白色衬衣,踏着铿锵有力步伐的冷面大律师温隽泽。   微风一吹,他眯了眯眼,只觉着一团粉色扑过来,“猜猜我是谁?”   宁伊人踮脚捂住温隽泽的眼睛,唇角从简单的角度看过去,就是在咬耳朵,心口像被什么狠狠拧了一把,就在她转身想逃的时候,耳边又传来他们的对话:   “我看看是谁,谁家的小公主呢?”   “你的你的,温隽泽家的!”   闻言,简单看到自己倒映在地上的影子晃了晃,胸膛中,有个部位一下子空了,过去的一年中他有多么凌冽,她再清楚不过。   只是不想,在宁伊人面前,他竟然温润的就像…像周哲给她的感觉…。   摇了摇头,提着行李走向停车场的时候,简单回头看了一眼,那紧紧拥包的画面里,刚好宁伊人背对她,而温隽泽的一双眸子却狠狠的灼着她。   更准确的来说,是她身上的外套。   看吧,这就是男人,明明自己有未婚妻还招惹她,明明他可以左搂右抱,而她就不行,凭什么啊?就算他是她的救命恩人,是她的金主,那签下的也只不过是她的身体。   凭什么还要管别的?   忿忿的放好行李,她很不服气的抹了把涩涩的眼睛,余光扫向车内的时候,脑中竟然晃出昨夜疯狂的画面,啊啊,简单捂着耳朵,刚抬腿跑,猛得撞上了一堵肉墙。   来不及梳理情绪,下巴就被挑起来,逆着光,她看不清温隽泽脸上的喜怒,只觉着他身上的香水太刺鼻,抓得她痒痒的,想都不想的甩开。   “温先生,请自重!”这里是公司,后一句,她没说。   “自重是吧!”瞧见她身上的外套,他就眼疼,疼起来的时候,恨不得剥光她身上所有的衣服,好好的洗清洗清,于是不管地点、时间的,强行捧起她脸颊,对准那张仍处于红肿中的红唇,就是一番狠狠的取出,“你是我的!”   “错,我是我自己的!”捂着唇,她戒备的后退,“我的大脑,我的心,还有我这个人,都是我自己的,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!!” ☆、第33章 这儿,属于谁!   逆来受顺的女人,突然变得凶巴巴的,温隽泽不气,反而笑了。   大手裹着她小小的脸蛋儿,“小东西,长脾气了啊,竟然会发火了?”   简单忿忿的别开脸,想说你别碰我,你干嘛来找我,你那美丽善良又温婉的小公主呢?为什么不去找她,不是小别胜新欢吗?   想想,这些话都透着一股子酸味。   所以她不但不说,反而抬起腿,胆肥的去踩温隽泽的鞋面,却是下一秒,反被蛮力的拥在怀里,想挣脱都难,“啊啊!你干什么,放开我!!”   “想把全公司的人都引来,那就继续叫!”咬了下她的耳.垂,在感觉到其他男人的味道时,温隽泽眸子一寒,手指点完简单的脑门,又落在她心口处,戳了戳,顺势握住那里,“还放开你?怎么,难道这儿,不属于我?”   “不是,全部都不……”她后面的话,因为温隽泽接下来的动作,瞬间卡住了。   简单瞪大了眼,不敢相信就在公司停车场,在宁伊人回来的当天,他一个公司负责人,堂堂的守法律师,手指竟然这样肆无忌怠的…   看了眼被掀开的裙角,“温隽泽,你是疯了吗?”   温隽泽却不以为然,挑过障碍,轻捻,“那么,你告诉我,这儿,属于谁!!”   “你你你!!”简单胆颤了,知道一旦不如他意,那么等待她的肯定不止这些,“你你,是你的,这些都是你的,这总行了吧,能不能……拿出来!”   “拿什么?”   “手!”   “从哪拿!!”不说?温隽泽坏坏的又捻了下,在如的愿感觉到怀里的女人软下来,又细小的嘤咛了一声,他眸色暗了暗,“你一软,我就硬!”   简单半靠着车身喘气,挣脱不了时,两.腿只能被迫的弯曲着呼了口气,“如果你不想宁小姐知道什么,那么就硬到底!”   “敢威胁我?”温隽泽退出手指,带着滑腻,在简单闪躲时,强行摩擦着她的唇.“怎么?很脏?这可是你自己的东西!!”   “!”想着他上次的变.态,简单闷着气,没挣扎,却听到了他说,“在外面浪了这么久,明天该回来复职了!简、秘、书!”   --------   “简单!”   刚离开停车场,走了没多远,就听到有人叫她,简单怔了下,转身,“周哲?”他怎么在这?难道刚才送下她和宁伊人没走?那刚才…也看到了?   周哲扔掉手里的眼蒂,不再靠着车前,越过马路,一步步走到简单面前。   “是,我全看到了!”   “……”简单不自然的快走,一步都不想停。   身后,周哲眸色里全是痛,在这个初夏的午后,身上那件薄薄的针织衫看起来越发单薄,他大步走了几近,猛得一把抓住简单的手腕:   “急着去哪?还想让他继续那样羞辱你?”   “不要你管!”既然他都看到了,刚好也不用再隐瞒了,“周大哥,一直以来,我最想和你说的就是谢谢,去年如果不是你主张先救再交费,我想我妈一定早走了,我……”   “够、了!”他第一次用她吼,并使用蛮力的阻止她鞠躬,两铁钳般的大手握住她肩头,“昨晚就是和他在一起?”   简单别开脑袋,“是!”   周哲咬了咬牙,眼里全是猩红,“因为伯母的医药费?”   一下子,简单鼻头就酸了,说不上为什么,眼框竟然涌出一层又一层的泪水,她咬着唇,就是不让它们落下,却是周哲猛得上前,紧紧的抱住。   那压抑的声音里,有太多太多的情绪在流动,“为什么,为什么不找我?”   “……”   感觉脖子里一凉,她怔了怔忘记了挣脱。   只惊讶于,他竟然哭了? ☆、第34章 不近女色的哲叔叔!   “他不会和伊人解除婚约的!”   “我也…也从来没想过,和他结婚!”   “真的?”周哲像又活过来一样,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,笑得像十八九岁的男孩子,握着简单的手,合在心口,“那嫁给我?嫁给我好不好?之前我不在意,真的不在意,我自己也不是没有过女人,你…”感觉到简单在抽手,周哲皱眉,看着她,带着忐忑和紧张,“不要急着拒绝,先想想,考虑考虑?”   “对不起,周大哥!”最终,她还是把手抽出来,拉远两人的距离后,简单不想骗他,直接说她的心很小,很已经满了,容不下第二个人。   虽然她没明说这个人是谁,但答案不言而喻。   片刻沉默,周哲站在阳光中,那是很灿烂绚丽的阳光,却犹如置身冰窟,突然响起的铃声,成功打破了彼此的僵局。   就在简单松了口气,刚走了几步,忽然听周哲说,“什么,你再说一遍,52床醒、了?”   “是我妈!”简单兴奋得忘乎所以了,跑到周哲跟前,跳脚就抢他的手机,又因为太过激动,左脚一崴,下秒,整个人便跌进周哲的怀里。   虽然不是本意,但给人的感觉,就是投怀送抱。   而不远处,那宽敞明亮的写子楼里,宁伊人站在窗台前,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,“阿泽阿泽,你快过来!”在看到温隽泽没有反应后,跑过去,嘟嘴拉起来,“你快看路边哪,是哲叔叔和简秘书呢,这下周爷爷该放心了,不近女色的哲叔叔终于有女朋友了!”   温隽泽鹰目缩了缩,俊脸阴沉得可怕,宁伊人像是完全没留意,继续说机场和来的路上,周哲的体贴和简单的低头害羞……   还亲耳垂?!   她身上的男人味,竟又是他!   求婚不够,现在还想睡他的女人?   终于,宁伊人感觉不对,“阿泽,你怎么了?脸色不太好,是不是昨夜没睡好?”   岂止是没睡好,是被那女人软得一夜没合眼,温隽泽闭了闭眼,“想案子呢,宋弈城被刺伤了,还在医院昏迷,你就不去看看?”   “啊?”难道是那个凶悍的女人?   “我让高城送你过去!”面上温隽泽一板正经的说着,给高城的短信却是:不准她和周哲再有往来,警告她!!   “哦!”听到出门,宁伊人第一反应就是收拾自己,都没想到平时注重效率的温隽泽,联系高城竟然是以短信的方式,在确定妆容无误后,走了两步,又说,“阿泽,我大后天生日,想请简秘书参加!”凑过去,嘴巴一撅,留下个红唇印,“我邀请,她肯定拒绝,但如果你安排的,我想她肯定会来,人家想好好谢谢她,要不是她机场出手,你送的包包早被抢走了!”   “伊人,有些事,要自己请,才够诚意!”   -------   坐上周哲的车子,简单才感觉到尴尬,又被妈妈突然醒来的喜悦给取代,一路上,显得特么兴奋,握着手机激动了好久,这才没给简楠打电话。   到了医院,果然像助理说得那样,人醒了。   只是醒来的时间很短,只有一分钟多,她和周哲也只是通过助理录下来的视频才看到,一直到了晚上,在周哲再三确定以后醒来的时间会更多,简单这才放心。   而夏晓住院三天,终于可以出院了。   只是流.产过后,身体还是很虚弱,知道她暂时没地方住,简单把她带到自己临时住的宿舍,熬了小米粥又烧了热水,等两人睡下的时候,已经近12点。   夜风吹过窗台,黑暗里打湿了夏晓的眼框。   良久她说,“丫头,睡了?”   “没呢。”简单摇了摇头,黑白分明白的眸子在闪闪发亮,想着白天所发生的一切,心就一揪揪的疼,现在的他,更准确的来说,应该是他们。   在做什么?   会不会在做山顶,昨晚那样的事?   想着温隽泽将宁伊人压在身下的画面,简单烦躁的钻进被窝,却听到了夏晓说,“那个姓温的律师,他对你很不一样,不要错过了!”   “夏晓!”简单感觉‘温隽泽’这个名字,在她俩中间就是禁忌,只要提起来,就像在剔肉,钻心的疼,毕竟夏晓刚流过他的孩子。   除了道歉和安慰,其他的简单不知道还能做什么。   其实,有那么一刻,夏晓真想不理会温隽泽的警告,告诉简单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,最后鬼使神差的就扯到了红姐身上,顺着就说到会所在查封三天后,又重新开业的事情。   “什么?”简单很生气,难道国法,在有钱人眼里,只是走走场面的事?到现在,都没有人对简楠的事,说一声对不起,“太可恶了!!”   “是啊,所以我说,像我们这种人,命真的不值钱,有机会你自己为什么不能把握?难道就因为顾忌我?所以不去把握?我究竟算他的什么呀?再说,我也对他没感觉啊,冷冰冰的,行了,赶紧睡吧,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?”   “……”   久违的职场,远离的公司。   翌日,简单起了大早,先去医院看了妈妈,又买了职装,赶在打卡的最后一刻冲进去。   接下来的各种忙碌,几乎让她忘记了烦恼,直到下午会结束,整理完手头上的事,可以准备下班的时候,桌上的内线响了。   “你来我办公室!” ☆、第35章 都不爱,哪里来的恨?   事隔近半年,再进温隽泽办公室,简单第一眼就是感觉变了。   从前的套间,外头是秘书,里面才是他的办公桌,中间只隔了一层半透明的玻璃窗,现在那扇窗已经换成全磨砂的,又加了折页窗帘,这下可好,更隐蔽了。   上班的时候,和未婚妻做些什么,完全不用顾忌了!   啊啊,想到那些凌乱的画面,简单拍了拍脑袋,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,为什么总想这个?   却是‘啪’的一声,一份全英文的合同扔在她面前,“十分钟,译出来!”   “抱歉,英语我只听得懂,看不懂!”说不为什么,她就刺刺起来了,特别在看到他办公桌上的画框,更恼得不行。   人啊,果然没有满足的时候,待在一个人身边久了,总想着奢望更多,很快,简单就调整了心情,为刚才的事道歉,“如果温总急用,那我可以联系苏特助!”   那不亢不卑的模样哪里有半分歉意的存在?温隽泽因为她昨天和周哲的事,心口里正闷着气呢,手指一伸,“那这些,全中文的合同,看得懂吗?”   “可以,不过转换电子版的话,需要一周!”   “就现在,我明天要用!”啪,他少有恼怒的拍案而起,几乎是摔门离开,手掌真想分分秒捏死谁,温隽泽再回来,已经是三小时后,带了一身酒气。   透过门缝,可以看到里头的女人,双手正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打着,迎面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8点半,她竟然还不服软。   温隽泽终于开始赞同好友的话,女人就是不知好歹,越给脸越娇情,刚签下她的时候,多么听话顺从啊,可现在呢?也就是最近对她太好了,然后就想着忤逆?   她算什么,不就是他家老二习惯了的女人吗?   于是,玻璃门一推,正当简单换上另本合同的时候,只感觉胳膊一紧,跟着就是‘砰’一声,刚刚还在正常工作的笔记本被推到地上。   而那张狭长的办公桌,换成了她在上面,那直压下来的男人,还如绅士一般的衣冠楚楚,领带都没解,就开拉链闯入。   纯粹就是混蛋行径,简单一点适应的时间都没有,干涩得直皱眉,眼框里随他的狂野,又疼得冒出一连串的泪花,只是全部都蓄在眼球外层,刺眼恼心的很。   温隽泽有些烦,“怎么,你不想?”   “是!”   “你确定?”   “是,我确定,我说不想,你应该不会继续了吗?”   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,温隽泽忽然笑了笑,“这才是人类该有的情绪,多生动的一张小脸啊,以前那都是死鱼,了无生趣!!”   “你混蛋!”   “再骂一句试试!”   果然,下一刻,他得到的回应,就是她又不知死活的又骂了一句,但温隽泽对此并不恼,只说,“看吧,你心里还是想要,不然怎么会逆着来?”   “是啊!”乖顺一点,他发泄完了不就能结束了吗?可是他未婚妻的相框就在她脑袋边,只要他一动,她就能撞到,在这样的情况下,要她怎么乖?   下秒,温隽泽倒抽了口气,胳膊猛得疼了疼,是简单狠狠咬住,在没尝到咸味,又加重了些力气,虽然换来他更凶猛的掠夺,但她目的还是达到了!!   看着血印,温隽泽黑着脸,“恨我?”   “少自作多情,爱都不爱,哪里来的恨?”   说完,她就闭眼,果然等待她的又是新一轮的掠夺……   结束以后,她抖着双腿,自我反省,下次决对不能再和喝了酒的他置气,不然到最后受惩罚的还是他,只是心情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苦?   简单啊简单,你果然够贱的,被这样对待了,还没感到绝望?   抬头刚想问合同还要不要继续,竟然得到了温隽泽凌冽至寒的一声‘滚’字,于是,她拽了拽残缺不全的裙角,仰头很礼貌的说,“温总,再见!晚安!”   说完,她几乎忍着腿软,一刻都没敢停的拉开玻璃门,却在迎面撞上来人,脸色立马大变…… ☆、第36章 就是欺负她!   简单想,电视剧看多了果然也能耳熏目染,在她带着一身的酸痛,推开门看见外面站着的人,竟然是宁伊人的时候,自己竟然能不慌不乱的挤下一行清泪。   “宁小姐……”   “怎么哭了,是不是阿泽欺负你了?你告诉我!!”宁伊人怔了怔,忙从包包拿纸,一边擦着一边替简单出气,那里头的男人呢?   生.理是解决完了,但也被刺出一团团怒火,就胳膊上的伤,到现在还疼的尼古丁都止不住,真是不知好歹的小东西,太狠心!   “对,我就是欺负她!”他哑着声音,又说得暧昧,一副完全不怕宁伊人误解的样子,气得简单站在门口,心肝肺直喘。   “宁小姐,您给说句公道话,我早上是迟到了,然后开会也有点出神,最近几个月也是经常请假,可是我妈在医院病着呢,我能不担心吗?我也不想这样啊,再说了,哪有老板跟他似的,那框文件说是明天就用,就算秘书再不是人,那也不能这样欺负吧!”   没给宁伊人朝男女那方面想的机会,简单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,最后为防掩饰得过明显,她软糯着嗓音把周哲给搬出来。   刹那,宁伊人是完全释怀,但她感觉,那来自于办公桌的冷箭,快要把她的整个后背都戳成洞,捂着嘴,简单继续委屈,“公司要是真不能接受,那我辞职总行了吧!”   “你再说一次!!”温隽泽目光幽幽,才发现他的小秘书,口才这么棒,竟把宁伊人都给骗过了,“想辞职可以,准备好违约金,随时!”   “阿泽!!”宁伊人走过去,地面除了笔记本和合同,貌似也没有别的不同之处,也就是桌面上她的相框有些歪,笑了笑,她说,“简秘书也是特殊情况嘛,你至于这么较真吗?再说了,中午你还答应我,好好谢简秘书的,你现在又……”   “行了!”温隽泽扯了扯领带,看上去很烦躁,那摆手的动作,给简单的感觉,就是让她这个见不得光的情人,赶紧滚蛋,别妨碍他们幽会。   也不知怎的,嘴巴就贱贱的来了句,“谢谢体谅,不过很不好意思,明天我还得请假!”说完,她就当他批准,非常礼貌又敬重的道谢,然后真滚了。   然后第二天,她也当真没去上班。   先去学校找班主任了解了简楠最近的情况,又去医院看过妈妈,到了晚上夏晓回来,两女人又一起疯一起浪,正嗨到忘形呢,高城的电话来了!   说是明天起,再不按时上班,后果自负!   其实,要不是夏晓劝,简单感觉自己还能再硬两天,不过说归说,最后一觉睡醒之后,还是乖顺的去上班,只不过在遇见温隽泽的时候,她感觉自己还真没骨气。   严格来说,他那晚那样的做法根本就是强.奸,她完全可以告他,结果不但没告,反而去敷衍宁伊人。   想到这里,简单心里就不好受,抓起杯子想喝水解气,那知不但杯子欺负她,等到去了茶水间后,连同事们议论的对象竟然也是她!!   甲说,“听说没?简秘书这段时间根本就没培训,而是坐牢了,听说把包她的男人,给搞死了,为这事,她妈都气病了,男友也感觉丢脸,分手逃到国外了。”   乙接话,“真的?那你们看看,这张风尘女流产的图片,是不是她?”   “背影像…人民医院?刚好我同学在,等着我问问!”另名同事,手指飞快的在手机上一阵敲敲打打,很快就有了答案,她笑着说,“快看,我同学说,前几天的确有个叫简单的患者流过产,还是四个多月,按时间来算,那不刚好是元旦,是她外出培训的日子?”   “天啊,没想到她这么不要脸,竟然……”同事甲话不等说完,像看到了新大陆,捂嘴就要离开,却是简单端着杯子,身子往茶水间门口一堵。   “竟然怎样,说啊!怕什么?” ☆、第37章 感觉爽极了。   “怕?真是笑死了,要不要这样对号入座?说你了吗?只你叫简单?只你流.产了?还理直气壮?要不是心有鬼,你偷听什么?怎么还瞪眼?难道你想公报私仇?”   同事白眼翻翻,撞着简单的肩膀就准备离开,那副天不怕地不怕,拽拽走人的架势,气得简单‘砰’的一声,将杯子重重的往旁边一放。   “那好,既然如此,我只好执行手里的职权了,请三位马上结工资走人!!”   “贱人,你凭什么炒……”同事甲不等说完,这时身后忽然有道响亮的男音插过来,“就凭你们玩忽职守这一项!全部辞退,俗称炒、鱿、鱼!”   “……”简单怔了下,回头一看,怎么都没想到,竟然是陆晓寒,看见他所有愤怒的因子,仿佛立刻膨胀,恨不得接一杯热水浇倒在他头上!   呼了口气,知道他来者不善,惹不起的,她躲还不行吗?   却是陆晓寒往前一站,伸胳膊拦住简单,从身后忽然变成一束火红的玫瑰花,“宝贝,来笑一个,不就是几个碎嘴的小员工吗?不气不气哈,回头我立马让阿泽炒了她们,这花是我亲手一枝枝精心挑选的,特意感谢你那晚的…咳咳,让我感觉很爽!”   刹那,人群就响起了许多不堪入耳的声音。   瞧着简单愤怒的小脸,陆晓寒心情极爽,食指放嘴边做了个禁语的手势,将玫瑰花往她怀里一塞,跟着大手就攀上她肩膀:   “这几天为什么不理我?我天天都想你!特加是晚上!”   “呵,陆老板喜欢老男人,我怎么敢理?”像是他身上有什么病毒,简单躲避三分,甩掉花,抬腿刚要离开,这时胳膊猛得‘咔嚓’一声脆响,跟着钻心的疼痛传来。   忍疼,她说,“这是典型的被说中心理!”   “臭B子,给脸不要是吧!”   “对!凭什么我的脸,要你给?你算什么?”胳膊疼,心口也怒,想着简楠那几天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,简单更怒。   要不是梅姨赶巧,恐怕简楠都化成一堆白骨了。   于是,两个人,一个明显泼脏水,一个忍怒反抗,很快就引来更多的围观,高城经过的时候,陆晓寒脸色相当的不好看,而简单更狼狈。   没办法,高城只能将事情报告给温隽泽。   温隽泽当时已经在机场准备出差,快速吩咐高城后,又等了近半小时,这才见到那位越来越嚣张的小女人,在蔚蓝色职装的映衬下,小脸几乎惨白得像鬼,也就是那张相当出众的果冻唇,还比较吸晴,见到他也没了最初的顺从,竟敢仰头质问:“为什么帮我?”   温隽泽眯了眯眼,“最近脾气挺大?”   对此,简单也不可否认,只是肩膀好疼,来的路上又吞了止疼药,登机没多久,她便迷糊的睡着了。   商务舱,本来就订温隽泽一个人的票,简单是后来的,能有位已经不错,所以两人的距离隔得很远,隐约间温隽泽能看到她脸色不好。   后来看她长时间没醒,他是花了钱,这才调换位置。   巧合的是,身旁的网红脸,以为温隽泽想搭讪,越过中间的简单,噼里啪啦的示好,吵得本就肩膀疼的她,头疼不说,脑袋又蒙蒙的。   于是在空姐提醒到站时,她睁开眼晴,胆肥的瞪了眼温隽泽,起身对一旁的女人说,“这位小姐,下次公众场合,麻烦把腋毛刮了,这样会稍微减轻您的腋臭,不用谢,再见!”   说完,简单就走了。   气得身后那网红脸咬牙又切齿。   路上,温隽泽想起她爪牙舞爪的样子,忍不住就想笑,小东西这是开始在意他了?   想着,有越来越深的情愫,在温隽泽眼眸里酝酿,等到了酒店,在听到只有一间房时,简单第一反应就是抗议,却是不想转头就对上了一张浅笑的俊脸。   那时酒店大堂灯光是橘红色,他穿着灰色商务装,大海的衬衣,亮眼的碎钻腰带下又是笔直的裤管,惯含凛冽的星眸里又流淌着醉人的温柔。   “……”简单一下子失了神,都没发现自己是怎么进房间的,只看着温隽泽那张越来越近的俊脸,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,“你你你,你想干什么?”   “干、你!” ☆、第38章 冤家路窄(1)   橘红的灯光,从他头顶罩下来,风衣脱掉,就只剩下惹眼的大海蓝衬衣,纽扣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解了两粒,那条纹领带,就耷拉在她的胸口。   一动,就痒痒的,呼吸还这么近。   受不了这样的暧昧,简单往后扯了扯身子,本想躲开,那知跟前的男人又靠过来,俊逸的脸颊几乎贴在她的鼻梁处,每呼出一口的气息,都撩人脸红。   别开脸,她说,“别这样!”   “那…这样呢?”温隽泽眸光闪闪,身体密实的压下,正腾出手想看她肩膀的伤,这时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,随着手机掏来,简单脸上的紧张也放松了许多。   眸色一暗,他将手机丢给她,“傻了?”   “……”简单不太明白的看了一眼,是合作方老总的,自然不可能是她一个小秘书就能应付,于是滑开手机,像伺候没有劳动能力的瘫痪人那般放在他耳边,却是没想面上一板正经和合作方聊项目的某人,手指竟然不老实。   不能出声,她只好瞪眼又咧嘴,但温隽泽仿佛一点没差觉,修长的大手,灵巧的解了她职装,又开始动里头的抹胸!!   简单咬咬牙,手机刚想丢,却是温隽泽的俊脸忽然放大。   听筒里,传出合作方的喋喋不休,他除了‘嗯嗯’之外,竟然开始大胆的吻她。   她别开脸躲,他就吻脖颈,左右晃脑袋,人家就挑胸口,最后当她张嘴想发音的时候,温隽泽已经结束通话,舌头正好闯进去。   “小东西,动来动去的,一个电话都等不了?”   “什么啊,温隽泽,你要不要这么不讲理,你…唔,嘶!”   不小心扯动了肩膀,她倒抽了口凉气,以为那精虫上身的男人,会不管不顾的先解决再说,没想到温隽泽忽然停下,指了指一旁的沙发。   “坐过去!”   “……”想后面?   “想什么呢,我是给你擦药!”温隽泽恼恼的,拿了登机前高城给他的药油,扯了下领口,就不怎么温柔的擦着,疼得简单眉头拧了又拧。   那隐忍的小模样,气得温隽泽分分秒的想打人,“疼就叫出来,忍什么!”   “不疼!”简单倔犟,手指都扣进沙发里了,就是不肯承认,想着茶水间的事情,很明显就是陆晓寒授意的,其实他的意思,再明显不过,就是让她离开温隽泽!   吸了口气,她说,“怎样才肯放过我,我…疼疼!”   “怎么不疼死你呢!”看着她白白肩膀上,被陆晓寒拧出的手指印,温隽泽眼里掀起一股强势的血雨腥风,却在下秒听到了简单忿忿不甘的声音,“我要告他!”   “不自量力!”   闻言,简单说不清为什么,眼框里一下子蓄满了泪水,“为什么,简楠因为他差点自杀,然后会所就只停业三天完事,今天还这样公然去公司挑衅,是不是等哪天他把我杀了,然后我还要去感恩戴德,我…嘶,穷人就只能忍?”   “怎么,不服气?忍不了?”收了药膏,温隽泽淡淡的看了一眼,“夏晓出来,还是他爷爷发话才破例,不然你以为我真有通天的本领?”   “……”借口,简单扭开头,不想再说话。   显而易见,他抬高陆晓寒不就是想自己知难而退吗?再者她是他的谁啊,又怎么可能为了她,一个见不得光的小秘书和发小翻脸?   而后,许是见她不说话,温隽泽破天荒的讲了几句大道理,什么逞一时之勇算不了什么,想要保护家人就得自己强大等等之类。   他想说就说,借着胳膊疼,她就任性到底了。   要她洗澡不去,用晚餐也不理会,最后都不知道温隽泽是怎么想的,竟然迁就她,把晚餐叫到房间,还少见的饭后还要她早点休息,他却看文件去了?   太惊奇了,曾经只要有需要,都不会考虑她想不想,只顾着自己解决的冷情大金主,竟然也会顾忌她的伤,暂时放她一马?   不止是一马,在接下来的一天两夜,还是如此。   白天照常忙项目,晚上各睡各,一直到了第三天早上,她是被某个人爽朗的笑给惊醒的。   起床揉了揉胳膊,虽然还有点不适,但已经好得差不多,但看他在阳台打电话时神采飞扬的样子,她心里就不是滋味。   那温柔的口气,不用猜都知道是打给谁。 ☆、第39章 冤家路窄(2)   其实这两天,宁伊人过得有点不安,温隽泽突然出差,又只带了位女秘书,而今天就是她生日了,目前他人还在a市,要她怎么平静?   也就在结束通话后,直接去了温泽公司。   只是对于出差,早在温隽泽离开当天,高城已经有所善后,所以在宁伊人看似路过一样,走进办公室的时候,他就无意的嘟囔了句,“哎,这次项目,恐怕有点麻烦了,那合作方的老总,在业界是有名的老色鬼,哪家秘书他没沾过手?简秘书恐怕凶多吉少啊!”   闻言,宁伊人第一感觉是高城故意的。   简直就是欲盖拟彰,也就心不在焉随便问了两句,得知高城之前竟然受过周哲的恩惠,所以才对简单关照,她这才打消疑虑。   离开温泽公司后,宁伊人就去了apa会馆。   听同学说,男女亲密接触前,做个全身apa会更水更软,过了今晚她就21岁了,应该不小了,到了可以将自己真正交给他的时候了!   毕竟,哪个男人哪月又没那方面的需要呢?   想着,她脸蛋儿就红红的。   遇到陆晓寒是走出会馆,正无聊闲逛的时候,自小宁伊人就跟在他屁.股后面,像个小淘气,到了现在仍是不改本性,逛累了就缠着他,两人就聊到温隽泽。   哎!宁伊人重重的叹了口气,“晓寒哥哥,听说这次和阿泽合作的老总是老色鬼呢,你说简秘书会不会被潜规则啊,这种事没人管吗?”   “是吗?”   --------   a市。   项目落实,合同落笔时,总逃脱不了酒局。   这天中午,在结束一天的实地考察和会议跟进后,简单小腿酸酸的,刚泡过澡,正和周哲通话了解妈妈的情况时,身后的推拉门被打开。   是温隽泽提了两个礼盒,身资帅气非凡的走进来,那张没有多少波澜的俊脸,在听到‘周大哥’几个字时,瞬间掀起一阵暴风雨,‘哐’的一声,踢上门板。   他说,“衣服脱了!”   “温隽泽!”等简单反应过来,忙去中止通话,却已经来不及,呼了口气,她有些气恼,“你为什么要这样?为什么不敲门?”   “想知道为什么?”礼盒一丢,温隽泽冷冷的撇了一眼,“两分钟!”   啊啊,简单有些受不了,凭什么,凭什么这样对她?“就算我没有权力说结束,就算我把自己签给了你,那也只是身体!不是心,不是自由,我的想法,还有我的……啊!”   没等她说完,手机一丢,人一下子腾空了。   随着扑腾,拖鞋掉了,睡袍也有些敞开,很快被塞进车里,油门‘嗡’的一声响,等再停下,车子已经在一处私人造型中心门前。   根本就不给她讲话的机会,扯着手腕就拎进去。   “给她打扮,越性.感越好!”   “……”一句话,她就猜到自己的下场,简单啊简单,原来这便是他带你出差的价值?还以为他对你,真如夏晓说得不一样呢。   下午两点,私人游艇。   刚进场,简单就听到一阵欢歌笑语,观察下来每位进场的男士,不但身旁有漂亮的女伴随行,中间还有几位竟然临场交换?   摇了摇头,虽然她做过野模,也有过陪酒的经历,但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遇见,心里很紧张,生怕温隽泽哪根筋不对,就将她推后去。   所以,一路很小心,特低调,几乎温隽泽到哪,她就跟到哪,听话的不得了,相比她的谨慎,身旁的男人简直是如鱼得水,左右逢源。   高谈阔论下,慢慢的简单不沾酒也不行。   可能是这两天胳膊有伤,所以被惯坏了,还是乍到a市水土不报,总感觉没喝多少,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,也就借着擦嘴的机会,将酒吐出来。   放平时,这种小伎俩就算有人看到,也是睁一眼闭一眼,但今天刚抬手想丢,就被人发现。   “哟,美女,简大秘书是吧,你这样是不给马总面子,还是瞧不起咱a市的好酒呢,诚意不够啊!”   “这样啊!”发现都发现了,再者在简单抬头看过去的时候,才发现说话的女人,竟是飞机上遇到的那位网红脸,索性越抹越黑,她起身直接补上。   出来娱乐嘛,再加上就算她不懂事,但还有温隽泽的面子在,想着合作方应该不太会刁难,那知那网红脸这事哪事的,最后将事情严重到瞧不起马总。   那马总,脸大耳肥,肚子都能和孕妇相比,也不算为难她,只是一个劲夸奖,说什么早就听说温隽泽的秘书怎样怎样能干。   几乎是夸一句喝一杯,没几杯下去,简单就感觉自己不行了。   “咦?简秘书,怎么不喝了?该不会真瞧不起马某吧!”喝了几圈,被称做马总的男人越发过分,竟然在桌子底下,用脚趾摩擦简单的小腿。 ☆、第40章 简秘书,酒品不好!   刚开始简单没在意,以为是谁不心踢到了她,等到一下又一下,慢慢的从小腿往她膝盖上发展,不用猜她都知道是谁了。   又碍于温隽泽正和其他几位老总应酬,她便忍下了。   可是没想到那聊骚的脚趾越来越过分,于是她杯子一端,“马总,挺忙的啊!”   “不忙不忙!”看到简单有了反应,马总不再理会网红脸,拖着肥胖的身体往里靠了靠,“简秘书,今天好漂亮,特别是这礼服……”   说着,手就往简单胳膊上爬。   如果说前两天简单给他的印象是职场丽人,那么今天就是成熟性感,那丰满的胸线,在V领收腰的勾勒下,挺拔又朦胧。   皮肤又白,再配上淡粉色和一张清纯的淡妆,那透着果冻质感的唇,太诱人,太让人迷恋,是网红脸的大红.唇怎么都无法比拟的。   所以在简单没怎么拒绝的时候,他越发靠近,已经能闻到女人身上的香气,刚闭眼想凑过去亲上那么一口,那知‘哗啦’一阵凉。   是简单趁刚才的时间,倒了满满几大杯酒,从头直接浇下来。   砰!因为愤怒,她放杯子的声音有些重,吸引了周围视线的同时,马总也颜面尽失,扬手对准她的脸就狠狠的打下去。   却是温隽泽也不是吃素的,再怎么样,当着他的面,这样公然打他的秘书,什么意思?   “马、总!”他手腕处的腕表,那碎钻晃着扎眼的光芒,没费多少力气,便轻松的握住,“简秘书这人,酒味向来不好,只要喝醉了打人咬人都是常有的事,不过谁教她工作能力强呢,作为老板也只能惜才了,您该不会跟个酒鬼一般见识吧!”   简洁的几句话,表面听上去客套又诚恳,但品下来又是另种味道。  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作为公司老总,他要是较真,还跟个喝醉了的女人,又是主人,就显得太小家子气,但让他强忍下来,又恼得不行。   所以几乎是黑着脸,在网红脸叫姜露的伺候下,暂时离开。   “妈的,臭B子!”刚回套间,马总便拽过一旁的姜露,眼里心里全部都是满满的怒火,开始就是一阵疯狂的发泄,好像被他折腾的女人,根本就是简单。   等到结束后,姜露身上根本找不到半点好地方,气得她抬手摔了电话,又忿忿的骂了几句,拿起手机,拨出去,“老板,事情失败了,有姓温的老总护着她呢,人家实在没空下手!”   “蠢货,还有多久到港城?”   “也就半个多小时!我……”   “办不了她,就办你!”   -----------   “失火了,快往甲板上跑!!”   听到提醒,简单刚进洗手间,正准备洗脸醒酒,想着温隽泽还在大厅里,她急忙开门跑出去。   却是走廊外头,一片混乱,都不知道是那里冒出的浓烟,呛人的时候,随着舞池音乐停止,所有的尖叫和哭喊声混迹在了一起。   浓雾迷漫中,看不清谁跟谁,喊出的声音又被周遭的吵嚷给淹没。   一下子,简单就有种不好的预感。   靠墙站在原地,她使劲拍了拍沉重的脑袋,却是刚摸索的走了几步,身体就越来越软,眼前的景物也渐渐模糊……   外头,游艇底层的烟雾很快得到控制,火警也跟着解除。   金碧辉煌的大厅内,有三三两两的老总们,聚在一起纷纷吐槽着虚惊了一场,等会定要找个妞好好压压惊,唯独靠窗而站的温隽泽。   在没看到简单,又打了两遍手机没人接听时,再也无暇理会前来搭讪的老板,只身来到游艇保卫处,誓要翻着底朝天,但能容纳百人的豪华游艇,光每屋左右两侧依次分建着的客房,检查下来的时候,算起来最快也需要一个多小时。   “那就沉底,快!”温隽泽鹰目透着凌冽,右手一挥,一把西餐用的刀具被生生插到船长身旁,那强势而又不容置疑的逼人气息,吓得船长不敢怠慢。   而顶层的客房内。   马总惊讶的看着床上昏迷的简单,扯着领带,“你是说,这是姓温的意思?”   姜露哼哼了两声,看上去醋醋的,缠着马总的胳膊,“信不信由你,哼,再也不相信你们男人的鬼话,说什么人家是心肝宝贝,现在呢?”   “小乖乖……”闻言,马总上来就是一阵甜言蜜语的哄,在许下补偿名包,姜露终于离开后,扯了浴袍,就迫不及待的‘噗通’一声压上去。 ☆、第41章 喊破天也没用!   迷糊中,简单感觉什么重物压上来,胸口都憋得透不过气,忍不住无意识的哼哼了两声。   却不知道,她醉酒后,声音又软又酥,身子还动了动,刹那间,马总只感觉喉结滚了滚,总算明白为什么温隽泽能留在身边了,这女人简直是尤物啊!   该凸的,软的让人爱不释手。   该平的又一滑到底,特别是那奶白色的肌肤,太tm吸晴了,一碰就是个粉粉的印子,两美腿看样子都能折出许多花样。   只这么想,马总已经等不及了。   人燥得不行,吻下去的动作直接就是又啃又咬,简单就是在这样疼痛中清醒。   虽然头晕的睁不开眼,但知道身上的人,不是温隽泽,咬住牙关,她抬腿又踢又打,还拼了命的摇头,只要对方敢碰下来,立马张嘴去咬!   却是啪的一声,马总煽完一巴掌,瞪眼直骂,“妈的,臭B子,还敢拿酒当众泼我?告诉你吧,你的老板,温隽泽已经把你送给我了,今天就算你喊破天都没用!!”   “……”刻在心间的名字,再加上脸颊火辣辣的疼,简单体内的药性一点点消退,在看清是马总的那一刻,她誓死挣扎。   而体肥有力的马总又怎么可能放弃到嘴的肥肉?   于是,两人就这样各种的拉扯着,完全没发现那原本已经离开的姜露,就躲在窗帘后,拿着土豪金的手机,在静音下啪啪的拍下许多照片。   蹑手蹑脚的溜出门,刚窃喜的想要翻看,这时掌心一空,跟前面前就多了双男士皮鞋。   “你……”姜露还没看清来人是谁,只感觉脑门猛得一阵钻心的疼,视线黑黑白白的晃了两下,身体就噗通一声倒在地上。   --------   港城,皇家一号会所。   包间里,陆晓寒正套上西裤,刚准备扣腰带,这时门板突然被人踹开,抬头的瞬间,一个黑色的物体急急的对他砸过来。   “艹!”他快速跳了两下躲开,在黑色物体发出重重的沉闷声,砸在脚边的时候,好像听到了里头有女人的叫声,抬腿揣了两下。   软软的,是人没错了。   陆晓寒狭长的眸子,朝门口眯了眯,在不紧不慢的扣好,又套上西装,果不然看到那端坐在外头沙发里的男人,正是温隽泽。   “哟,阿泽,你脸色不太好啊!”   “少tm给我装蒜!”扔掉烟,温隽泽上前,对着陆晓寒就是两拳,“是不是你?”   “……”感觉到嘴里的咸味,陆晓寒没说话,只摸了摸嘴角,看见有血丝,抽了口袋巾邪魅的擦了两下,转身从茶面水果盘里抽出水果刀。   嘶啦一声,划开黑色袋子。   等他看清里头的状况时,心口不禁紧了紧。   “阿泽,你下手未免太狠了吧,人家才接下女二号,这样不是等于毁了吗?”   “又不是死了!”温隽泽弹了弹风衣,淡淡的扫了一眼,好像地上那早已经没有人样的姜露和他没有半点关系,只说,“说不业下次就会失手!”   “那就是死人的意思了?”   “差不多!!”   “温、隽、泽!”这是陆晓寒第二次叫全他的名字,第一次还是两年前,他和宁伊人订婚的时候,呼了口气,陆晓寒简直不能忍受,“温隽泽,同样我也警告你,如果你再做对不起伊人的事,下次就不是恐吓这么简单!”   因为激动,扯动了嘴角的伤,他狠狠的抽了口凉气,妈的,到现在才发现这个叫简单的秘书,一点也不简单。 ☆、第42章 眼睛像简秘书!   隔着马路,高城看见温隽泽出来,便抱起副驾驶座的狗狗,走过去,“温总,你看这只成吗?也是白色的,泰迪一时不好找,这只是比熊,老板说性子温顺又可爱,喜欢粘人,适合女孩子养,而且眼睛很像简秘书吧?”   从会所出来,温隽泽脸色不太好看,只幽幽的看了一眼,也不说话就上了车。   高城摸了摸脑袋,这是同意呢,还是不同意呢?跟上车,放好狗,一直没听到温隽泽再说话,也就发动车子直往简单宿舍赶。   到了医院旁的巷子口,高城又不禁皱眉了,真弄不明白,这里怎么能和温泽公寓比?空气污染不说,还紧挨菜市场,看那破破的样子,恐怕是冬冷夏热型!   “哎,这简秘书也真是……”   “把狗丢过去!!”   “……”高城搓了搓手背,很想说亲自送过去多好?   而后,那团白得像棉花的比熊犬,过了马路,就像熟门熟路似的,竟然乖巧的跑到了简单门前,用短短的爪子扒了扒门。   屋里夏晓正烧水,打开门一看,“呀,好漂亮的小狗,你家主人呢?是不是…啊!”   一声噼里啪啦的响,刚洗完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碗盘算是彻底报废了,而昏睡的简单也因为响声眨了眨眼,胳膊撑着上半身。   “夏,夏晓?”   逆着光,她有些看不清。   刚抬手想遮眼,这时酸酸软软,像被卡车碾过一样的身体又重重跌回床,疼得她直抽凉气。   “你!!”夏晓叉着腰,瞪完床上的好友,又瞪地上看似可怜巴巴的白狗,一通大骂后,又撸了撸袖口,又开始数落简单:“死丫头,让你躺着躺着,就是不听!起来做什么?还想出差?还想送命?你告诉我,好好的出差,现在回来为什么成了这样?是不是姓温的欺负你了?”   “……”不说还好,一说简单就记起来了。   她不是在私人游艇,因为反抗马总用强,被打中了脑袋吗?醒来怎么就回来了?被人救了?而且这个救她的人是温隽泽?那……   忽然一个激灵,她一下子坐起身。   快速掀开毛毯,入眼看到原先的礼服已经换上蓝色睡衣,而裸露在外的肌肤,更是红紫点点,再加上全身的酸软,像极了被……   “晓晓,我怎么回来的?”想到那个可能,简单死的心都有!   “还能怎么回来?当然是人送回来的,不然你以为自己会飞?然后出事就能飞回来?”夏晓骂骂咧咧的,半小时前,正吃饭,听到一阵喇叭声,打开门后,怎么都没想到,迎面走来的竟然是高城抱着昏迷还是睡着的简单回来了!!   男士风衣包裹下,那看似华贵的礼服像被狗嘶了,而好友身上更是吻痕连连,追问原因,没解释就算了,那一脸阴鸷的男人,还坐在车里,看都没看一眼!!   想到这里,夏晓就恨不得捏死温隽泽,“该死的臭男人,想你的时候吧,你是宝贝又是心肝,一旦不需要了,多看一眼都是奢侈,对了,你要不要洗澡?”   “…好!”   简单是到了浴室,打开花洒,几乎快把身上这层惨不忍睹的皮,搓红,擦出血,这才忍不住蹲在地上,捂嘴大哭。   以夏晓刚才的描述,对女人极度洁癖的他,是开始嫌弃她了吗?如果这样的话,是不是她以后,再也没资格出现在他身边?   心疼什么?又哭什么,不是一直想着赶紧结束关系,好开始全新的生活吗?简单啊简单,你要不要这样没用,离开就离开,又有什么大不了的?   再说,他未婚妻就摆在那里,离开也只是早晚的事啊!!   砰砰砰,突然几声敲门。   简单抹着泪,说了声好了来了,来不及梳理心情,便匆匆套上睡衣,借着擦头发的动作,低头走出来,就听夏晓说,“外头有人找!”   “……”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哭过,简单没多想,转身就往门口走,隔着错落不一的帘子,竟然一眼就认出,停在马路边那熟悉的车型,正是温隽泽的黑色兰博基尼。 ☆、第43章 不欢而散!   就在简单站在门帘内凝神时,裤腿传来一阵阵拉力,她低头看了看,是刚才闯祸的那只小不丁,正睁着一对无辜的大眼睛,两爪子扒着她,像是求抱抱。   说真,简单心情真的很乱很乱。   全身疲惫的都不想去揣摩温隽泽的来意,弯腰抱起狗狗,理着它雪白的毛发,刚转身想躺回去,这时那蛰伏如猛兽的豪车又响了两声。   用句夏晓的话来说,是某个人耐心到了极限,所以她就该去,随叫随倒的,无论她愿不愿意,只要主人说一声,都得放下一切,立马颠颠的出现。   呵呵,她凄凉的笑笑,一直来到了车前,透过车玻璃看到自己的倒影,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睡衣没换,然后手里还拿着擦头发的毛巾!!   难怪过马路的时候,有路人投来不屑的目光。   想都不想,以她现在的样子,带着迫不及待不说,那裸露在外的肌肤,还有明显的吻痕,能不想歪才怪!   却是‘砰’的一声,打车打开的一瞬,简单还没反应过来,已经在一拉一圈间,被后排的男人固住在他腿上,要不是她躲得快,恐怕这会脑门都撞肿了。   随着隔断一按,车子行驶起来的时候,听到他说,“想吃什么?”   “!!”她扭开头,躲避他的视线,“放开我,可以吗?”她用了很平淡的语气,来阐述自己明明狂躁的内心和屁股后面的硬物。   本以为,会得到温隽泽的惩罚,但是没想到,他忽然笑了下,“也就是你,敢用这种口气,这种态度,毫不在意形象的见我!”   “的确,这么平凡的我,自然和某些喷香水的名媛无法相比!温先生如果有需要的话,还是找她们比较好!”他身上的异香,在她靠近的时候,就闻到了。   那是皇家一号会所专用的催.情香水,为了顾客口袋里的钱,别说出台的,就算服务员也会用,所以但凡进会所的男人,只要张嘴呼吸,就会不知不觉中被吸引。   而他,需要释放?   说不清为什么,她心里忽然很难受很难受,几乎是梗着脖子,刚表明自己不想,一点也不想时,温隽泽却忽然将她胳膊上的毛巾一抽。   下秒,手指钻进她半湿的黑发里,来回按了按,指腹滑过额头,又拧着她鼻子,声音温柔得过分的说,“怎么了?心情不好?刚才哭过了?”   一下子,那本就酸酸的鼻腔,又刺挠的眼框止不住红了,就在她极力隐忍,绝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哭的时候,温隽泽却忽然摁住她脑袋,按到胸膛里:   “哭吧,天塌了有我顶着!”   “……”   “还是又想咬人?”他看上去,心情很好,又溺宠无限的撸了袖口,露出那晚在办公室强要她,被咬出的牙印,送到了她嘴里,“小东西,如果还不舒服,本少爷允许你再咬一口!”   “你!!”终于,她再也受不了这样的他,挣扎着坐到一旁,眼框里晃动着盈盈的泪水,只要稍微眨下眼就能大颗大颗的掉下来,但简单就不眨眼,狠狠的含泪瞪着,“在赎罪?温隽泽,你是不是内疚了,所以想赎罪?”冲动下,她憋在心里的愤怒,跟着脱口而出,“是不是因为把我送给了马总,所以内疚?”   咯嘣两声,听到了他指关节握紧的声音。   温隽泽是本打算带她吃晚餐,这样的情况下,还吃什么?   “高城,停车!”隔断一开,温隽泽说完,就烦躁的扯了扯领带,将路上不放心,刻意找梅姨取来的药膏丢给她,“滚,滚下去!”   “……”   整个过程,简单只笑,没多说一句,可那双泛着令人揪心揪肺泪花的眼眸,却在无言的表达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,气得温隽泽脸色阴沉又冷厉。   却偏偏,原本已经下了车的简单,又不知死活的回过头!! ☆、第44章 他是男人!   简单回过头,像是没看到温隽泽脸上的怒意,弯腰就是一个标准的鞠躬,“听夏晓说是温先生送我回来的,在这里,我郑重地谢谢您的‘有始有终’!”   “……”   咯嘣,又是两声握拳后,指关节发出来的声音,只是不等喷火,路边的人影,早已经扭头上了公交车,还是在只穿了件单薄睡衣的前提下!!   !!还有始有终?   敢情这是在讽刺他,将她带出去之后,在利用完了,还知道再带回来?恐怕按她心里的想法,更应该是谢谢他,没在a市要了她的小命?   行!小东西,又开始得意忘形了是吧!!   于是,翌日一早,简单就尝到了得罪睚呲必报的老板的后果,首先接连两天早上,她明明早到五分钟,打卡记录却是迟到十分钟?   真是见了鬼,然后整理好的文件,乱码、错误以及金额点错位置,导致律师费直接少收入六位数,扣工资不算,到了第三天,她的位子没了!!   对,高薪的秘书位子没了,然后发配到后勤去了,倒也不是她怕吃苦,而是初到后勤总有犯错的时候,但是只要有一点点纰漏,竟然严重到拖公司的后腿?   也行,不就是重新整理吗?那她加班做就好了,却偏偏到了第二天,后勤部都调走了,只剩下她一个人接电话,准备各种缺口,还外带清洁。   整整一周,简单都快把自己拧成陀螺,却就是不喊累,就算中间遇到温隽泽,她也只当是隐形,唯独在宁伊人来的时候,发完下午点心。   说什么忙着补办生日patty,所以才少来?   听到这里,她就不想吃点心了,拎着拖把,索性去帮保洁阿姨。   本想借着体力,一来可以清静,二来可以泻火,那知阿姨拉着她,说什么总经理和宁小姐真是佳偶,对宁小姐温柔又体贴,还不沾花惹草,然后宁伊人也贤惠。   就因为温隽泽出差,说服家里人,把自己的生日都推迟了一个月,这么漂亮又没脾气的千金小姐,真是世间少有!   简单抽了抽嘴角,“阿姨,您少说了两项,宁小姐还聪明可爱呢!”   擦着门板,她感觉胸腔里有浓浓的怒火,正一点点往外冒,可偏偏保洁阿姨越说越起劲,把日期都打听好了。   6.12号!!   简单呼了口气,敢情宁伊人生日和她同一天,都是5.12号?也就是从a市回来,她和温隽泽不欢而散的那天?要不要这么狗血?!   接到周哲电话的时候,保洁阿姨还想再说什么,一听妈妈醒了,还叫出简楠的名字,高兴的她就把上班的事情给忘记了,在周哲说刚好经过的时候,想都没想的跑出去。   “周大哥,你说的是真的吗?”她兴奋的差点手舞足蹈,完全没发现身后的写字楼里,有抹颀长的身影,在看到她跳上周哲车里时,俊脸是多么的难看。   办公桌前,宁伊人刻意穿了低胸装,只是温隽泽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她那两团肉上,直到被忽视得不行,她才撅着嘴,拿手指戳了戳:   “阿泽?你到底有没有在听?”   “什么?”   “!!就是选在哪里举办生日好呢?”   “你自己看着办!!”温隽泽口气已经不太好了,推说有事要出去一趟,宁伊人本意是想等他吃晚餐,也就乖乖的点头,等着。   温隽泽去医院的路上,燥得闯了两红灯。   其实他也知道,关于马总就是个误会,只要说清楚就好了,只是他凭什么低头?他是男人,还是一再帮助她的金主,要低头也该是她!   就这样,温隽泽带着不太好的情绪,在推开好友宋奕城病房门板,遇到夏晓的时候,这几天以来,因为简单而刺刺出来的不悦,忽然有了发泄点。   夏晓倒是也不傻,早就敏感的发现简单不太对头,再加上现在温隽泽的刻意刁难,于是就说了,“温先生,是不是我家丫头在公司惹什么祸了,如果有做得什么不对的地方,还请您大人有大量,别和个女人一般计较,我在这里替她说声抱歉,真是对不起!!”   夏晓说完,为表示尊重,特意弯腰鞠了个躬,这样的口气和动作,又让温隽泽想到了那个倔犟的小女人,脸上的表情越加难看。   宋奕城因为下身被刺,差点把命搭上,这会儿刚脱离危险没几天,声音弱弱的帮夏晓,“起来吧,客气什么,阿泽是标准的摩羯!!”   --------   摩羯,沉稳,事业第一,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还腹黑?   第二天再上班,想起夏晓的话,简单忙里偷闲就在网页上搜了搜,看着百度出来的结果,她咬了咬唇,忽然看到高城眉头苦脸的经过。   “高大哥,你……”   “简秘书!!”高城双眼一下子亮了,抓着她的手那就一个亲密啊,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阵委屈,听完之后,简单眨了下眼,“你是说,嫂子快生了,然后他不准假?”   “是啊,预产期就明天呢,怎么办才好啊!!”   莫名的简单就想到了夏晓那个孩子,鼠标一放,她说,“走,我帮你找他去!!” ☆、第45章 也不是谁都配我喂!   跟在简单身后,在拐出电梯走向温隽泽办公室的时候,有午后的阳光,透过玻璃窗刚好打在她光洁而泛着汗意的额头上,从高城的角度望过去,晶晶亮亮的。   忽然,他心里就不太好意思了,这纯粹就是羊入虎口的节奏啊。   先说妻子的预产期不是明天,单单就是最近温隽泽的反应,他看着也是着急。   却不知道,就在十分钟前,高城刚离开,后面宁伊人就来了,还喝得一身酒意,完全没了平时的乖巧可爱,借着醉意就缠着温隽泽。   所以,当简单气势汹汹的推开门,入眼看到坐在办公桌上的宁伊人时,微微怔了下,“不好意思,打扰了,你们继续!”   “回、来!”   “我?”简单指了指自己鼻子,有些不太相信。   “准备车!”温隽泽双手在键盘上不曾停止,手背旁是宁伊人一点点凑过来的大腿,软软的声音,透着浓浓的酒气,“阿泽,人家好闷,胸口难受!!”   “办公室空气流通不好!”   “那有,我同学说是缺氧了,喝酒后遗症之一!”   终于,温隽泽有了反应,停下双手,合上笔记本,就在宁伊人眼里亮出明显的欣喜时,他对站在门口的简单招了招手,“你过来!!”   简单墨迹,他未婚妻缺痒,关她什么?   无视宁伊人快哭的样子,温隽泽嫌弃的撇了一眼,“快点,过来帮她!!”   闻言,简单飞快的捂嘴,举手表示自己取向很正确,“也就是说,我不喜欢同性,只喜欢男人,我…”她很想说,她的取向,他应该最清楚啊!!   却是温隽泽捏了捏眉头,“我让你扶她上车!!”   --------   半小时后,简单暂时充当了高城的角色,开着那辆一直让她紧张又熟悉的黑色兰博基尼,将后排恨不得钻进温隽泽怀里的宁小姐,送到门口。   停下车,她提醒,“到了!”   温隽泽幽幽的看了一眼,没说话抱着宁伊人进别墅。   那是一栋建在港城最繁华,地皮最惹人眼球的欧式豪宅,里头究竟有多富丽堂皇,简单不知道,但光是门口那金光闪闪的‘宁宅’和威武雄壮的玉狮子,就够人惊叹的。   果然,能够配得上他的另一伴,就是不一般!   而她呢,一个渔夫的女儿,还是混过会所的野模,摇了摇头,左等右等见不到某个人出来,她只好熄火,扒到方向盘休息休息。   那里会想,再醒过来太阳已经偏西,而开车的人换成了温隽泽!!   呀呀,这还了得,本来她就是替高城说情的,怎么能让他充当司机呢,于是拍了拍脸颊,快速调换了位置,脸上还不忘掐着一些讨好的笑:   “温先生,高…”肚子不适宜的咕噜一声,忽然特别想念水煮鱼的味道,她说,“我知道一家做鱼特别好吃的,我们去吃好不好?我请客!”   温隽泽哼了声,脸上没有太多表情。   简单只当他默许,脚踩油门飞快的赶过去,等到进了包间,这才发现温隽泽领口处有枚色彩鲜艳的唇印,忍着胸腔里的不悦,她递上菜单,等待被宰。   温隽泽原本火气挺大,抛开之前不说,就今天,她怎么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呢?   于是在简单瞪眼,正肉痛这桌花费要好几百的时候,追加了一个又一个,最后又要了一瓶最好的葡萄酒,那个时候一听报价,她已经开始吐血了。   尼玛,大几千,喝了能上天?   但想着夏晓的为难还有高城,她忍了。   也就泄愤似的,上菜后一点点的往他碗里送,哼哼,点的爽吧,现在也要你吃得爽,只是到最后,她那点小伎俩,早就被温隽泽识破。   不但反被喂撑,还在念念已久的水煮鱼上来的时候,有点想吐了。   “怎么不吃?”温隽泽眯了眯眼,夹了鱼肉就往简单嘴跟送,“来,张嘴!”   “……”   “也不是谁都配我喂!!”   轻飘飘的语气里,带着隐隐的警告,好像刚刚笑容温柔的人,根本就不是他!   简单是深呼吸了口气,忍着快要撑爆的肚子,张嘴刚咬住的时候,胃里又是一阵翻腾,起身想都没想的吻住跟前的男人。 ☆、第46章 你心里,有没有一点我的位置?   渔夫的女儿,从小生在海边,长在渔村,天生对海鲜有着超乎寻常的喜爱和亲切,每一次点餐,对于简单来说,鱼是必不可少的。   只是今天的水煮鱼,好像不一样了。   刚开始很腥,味道冲得让她想吐,可随着酒后的胆肥,用舌尖推给他,又被反送回来,再张牙舞爪的挑衅给他,最后究竟去了哪?   摇了摇头,她呼吸微喘,完全不知道了。   而他的手,修长又骨节,在灯光的映衬下泛着翠玉一般的光芒,明明优雅高贵的不行,却偏偏推高她内一,用力着说,“涨了,打算怎么感谢我?”   又成他的功劳了?占光便宜,还卖乖?她愤愤然的挑过这个话题,只说,“高城…”   “小东西,你敢在这个时候,提其他男人?!”温隽泽感觉最近气场被严重受忽视,也巧在简单今天身上穿的是裙装,太方便他了。   几乎没费多少力气,扯开拉链,便闯了进去。   太过突然的开始,简单还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,都没敢想表面正人君子,一副衣冠楚楚的他,竟然这么混蛋,眼下还在餐馆啊。   咬咬牙,她说门板没锁,他却乐不知疲。   才一周多点,仿佛更紧了,寸步难行的温隽泽花了很大的力气,这才感觉稍稍畅通,但刚刚适应,马上怀里的女人又敏感了。   “简、单!”他低吼着她的名字,以为会让她放松,但没想到会适得其反,温隽泽也被一阵热汗,语气沙哑中带着些难以言明的愉悦,仿佛很享受很享受,气得简单很想踢翻跟前的椅子,但隐忍后,得到的惩罚更重。   灯影斑驳中,最后她也只能握紧椅背……   温隽泽很满足,暴风结束后,没退出依旧抱着,刚毅的下巴垫在简单颈脖里,“有什么话,可以说了,只给你一分钟!”   还在她身体,就这么嚣张?   简单又不知死活的提了高城,以为温隽泽会生气,没想到只咬咬耳朵,“没有了?”   像是宠爱的味道,借着气势她扯了扯他的领口,让那枚大红的唇印露出来,如果没记错的话,这根本不是宁伊人的,“你究竟有多少女人?我想她们不能碰你,可以吗?我想你拒绝她们,只要我一个,我想……”勾着他脖颈,她仰高了头。   逆着灯光,在男人那双浩瀚如星际的眼眸,看到亲密后抱的他们,真像热恋时的情侣,所以脱口就问,“你心里,有没有一点我的位置?”   温隽泽看上去心情不错,竟丢给他两字:你猜!   要怎么猜?一个没有心的男人,还奢望他心里能有她?呵呵!只是她已经记不清,从什么时候开始,心里装满了他。   回去的路上,简单在想,可能夜色太美,酒太香,所以在知道马总只是误会,又在听到温隽泽的话时,整颗心都止不住的荡漾了。   他说:“你对我有多上心,我便能对她们多无心!”   --------   宁伊人醒来,头很疼。   在听说,是温隽泽亲自抱她回房,看她睡安稳这才离开的,心情一下子美美的,下午茶和瑜伽课更是灿烂得像花儿,却在接过一通电话后,整个人阴霾的不行。   他下午不在公司,又和女秘书在鱼馆吃了三个多小时,还是雅间!   哐啷啷!!   砸了话题,又摔了台灯,踢翻凳子,扫掉梳妆台上的所有化妆品,最后将自己丢进弹簧床里,一夜难眠终于熬到了天亮。   等阳光出来,再走进温泽公司,宁伊人又恢复了漂亮可人。   今天她没穿裙子,换了一身火红的皮衣,将曼妙的线条更加直观而惹眼的勾勒了出来,手上提着的是上午精心烤制的点心,噔噔的走在华贵的通道里。   远远的,她笑声清脆,身资性感,经过走廊,走向温隽泽办公室的时候,带走了大片啧口的赞美,却是办公室里的男人,头都不抬一下。   “阿泽!”   她走过去,目光寸寸的检查。   好像温隽泽什么变化都没有,唇依旧单薄、紧抿。 ☆、第47章 亲一个!   进入六月,港城开始迅速升温。   炙热的阳光焦烤着大地,因为中央空调的存在,温隽泽办公室算是清凉宜人。   除去磨砂磊玻璃,他办公室还有整片的巨大落地窗,可以瞰尽周遭的风景,曾经宁伊人最喜欢这个位置,也最欣赏他认真工作的样子,认为男人本该如此。   而今,那倒映在玻璃窗的他,她痛恨极了。   就算男人以事业为重,又怎么可能少了女人,少了情趣啊,他们是有婚约的未婚夫妻啊,“阿泽!”她跺了跺脚,快压不住心底的怒火。   却是温隽泽只抬抬头,“一会开庭,别吵!”   宁伊人一腔热血被冰封,沉默了好一会,她说,“你究竟有没有心?!”两年不见,一没有约会,二没有亲密,啊啊,扔下点心,她驾车急速离开。   纷乱的思绪中,或许酒吧是她最好的去处。   -------------   晚上,烂醉的宁伊人被派出去的管家找到,并带了回来。   万幸没发现什么意外,宁银长这才强压着怒火,在知道近期女儿都是这么低落,然后睡梦里依旧叫着温隽泽的名字,再碰面的时候就提起了。   与长辈,还是未来岳父,对身为律师,靠口才吃饭的他,自然没有任何纰漏。   上来几句简短的自我检讨,点出最近工作比较忙,忽略了宁伊人,又敲定了眼下对宁银长来说,获利最大的项目,成功的转移了话题。   补办生日在即,宁银长倒也没多说,同样是几天休整后,再出现在众人面前,宁伊人又恢复了漂亮和贤惠,脸上哪里还有半点憔悴?   简单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,和她再次碰面。   当时她正笑得明媚,和夏晓挑选着窗帘颜色,忽然对上眼了,讲真,简单心里多少有些不自然,毕竟就在几天前,她还睡了她未婚夫。   尽管他们的关系,根本由不得她,所以在宁伊人提出喝咖啡,她没拒绝。   开场,宁伊人便宣告主权似的说:“机场那天,多亏简秘书帮我,之前阿泽工作忙,就把生日延迟到明天了,刚好周末,和哲叔叔一起来,好吗?”   顺带,还从那辆粉色豪车里,拿出礼盒,说什么这是她的处.女作。   隔着包装,简单能猜出衣服很漂亮,只是不等拒绝,那边宁伊人已经啪啪的拨通了周哲的电话,“哲叔叔,人家明天生日,简秘书没伴儿,你应该不会加班吧!”   我去,夏晓在旁边,当时就竖了中指:   心机婊。   -------   皇家一号,在港城涉及广泛。   从会所到酒店、珠宝和赛车以及鲜少有人知道的赌场,基本上那金灿灿的字体,随处可见,而宁伊人的生日会,就定了郊区皇家一号度假山庄。   现场粉得梦幻,从汽球到花、餐饰和地毯,再到礼堂之上的彩带,闪着金光的各种装饰,完全可以想象,宁伊人有多么的金贵。   简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,看得前来参加的人,不禁频频赞叹,纷纷关注这样出众的名媛,究竟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?   而温隽泽,向来气场十足,就算是衣着平凡,往人群里一站,那也是鹤立鸡群,再加上一张分外俊逸的脸庞,更是想忽视都难,更何况出门前,还被强行换了衣服。   于是两人一出现,就成了焦点。   简单到场的时候,已经算晚到了。   首先她排斥,根本不想参加那什么喜欢男人的未婚妻的生日宴,明摆着这是秀恩爱的节奏,再者两人还是同天,人家那么瞩目,她呢?   也就是夏晓起了大早,给她下了一份鸡蛋面,所以在周哲过去接她的时候,别说衣服没换,根本就没有起身的打算。   人就蹲在台阶边,逗着腿上的雪球儿,直到周哲说:“生日快乐。”   “……”逞放大式出现在她面前的,是一个打开的锦盒,盒里摆放着一个镯子,绿色的透着水滴,熟悉又耀眼,“你,怎么会在你手上?”   对,没错,这是她妈妈的。   当时抢救费不够,她托红姐出手,现在……,“买主是你?”   “那些都不重要!”周哲一身暗蓝色西装,扎了条纹色的领带,和平时的温润略微有些不同,正式的让简单一时楞了眼,等她再反应过来镯子已经戴上,他说,“笑笑,如果真想感谢我的话,就笑笑,让我看到快乐的你!”   “……”   正走神,忽然一阵欢呼后,简单听到了宾客里有人说:“温二少,宁小姐生日,作为未婚夫,您是不是要亲吻未来的新娘啊!!”   “亲一个,亲一个!!”   呼声一浪高过一浪,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温隽泽面上倒是没表现出什么,但宁伊人明显感觉身旁的男人,气场凌冽了,无形中那逼人的压迫感仿佛更足了。   却偏偏,一直没现身的宁银长,在这个时候,身穿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,后梳着油发走上台,用戴着名贵腕表的手,压了压。   喧嚷静下来的片刻,他说:“小女生辰,很荣幸能……,最后刚才有朋友说‘亲吻’,作为长辈,我现在出面的确不太好,但经过温宁两家商定,我郑重的宣布,国庆节两人将正式举行婚礼,界时宁某在这里再次欢迎大家的到来,现在再继续你们刚才提议的项目吧!呵呵!”   “……”   “亲吻!!”   “亲吻,亲吻,亲吻!”   站在柱子旁,简单耳朵里全部都是这两字,隔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头,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,眼里的光芒,只觉着全身冰冷。   找了两眼,在没看到周哲的时候,她放下水晶杯,转身刚想落荒而逃,这时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身影,意外的出现在她面前。 ☆、第48章 怎么好意思活着!!   看清来人,简单拽着裙角,后退了两步,“怎么是你?”   “怎么,是不是想我了呀?”陆晓寒一身明亮蓝的燕尾服,八二分的碎发,看起来帅气又邪魅,尾指的黑宝石戒指,随着他摩擦下巴的动作,晃晃发光。   “啧啧啧…”   到这一刻,他不得不佩服温隽泽的眼光了。   面前的女人,礼服是常见的肉色,胸前只有普通的蕾丝,通用的收腰设计,全身上下除了手腕的镯子,再没有更多的装饰,给人的感觉却清新又嫣然。   一笑明媚如花,已经及肩的黑发,看上去只是随便挽了个小包包,但白皙优美的脖子,却诱人的同时又像带刺的蔷薇,无形中透露着‘碰不了’的信号。   挡住她的去路,陆晓寒说,“跟了我吧!”   简单完全不想理会,心情极差,既然他挡,她绕道。   陆晓寒单手抄兜,在简单经过他身旁的时候,一把扣住,“想去哪?”看着台上拥吻的两人,他猛得用力,转过简单的身体:“看到没有?抬头看清楚!!”   简单扭开头,不想看那嗜心的一幕,“放开,如果你不想宁小姐的生日会搞砸的话!”   陆晓寒眼里有阴冷的气息在流动,“B子还想立牌坊?不就是出来卖吗?没听到他们很快完婚?还想继续做第三者?简秘书,看来之前的警告对你来说,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啊,既然如此,那我只能再找简楠聊聊,听说他快高考了?你说意外会不会发生在他身上?”   “陆晓寒,你敢碰他,我就敢和你鱼死网破!!”   “离开他,做我的女人!”   “想都不想!!”   她低吼了一声,用力甩开陆晓寒,快步离开,却是裙角忽然被握住。   简单回头看了一眼,呼了口气,猛得扯下来,“陆老板,你知道她为什么不选择你,而钟情于温隽泽吗?因为男人活成你这个样,真是太窝囊,连爱都不敢争取!还怎么好意思活着?”   说完,她丢掉多余的陪分,抬头大步离开。   虽然没了外层的蕾丝,但里头的内衬还算过膝,勉强能遮体,只是绕过一层层的装饰,刚走到门口,那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指点和议论声越来越清晰。   最后干脆有人拉住她,啪!一个重重的巴掌,“狐狸精,不要脸的小三,我打死你,让你骚,让你勾引男人,要不是有你们这种人,我老公怎么会和我离婚?!!”   “对,不能轻易放过她,衣服给她剥了!既然脸都不要了,还穿什么衣服?”   “就是,这种出来卖的女人,绝不能手下留情,姐妹们快来帮我一把!”听见有人符合,女人好像很激动,手上越发用力,完全不顾现场还有其他人,就七手八脚的扯衣服。   此时,现场音响很吵,简单的呼声很快被埋没,那女人又有帮手,拉扯下,她根本就不是她们的对手,就在胸前一凉,礼服被蛮力扯开的瞬间。   一道清冽的男声响起:“住、手!” ☆、第49章 她怀孕了?   大厅门口,先有周哲快步进来,后头跟着刚刚发话的宁银长。   简单形象很狼狈,根本就没法抬头,直到周哲将外套脱下,罩在她身上,这才遮住尴尬,转身看了看正中央的舞台,那里果然没有了他。   想来陆晓寒既然对她下手,又怎么会让温隽泽在场?   “陆晓寒,你…”暗了电子屏又忽然闪了闪,简单一下子就明白,刚才的指点和突然窜上来的女人究竟为什么那么做了,咬牙忍着不适,她说,“原来是你!!”   周哲开始没理解,直到随着众人的视线看清屏幕,那花花绿绿的图片里,不管是卖酒被占便宜,还是衣着暴露站在镜头前涂抹红唇,再到陪男人作乐,全部都是她。   然后再推测刚才的混乱,很快就有了目标。   在确定简单没有大问题的时候,周哲转身揪住陆晓寒的领口,“没想到烈士陆老的儿子,竟然阴险歹毒,难怪会死不瞑目!”   “周哲,我命令你放手!”陆晓寒警告的吼了一声,在挣脱了两下,没能得手后,眯起眼,“姓周的!你算什么东西?”   为今天,他已经谋划了很久。   只是没想到,温隽泽是成功绊住了,但姓周的却来了!到是小瞧了这个女人的魅力,“周哲,我告诉你,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,你tm的没资格管!”   “她是我喜欢的女人,是我病人的女儿,也是我周哲的女朋友,怎么就没资格管了!”   砰,一拳过去,陆晓寒踉跄了。   刚刚对简单动手的几个女人想溜,她直接走向宁银长,意思很明确,再怎么样她也算客人,作为今天生日主人的家长,难道不该有所表示?   宁银长脸上没表现出什么,但那双饱经风雨的眼眸,在看到简单手腕处的镯子时,闪过明显的错愕和几丝不自然,却也很快叫来了保安。   事情很快得到平息,该道歉的,该挨打的,都得到应有的惩罚,而她更在宁家的几次相邀下,重新换上得体的礼服,只是拒绝了再继续坐客。   回去的路上,手机一直在响,不管是谁,她什么都不想理。   周哲很不放心,最后也在简单的坚持下离开。   翌日,一周的新开始,发生了昨晚的事,简单也想过不去上班,最后还是理直气壮的去了,晨会的时候,几次接触到温隽泽关切的眼神,她都转移了。   却没躲开宁伊人的‘郑重’道歉,听着她解释,昨晚在她出事的那段时间,她正巧和阿泽怎样怎样,然后又拿了画册,希望简单能在婚纱上提提意见。   简单心里很不舒服,“宁小姐!”她说,“机场的事,你觉着需要感谢,为了心里好过一些,请我参加生日会,你觉着周哲应该陪着我,他应该是我的男伴,这些我都接受了,现在又道歉,然后在我接受后,又追问怎么了?   宁小姐,难道你的感激,别人只能愉快的接受?   发生了意外,你来道歉,然后别人只能微笑着说没事?还不允许脸色不好看?我…”正说着,有侍者端了热咖啡上来,闻到味道,她突然想吐。   怎么回事?胃病又犯了?   怔了下,简单说,“我还有事,先走了,谢谢你的咖啡!”   --------   咖啡馆停车场。   宁伊人坐在车里,握着手机,看着百度出来的说法,精致的脸上满是震撼,怎么照上面的描述,好像…好像是简秘书怀孕了? ☆、第50章 你现在就是失望了!   他要结婚了!   离开咖啡,再回公司,简单仰着头,看着沐浴在午后阳光的写字楼,熟悉而又陌生,脑中想着刚才宁伊人要她看的婚纱,身体某个部位,空了又疼,想吐的感觉时不时翻滚。   抬脚,她走了几步,忽然不想上班,不想再融入有他的世界。   如果说他结婚是必然,那么早晚有一天,她再难受,再不想也要离开,他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,所以为什么不是现在?   摩擦着手腕上的镯子,简单深吸了口气,转身漫无目的乱走,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忽然‘滴滴’两声车响,路边一辆粉色的保时捷跑车停下来。   简单第一反应是宁伊人,真是骚包又招摇的车型和颜色,她又想做什么?   却是随着车门打开,简单惊讶了,“怎么是你?”说完才后知后觉的想起,他和宁伊人本就是未婚夫妻,临时开她的车又有什么不对?   想到这里,简单就很排斥上车了,她才不要坐进去。   温隽泽眼里的温柔一点点消失,“上、车!”   “我不上,就是不要上她的车,难道你还想跟她温存完了,然后再跟我,在她车上做?温隽泽,你要不要这么猥琐?”简单弄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,情绪从来没有过的失控,完全就像小怨妇,在被按到车里的时候,对温隽泽又抓又挠。   “放开,你放我下去!”   “猥琐?你竟然用上了猥琐?!”温隽泽黑眸里忽然涟出点点亮光,将配套的车钥匙和资料丢过去,然后咔的一声,车门锁上的同时,车速瞬间提起来:   “既然你期待,那好,我就满-足你!”   “……”简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,这车竟然她的名字,不但如此,就在她低头看资料的空档,车子已经停在郊外的某个小树林,“你你你!!”   看着扯开领带,猛得靠过来的男人,简单秒懂了,“你有未婚妻!!”   温隽泽眼底一片热,边解着衬衣,边瞧着副驾驶座上,那一身曼妙职装的女人,声音很是沙哑,“知不知道,看你现在的样子,我就想犯罪,简单,乖乖的,待在我身边!”   “温隽泽,你都要结婚了!!”她不要做小三,不要做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!   “所以?你在意?”   “难道我不该在意吗?你还想昨夜的事,一遍遍的上演?”   要不是周哲及时出现,昨晚在宴会上,在他未婚妻的生日会上,她就是被剥光的小三,“温隽泽,你……”无耻!   对,就是无耻,这是她要说的,但他已经做出来了。   头顶天窗外的世界,因为他的动作使劲的摇摆,简单咬着唇,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,“停下,我不舒服!!”   “不舒服,还是不想?”   “随便你怎么想,总之…你起来!!”   “!!”要不是看她脸色真不太好,打死温隽泽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停下来,却是撇见那座椅上点点的红,顿时他俊脸一片阴黑。   见鬼,差点浴血奋战了!   -------   再回公司,都不知道是没释放,还是怎么了,温隽泽烦烦的,第一次送女人车子竟被嫌弃?要不是他用命令式的口气,那倔犟的小东西都不会收!   该死,名份就那么重要?   再说结不结婚,他还没表态,她就急着撇清关系?   于是整个下午,温隽泽办公室一片死寂,特助苏秘书也是胆战心惊的,最后在天黑的时候,不得不提醒:“温董来电话了,宁行长和宁小姐在老宅做客,希望您早点回去。”   温隽泽像没听见一样,继续审阅着卷宗,直到晚上十点,估计客人走了,他这才回去,却是没想到刚进大门,就听到了宁伊人的声音。   温隽泽转身,对苏特助低低吩咐了两句。   苏特助惊骇了,满眼的不可思议,在温隽泽警告的眼神连忙离开。   进了门,少不了寒暄,宁伊人看上去特别高兴,一身粉色吊带裙,转起来就像个花蝴蝶,一会叫这个,一会和那个嬉闹,完全就像一家人。   “一家人?”温隽泽讽刺的笑笑,上楼刚冲完澡,这时叩叩两声,门板被推门,是宁伊人一手咖啡杯,一手拎着他外套,就像贤妻一样走进来。   “阿泽!”看到温隽泽睡袍露出来的胸膛,宁伊人心口紧了紧,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,心噗噗的跳了起来,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她偷窥已久的唇上,“这是我亲手泡的咖啡,你尝尝,不加糖的!”放下外套,她一点点走过去。   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,还有迷人的荷尔蒙,彻底乱了她的心神,脑袋里晃动的,全部都是和温隽泽纠缠的画面,不禁干燥的舔了舔唇:“阿泽,你怎么接呀?”   “…哦,看你入迷了!”温隽泽接过咖啡,坐到沙发里,半眯着眼眸尝了一口,眼底忽然闪过一抹凌冽,对脸红的宁伊人招了招手,“坐过来!”   说完,他拍了拍腿。   宁伊人呼吸一下子乱了,几乎在半晕中刚坐下,还没反应过来,那杯特别泡制的咖啡就到嘴边,咕噜咕噜,两大口气之后,杯子空了,她也热了。   “阿泽……”有了药力,宁伊人脸更红,身体快瘫痪了,却是刚靠近,想亲的时候,就被温隽泽猛得推开,随着‘叮咚’一声,有两三瓶药片从外套滚到她脚边。   宁伊人怔了怔,“阿泽,你病了?”   温隽泽看上去慌乱又痛苦,大步冲过去要抢药瓶,却被宁伊人快速拾起,药名她很陌生,但主治功效却是清清楚楚的写在那里!   刹那,宁伊人捂嘴,满是惊讶和不敢相信的看着温隽泽,“你…你…”   “失望了?”温隽泽咬了咬牙,“你现在就是失望了!”说完,砰的一声,摔上门,走了?   宁伊人站在原地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,身体里头明明燥-热又难耐,而身体之外,仿佛整个人都置身于冰窖之中。 ☆、第51章 她有了他的孩子!!   之后几天,温隽泽竟然没了踪影,说是出差,但宁伊人心里很清楚,他在逃避,在躲着她,为了后半生的幸福,她决定去医院。   找堂妹姜思雨弄清楚,X障碍究竟是怎么回事,难道不能治愈?   等到听完姜思雨的一系列分析后,宁伊人感觉天塌地也陷,都不知道是怎么离开医院,又怎么拉上陆晓寒喝酒,呼了口气,“晓寒哥哥,你不懂!!”   这是无法言说的痛,要她怎么说?   宁伊人痛苦的撑着额头,只能将苦涩咽进肚里。   这样的她,越让陆晓寒心痛,一直以来,他千方百计的阻止那个女人,本意就是不想她受伤,现在看来,她难道已经知道简单的事?   “伊人,你…别喝了!!”   “管我?连你也要管我?”宁伊人刚倒上酒,美眸里有痛苦还有迷茫,“为什么不喝?你告诉我,我为什么不能喝?是不是只能男人喝酒,只能男人抽烟,而……”她话没说完,因为挣扎右手一下子按到了陆晓寒的西裤上,又热又硬的触感。   宁伊人怔了好一会,“为什么,你可以?”   陆晓寒眯了眯眼,握住宁伊人的手,“你什么意思?说清楚!”心脏在这一刻,居然的晃动了,一直以来她喜欢了温隽泽多少年,他就喜欢了她多久年。   现在……,他有机会?   却是一晃而过的喜悦,在宁伊人啪的一声,将包包里的资料摔在他面前时,陆晓寒感觉,那些薄薄的a4纸,犹如一盆盆寒冰,从头浇到脚。   翻了翻页面,他好半晌才说,“谁?”   陆晓寒指了指上面的学名,“他硬不起来?”   宁伊人抬起头,满脸的泪痕,“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和简秘书有私情,因为…”想着那天简单在咖啡馆里的反应,她说,“简秘书可能怀孕了?”   砰!陆晓寒胳膊一抖,声音不受控制的拔高,“你说什么?”   宁伊人早已经伤心的不行,本想找陆晓寒发泄发泄心里的不快,可这会一遍遍的问,她就烦了,拎起一旁的包包,从里头抓了一把钞票,也没看多少,拍在台面上,转身要走。   陆晓寒伸手,拉住她,“伊人!”看她痛苦的样子,他终于不忍,“你不试试,怎么知道?”   --------   简单这几天很烦躁,弟弟简楠高考预测不满意,心情低落不说,租住周哲的宿舍竟然要拆迁,坐在台阶上,她逗着无家可归的雪球,“这个好了,你没有主人认领,而我也……呕!”   突然又是一阵恶心,她忙起身。   却是和前几天一样,什么都没吐出来。   那个时候,夏晓刚回来,手里正拎着打包的鱼汤,拨开淡黄色风衣领口,露出精心描绘的小脸,“死丫头,前几天你姨妈不是来过了?”   “别提了!”就是温隽泽送车的那天,以为来事了,结果只那么一点点,事后她本来要去医院查,结果百度搜了下,说是跟事后药有关,也就没在意。   “然后你就不管了?”夏晓真想啪死谁,将鱼汤一挂,踹了踹又缠上来的雪球,拉着简单就走,“隔壁就是医院,就算你工作再忙,再没时间,有身体重要?”   那方面,简单不是没想过,只是怕面对,就她现在和温隽泽的关系,忍痛想结束,他却不愿意,如果真像猜测中的那样,那他们更纠缠不清了。   别说一个陆晓寒,就周围的眼睛,还有逐渐好转的妈妈,都不允许她做一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,过着白天陌路,晚上纠缠的生活。   再者女人的青青,能有几年?她今年可以21年,十年后呢?   不知不觉,已经进了医院,来到B超室,等待的时候,简单有些紧张,“夏晓,我感觉还需要再喝点水,要不明天早上,我…”   “我什么我,就算尿不够,那也是医生说了算!”不给她逃避的机会,夏晓直接推进去,如果能有未来最好,没有未来的时候,拖得时间越长,对母体的伤害越大。   她痛过,所以刻骨。   ---------   走出B超室,简单不敢相信,她有了。   有了和温隽泽的孩子,耳边一下子闪出上次夏晓出事后,他载她去山顶,激-情释放的时候,他抱着她,命令的说:简单,你欠我一个孩子!!   边上,夏晓有些迫不及待,晃了晃简单的胳膊,“怎么说?”   简单感觉自己在做梦,拍了拍脸颊感觉到疼,这才把报告拿出来。   夏晓嗖的一声,就抢过去,“太好了,宝贝!你太棒了!”站在医院门口,搂着还在发怔的好友,啵啵就亲了两口,“怎么,傻了?”   简单点点头,她可能是真的傻了,上次夏晓怀孕的时候,温隽泽说过生下来给她养,那么现在她怀孕了,还能自己养吗?   听完疑惑夏晓感觉再不说清楚,她不在的时候,说不定这个倔犟的丫头,就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,于是把孩子根本就不是温隽泽的事说清楚。   看着又傻了三分的简单,夏晓想捧腹大笑了,“死丫头,你中彩票了,上次姓温的就说,也不是谁都有资格替他生孩子,所以找他去吧,如果他心里没你,会送骚包粉,价值两百万的保时捷?”有那个钱,都不知道能睡多少女人!   “是吗?”一路上,简单激动又忐忑,心里快要紧张死。   平时眨眼就能到顶层的电梯,今天竟然慢得像蜗牛,一点点的跳,乱得她太飘渺不定,一会想着他出差没回来,一会又否认,最后站在走廊尽头,心跳不可救药的加快。   嘭嘭嘭,快得仿佛张嘴就能跳出来。 ☆、第52章 她打掉他的孩子!   走出电梯,敞亮的通通,好像没什么声音,她变得愈加紧张,五米、三米、一米……   很快,他的办公室就近在咫尺,只要再往前迈两个大步,就能推开门。   却也在这个时候,里头传出一声,“阿泽,你好讨厌!”   温隽泽两眼盯着笔记本屏幕,完全不怎么想搭理,“我要工作!!”   宁伊人撅嘴哼哼了声,“你说出差就出差,然后回来又忙,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里啊?还有三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,婚礼准备工作,难不成你都要交给我来打理?”   新郎是谁都不一定,温隽泽头也没抬,“随便你!”   宁伊人呼了口气,眼框里已经有盈盈的泪花,“那代-孕妈妈的事呢?难道也要我打理?”不等温隽泽接话,她又说,“昨晚我见晓寒了,他说年前小周少爷的死,他爷爷已经彻底摆平了,要我告诉你,这是最后一次帮你!”   ---------------   叭叭叭!   一阵刺耳的喇叭声,跟着司机探出头,“艹,眼瞎啊,看不见红灯?妈的,临死还想害人,要不是我反应快,今天就被你坑了!楞什么楞,让开啊!”   “……”简单回过神,淡淡的瞟了一眼,那神情好像根本不在意周围的一切,脑袋只回荡着‘代-孕,小周少爷的死…’这两个信息。   气得司机又是一阵猛按,叭叭,依旧没反应!   疯子!见简单还不让开,司机下车,很是愤怒的推让了两把。   就在简单站不稳,踉跄了两下,要跌倒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,护住小腹等待命运的安排时,这时腰间一紧,跟着头顶传来,“简单!小心!”   午后的阳光太刺眼,简单只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大轮廓,“是你!”她说,“你还是来了,温隽泽,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把我当成代-孕妈妈,周少的死,也与你无关,对不对?”   有剧烈的风暴在周哲眼里闪过,他拧着眉头,试了简单额头温度,又掐了掐人中,不悦的说,“是我,我是周、哲!”   刹那,简单眼里的希望全部破灭,“怎么是你,怎么是你,为什么又是你!”   周哲沉闷着气,“因为我不是你心里所想的那个人,所以无论何时出现都是多余的!”说完,他抱起她,往路边的救护车里走。   一路,他没说话,她也没逃避他的拥抱,只感觉既然周哲身上再温度,盛夏的天再炎热,她的身心都是冷的,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。   唯独下车,站在医院门口,听到有个女人因为孩子被抢而嚎啕大哭、绝望又没有任何办法时,简单终于说了一句,“我怀孕了!”   周哲一怔,又听到她说,“可我不能让他活!”   对,就是这样,儿童节刚过,她上午才知道自己要做妈妈了,然后下午就要结束他的生命,如果说,她的孩子生下来,要给另个女人养,那么她情愿不生!   替她人做嫁衣,她做不来,也不想做!!   吸了口气,简单看着周哲,“我狠毒吧!”   片刻沉默,周哲说,“嫁给我吧,我不会让你做小三,不会让你没名没份,再也不会有人骂你狐狸精,但孩子……”他缩了缩眸子,正准备说不可能接受。   简单却快一步,“不用说了,我知道!”说完,她不给自己反悔和犹豫的机会,进了大厅,直往三楼妇科门诊去。   与此同时,温隽泽粗略的整理完案子,拿了公文包和车钥匙,任凭身后的宁伊人如何挽留、发脾气也大步没停的进电梯。   驾车经过门岗的时候,有保安叫住他。   温隽泽语气不太好,“有事?”   保安摆了摆刚捡到的手机,“温总,您看这是简秘书的手机吗?”   简洁的白,没个装饰品,不是她的都见鬼了,接过手机,温隽泽就有些纳闷了,苏特助和他说简单请假,说是需要找房子,他还没来得及再问是怎么回事呢!!   索性案子不怎么着急,温隽泽快速变换了车道,赶过去的时候,敲了半天门都没人,这女人,就不知道对他上上心?   接机没有,至少该知道洗干净等他吧。   想着上次在车里没释放的事,身体有个地方便紧了紧,手机滑开,正巧夏晓来电,他也没感觉不厚道,直接接听,“…,什么?你再说一遍!!”   “什么什么,你威胁谁呢?怎么会是你?她呢,简单人呢,我问你,她去了哪里!!”夏晓快哭了,原地转了两圈都没发现刚刚一闪而过的影子,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阵痛骂,“你上次不是说,也不是谁都配替你生孩子,为什么我刚才看到她在流产那,你……”   不等说完,温隽泽就扣了电话,想都不想的往医院跑。   而手术室里,简单换了无菌服,平躺下,双腿抬高,看着跟前的护士排空空气的动作,一下子反悔了,“不做了,我不做了,手术我不做了!”   “简秘书,已经晚了!”摁住想起来的简单,姜思雨给旁边的同事递了个眼神,很快那盛满半截透明液体的麻药,便推进输液管,在药效发挥作用前,她摘下口罩,拍了拍简单的脸颊,“安心啦,看在周主任喜欢你的份上,我会帮你清理的干干净净!”   “你是谁,我不做了,求你……”所有的愤怒、不甘和反悔,在黑暗来临之际全部化成泡沫,最后闪现在简单脑袋里的,唯有初见温隽泽时的样子…… ☆、第53章 人不见了!   温隽泽很少失控,但在赶到医院,问完服务台妇科怎么走的时候,几乎是电梯都来不及去挤,三四个台阶一起迈,争分夺秒在这一刻成了他唯一的信念。   很显然,她去公司一定听到了什么,所以才会做出流产的冲动,只是他没想到,平时那个看似乖巧、顺从的女人,竟然敢胆大到了这种地步。   更准确的来说,他没想到她会真的狠心!   就算千错万错,但那孩子也不止是他一个人的,有什么不满,什么委屈,完全可以找他申诉,这样量刑的机会都不去争取,直接就认了死刑。   小东西,你会后悔的,想离开我,门都没有!!   砰!砰!一连两脚后,他踢开妇科门板,有女病人发出惊吓的尖叫,还是护士和医生的惊骇,他像是失了理智,啪!一掌拍在桌面上,“简单在哪!!”   “你你,你是谁,你……”   医生话没说完,就被温隽泽揪住领口。深邃的鹰目里寸寸窜出令人生畏的冷焰,“下午做手术的病人中,有没有一个叫简单的病人,或是周哲带过来的!”   医生吓抖了,翻了翻病例,“没,没有!”   温隽泽理智已经到了极限,“把你们院长叫来!”   一声低吼,哪里还有人敢不服,立马拨打院长办公室电话,五分钟不到,只见三五个医院领导擦着额头的冷汗,找急忙慌的赶来。   简略的一问,不管有没有这个病人,调监控是肯定的,只是温隽泽哪里有时间给他们掉监控,万一在查找的时间里,他儿子没了怎么办?   于是在一阵惊呼里,他砰砰砰的踢开几间手术室门板,里头有手术的,有看病,尖叫不断的同时,开始有人叫嚷着告他。   温隽泽也懒得废话,将口袋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剩下的名片,扬手一洒,再去踹门的时候,有护士跑过来,上气不接下气的说,“周,周主任过来了!”   来得正好,温隽泽这个时候已经有杀人的心,只是时间容不得他乱来,却是周哲,一身洁白的白大褂不说,神情淡然又从容:   “不用查了,监控坏了,刚刚修好!”   温隽泽握紧拳头,忍着吃人的心,“她在哪!!”   周哲拨开温隽泽的指头,煞有其事的看了看腕表,“不好意思,你来晚了,这个时候她恐怕已经做完手术离开了,毕竟是……”   突然,温隽泽抬手,重重的一拳落下,“少tm废话,她在哪!!”   周哲擦了下嘴角,温润的眼眸里别样的光芒在晃动,就在众人以为一场激烈的决斗即将开始,但他只是双手抄在兜,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带你过去,不过……”   撇了一眼盛怒中的温隽泽,周哲忽然笑了:“没想到,向来沉稳的温二公子,居然也有失控的时候!只是不知道,温二公子究竟更在意妈妈,还是孩子,亦或是两者都有?既然这么失控,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珍惜?换句话来说,既然不珍惜,那么我来!!”   温隽泽眸子一寒,“说够了没有?就凭你?也配?开门!!”   周哲回了个‘拭目以待’的眼神,敲了敲抢救室门,在等了两秒,没有任何回应的时候,那边温隽泽早已经迫不及待的踹了。   哐啷!!   推拉门因为大力,来回弹了两下。   一目了然的抢救室,除了床和仪器,就只剩下扒在地上的护士了,“周哲,如果简单肚子里的孩子,有任何一点闪失,我要你们周家偿命!!”   “那么周家的人命,又该找谁偿命呢?”周哲当作不怕死,在扶起地上的护士,认出是姜思雨后,手法快速的弄醒,“病人呢?在抢救室做无痛的病人,哪去了,我问你话呢!!”   姜思雨云里雾里,睁眼就看到周哲吼,立马哇的一声哭了,还抱着他的脖子,“周主任周主任,好可怕,呜呜,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!!”   不等周哲再说什么,温隽泽上前。揪起姜思雨领口,嗖的一声打开玻璃窗,把人往半空一吊,“说,究竟怎么回事!”   -----------   港城,东郊机场。   停下车,女医生这才脱了无菌服和口罩,四十多岁,看起来挺慈祥、面善的,只见她从后排座椅里拿了一件男士大衣。“姑娘,我只能送你到这了,现在差一刻17点,整17点的时候周主任会在东大门等你,你自己多注意,现在社会啊,人心多叵测!!”   “…谢谢。”因为麻药还没有完全消退,简单身体软软的,下车站在风口的时候,脑袋好像更晕乎了,头顶的天,就像她现在的心情,阴沉又压抑。  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医院的,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车上了,也是这会才知道,是周哲又救了她一命,这下欠他的仿佛更还不清了。   噔噔噔,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   是周哲!简单靠着柱子,拽了拽身上的大衣,刚转过身却怎么都没想到,来人居然是陆晓寒。   下意识,她往门岗的方向靠了靠,“陆老板,您可真是阴魂不散!!”其实简单更想加一句,上辈子她扒了他家的祖坟吗?以至于让他这样次次刁难?   陆晓寒眯着眼,倒也不生气,嘴巴上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,一身暗红的西装,站在风口,看起来更加邪魅阴测,吐了口烟雾。   他说,“别来无恙啊,宝贝~”   简单知道自己凶多吉少,一边揪着风衣纽扣,一边拖延时间,“陆老板,我知道你喜欢宁小姐,可是你不感觉,如果我和温隽泽发生点什么,你会更有机会?换句话来说。你就不想争取?就算你不想争取,想成全,是不是我离开,对你们来说,更好一些?你……”   “少tm废话!!”陆晓寒忽然雪茄一丢,像是完全失了耐心,一手握住简单的手腕,猛得一拍,那枚刚刚撕下来的纽扣被夺了去。   被他锁在怀里,简单感觉从来没有的恶心。力气又没陆晓寒磊,想挣脱肯定是妄想,于是不管是脚踩还是牙咬,总之在这个有风的傍晚,她拼了命的喊叫,却是根本就没有路人肯上前帮忙,不止如此,只见陆晓寒口袋巾一晃,下一秒,她脑袋一歪,就晕了。   看着失去意识的女人,陆晓寒勾嘴:“简秘书,或许以前我还能放过你,不过现在不能了!要怪,也只能怪你自己肚子太争气了!”   ----------   这晚,港城迎来了罕见的冰雹。   狂风劲雨中,想要找人更如大海捞针,何况找的人本身就有意躲藏,更是难上加难。   温隽泽一身黑色西装,立在窗台前,看着暴雨中的黑夜,耳边是高城在分批次、分路段的报告查询情况,随着话音落下,整个房间里静得只剩下哒哒的钟表声。   彻夜未眠,他本就棱角分明的俊脸,仿佛更加生硬。   颀长的身影,半隐在黎明前的黑暗里,像是蛰伏已久的猛兽,分分秒都想吃人,一双微眯的鹰目也透着令人生畏的阴鸷之气。   算起来。这是高城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怒,从前再大再难的案子,就算法庭上针锋相对,也从来没见他如此失控,想来简秘书这次是真闯祸了。   烟,燃到了尽头。   温隽泽摆了摆手,高城便默默的离开。   很快,暴雨一停,天空就放晴,等到太阳再升起。又是一个艳阳天。   宁伊人没睡好,刚起床没多久,就听管家说温隽泽一会过来,这让她微微有些惊吓,就在昨天他还是一副冷冰凉不的样子,今天怎么……   正想着,从那缓缓驶入眼帘的银色商务车里走下来的男人,不正是他?   宁宅门口,温隽泽怀里抱了大束的玫瑰花,每一朵都是娇艳欲滴,特意赶在这个雨后的清晨,一枝枝的精挑,在宁伊人一步步走出来,来到跟前。   他闻了闻花香,“都说人比花美,现在才发现,还真有其事!”   宁伊人说不清自己怎么了,在知道他的病以后,莫名的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,特别在接过玫瑰花,心房正乱的时候,又听到温隽泽说,“有空吗?”   “你…想做什么?”   “看婚纱!”   “……”   两小时后,洁白的婚纱一套套的摆在宁伊人面前,再由爱了十多年的男人亲身陪着,这样的场景在从前,她幻想过多次,却是现在,心情低低的。   温隽泽嘴里带着自嘲的揶揄,“看来你还是介意。”   原因他没明白,但两人心知肚明,宁伊人怎么都无法理解,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,怎么会有那方面的疾病,冲动下,她上前紧紧抱住他。   “阿泽,你……”患病多久了?究竟真的不能硬?还是能硬只是秒?   这些念头,这些日子以来,在她脑袋里各种的纠缠,恼得整夜整夜的睡不着,有时候百度出来,也有能治愈的,但姜思雨告诉她,副作用很大。   靠在他背上,下一秒宁伊人做了个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动作,用手去摸!!   刹那,宁伊人瞪大了眼,“阿泽……”   手感和那天碰到陆晓寒的完全不同,一下子她彻底凌乱了,胡乱找了个借口,包包都忘记拿,便快速驾车离开,脑袋里所想的,全部都是软的。   他竟然是软的!!   嗡嗡,心底掀起一阵狂乱的血雨腥风,越是漫步目的飚速,心里越空,最后宁伊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就进了陆晓寒的会所。   位于闹市的皇家一号,上午还没什么人。   倒是金碧辉煌的通道,醉酒后淡淡的香气,让人耳目一新。   宁伊人没提前联系,直接上了楼,推开陆晓寒的休息室,“没人?”她挑了挑眉头,“晓寒哥哥?陆晓寒,你……啊!”拍了拍胸脯,“你谁?”   不动声色站在门口的男人,抬头看了一眼,“出去!”   这语气。放在宁伊人心情好的时候,都不一定能接受,但不用提现在窝了一肚子闷火,一下子就恼了,噼里啪啦的一阵砸。   吵得被绑在暗房里,已经算是筋疲无力的简单,再一次幽幽转醒。   被陆晓寒带走后,中间她逃过两次,最后被转移到这里,然后有人24小时把守。无法她找什么样的借口,都不理会,就算你要上厕所,那也是丢个桶给你。   这会越听外面的声音越熟悉,手脚被绑,她一点点挪动身体,就在外头宁伊人发泄完,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,发出一声细微的敲打。   原本宁伊人以为自己听错了,但在保镖脸上,闪过一些慌乱时,她就知道有鬼了,“藏了人,陆晓寒藏了什么人在这里!!”   这口气,她自己都没发现有些酸酸的。   有时候,人性就是这样,以为不喜欢,但当有一天他不属于你了,可又感觉少了什么,特别在温隽泽有病,而陆晓寒又很正常的前提下。   宁伊人是说什么,也要看看,能让陆晓寒藏到会所的女人,究竟比她漂亮多少。   哐啷一声,她怔了下,“简,简秘书?”   简单已经有气无力了,只说了周哲两个字。   无疑对宁伊人来说,这是最好的答案,也就在保镖想要阻止的时候,拿了一旁的花瓶‘砰’的一声砸在他脑袋上,“简秘书,这…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   ----------   会所对面的ktv。   顶层窗台前,温隽泽已经站了有一会。   简单的意外不见,除去周哲,那就只剩下陆晓寒了,也不是他对那个女人有多么了解,事情其实很好推测,就一个姜思雨,便能点破所有。   果然。高城放下望远镜,略有些激动的说,“出来了!”   温隽泽淡淡的点了点头,没多会儿便钻进一辆早已经准备好的白色陆虎。   车速看上去是急急的,咯吱一声停在路口,感觉上遇到了什么事,所以才没及时下车。   隐约还有越来越近的车响,宁伊人有些慌,指了指车子,“赶紧的,应该是陆晓寒过来了!”   闻言,简单几乎没敢停,一口气跑到车前,拉开门就坐进去,也在这么一瞬,车锁‘咔嚓’一声锁上,前头开车的人,也不说话,发动了车子就走。   简单有种不好的预感,“周大哥,是你吗?” ☆、第54章 究竟在闹腾什么?   温隽泽听着身后,那有些破音的嗓子,发动车子的时候,他想了想两人差不多有一周没见吧,这会心底竟荡出点点奇怪的感觉。   只是没良心的她,竟然心心念念的全部都是周哲!难道她就不知道,周哲本身就对她没安好心?   后面,简单得不到回应,不好的预感越浓,只因为那背影,越看越像她最不想见到的人,扶着椅背,她刚起到一半,就听到一声,“坐、好!”   温隽泽又加了句,“安全带绑好!!”   闻言,简单怔了,在反应过来的时候,才发现堵在他们车前头的竟然是两辆黑色越野,隔着层层障碍,她隐约认出,“…好像是陆晓寒!!”   温隽泽鼓足了油门,“来得倒够巧!!”   简单心口紧了紧,提醒他小心,两人不约而同的将恩怨暂切放下,随着车身剧烈晃动,简单一下子被摔到另一侧,想着肚子里的孩子,她半弓着身……   突然‘砰’的一声,白路虎被两黑色越野夹在中间,猛得一个急速后退,就在再次撞上来的时候,车里陆晓寒认出了温隽泽。   他眯眼,眼框里有深深的算计涌出,“往我这边打!!”   司机顿了顿,“那样您会受伤!!”   陆晓寒拔高了声音。“难道我还不清楚?!”简单谁放出来的,温隽泽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,他根本想都不用想,既然如此!   安全带一解,在即将撞上去的时候,他将膝盖往车门挪了挪。   只听‘哐啷’一阵巨响!   两车相撞,有浓浓烟雾的同时,会所里宁伊人跑了出来,“晓寒哥哥!!”她惊叫了一声,都没留意身后那掉头离开的路虎,是谁开的。   只是捂嘴像吓呆了一样,等反应过来,踩着恨天高,粉色抹胸裙弄脏了都没理会,拼命的敲打玻璃,又呼救,因为心急和害怕,还有深深的担忧,那不断流出的眼泪,看得陆晓寒嘴角扯了扯。   暗叹:总算受的伤,没白疼。   另一边,温隽泽可以说是一路疾驰,锐利的眸子除了关注路面,再就是留心后排的女人,好半天没听她说,难道刚才撞车的时候,受伤了?   “女人?”   “……”   “简、单,能听到我说话吗?”   还是没有回应?   温隽泽俊脸一寒,看了看位置,去医院相对远一些,调头车速在眉头拧起来的时候,越提越狠,最后飙回公寓,只用了十几分钟,下了车抱起晕过去的简单就往门里跑。   噔噔的脚步声音,梅姨隔得老远的就能听到,推开门,她迎出去,“哎呀,你这是……简秘书?她这是怎么了?”   “出了点意外!”进了门,温隽泽顾不得自己,一边把人小心放到沙发,一边快速的说,“她怀孕了,梅姨你快帮忙看看,孩子有没有事,”   因为长时间没睡,有些眩晕,他捏了担眉心坐下。   梅姨看在眼里,疼在心上,催促着温隽泽先去休息的时候,拉过简单的手,又发现她手腕、胳膊以及脖子里都有深浅不一的痕迹……   不禁重重的叹了口气,只是不等说话,那边温隽泽已经紧张的起身,“怎么了?”   梅姨看上去没有异常,放好简单的手,又拿了毛毯,“没大问题,就是身子有些虚,一会我熬两副中药喝就没事了,你去休息啊!”   “……”   “怎么,不相信梅姨的医术,还是不相信梅姨这个人?”   “那好吧!”温隽泽扯了扯西装,为了找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,两夜没睡不说,衣服都没换,这会全身都臭死了。   而简单,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,梦里爸爸虽然还是那么无赖,但至少一家人活得平凡,不像现在所接触的人或事,都处处带着算计。   还记得,第一次交易的时候。   那天在开始前,红姐先带她做完口腔护理,又特意找人教她那种事,即使面对的只是工具,她还是不由得脸红,等到真正面对实物,她惊恐了。   那个时候,温隽泽好像心情不好,根本就没多说,就不耐烦的将她按下去,嘴里是越来越强烈的想吐,耳边又是他凌冽的嗓音。   一如现在:“不准吐!”   温隽泽单手握着碗,那深黄色的药汁,因为简单的挣扎,在不断的晃动后,呼啦洒在被子上,气得他扯开领带,扣住她脸颊,“张嘴!”   “不要,你走开,不用你管!!”   “女人,你再说一遍?”敢私自打掉他儿子,这笔账还没跟她算,现在居然越发嘚瑟,“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了,所以把你惯得越来越无法无天?”   “嘶!”脸颊被捏疼,简单使劲推了两把,却是‘叮当’一声脆响,那本就所剩不多的药汁,算是全部报废,不但如此,碗砸掉在地上,还一摔成几半。   看到温隽泽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时,简单像是完全不知错一样,起身就警惕的后退。“别过来,温隽泽,你不要过来,不然……”她看了看四周,才注意自己又回到温泽公寓,和之前不同,这回窗子竟然全部都是封闭的!   想软禁她?“温隽泽,你没有权力这样对我!”   “谁说的?”他瞄了一眼她的肚子,“我儿子在里头,你说有没有权力?”   “你!不可理喻,放我出去!”   “再说!”要不是看她怀了他儿子的份上,早在找到她的时候。就已经捏死了,于是俊脸一暗,眸子冷飕飕的又撇了一眼,转过头,“梅姨,中药还有吗?”   “有的!”   不多会,一身暗绿色旗袍的梅姨就走了进来,手里端着药味浓重的汤药,“简秘书,你身子有些虚,这是安胎的药,你现在不是一个人,不能闹性子,有什么事先把药喝完再说!”   “不喝!就是不喝!温隽泽,如果你还是男人,就放我走!!”   “不喝是吧!”温隽泽耐心快用光了,接过药碗,一步步来到床前,“还想走?”缩了缩眸子,原本他想好好对她,想温柔来着,现在看来全部都是废话,“看来有人果真是无法无天了!”说完,也不管简单是什么反应,捏着脸颊就往嘴里灌。   那冷冽逼人的气势,看得梅姨眉头拧了拧,有心想劝,又想着有些话,她说毕竟不太合适,收拾残渣带上门离开。   那砰的一声关门,简单感觉好像又活了。   捂着胸口,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,“温隽泽,逼死我也没用,只要我想走,别说软禁,就算你一天24个小时守着,我也会找机会逃!!”   她不要做案板上的鱼,绝对不会替她人做嫁人,“不要以为宁伊人放了我,我就会感恩戴德,告诉你,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,绝不!!”   温隽泽眯了眯眼,“想和周哲在一起?”   简单想都不想,“对,至少他比你好一千倍,一万倍。你根本就是…唔!”   温隽泽是看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,吧啦吧啦的说个没完,只能堵住了,却是那久违的清香,软糯的触感,令他一发不可收拾,   她越反抗,他吻得越狠。   最后直接侵略到胸前,“小东西,谁给你的狗胆,敢去杀死我儿子?”   简单呼了声痛,还没反驳出来。就听到温隽泽说出简楠的名字,“你!!你果然和陆晓寒是兄弟,是发小!都一样卑鄙,除了知道威胁、算计别人,还能做什么?!”   “火气还是那么大,看来是内分秘失调了!”睡衣下,她身子妙曼又朦胧,看得温隽泽身体紧了紧,有了冲动又碍于简单情绪不稳,只好理了理她睡衣,“听话,只要你乖乖的,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,懂吗?”捏了捏她脸颊,就像哄小狗似的又揉揉脑袋,“不准再闹腾了!”   刹那,委屈的泪水,再也止不住,哗啦哗啦的流下来,看得温隽泽眉头拧了拧,“真不让人省心!”   “……”看着眼前的男人,他白色衬衣,黑色笔直西装,虽然腰带没扎,但此时懒慵的样子,却依旧出众,特别是那双酷似星系的眼眸,更是流淌着少有的温柔。   这样的他,何苦为难她?   深吸了口气,简单说,“温隽泽,你有未婚妻,你有耀眼的家世,还有如日中天的工作,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?”   其实她更想说得是,世个女人千千万万。能帮她生孩子的,自然也能围港城排几圈,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如此狠毒的算计她?   天知道,在狱中她怎么过的?   好不容易经过那么多,到现在要告诉她,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不允许她离开,而故意设计的?那是一条人命啊,想到这里,简单脑海又不由得浮现出周少死前的样子,“这个孩子,我不要,他在我肚子里。就是我说了算!!”   忽然在温隽泽转身换衣服的时候,简单从床上跳下去,爬上来,再跳,那架势好像在表达着,一直跳到流-产为止。   “该死的女人!!”温隽泽直是气炸了,为了她近几天的工作,差不多都该减的减了,还要怎样?“看来是我错了,就不该对你仁慈!”   说完,他领带一扯,绑了胳膊,又从暗格里抽了两条领带,连腿也一并绑了,最后简单被束在床上,然后毛毯一盖,“好了,现在可以说说,你究竟在闹腾什么?”   哼,简单扭开头,“你自己心理清楚!”   小东西,没由来的温隽泽忽然笑了,掀开毛毯,将人弄到怀里,把玩着她耳珠,“来,说说看,我究竟清楚什么,才让你如此憎恨?”   简单身子一僵,全身像是过了电,想反抗,可双手双腿还被绑着呢,只好瞪着眼,“把你绑起来,让你与世隔绝,让你做不想做的事,你试试会不会恨?现在这样哄着我,不就是想等十个月后卸磨杀驴吗?温隽泽,你们不会得逞的,我就算…”   她愤怒的话,还没说完,手腕一松,等反应过来,他已经握着她的手,按到那里,温隽泽沙哑着声音,“看它,对你多敏感!”   “卑鄙、无耻,混…唔!”她还有愤怒,还要许多话要说呢,可他忍了这么久,耐心好像快用尽了,再不要点报酬,恐怕下一刻就会被她气得里焦外残。   忽然发现,多了个小生命,有太多太多的不变了,拥着她,温隽泽有些难耐,“弄出来,想要什么我全部都满足你!!”   “什么都可以?”   “要要试试看,不就是清楚了?”   “那好,你说的!”   生怕他反悔,简单直接就开始。   其实婚姻对她来说,太奢侈,太贪心,她怎么敢要他的婚姻?除此之外也就只剩下离开了,却是结束后,当她微喘粗气,说放我走的时候,温隽泽不承认了!   “混蛋,你滚!”   抓起枕头,她就去打他,只要他慢一步,她就去肚子下手!   最后温隽泽没法也只好妥协,离开前,他说,“除了离开,其他的你都可以提,不要再试着挑衅我!再有!”转过身,他扣着最后一粒纽扣,清晰而又残酷的说,“对过去的事,我向来不喜欢再提,比如‘小周少爷!’。至于你闹的根本还是在意代-孕妈妈,想知道原因,这几天先乖乖听话,等我会奖励你真相!懂了吗?”   “……”简单闷着气,拉过被子盖头。  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,什么都清楚,然后还一个劲的追问她究竟闹什么,只是这一刻,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痛?他这样说的意思,是指周少就是他安排的?   之后的两天,温隽泽很忙,总是简单睡着了还没回来。醒来之后又没人,同样这几天她还是不能出门,更不用说和外界联系。   到了第四天,她实在无法忍受,央求梅姨放她下楼走走也好。   一直以来,梅姨给她的感觉就是慈祥,可这次简单没想到,她态度不但冷下来,还严格按温隽泽之前说的,少吃一点都会硬塞,   这样的傀儡生活,简单越来越无法忍受,既然反抗不能,逃走也不能,那她可以绝食吧,那个时候温隽泽身在外地,都不知道和梅姨说了什么,隔天夏晓就来了。   看到她憔悴的样子,夏晓情不自禁的红了眼框,“死丫头,是不是他对你不好?你怎么……”摸了摸   简单的肚子,“他…还在吗?”   简单‘嗯’了一声,两姐妹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聊着,时不时还有隐隐的笑声传出,气得梅姨越来越怨恨,转身就下楼,对正在厨房忙碌的保姆说,“以后三餐不要再放阿朴吗啡!”   “……”   接下来两天,简单明显感觉恶心想吐的感觉,好了很多。   可能是心情,所以反应轻了?没多想,她早早的就睡了,想着等夏晓再来,就趁机偷偷溜走,却是完全没想到,就在周六这天,温隽泽刚打过电话回来,梅姨就告诉她,“可以外出,但时间只有半小时,因为你最近比较听话!”   --------------   傍晚,飞机落地。   走出机场,温隽泽在刚刚结束一场复杂的案子后,深呼了口气,忽然感觉只是离开几天而已,港城的云又白了,天好像更蓝了。   看了眼时间,发现刚好是晚餐时间。对前来接他的高城说,“今天不去公司了,直接回公寓!”几天不见,不知道她肚子大了没有,按时间来算,应该快两月了吧?   于是,就在高城驾车驶出机场,从外环刚赶到温泽公寓路口,还没转向,忽然听到一句,“两月,能看出来吗??”   高城啊了一声,竟然从后视镜里看到温隽泽在笑?   他嘴角抽了抽,有些不敢置信,“温总,你说什么?什么两月?”该不会是孩子吧!简秘书有了?还是宁小姐有了?   温隽泽摆了摆手,像是迫不及待的下车,一手外套,一手公文包,疾步走进院长,深邃的眸子先是四周扫了扫,在没看到那女人下来散步,又找上梅姨。   不等问简单在哪,旁边梅姨直接说,“不用找了,是我!我早上把简秘书放走了!” ☆、第54章 哲叔叔要结婚了,和你的秘书!   温隽泽一怔,梅姨是母亲去世后,为怕他受委屈一直没再嫁的至亲之人,今天忽然做出这样的决定,他有些不太理解了。   “为什么?说说理由!”   他语气平淡,被夕阳沐浴着的俊脸越发出尘。   梅姨放下手里的水壶,端详着这个几乎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男人,片刻沉默后,抽走他臂弯里外套的同时,又从姹紫嫣红中挑了一朵最亮眼的牡丹,“好看吗?都说牡丹代表富贵和吉祥,更是身份的象征,可它要是不争艳,不盛开又有谁注意?”   “……”   “跟我来吧!”   梅姨叹了口气,转身进了大厅,放下外套,又冲了茶,这才从厨房一侧的暗格子,拿出一瓶药,最后神色凝重的放在温隽泽面前。   “阿朴吗啡,有催吐的作用!”   “……”温隽泽脸上,有越来越多的冷焰在燃烧,“什么意思?”难道是那个女人的?所以这几天的孕吐也是假的?然后她根本就没怀?   捏了捏眉心,温隽泽又听到梅姨说:“这药不是简秘书的,是我准备的!”   刹那,他坐直了身体,也是第一次用不太好的口气和梅姨说,“怎么回事?那天我抱她回来,是你说没事,是你说只是身体有点虚,现在别告诉我,她根本就没怀孕,她是故意的,而你也只是怕我担心,所以给她用了催吐的药!!”   “对,就是这样!”其实梅姨也知道,温隽泽最讨厌的就是欺骗,但那天事太多,他接手的案子又棘手,她也是不得已才那样做,“小泽,难道你就没想过,在你和宁小姐将要举行婚礼的档口,简秘书借着怀孕再住进公寓,为的是什么?   和你相处中,能真怀最好,不能真怀,也可以找个恰当的机会再‘流.产’。那样的话,你对她会不会内疚?会不会因为她而动摇和宁小姐的婚礼?   我知道,你心里一定会怪我自作主张,但我是为了你好!   小泽,你难道忘了……”   “够、了!”温隽泽猛得起身,痛苦的摆了摆手,“别再说了!梅姨,你上半生太苦,眼下辛苦了大半生,后半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享受生活,其他的事就不要再操心了!”   说完,他就驾车出门。   逆着光亮,那傍晚的夕阳,将天空染得绚丽多彩,明明看起来,那美艳的程度绝对不亚于他刚才下飞机时的灿烂,但这会,温隽泽却感觉真难看!   该死,那女人没怀孕?   这一切,真是她的自导自演?   --------   简单真没想到,梅姨会突然给她半小时的空闲。   不过既然出了温泽公寓,她怎么可能再乖乖回去?所以直接打车去了医院,路上的时候她已经想好了,与其被软禁,与其替她人做嫁衣,倒不如逃。   逃得远远的,让温隽泽永远都找不到!   那样的话,等孩子出生,她就能永远陪伴了,而这个逃的前提就是带妈妈走,但等她下了出租车,跑进医院,推开病房门板的时候,里头竟然没人!   “妈!”站在原地,她禁不住哆嗦了下,难道是温隽泽发现她没按时回去,所以把妈妈弄走了?想到这个时候,简单连忙下楼,直奔护士站。   一番询问,才知道原来是周哲带妈妈出去了。   拍了拍胸脯,她长长松了口气,和护士长道谢后,再想联系周哲,这才发现在兜里的手机,不知道落在哪了,只好尴尬的笑笑,“不好意思,我能用用你们电话吗?”   护士虽然没说话,但推了推电话机。   手机号是简单从医院值班表上找来的,再听到周哲的声音时,简单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情绪,声音也变得有些哽,“周大哥…是我,我…”   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最近的遭遇了,按计划,原本他们应该在机场见面。   可她先被陆晓寒带走,又被温隽泽软禁起来,然后这一个多星期以来,她手机被没收,电话线掐断,中间除了夏晓,和外界的联系几乎等于零。   所以再见周哲,看见坐在轮椅里朝她笑的妈妈,简单一下子懵了。   夕阳透过云层,洒在大地,又落在周哲那宽厚的背上,逆光看过去,他就是上天派来的天命,负责将完好无损的妈妈送到她面前。   “傻丫头!”   “…妈!”喊出来,她鼻腔就酸了,眼泪莫名的外流,终于她又有家了,有什么事,终于可以找妈妈依靠,再也不用一个飘零了。   是这一年多太苦,还是经历太委屈,总之扒在妈妈怀里,简单哭得稀里哗啦,再抬头收拾好情绪这才发现妈妈脸颊不对,“肿了?”   简妈妈转过去,不想让女儿看。   简单心里越加疑惑,“这是…被谁打的?”不错,就是打的,拨耳边的黑发,还隐约能看到指甲划破的痕迹,知道妈妈不会告诉她,转而问周哲。   周哲看上去有什么难言之隐,指了指路边的路虎,“起风了,先送伯母回去吧!”   “不要不要,我不要回医院,我……”简妈妈脸色白了白,像是记起什么,在简单走过来的时候,一把拉住她的手,“丫头,你嫁给周主任好不好?”   一句话,简单更疑惑了。   周哲是沉默了好一会,才说,“总体来言,就是…”上车,看了眼仍站在车旁的女人,“说你破坏别人的家庭,是家长的责任!”   简单身体恍了恍,“…是谁?”   周哲满脸担忧,“面孔不一样,很可能是拿钱办事!”   “……”拿钱办事,陆晓寒?   因为她被软禁在公寓,所以找上了她妈妈?   卑鄙,他们竟然连病人都不放过?简单深吸了口气,脸白得像荷塘里的睡莲,惹人心疼又怜惜,周哲情不自禁的说,“去我哪,就这样说定了,不准拒绝!”   发动车子,不给简单再拒绝的机会,直说,“宿舍那边已经开始拆迁了!”顿了顿,周哲又说,“夏晓照顾的病人,前几天出院,她一起跟过去了,你不用担心!”   都说到这种程度,再拒绝的话就矫情了,如果能预知未来,简单在想,就算今晚露宿街头,她都不会带妈妈过去。   其实周哲的房子,三室一厅,除了他基本再没有人过来,坏就坏在吃饭后,妈妈又发了一阵低烧,看着周哲前后的忙碌,简单总感觉欠下什么。   周哲倒是毫不客气,“真心想谢我?”   看着他突然认真起来的表情,简单倒是有些没底气了,“那…那当然,不过杀人犯法,违背道义的事,那肯定不行!”   呵呵,周哲爽朗的笑了笑,颀长高大的身影半依在门边,一双湿润的眸子。散发着点点亮光,“如果我说,我棘手的事,一不犯法,二不害人,相反还能救人,你……”她皮肤很白,在灯光的照射下,还倒映着点点的粉,微微开启的唇,那么诱人。   这样的目光,简单受不了,刚站远些,想拉开距离,却是周哲忽然上前,还没等她反应过来。就紧紧的拥住,炙热的呼吸就喷在她脖颈处。   “简单!”沉重的声音里带着挣扎,脑脑袋里满是吻她吻她的念头,“嫁给我,只是假结婚!先不要急着拒绝,先听我说完,你会给我时间说完吧!”看着她,他眼神依旧小心,生怕下一秒她就会拒绝,喉结不知觉的滚了滚。   良久,简单说,“好,那你能不能先放开我?”   交谈中,简单才知道,周哲的父亲,也就是周老爷子时间不多了,按胰岛癌细胞扩散的情况来说,最多只有一个月的生命。   之前那次突然求婚,就是在周老爷子抢救过来的第二天。   听到简单问为什么,周哲叹了口气,“因为你像…像我的初恋情人!”他苦涩的笑笑,“当初是被老爷子拆散了,他心里一直内疚,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帮忙!不过,我们不会真结婚,婚礼上你也只需要戴头纱走一走,没有人知道你的样子,你是谁,仅仅是老爷子,只带你见他一个人,事成之后,就算你要我这条命,我都可以毫不犹豫的赠送,就像伯母当初送来医院,你说,她是你最重要的人,也是除弟弟以外,最亲的亲人,他于我,同样!”   “……”简单已经说不出拒绝了,只因为这个周哲的男人,帮过她太多太多。  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 两天过去,温隽泽依旧没找到简单!   砰的一声响,黑色兰博基尼跑车里,他手机狠狠的丢开,瞧着天边的夕阳,他鹰目缩了缩,将车速猛得一提,直往宋奕城别墅驶去。   小别墅,虽然地处郊外,还只有三层,但内置却豪华无比。   夏晓这些年,随着各种应酬,也没少出入奢华场合,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当真以金为砖,玉为柱,琳琅满目的随便摆放,阔绰的,当真令人不敢置信!   “难怪保全严谨得不行,果然有怕偷的资本!”捏了担手边金叶子,她靠着沙发背环顾着四周,以宋奕城的视角看过去,这女人简直妖娆的过火。   一件普通无奇的玫红色小旗袍,不但勾勒了曼妙。还隐隐写满了邀请,好像在说,人都出院了,连医生都说只要B起没问题,那么之前的那刀对他后半生的幸福就没丝毫的影响,所以这刻,宋奕城迫不及待的想试试,自己的兄弟究竟废没废!   大步迈过去,在夏晓还没转过身,反应过来的时候,顺势就压到了一旁的沙发里,“喜欢这里吗?如果喜欢,可以一直住下去,以后这就是你的家!”   “家?”夏晓把玩着宋奕城领带,手指灵巧的一层层钻,在看到男人眼里明显的需求时。她眯眼笑了笑,“宋老板!你这是想包我的意思吗?”   眼里的恨,宋奕城看不见,只看见身下的女人,太喷火了,扯开领口,他刚吻下去,这时外头‘哐啷’一声响,宋奕城连忙起身,“谁?”   好事被中断,宋奕城满脸不悦,但踢门直进的温隽泽更是满身凌冽。   进门后,他看都没看沙发边的两人,只说,“看来来得不是时候啊!”说完,吧嗒,点了烟,人往旁边沙发一靠,“你们继续!”   “……”   沙发旁,宋奕城的表情开始不自然了,夏晓也好不到那里去,特别是被温隽泽那么凉凉的一盯,她就知道一定是简单出事了。   从茶机前的烟盒里,抽了支烟点燃。   她说,“别找我,我什么都不知道!”   这次她口气,可没有之前在医院的委婉了,直接表露了对温隽泽的不满。再怎么说,简单也算孕妇,就算有天大的事儿,那也不能弄到软禁的地步!   温隽泽声音好像更冷了,“她在哪!!”   夏晓哼了声,摆明不想搭理。   温隽泽眼底的怒意,一点点燃起,宋奕城夹在两人中间,知道好兄弟是什么性子,也就只能扯了扯夏晓的袖口,但夏晓好像根本没注意,还在那里自顾自的坚决说不知道,就是不知道。   “很好!”温隽泽整整积压了两天两夜的怒火,一下子找到发泄点,将宋奕城拨开,大步过去,忽然伸手一抓,揪着夏晓就贴在窗边。   “还不知道,对吗?”   “姓温的,你敢!!”   “你看我敢不敢!”摁着她脑袋,温隽泽最后一次问。“说,她在哪!”   一直以来,夏晓吃软不吃硬,就算打死她,她也不会说,唯独听到简单根本就没有怀孕时,她彻底的怔住了,“你说什么?怎么可能,B超单子还在我这!”   “那就拿出来!”温隽泽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,医院那边不止简妈妈不见了,还有周哲这两天也没上班,再细想流产那天的事,“你猜,会不会是圈套?”   “……”夏晓哪混过商场,最多就是这个会所,那个会所的。因为一两个金主而争风吃醋,意识到不妙后,再也不敢嘴硬,乖乖的从包里拿出B超单。   不过,在交出去之前,她还知道澄清,“温先生,请相信我,我以人格,不不,是拿这条命来担保,她不知情,她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!”   不解释还好,一解释温隽泽脸色更难看了,没有那个心思,是什么意思?敢情从来都没想过给他生孩子?该死的女人,这次非让你生一打!!   于是俊脸一寒,在打开B超单,看清里头的结果以及最下端的医师签名后,修长的大手滑开手机就开始拨打电话,“查江宁,还有和周哲的关系!”   通过卫生系统,查姓名职称,很简单,但要查人物关系,就要多费一些时间。   第二下午,温隽泽刚接完电话,知道江宁就是简单前男友江明的姐姐,上次江明十指指尖被他砍断之后,就是周哲医治被送到机场。   救江明的原因,不是两家有交情,是因为元旦那天,在周少猝死,简单被带去警局的时候,就是他将周少的尸体运给周哲。   而江宁只所以这样做,表面说是拿错了B超单子,实际是医院里早就疯传简单是小三,既然那么紧张的去做B超,那肯定是想母凭子贵,所以才害她一把!   想到这里,温隽泽快速敲打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了停,也恰好宁伊人是在这个时候进门,看着工作中,从来不会出神的男人,这样发怔。   她咬了咬牙,“阿泽,想什么呢,这么出神?”   温隽泽回得相当简洁,“案子!”   “是吗?”宁伊人撅撅嘴,表示不信,“肯定是想那个女人,对不对!”她手指伸过去,挡在笔记本屏幕上,撒娇似的不让温隽泽工作,“快说,你想谁了?”   “你觉着,我这样的身体,就算想女人,又能做得了什么?”他嘴角带着明显的揶揄,眼里又是无法做男人的痛苦,看得宁伊人一阵心痛。   道歉后,她试了试,“阿泽,不如……”看了看温隽泽的表情,好像很平静,宁伊人接着说,“我们一起去国外试试好不好?我看网上……”   “网上,网上,你除了知道上网还能做什么?”砰!他将笔记本一关,拿了外套,准备走人的时候,又被宁伊人拽住,温隽泽忽然笑了,“怎么,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男人?”   “不是,阿泽!你应该要面对现实,有病就要医治嘛!”最近几天,因为陆晓寒住院,她愧疚,每天都会过去陪他,不知道不觉中,总在想,如果温隽泽是硬的那该有多好?缠着他胳膊,“我陪你一起去,好不好?阿泽!我们以后……”   砰!一声响,门开开合合,却只剩下一个她。   难道真如陆晓寒说的那样,不管对订婚,还是婚礼,他是没拒绝,可也没接受,难道真是这样吗?   不不不,宁伊人一阵慌乱,急忙跑进电梯,也许是巧了,刚好遇到温隽泽驾车出来,拦在车前,她说,“阿泽,我还有话没告诉你!”   温隽泽耐心已经到了极限,降了半截车窗,“说!”   宁伊人看了看车内,没人,“为什么不邀请我上车,这辆黑色兰博基尼我还没从过呢,人家都说副驾驶是女主人的,我……”发现温隽泽要启动,她只好妥协,“是这样的,哲叔叔后天结婚,我爸没空,你陪我去。好不好?”   “结婚?和谁?”   “当然是和你的秘书了!”  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  从答应周哲开始,简单脑袋里就有两个小人在打架。   一个告诉她,你是温隽泽的人,就算只是帮忙,那结婚的事能随便帮吗?   另个却反驳,当初妈妈命在旦夕,是周哲同意先手术后交费的,事后还高价买了妈妈的镯子,这一年多以来一直照顾有加,单单这些,就算真结婚,真要她的后半生,也不算过分。   于是,就在这两个念头里,简单稀里糊涂的就见了周老爷子,的确如周哲说的那样。老爷子脸色蜡黄,已经很久不能吃东西,仅靠营养针度日。   时常的发烧和腹痛,折磨得他已经骨瘦如柴,也真像周哲说的那样,在初交见到她的时候,老爷子就以为她是周哲的初恋情人。   亲热的拉着,聊了差不多有五分钟。   虽然她答得七零八落,但老爷子仿佛没在意,要不是护士过来阻止,还想拉着她再聊,临走的时候,特意叮嘱周哲不能亏待了她。   婚纱挑好的,戒指挑大的,然后婚礼也要轰动整个港城。   出了医院,简单快要惊骇死,“周大哥,这不行,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,不是婚礼只有几个人,而且我也不用露脸,现在怎么办啊!”   周哲哈哈一笑,替简单拉了安全带扣上,“放心!”他揉了揉她的脑袋,“他那样说,我还能当面拒绝?到时候就按我们之前说的那样进行,他想提意见也来不及了,再说简约也是好事嘛,不过……”看了看她葱白的素手,他说,“戒指恐怕是少不了了!”   讲真,简单有些想反悔了,可是周哲表示戒指事后再归还,就只在老爷子面前戴戴,最终简单也只能送佛送到西天,谁让妈妈本身也讨厌小三呢。   从医院去首饰城,中间要经过温泽事务所。   午后的阳光洒在写子楼的每一扇玻璃窗,金光闪闪的,耀眼又刺心。   说不上为什么,看着后视镜里,那越来越远的写子楼,她眼框一点点的湿润,也是直到这会,才后知后觉的记起,她还有他们的孩子。   只是最近几天,好像恶心的感觉基本消失了?   想问周哲,又不好意思开口,就这样车子很快在港城最大的首饰城停下,如果路上不那么出神,下车时又够警惕的话,简单一定会发现什么。   可是她,心不在焉!!   不远处,黑色兰博基尼里,温隽泽看着身穿灰色大衣的周哲,从车上下来,又绕过车头,拉开白色路虎的副驾驶门,然后那个他分分钟想捏死的女人,终于出现了!!   该死的她,居然穿了鹅黄色的裙子,还是吊带!!   小东西,一天不浪,一天不勾引男人,就空虚寂寞冷是吧。好好的公寓不待,乖乖的陪在他身边,不干,偏偏站在周哲身边,该死该死!!   哎呦,这个时候的温隽泽,那里还有一丝理智?   车门一关,笔直的西装搭着闪亮的男士鳄鱼鞋,闪着碎钻的腰带,勾勒得身影更加颀长,普通得白色衬衣,随着阔步向前,行走间露出的胸膛有型又宽厚。   看得周围的花痴们,一脸白痴像,纷纷将嘴巴挤出o型:好帅!   这样的型男,绝对没有人敢想他是来‘捉奸’的,捉的正是某对看起来很登对,正在温馨低头挑选戒指的男女。   女人可能不爱笑,脸上没有多少表情,但男人却很用心,看了一枚又一枚,边打量着女人的手指边摇头,好像不管那枚戒指都配不上身边的她。   温隽泽走向前,忽然指着其中的某一枚,“这个呢?” ☆、第56章 武力解决一切!   当时简单正低着头,玩着裙子上的带子,忽然耳边冒出一声‘这只呢?’,几乎处于本能,她身子就抖了抖,这声音真实的绝对不是做梦!   果然,那泛着七彩小亮光的玻璃台尽头,笑意飞扬跋扈的男人,不是温隽泽是谁?   完了,反应过来,她就想逃,却是周哲像没事人一样,反而脱了大衣罩在她身上,“抖什么?很冷吗?”说完又看了一枚戒指后,对工作人员说,“冷风关小些,我未婚妻身子虚!”   声音刚落,简单就感觉某个位置,朝她发来冷飕飕的冰箭,射完后背又直刺她胸口,最后都不知道是因为靠着玻璃台的原因,还是怎么了,小腹都凉凉的。   “周大哥,我去下洗手间!”说完。她连忙把大衣还了,又一副生怕被狼追了的样子,疾步走向休息区,结果洗手间全部都是独立。   慌乱中,她也不知道推开了哪一扇,总之锁上门的时候,才看到男用便池……   啊啊啊,真是怕什么来什么,她拍了拍脑门,心慌得已经不成样子,该怎么办才好?   这次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,不过……,听了听外面也没有人啊,再者那天准许她离开,也是梅姨发话,她又不是潜逃,也不是他的犯人,凭什么怕?   还是公众场合,而且周哲还在,他还难当众耍流氓不成?   有了这样的分析,又在两次假开门,观察确认外头并没有人堵她的时候,简单这才放心,却是刚完全拉开门板,忽然影子一闪。   没等她看清,第一个失守的就是唇。   温隽泽是下了很重的力气,狠狠的发泄,这女人不但敢一再的欺负,还公然不搭理他?好好,很好,看来不让她回忆回忆,她是记不得他是谁!   一阵凶狠的扫虐,最后他咬着她舌尖,“躲什么?”   简单想说,她根本就没躲,就是需要去洗手间了,可是不等她说完,身体接连几个旋转之后,她看见他坐在马桶,还去拉拉链!!   “温隽泽,你混蛋吗?这里是……”洗手间,还是公众的。   “如果你想让更多的人知道,那尽管叫,我不介意!”   “!!”简单恨不得咬死他,这样太直接,会伤到孩子,咬着牙,“难道你就不怕,我…我去告诉宁…宁小姐,你…小心孩子!”   不提还好,一提温隽泽更不想温柔了,感觉目前她还能生龙活虎,还不够直接,于是转过身,他摁着她后背,“小东西,你还敢跟我提孩子?!”   “你!!”简单呼了口气,“赶紧时间,我未婚夫还在外面等呢!”说这句本想气他,谁知道却反伤了自己,忍着他的狂-野,她心里那叫一个怒啊。   结束的时候,差点没死在洗手间,喘着气,看着他的得意,简单满目恨意,“果然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,怎么样,温先生,你是不是很满足?”   温隽泽眯了眯眼,还没等抽出烟。那边简单就想提裤子走人?   胳膊一伸,他又将她捞回来,“这么迫不及待想回到他身边?”捏着简单耳梢,温隽泽板过她的脸颊,四目直对,他再一次皱眉,“哭什么?”   简单也不知道哭什么,就是委屈。“你是畜生吗?只想着自己,你…”她感觉那里被顶得难受,吸了口气,“你放开我!”   “不想?”他眯了眼,很想说刚才J紧的不是她?却看见她眼里的泪,人就烦,“来来,你说说,有什么好委屈,我那里欠你了?”   “是,你没欠我,都是我欠你,现在我可以走了吗?”她抹了泪,扭开头想起身,又感觉他某个地方鼓鼓了起来,顿时气得不行,低头就咬上他胳膊,“你根本就不是人,连孕妇都不放过,你是没见过女人,还是未婚妻不能满足你?”   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,温隽泽拧了眉,“果然就是不一样了,性子野了不少啊,怎么,看来这几天周哲没少调-教你啊!!”   感觉他手上的用力,简单明知道这个时候跟他对着干,讨不到一点好处,却又倔犟的反抗,到最后也只好赶紧把假结婚的事说清楚。   她可不想,原本的行善,到最后成了伤害。“怎么,你不相信?”她瞪了眼,就差发誓了,“我和他真的只是普通朋友,我保证绝对没骗你!!”   温隽泽看上去一脸狐疑,“真的?”   简单连连点头,“肩膀都快掉下来了,我敢说谎吗?再说你又不是查不到!!”   “这还差不多!”   “……”看着他。站在烫金色的壁纸墙边,眉角眼梢仿佛都在飞扬,应该算是不生气了吧,指了指门口,她表示该走了。   差不多一个小时,还不知道该怎么搪塞周哲呢。   却是刚迈了两步,温隽泽忽然伸长了腿,正好堵在一米半宽的通道,弹了弹中指上的烟灰,反手捞过她,手指摩擦着她下巴,像逗宠物似的说,“我相信你!”   “什么?”   “和周哲只是普通朋友!”   “为什么?”说完,简单想拍死自己。   正想掩饰,这时温隽泽突然一口烟雾吐过来。   雾半散,阳光透过窗,照在那张微肿的果冻唇,朦胧又诱惑,晃得他身体某处又紧了紧,刚想放过怀里的她,只是没想到简单会反吻过来。   究竟,这趟洗手间,让周哲等了两个多小时。   完事后,简单也没感觉脸有多红。只是两腿有些打颤,走路姿势不太正常,唯独在温隽泽经过,拽拽的补上刚才的原因后,她彻底脸红的滴血。   他说:那里很紧,进去就知道了。   ------------------   离开首饰城,高城很惊讶的发现上司心情不错,当然除了嘴角的伤和挽起胳膊时。那带血的牙印,看来男人‘武力’解决一切,还是正确的。   “怎么没把简秘书带回来?”红绿灯的时候,高城好死不死的来了这么一句,很明显,话落后后排传来冷飕飕的凉意,他咳嗽了两声,“去公司?”   温隽泽正了正领带,很想说那小东西真狠,不过他更狠,终是没告诉她,她根本就没怀孕的事实,不然万一说了,假结婚成真怎么办?   这个念头一出,温隽泽惊吓了。  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?点烟冷静了下,沉着声,“去公司!”真是见鬼了,他竟然怕她会结婚?应该是她怕他才对,可刚才的行为就是他吃醋啊!   刹那,温隽泽开了窗,将刚点着的烟丢掉,再靠向椅背,脑袋里混乱的全部都是刚才在洗手间的情况,瞬间人又燥的不行。   “调头,去皇家一号!”   “好!”高城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,心想这下陆晓寒那里又要吃哑巴亏了,后面这位完全就是记仇型的,以为过去一个多星期就没事了?   不止是陆晓寒,就连医院里的姜思雨,上班刚集合开会,就被当众炒了,后面还跟一句,以后港城所有的医院不准再用。   也就是说,她证件作废了。   在28岁的年级,原本有一份正式工作,做着白衣天使的事,可以对即将走进婚姻的男人挑挑捡捡,同样也可以和心上人天天见。   而现在,所有的一切全变了。   找领导,她肯求过,找医院其他同事也做证过,可偏偏简单怀孕,最直接的医师江宁都被辞退了不说,那天手术,她打麻药时的视频也一并爆出了。   一下子,姜思雨成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,想找周哲,看他能不能有什么解决的办法,才从他人嘴里知道,他今天结婚。   “什么?周主任结婚?”难怪这几天他没来,怔了怔,像是反应过来,也不收拾东西了,直接打车就去了宁宅,站在门口,门铃她按得哇哇响。   宁伊人当时正在敷面膜。在她这里,向来打扰她美容,就是毁生命,所以出来的时候,脸色相当不好,但胜在一身淡粉色的泡沫裙,衬托得更像城堡里的公主。   “你怎么来了?”   随口的一句,听在姜思雨耳朵里成了反感。“你是不是有事瞒我?”   宁伊人想了想,“有吗?好像没有吧!”   “宁伊人!”姜思雨顿时气不大一出来,“就为了帮你,我现在证件都作废了,你竟然!!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?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周哲,他今天结婚你都不告诉我?”   有风吹过来,宁伊人头发乱乱的,去理的时候,指甲上的钻石又刮到头发,更烦,但看向姜思雨的时候,却是满眼的委屈,“不是我不帮你,是简秘书怀孕了,而且老爷子时间不多了,所以比较着赶,再者我哲叔叔也对你没感觉啊,爱也是双方的,你说对不对?”扯着姜思雨的袖子,最后宁伊人是废了一个限量包包,然后答应带她参加婚礼这才解决。   两姐妹转身,一个心里不屑一顾,癞哈瘼想吃天鹅肉,另一个却在想,原来宁伊人不知道简单没怀孕,那温隽泽砸医院的事,她也保密!   离开宁宅,姜思雨拎着十几万的包包,越想越委屈,包是有了,可是她男人没有了啊,简单简单。都怪你,都是你!   拿手机看了看,距离婚礼还有三小时,她呼了口气,拨打出去,“陆哥,找你买点药!” ☆、第57章 婚礼见血。   婚礼定在午后2:14分,是一天内最光最毒最辣的时间,用句周老爷子的话,他希望这对新人在日后的生活能相亲相爱,如午间的日光那么红火。   可谁都没想到,就在这天,太阳最亮,最幸福浪漫的明刻,见血了。   简单是开场前的半小时,才以新娘子的形象出现,按她之前和周哲说好的,全场只需要戴头纱走一走,在宾客眼里只能看见新娘的背影。   却是下楼的时候,拗不住老爷子的心愿,露了脸又发展到到门口接应。   周老爷宅心仁厚,从医多年,求死扶伤无数,即便婚礼只邀请了限额的52名本家,但一些得到消息的病人或朋友都纷纷赶来。   等到简单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,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木已成舟,完全来不及反悔和善后。   对此,周哲感觉很抱歉,承诺事后一定会解释清楚,就算简单以后的丈夫如果介意,他也会负责到底,原原本本的将假结婚的事说清楚。   看着周哲祈求的眼神,简单就不由得想到了自己。   那日妈妈出身,港城正值大雨,她跪在雨里哀求,是他一把伞,一条手绢,声音温和又明媚的说:我答应你就是了,先手术。   那时。伞外的大雨,仿佛更加密布,她的世界却一片晴朗。   所有阳光的来源都是这个叫周哲的男人,“周大哥!”她说,“你不要这样,我既然答应帮你,那么今天不管发生什么,我都会有始有终!”   感恩在这一刻成了她唯一所想,毕竟昨夜在洗手间的时候,她已经和那个霸道的男人解释清楚,想来除了他之外,再不会顾忌他人。   刚这样想,耳边便传来清脆的嗓音,那是来源于一身粉色礼服的宁伊人,“哲叔叔,你好叔哦!”捂嘴呼唤了下,又对简单说,“呀,小婶婶,没想到你身材这么好!”   一句话,简单就感觉胸前刺刺的。   果不然,站在宁伊人身侧的某人,那一双鹰目快要把她戳出个洞,抿嘴道谢后,她希望他们快速入座,却是不想温隽泽忽然上前。   都不知道什么时候,他手里多出了枚胸针,“简秘书……”   宁伊人打断,撅着嘴,满是撒娇,“什么嘛,阿泽,应该是小婶婶啦!”   温隽泽心情看起来不错,溺宠的刮了刮宁伊人的鼻头,“那好吧,小…婶婶…”他拉长了音调,又走近了现步,当晨把首饰盒打开,说什么是和未婚妻的一点心意,又大言不谈的暗示想要亲自戴上。   听到这里,简单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,拒绝才刚说出来,那里想到宁伊人会像个花蝴蝶一样,将她扯到温隽泽面前,拍肩道,“再怎么样这都是我们的一番心意,再说阿泽是老板,老有钱了,这点钱在了身上不算才能,简秘书就不要客气了!”   “……”哪里客气啊!!   简单想哭,周哲在忙于应付其他人。   哎呦,当时温隽泽那眼里的光芒,快要成剑了,那里会给她拒绝的机会,将针尖稍稍掰开了些,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叫着小婶婶,扣好,又按了按。   刹那,简单就感觉身体对他起了反应,“谢谢!”小心肝已经慌得不得,但温隽泽仿佛并不打算这样放过,直说胸针没戴好,又理了理!   “!!”忍,她忍着他借次借着整理,捏她。   柔-软的触感,即使隔了层礼服,但抖的感觉,还是让她慌乱,却也在这个时候,宁伊人忽然拉了个人过来,介绍着说,“小婶婶,这是我堂妹姜思雨。”   八成因为在a市,吃过姜露的亏,简单对姜这个姓有些反感,想手道谢后,听她声音有些耳熟,禁不住又抬头多看了一眼,“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。”   姜思雨自然知道,但心里侥幸,手术的时候,她可是戴了无菌帽和口罩,只剩两眼,能认出来才见鬼了呢,可简单天生对声音敏感。   侧面一看,那眼睛越看越熟悉,“是你!!”   姜思雨当下否认,“简秘书,你认错了人!”   相似的声音一下子又闪出简单脑海:简秘书,已经晚了!安心啦,看在周主任喜欢你的份上,我会帮你清理的干干净净!   “就是你,你就是我反悔做手术,强行给我打麻药的人!”   “简秘书,今天是个大喜子的日子呢,”姜思雨指了指身后,已经引起几位宾客的注意,“我们不如私下聊两句?”   “好!”很快,两人便来到婚礼现场不远的小阳台。   有风吹起头纱。遮住眼睛,再去远看的时候,发现世界都是朦胧的,每个背影,每张模糊不清的脸,都晕开着一个叫温隽泽的男子。   都是他,全部都是,忽然耳边传来姜思雨的道歉,“简秘书,对那天事,我真心诚意和你说一声对不起。为此我也已经付出应有的代价,以后我再也不能做护士了,你也没有什么损失,能不能得让人处且饶人,喝了这杯酒?”   她晃着酒杯,眼里充满了歉意。   简单皱了眉,真心的不想谅解她,要不是周哲提前安排好了,到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早已经不保了,拒绝了酒,也不想再理她,转身就往婚礼现场去。   身后姜思雨忽然说,“要我下跪吗?”说着,当真要跪。   简单哪里承受得起,忙过去搀扶,有了这个开头,再喝酒言和,好像都是顺利成章的事。   姜思雨扬了扬酒杯,“怎么,还怕我下毒不成,就算这个贼心,我也没有这个贼胆啊,真要做了伤害你的事,周主任还不得吃了我?我先干为净。”   酒是简单看着她倒出来的,再顾忌的时候,就有点说不过去了,再者那边婚礼进行曲已经开始播放了,她得赶过去了。   仰头喝完,简单没看到姜思雨眼里的算计,只放了酒杯,提着婚纱就朝走廊尽头的电梯走,走了没几步就感觉胸口闷闷,又有些脑涨的感觉。   回头再去看姜思雨,好像不见了?   猛地,简单有种不太好的感觉,念头刚好,这时身后的门板突然打开,里头光线很黑,她看不清有谁,只知道一阵眩晕下,就被重重的压下。   耳边隐约还能听到楼下的婚礼进行曲,可跟前的人,更准确的来说,应该是男人。因为压下的时候,她感觉到了他的那里。   大到不可思议,“你…你是谁,放……”   她声音又软又绵,眼花还无力,想打想咬,身体里头好像喝醉了酒,   又热又闷,争先恐后的想要往外钻,而后背的凉,简单隐约能猜到应该是玻璃茶机或什么瓷器制品。凉得她很舒服,贪恋的忘记了危险。   都不知道,她黑发随意散落着,脖颈里的钻石项链散发的光芒,远没有她本身。   下一秒,胸-前忽然一凉,喉咙里好像舒服的哼了哼,意识还知道不可以,不能再继续,她不能做出这样的事,但腿却缠过去……   这样的迷失,简单听夏晓曾说过,在会所如果遇到不听话的小姐,或许需要刺激的客人,都会服用这种东西,很少有人能抵抗。   热泪流下来,她脑袋里唯一闪出来的人,就是温隽泽。   “对不起……”也不知道为什么,她就喊了他的名字,因为挣扎,玻璃发出吱吱的响。   客房里,窗帘全拉,又没开灯,温隽泽黑眸闪了闪,只是这个稍停的动作,那边的人儿早已经迫不及待,自己动手了,“小东西!!”   那里被俘,温隽泽没忍住,发出了声音。   刹那,在简单心里划上重重的一击,“是你?竟然是你?”这不是他的阴谋,她很清楚。如果他需要,完全不用这种卑鄙的方法。   “要我…”声音断断续续,已经急得快哭了。   温隽泽感觉脑血‘哄’的一声炸了,伟岸的身姿也随着她紧了再紧……   -------------   婚礼现场。   周哲忙完,转身就丢了新娘,深眉下锁着满满的担忧。   正请保安找,这时红毯的尽头,那一身白的新娘子出现了,远远的看过去,感觉婚纱的样式有些不同,又好像选定的时候。就那样。   走过去,周哲眯眼笑了笑,伸出胳膊,“简单,你真漂亮。”   隔着头纱,姜思雨撇了撇嘴,没说话,给人的感觉就是害羞,心里除了满满的憧憬,还有下楼的时候,故意提着鞋子,贴着门板听到的欢愉。   没想到陆晓寒的药,效果那么好,更没想到,男人果然像前辈们说的那样,越是看着体格健硕的,威力越强悍,倒是白白便宜了那个傻保安。   想着简单这个时候的荡漾,耳边又是众人对她和周哲的祝福,姜思雨这心里别提多么高兴。   上台的时候,还故意绊了下,结果也果然和她想的一样,周哲扶住了,也顺势拦在他怀里,胸膛摸起来感觉很好,她好像已经醉了。   周哲感觉有些不太对,简单对他向来都是清冷客气,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投怀送抱,视角往宾客那里寻找,刚以为简单是想刺激温隽泽,才发现对方不在。   伸了伸掌心,最后他握她腰,“小心脚下。”   姜思雨‘嗯’了声,正怕露馅,这时听到了牧师开场,一直到交换戒指,她都不敢相信,事情竟然进行的如此顺利,都没有发现。   “简单,傻了?拿手过来呀。”周哲低笑了两声,笑空温和,眉眼里全是喜悦,即使是假结婚,他心里也是高兴的,唯独在执起手,套戒指的时候,顿了顿。   医生天生对消毒水敏感,更对伤口和疤痕在意,记得简单手上洁白无暇,除了掌心有两个老茧,根本没有任何缺陷,现在这手,这疤……   忽然,他眸色凌冽,寒着声,“你是谁!!”   闻言,姜思雨一怔,完全没想到这样,捏着嗓音说,“我是你妻子,你……啊!”话还没说远,猛得头纱被掀起,四目相对,她看到了周哲眼里的愤怒。   捂着嘴,她抽抽了两下,哇一口鲜血吐出来,“医院…我被…乙醚…”   “……”周哲呆了好一会,在看到姜思雨倒下去的影子时,这才反应过来叫救护车,却是发生了这样的事,宾客里一片混乱,牧师也完全掌控不了。   一时间,音乐还在响,气泡在吹,五颜六色的气球更是飘摇,但现场却乱了,有喊有叫。还有制止的声音,好像谁都没注意,长辈席中,周老爷子的惨白…   直到周哲一声,“爸!”   “啊,老爷子吐血,不行了!”   “快,救护车来了,好好的婚礼怎么变成这个样?新娘子究竟去了哪里?”   “……”   噼里啪啦的一阵忙碌后,姜思雨在晕倒前,还知道抬手指了指二楼。说出简单的名字,然后等有人再问她更多的信息时,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。   “快,先上车抢救!!”   “让开让开!”   “……”宁伊人被挤到了一边,再反应过来的时候,老爷子已经进气无几,看了看被走的姜思雨,她脸色白白,再想找温隽泽商量,才记起他有事回公司了。   怎么办,她该不该说出来?抬头,不期的对着周哲寻问的眼神,宁伊人更慌了。   她咬了咬唇,“哲叔叔,好像…好像刚才简秘书约堂妹去那边阳台了,然后新娘出来,就成了堂妹,会不会简秘书反悔了呀!”   “……”周哲脸上,一片死寂,没人能猜出他的喜怒。   下一刻,没等发话,已经有人去后面的楼里,一个两个……,很快,周家人差不多全跟上去了,随着走近,人群里有议论:   倒要看看新娘子究竟在做什么,搞砸了婚礼不说,老爷子还气成那样!简直是明目张胆的在打周家人的脸,以为周家好欺负?   义愤填膺的,最后议论到所有后果都要新娘子一个人来承担,这个时候周哲想辩护,都找不到理由,只能抢先走在最前头。  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蛛丝马迹,顺着新娘发间的百合花瓣,一点点找过去,   忽然,有人说,“看,花骨在这里,应该就是这间了!!”   “还等什么,把门砸开,不会这么胆大,敢在这里偷-情吧!”说话的人。收到周哲锐利的眼神,一下子住了嘴。   砰砰,门板一阵响。   客房里,简单意识稍稍清醒了些,脑袋还疼,身体像被卡车碾过,手撑着额头,刚理清都发现了什么,这里‘哐啷’一声响! ☆、第58章 惊见周少!   哐啷一声响,像敲在简单心间。   只是眨眼间,房门大开,灯光也随之大亮。   男的女的,老的少的,高矮胖瘦下,她看到好多陌生的面孔,站在最面前的赫然是胸花都有些歪的周哲,他脸上看上去很不好,白色衬衣隐隐带着血迹。   简单张了张嘴,不等开口,这时啪!啪!两个大巴掌之后,她脑懵不知所以然,想起身和对方对质,却是因为刚才的药力,几乎是发了狠的缠着温隽泽要。   两个人,究竟做了多少次,她已经记不清了,只是意识很乱,身体很需要她,好像……,简单抓了抓头发,看了看四周,这间房的每个角落都做过了吧。   犹记得,她圈住他:要我,快,每个地方……   搓了搓脸颊。自己怎么能在这个时候,回想刚才的情景,却是‘哗啦’又是一声,完全拉着的窗帘全部打开,就在简单抬胳膊想挡光的时候,听见有人说:   “窗子被破坏了,这房间里进过人!”   “看她身上!”一声尖叫,跟着众人的眼神就全部投过来,简单想拉被子遮盖,但那些人哪里会轻易放过她,七手八脚的,很快她就拽不住了。   在薄被被拉开的一瞬,她想到了宁伊人生日,她差点儿被剥光的时候,是周哲如天神般的出现,把外套搭在她身上,遮去了她所有的狼狈.   而今天,在她帮他走婚礼的当天,作为受帮助的新郎,就那样清冷的站在床边,什么话都不说,好像在等待验证。   结果,简单已经猜到,肯定是偷-情!   她缩了缩腿,忍着全身的不适,正想再找什么遮掩时,才发现身上并不是她想象的光着,原本的洁白色婚纱,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褪去,抱成严实合缝的裤装。   粉色的,带着他对颜色的专属,忽然简单就笑了,“人人都传港城周家,多么得体大方,周老爷子宅心仁厚,从前我不清楚,最近两天,我算是点点看清楚了---你们的得体与卑鄙!”   啪!一女人上前,“不要脸的贱人,差点害死了老爷子,还下毒,报警,把她抓起来!”   对罪名,简单懵了懵,也不客气,一脚踹过去,不等女人再还手,立马捂着肚子,“谁敢动我,我怀孕了,只要你们不怕遭报应,那就一起放马过来!!”   对着雀雀欲试的众人,她一脸的凌冽。   许是那不怕死的眼神,还有倔犟的样子,一时间还真没有人再向前,倒是一阵窃窃私语后,有人就问周哲了,“她怀孕了?你的?”   前一句,简单还松了口气,到后面这句,她就有些尬尴了。   却是周哲,站在床位,沐浴在夕阳透过玻璃窗,像是度了一层圣洁的光,像极了简单逃出温泽公寓,发现妈妈不见了,赶去广场时的样子。   虽然没穿白衣大褂,但像极了白衣天使,笑容还是那么温润。   他张了张嘴,声音一如从前的温和,但说出的事实真的,却是那么残忍,周哲说,“你根本就没有怀孕,也根本不可能怀我的孩子!!”   原因,两个人都清楚,但外人就不行了。   婚礼玩失踪,还睡在客房,又换了衣服,房间还有人来过,再者身上的衣服包裹得这么严实。究竟想掩饰什么?敢在这样把周家玩转在手心?   命几条,能死几次?   “骗子,这女人就是骗子!”   “扒了她的衣服,看看刚才她都做了什么不要脸,见不得人的事!”   “敢做对不起周哲的事,这种女人就该侵猪笼,放到以前那样游街,暴打的!!”   “……”一人一句,明明衣冠楚楚。个个穿着得体,身份尊贵,可这一刻说出来的话,完全污得见不到底,每个人看她的目光,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!   “住手!”简单站起来,大喊,已经近乎低吼,一手防着胸前,一手指着众人,“你们扒,你们看?你们是谁?执法的?上帝?世界唯你们独尊?你们凭什么按你们的章法惩罚我?你们算是我的谁?说句不好听的,你们仅仅是陌生人,凭什么有资格?”   “那么我呢?”   “……”简单不敢相信的转头,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哲。   周哲还是记忆里的样子,浓眉、双眼有神、鼻梁拔高,微厚的唇,组合起来的五官就是矜啧柔和,带着点冷清,却说得陌生,“我呢?我有没有资格?”   “有什么资格?”她的心,一点点的在沉浮,不疼却狠揪着,“你想要什么资格,去年春天你给了我希望,破例抢救我妈,对此我一直铭记在心,是你教会我,让我相信这世上还有好人的存在,然后现在你要将这一切都毁灭吗?”   他刚才,竟然说她没有怀孕,一直都没有,难怪最近不怎么吐了,可前段时间为什么吐?还有B超是怎么回事?还有梅姨也把过脉的……   忽然,她像后知后觉一样,才记起昨晚在洗手间。温隽泽说过:你还敢提孩子?   然后刚才她那么缠着他,他也没怎么犹豫,一一的满足,带着满满的攻势和把她揉进身体里的错觉,不管地点和外头的吵闹,一次又一次……   噗通,她一下子抽了所有力气,跌坐在床沿,还没来得及悲伤。已经被周哲的胳膊,那条多次给她温柔和保护的胳膊,扯出又扯进。   最后简单感觉冷,无边无际的冷。   像是进了冰窖,不不,看着被推进门,墙上冷冰冰的写着‘冷库’这两个字时,她又哆嗦了,“周…周主任,把我带到这里,你什么意思?”   周哲没说话,只拍了拍戴上医用手套。   那沉下来的表情,和周围的温度一样冰冷,带着死寂后的恐惧,完全不容简单有任何退缩的逼近,“你刚才不是说,我有什么资格吗?”   “……”   “来,简单,不要怕,你过来看清楚了!”   闻言,她本能的抗拒,猜想也不是什么好事,却是随着门板一推,第一映入眼前的,高矮胖瘦的玻璃瓶里,一个个,摆放的都是人体的某个部位。   “啊!”受不了这样的震撼。简单捂脸尖叫,不顾一切的想逃,她胆子说小不小,说大不大,唯独从小怕鬼,所有和死人有关的东西,都怕!!   但周哲并没有放过她,逃就拉回来,捂眼就拉开她的手。强迫她睁开眼睛看,看清楚每一个部位,也不知道身后是谁又推了她一把。   一下子她脸颊就贴在一只手的玻璃瓶上。   那么近的距离,被泡发过的手臂,看起来是那么的恐惧,吓得简单晕了晕,被周哲残忍的掐醒,身后有谁扯着她领口,说:“现在就晕?这才到哪?”   “放开,你们放开我,周哲,我好心好意帮你,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!!”   “少废话,如果不是周哲拦着,你现在早已经是死尸了!!”低吼了一声,简单被狼狈的扯着,抬头的时候,她看见周哲眼里有痛苦闪过。   他是身不由已?被逼这样对她?   不管因什么,她不再欠他,“周主任,你们两清!”   周哲深深看了一眼,只说,“恐怕再也…无法两清了!”   多年以后,简单才真正相信,周哲的这话,同时也一步步的清楚,他为了这句话,都付出了怎样的代价,只是再也没有还清的机会。   “和她废什么话,走!”   “啊!”一个踉跄,简单没站稳,在眼看就要扑进水池时,刚险险的扶住,下一秒就因为水池里的…应该说人,完整的…尸体,发出一声破嗓的尖叫。   脑袋里,闪闪亮亮,好像又浮出周少死前的样子,和此时水池里的他,完全不同。   站在水池边,简单期望自己能晕过去,能不省人事最好,可是身后的人仿佛早已经有先见之明,捞着她,一点点往池子里送。   那变态的笑声和强大的力气,还有越来越靠近水面,更准确的来说,应该是福尔马林,气味相当的刺鼻,眼睛都快熏得睁不开。   “啊!”又是一声尖叫,简单彻底晕了。   抓着她的人,很是恼火的想丢到地上时,被周哲及时接住,他说,“二叔,小天的死,你知道的,根本就和她没有关系,你为什么非要这样?”   “只是吓吓她怎么了?你心疼了,他可是你亲生的儿子,是周家的子孙,我没立马要了她的命,已经是大面子。现在局长应该到了,将她交出去!!”   周哲咬了咬牙,想抗拒,这时后脑勺突然一疼,跟着双双晕了过去。   那位被称做二叔的男人,指了指周哲怀里的简单,“把她交给局长,案子重新立案,顺道把今天下毒和老爷子气病的事。也一并提一提。   ---------   法院门外。   温隽泽结束舒畅的辩白,再一次赢得胜诉。   严谨黑色西装下,俊脸稍带笑意,下了一层层的台阶,还没走到车前,就看到了高城脸上的急切,“怎么了?苦瓜着脸,给你的薪水不够用?”   高城完全乱了,“温,温总,刚…刚…”   很少见高城结巴,温隽泽笑了,“来,慢慢讲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”   不笑还好,一笑高城更紧张了,两手不停的搓着,“简秘书,听周家那边说,她了犯人命案,一小时前被局长亲自带走了!”   愉悦在温隽泽脸上瞬失,掏手机拨打的时候,简单的手机那边提示已关机,“高城,开庭前我怎么叮嘱你的?要你找人守着她,你现在告诉我,她被人带走了?!”   “对不起!”   “人都看不住!”温隽泽恼了,特别的恼火,心里眼里还清楚的记得,上午纠缠的时候,她是那么软弱无力,“还楞着做什么,开车!!”   高城被吼得抖了抖,又冒死的说,“事情恐怕闹大了,听说还牵扯偷-人。然后……董事长特意吩咐,不让你……”   “开、车!” ☆、第59章 站出来,维护她!   婚礼本身在周家私人别墅里举行的,没有媒体和乱七八糟的什么人,所以周家像是一致口径了似的,谁都没有外传,外界对于婚礼的丑闻,很少知道。   但想要查到究竟发生了什么,太具体的虽然没有,粗略的却也可以查到些。   高城身为律师的私助,人脉也算不少,大约用了半小时多,就差不多弄清来龙去脉,唯独简单被带去冷库都发生了什么,一时还查不清。   “好!”听到这里,温隽泽点了点头,很快又示意高城直接去警署总部。   到了红绿灯转向的时候,高城又补充了一句,“据路口小卖部老板娘回忆,简秘书被带走的时候,脸色苍白,好像受到了什么惊讶,腿上都没有什么力气。”   简而言之。就是腿软。   受到了惊吓?中午他太用力了?温隽泽冷冽的眉,有越来越深沉的阴暗聚拢,最后到了警署,推开门表示要见局长,接待的警员许是看出他的阴鸷,没怎么犹豫的去预约。   但很不巧,局长去市里开会了,48小时内,任何人不能探监。   对于警员的敷衍,高城真想一拳头揍上去,倒是温隽泽没再说话,坐回车里的过程,点了两根烟,烟雾缭绕的燃了好一会。   那眉头紧锁的样子,看得高城心里很不是滋味,大概下午四点多,温隽泽因为临时开庭,要他派人守着简单,还说什么等睡醒了之后直接送回公寓。   现在可好,把人直接守到看守所了。   高成吸了口气,墨迹了好一会,最后还是压下劝解温隽泽不要管的决定,管他什么董事长,什么两家要害,他只是总经理的助理,想要传话,让董办来好了。   这么想着,他笑了笑,拉开车门:“下面去哪?”   “医院,姜思雨住抢救的医院!”   “是!”有了目标,高城忙上车,心里不禁再次对温隽泽的精准,竖大拇指。   却是医院里,情况真心不怎么好。   温隽泽赶到的时候,正巧听到护士说姜思雨需要输血,长长的走廊,堆满了家属,不等他站稳脚跟,一身粉色吊带裙的宁伊人率先扑过来。   鼻音浓重的说,“堂妹…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!”   “……”温隽泽眉头拧起来,宁伊人以为他同样担心她的亲人,越发委屈,“都说…是简秘书突然不想结婚,威胁堂妹代她参加,还对堂妹下毒,阿泽,你也相信简秘书不是那样的人,对不对?她那么热心肠,机场还救过我呢,怎么可能下毒害人啊!”   “所以,你现在要把现场发生了什么,和我说说!”   “…啊?”宁伊人瞪着满是惊讶的眼,难道他不是替堂妹出气的?   “怎么,你也临时走了?”温隽泽嘴角带笑,眼神里却没有温度的散开,像是被风雪淹没了似的,猜不到他的情绪和喜怒,“坐下说!”   “嗯!”宁伊人轻哼了声。   也许是走廊人太多,想要透恩爱,又或许是贪恋这一刻的怀抱,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,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,把所有知道的经过全部都说了出来。   温隽泽缩了缩眸子。又待了一会,离开医院的时候,天色已经大黑,七彩的霓虹灯挂满了整个港城的大街小巷。   “高城,看看能送物品进去么!”   “好!”见温隽泽没上车,高城又跟了几步,听到他的另外安排后。点了点头快速驾车离开,而温隽泽也是同样拦车离开。   去宋弈城那里,意外踢到他送简单的狗,心里极度的不爽。   这女人,敢这样对待他的礼物?   她究竟知不知道,在港城没几个女人,能配得上他送的礼物!   第二天,上班没多久,高城就查到了案情进展:   罪名无非有两条:一是周少的死,第二个就是婚礼现场对姜思雨下毒。   警方排查了那段时间所有和简单接触的人,很明显在她和姜思雨私下见面,到周家人找过去,这段时间里,简单一定和什么人,发生了什么事。   奇怪的是,整夜的审讯,她都没有说出这个人。   再到周少的死,即使不能认定直接谋杀,但也因她而死,又跟着扯出原来应该在监狱的犯人,肯定有什么人帮她,所以才会再次出现在周家的婚礼上!!   温隽泽笔尖一顿,心里对两件事的弊端已经很清楚,直言,“所以警方现在怀疑她去周家,是想借婚礼,查找周少的尸体,然后毁尸灭迹?”   “你怎么知道?”高城惊讶的张嘴。“警方的确是这样怀疑,还有周哲失踪了!”   闻言,温隽泽冷笑了下,设计谋划了这么久,这个时候周家人能放周哲出来才怪,毕竟周哲对那个女人也不是没有一点感情!   “去联系,这案子我亲自接!”   “!!”高城一怔。有心想劝,最后也只是默默的出去工作,时间不长,随着‘砰’的一声响,他拿手机,略有些惊慌的进来,“不好了,闹到了网上了!”   “和我们有关系?该准备的材料,备好了?”   “温总!”高城忍不住,“如果您出面的话,那宁家会怎么想,宁行长不说,万一宁小姐再以为您和简秘书有私情,而且你们都快完婚了,后果…”   “那又总样?”   ------------   警局里,简单脸色苍白,不管怎么问,怎么审,除了说必要的,对于举行婚礼的两个多小时里,都做了什么。和什么人在一起过,只字不提。   有周家的施压,再者证据充分,而她又不肯见律师,案子很快开庭。   开庭那天阳光很好,刺得乍出看守所的简单,有些晃眼。   闭眼。适应了好几分钟,这才渐渐适应。   对审判长以及原告方的提问,简单哑然,不是不想为自己争取自由的机会,而是不想供出那个心底的男人,只因为她供出,他以后的路估计难行了。   特别在他们即将举行婚礼的时候,她不该再一次为了自己,而咬出他,到时候警局再追究她是怎么出狱的那该怎么办?   耳边是对她罪名的一项项指控,她心里却在想:温隽泽,谢谢你给过我这几个月的最美好记忆,因为有它,今后的服刑之路,她不再凄惨。   因为有它,她真正爱过,因为有它,或许在未来的某天,哪个不经意的片刻,你会偶尔记起在你的生命里,也曾有过这样一个我吧!   砰,锤子落下,耳边再一次传来审问,“被告,最后问你一次,你还有没有话要说?”   “没有!”她想得清楚,也做得绝然,不然也不会不见他,更不想请任何律师,就这样吧,既然周哲想要她偿命,“我没有任何补充,我……”   “慢着!”随着门板打开,一声沉呵在严肃庄重的法庭响起,简单是怔了好一会,才随着众人的视线转头望过去。   逆光里,他表情看不清,但眼神闪亮无比。   不像平时的西装革领,只穿着普通的运动衣,给人的感觉就像晨间早跑偶遇似的,阔步走了进来,身后跟着一丝不苟的高城。   开场的第一句,就差点将简单吓死。   他说,“我,温隽泽,就是在周哲举行婚礼期间,和被告在一起的男人!也就是周三下午两点到四点半左右,我们一直在一起,我可以证明她当时身体有异!”   “好。她什么异常?”   “不是这样的!”简单情急,“审判长,我根本不认识他,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?”   “你左胸右下,有颗痣!”一句话,直观又明白的点透两个人的关系,瞬时引起一些微议。就在审判长敲捶示意安静的时候,高城又上前提交了周少的尸检报告。   这份报告和原告方周家所提供的,有很大的出入,周家说周少身体一切正常,而温隽泽却是吸毒,特别在元旦,也就是周少生日当天更吸毒过量。   “可以请证人吗?”前来作证,温隽泽适应收敛了平时打官司的凌冽,在得到审判长同意后,下一秒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证人居然夏晓。   也是这会,简单才知道,原来元旦那天,她和温隽泽在会所进行最后一次服务的同时,夏晓也恰巧接了红姐的按排,在隔壁的包间陪周少一行庆祝生日。   更巧的是,几个人刚嗨到重点,开始吸的时候,被查了。   逃窜下夏晓被逮,而周少却意外进了简单的包间,跟着发生后面的事,所以尸检报告上写得明确,死亡的主要原因是毒。   而姜思雨下毒,更直接,刚好被人录下来。   怎么得来的这两份证据,温隽泽说得轻松,随后审判长又针对两人独处的那两个多小时,究竟发生了什么,以及简单身体为什么异常。再细到两人总体发生了多次,每次的大约时间,都一并问了。   温隽泽也相当的配合,一问一答的全部说清楚。   很快,案情进展就差不多轰动了整个港城,宁伊人看到报到的时候,刚好陆晓寒出院,人就站在报社亭门口,嘴张得可以容纳鸡蛋, ☆、第60章 我不是柳下惠!   私立医院门口,虽然没有多少行人,但宁伊人感觉到无边无尽的嘲讽,全部都泼在她脸上,身上以及身体的各个部位。   好像每个人都在说:看,就是她未婚夫,跑到法庭上救一个野模,听说现在是他秘书,自古以来,又有哪个老板和秘书没私情的,可怜这个女人被蒙在鼓里!!   “啊!!”站报亭右侧,宁伊人突然尖叫了一声,抓起报纸,也没有付钱,直往路边的房车里跑,推开车门揪住陆晓寒就质问:   “你不是说,他们没有关系吗?”   “你都知道了?”陆晓寒看了一眼报纸,眼底有亮光一闪而过。   “所以,你一直都知道,你和他一样都在欺骗我?是不是!”啪,她将报纸拍在小桌上,眼框的泪水一下子飙出来,“为什么?为什么你们都要隐瞒我?!!”   “你应该更想问,他为什么要变心!”她的愤怒。她的泪以及痛苦,全部都是因为那个叫温隽泽的男人,就算目前的质问,也全是因为他!陆晓寒沉重的吸了口气,脸上隐隐有失败神色,“就那么爱他?卑微到都不敢去找他??”   手机拨过去,一秒都不用,反而跑到车里来质问他这个局外人,还是一个爱她已久的男人,这样的打击堪比当年他们的订婚。   看着无动于衷的女人,陆晓寒皱起眉,“怎么?不敢打?怕听到肯定的回答?”摇了摇头,他脸上的悲伤越来越重:   “伊人,如果他真不行,你就接受我,对吗?”   “……”宁伊人完全蒙了,被温隽泽那样的举动,彻底的震撼到了,而现在又因为陆晓寒的话,把她拉到另一个极端,那便是温隽泽的身体没问题!   看,报纸上不是都写明白了吗?那天中午,从两点到四点半之间,他们一直在一起,一起做,一直没停,一直到…彻底满-足!!   啊啊,宁伊人痛苦,捂着耳朵不要再听任何话,就在她转身要下车的时候,胳膊一紧,跟着眩晕下,再回过神已经被陆晓寒揽在怀里。   手指摩擦着她的唇,“对吗?告诉我!”   他受伤的这段时间,他能感觉到她的矛盾,心里更清楚,如果温隽泽就是不行,这个女人会是他的,只是没想,宁伊人的回答,当真残忍至极。   她说,“对!”   一下子,陆晓寒不知道该哭还是笑,“所以,这几天来照顾我,还煲汤,只因为性?因为他不能满足你,所以才找上我?”   宁伊人别开脸,不想再回答,却不知道微卷的秀发,因为扭头的动作,将雪白的脖颈露了出来,那隐隐的香气诱得陆晓寒失神。   也是驾驶室里,司机太给力,正好发动车子,惯性下,陆晓寒身体猛得贴上去,等宁伊人意识过来的时候,两人已经重重的跌在地上。   太贴近的接触,烫得宁伊人发慌,“放开,陆晓寒,你放开我!”   陆晓寒挺了挺生-硬的位置,“感觉到了吗?伊人,它全部都是因为你,就像温隽泽的需要全部都是因为那个女人一样,难道你就不想试试?”   啪!宁伊人一巴掌甩过去,“无耻,停车!”   喘着气,她气鼓鼓的直对陆晓寒,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寒意时,宁伊人不由得哆嗦了下。这样的他,感觉好陌生,好可怕。   “瞧把你给吓得,不就是个玩笑吗?”   陆晓寒摸了摸脸颊,要司机停车后,又亲自打开车门,送宁伊人下车。   ---伊人,我会让他不行的。你等着!   看过所。   经过昨天的开庭和温隽泽所提供的证据,最终简单是在‘证据不足,取保候审!’的情况,走出看守所大门。   沐浴着久违的阳光,熟悉的车水马龙,还有那辆熟悉的黑色兰博基尼,以及坐在豪车后排的男人,简单感觉这一切就像梦。   讲真的,她根本不希望他出现。   可他不但出现了,反而还那样理直气壮的,将他们的关系暴露在阳光下,甚至在昨天闭庭的时候,媒体还给她的遭遇,标上了灰姑娘的标签。   如果自由,建立在他的困境之上,她宁愿服刑到老!   站在马路一侧,简单深吸了口气,看着那扇敞开已久的车门,每前进一步,都是沉重。   这次出来后,首当其冲就要面对宁伊人,想到那些骂名,还有妈妈在医院里受到不同女人的骚扰,她就咬牙,心硬无比的说,“温隽泽,你为什么要出庭作证?为什么要救我?难道堂堂的温二少动情了?不可救药的爱上我这个风尘的女人?”   走吧,生气发火,或许愤怒都好,只要别再和她纠缠,之前因为孩子,她还会犹豫不决。可在看守所的这几天,她来姨妈了。   也就是说,周哲没骗她,她没怀疑。   却是话音一落,她手腕猛得一紧,就在简单以为脑门会撞到车门时,车里一身天蓝西装的温隽泽,伸长了胳膊将发怔的女人扯到怀里。   “没良心的小东西。救了你不是应该以身相许吗?”   “身体你不是早就得到了吗?”意识到自己说得太暧昧,简单扭开脸,忍着想要靠在他怀里大哭的冲动,挪了挪位置,“别这样,我脏!”   “脏?”按下隔断,温隽泽饶有兴趣的伸手,“来,我看看哪里脏?”   “说了,别碰我!”她猛得提高了声音,利用掌心的疼来提醒自己,两人必要结束,“温隽泽,女人多得是,而且你已经有未婚妻了,你根本就不可能给我婚姻,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?你这样……,知不知道,我会被扣上小三的帽子,你…唔。”   她后面还有许多狠毒的话,能扯得自己心痛,也能打退温隽泽的靠近,却是身旁的男人根本就不给她机会,将所有的话。全部都堵了回去。   就在车里,在她从周家被带走,差不多近两周没洗澡,带着一身霉运,刚出看守所的时候,狠狠的袭击着她的呼吸,恨不得让她缺氧到求饶。   很快,简单就感觉。内一被推高,“别…别在这个时候…”他是律师,是执掌正义的辩护者,不能被她的邪气所污染。   牙齿猛得用力,她咬上他,喘着粗气,看到了车外梅姨的影子。   “温隽泽…到了,到公寓了,你…”   “阿泽,叫两声试试?”靠着她的肩,他全身紧得难受,仗着玻璃从外面什么都看不见,大手在她身上兴奋作浪,弄得简单脸红得喝醉了酒,声音软糯得叫了一声。   却是下一刻,听到了他爽朗的笑声,“乖~!”   “……”下了车,简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,特别在对上梅姨清冷的表情时,更感觉自己像个罪人,但温隽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,牵着她的手,直问梅姨准备好晚餐了没有。   进了门,梅姨声音很冷,“刚才宁小姐来过电话了。”   感觉到怀里的女人,明显抖了抖,温隽泽眯眼,“不是告诉过你,说我不在吗?”   片刻沉默,客厅里谁都没有说话,静得一片死寂,简单虽然没抬头,却也能感觉那自梅姨越来越明显的幽怨,推开他,她逃跑似的上楼。   在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进来的时候,又仓惶的冲进浴-室。   咔嚓,门板一锁,就听到砰砰的敲门声。   靠着门板,她说,“我…让我先洗个澡!”拍了拍脑袋,事情怎么会弄到这个地步,不是想好离开,离开他的吗?   啊啊,浴-室里,简单在无声的呐喊。   而外面,温隽泽看上去像没什么事一样,兜里的手机,却一会闪一会亮,很明显有电话不断的打进来,但不管多少,他看都没看。   颀长伟岸的身资,靠在沙发里,长腿交错着,手里点着烟,烟雾将刀削般的容颜半掩着,仿佛及有耐心。一直水声戈然而止,随着简单走出来,他说,“洗好了?”   “……”简单心口一紧,以为没什么声音,猜想他肯定有事去忙了,然后再加上梅姨对她的排斥,想离开太容易了。哪里会想到他根本就没走。   裹了裹身上的衣服,她略有些不安的咽了咽气,“你…,有空的话,我们谈谈?”   温隽泽没说话,只拍了拍腿,眼神直白得令人心惊肉跳,简单感觉自己快不认识他了,这那里还是那个凌冽,毫无温度的金主?、   “怎么?不是想谈吗?”   “不是那样谈…”简单犹豫了下,走到开头旁,打开灯,本想认认真真的谈谈,结果端坐在沙发里的温隽泽忽然将烟头一扔,走过来的时候,又脱了外套,将塞在西裤的衬衣拉出来,一步步的走向她,“那你想怎样谈?你说!”   他前进一步,她就退一步,等到退到墙角,他还没有停止。   简单感觉自己呼吸又乱了,“温隽泽,你能不能正经点,我…”   “我什么?”他阔步,贴在她跟前,胳膊抵着墙壁,“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正经?”温隽泽拇指摩擦着她下巴,“我不是柳下惠!”   “…喜欢?”他说喜欢自己?简单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的,“你说什么,你刚才说什么?你喜欢我?真的吗?”因为激动,她抓紧了他衬衣。梗着脖子一脸的期待,   却也在这个时候,门板砰砰响了几声后,梅姨的声音响起,“宁小姐过来了!她要见你!” ☆、第61章 没我的允许,谁敢要你死?   门外,梅姨说完就走了,那噔噔的脚步声,就像踩在简单的心尖上,一紧一松提醒着她,正主来了,来找她这个小三质问了。   想到这里,她心里就堵堵的,很不舒服。   发生了这么多事,如果她再傻傻的认为,和宁伊人没有任何关系,那么她该有多蠢?   B超医师先不提,单单就是流-产麻药师,姜思雨!   婚礼开始前,也是因为和她喝了酒,才发现后面的事,一桩桩一件件,表面看上去,宁伊人就是个局外人,但实际呢?   难道真如书上说的那样,越干净清纯的女人,越有毒?   就像生日会,受她几次邀请,赶到现场后,大屏幕就意外爆光了她之前在会所的照片,说是工作人员弄错了,呵呵,未免也巧合了吧!   毫无疑问,一定是宁伊人和陆晓寒说了什么,然后陆晓寒又喜欢她,怎么会让她难过?   “想什么呢,这么出神?”温隽泽贴着简单肩膀,看着沐浴后,她粉莹剔透的肌肤,身体有个部位就忍不住发生了变化,“怕她?”   “是啊!”简单撅了撅嘴,“以前她不知道,现在恨不得整个港城都知道我和你有私-情,而她是你的未婚妻,找上门了,你说我怕不怕呢?”   “小东西,我看你想迎战,倒是真的!”   “那么,我有迎战的资本吗?”看了看温隽泽,好像不怎么生气,她接着又说,“人家小三和正宫对决,首先是这个男人喜欢小三,还是很喜欢很喜欢的——”手指缠着他领带,紧了紧,在男人胸口点点画着心形,“你还没告诉我答案呢!”   勾人的小妖精,温隽泽挑眉,“我有说过什么吗?”   !!简单有种想哭的冲动。“你刚才自己说了什么,你难道忘了?”   呵呵,温隽泽突然笑了,特别在怀里的女人,一副迫不及待,生怕他转身就走的样子,勾得他喉结滚了滚,再忍不住低头吻住她粉莹的果冻唇。   “嗯,薄荷味的,很香。”   “然后呢?”她咬了咬唇,等他说话。   点了点她鼻梁,温隽泽没说话,却意犹未尽的再次低下头,像是完全不在意外面的世界,只想好好的亲吻,直到感觉她快透不过气了,这才放开。   一双粗粝的手指爱不释手来回的摩擦着她的唇,是这样贴在耳边说,“对,我喜欢你——的身体!”   一下子,她鼻腔就酸了,“就不喜欢人?”   “有区别?”温隽泽拧了拧眉头,越来越感觉女人真是不可思议,不管他喜欢的是身体还是人,最终的结果都是她啊,捏着她腮帮子:“小东西,现在就想吃你,怎么办?”   “吃我?”简单恼恼的拐过脸,“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,就在楼下,你们还有不到两月就举行婚礼,然后在这个时候你敢吃我?”   说这句话的时候,她心里有气,不止鼻孔里冷哼,眼神还带着明显的挑衅,一方面因为宁伊人的别有用心,另一方面是料定,他不会这样做!   却是腰间一紧,跟着突来的悬空后,就被丢在床垫上。   不等她撑起身,那边温隽泽已经解着纽扣走过来,如雕塑般的俊脸,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,星眸又是半眯着,“再哼一声试试!”   “哼哼哼!”不止一声,她还哼了三声,到要看看他能拿她怎么样,反正宁伊人就在楼下,总不能当真明目张胆的把她吃完了吧。   所以在温隽泽压下来,开始对她动手动脚时,简单还不信,只当这个男人故意吓她,直到身体一下子被打开,她这才懵怔了。   满目不可思议,“你竟然…真的…唔。”   咬着她的唇,“这么紧,敢情是你想了?”说着,他加重了很大的力气,“刺激我是吧,好!”不管刺激还是有意,总之正合他意。   刚好他需要一个让宁伊人更加愤怒的契机,又何乐而不为呢?   楼上在疯狂,而楼下却是一片死寂。   宁伊人依旧一身粉,只不过裙子款式有些修身,远远的看过去,就像雪纺布料的旗袍,身材曼妙,坐姿又优雅,雪白的脖颈里,是一串颗颗晶莹的珍珠项链。   同款的手包,放在身侧,手上端着梅姨泡好的咖啡,一杯两杯,当第三杯喝光的时候,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英伦钟,“梅姨,快一个小时了,阿泽是有事?”   梅姨咳嗽了下,“可能是遇到难缠的客户了!”更准确的来说,应该是难缠又不要脸的狐狸精,竟然敢在这个时候,缠着温隽泽。   不就是半个月的看守所吗?   饭都够不得吃,然后两人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在楼上纠缠,少爷啊少爷,你这是完全不把宁小姐放在眼里啊,更何况心上?   汪汪汪!   宁伊人刚放下咖啡,站起来想要上楼,这时一只雪白的小狗,一下子冲下来,像是捍卫领土般的咬住她的裙角,两爪子又抓又咬。   嘶~!特别定做的香奈儿裙子算是报废了。   “梅姨!!”宁伊人本身就恼火,这下更生气了,对着雪球肚子就是一脚,“那里来的狗?一定不是阿泽养的吧!这是谁的?”   其实她更想说,这是哪个女人的。   正想再踢的时候,这时一声‘伊人’,跟着几声哒哒的皮鞋响之后,是头发还有些微湿,正扣着白色衬衣袖扣的温隽泽走下来。   他脸上的表情,并不像遇到了难缠的客户,反而有种从里到外的愉悦,像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,惹得宁伊人马上转移话题,“阿泽,笑什么呢?”   “有吗?”他挑眉,都没发现嘴角又一次不自觉的飞扬,倒是一旁默不作声的梅姨,把这一切看在眼里,沉默了会,她拳头微微握紧,提醒刚好是饭点。   用意很明显,要么请宁伊人在家里吃,要么就是出去烛光晚餐。   刚好,温隽泽也有话要说,于是取了外厦,手指拎着车钥匙,“走吧?”   “……”她不要走,认识这么多年以来,他有多么讨厌宠物,她再清楚不过,原本她也喜欢这种小巧的类型,就是因为他,才割爱。   现在他公寓里,却平白的出现了,还是适合女人养的类型,又是洗过澡下来,就算她来的时候,他正好在洗澡,那也不应该是一个小时。   楼上有人,会是那个女人吗?   想到这,宁伊人忽然摸着肚子,“洗…洗手间,在哪?”   赶在梅姨开口前,温隽泽说,“一楼右转!”说完,半靠着门框,抽起了香烟。   “…哦!”宁伊人不死心,也恨极了自己这样的软弱,明明他都出庭证明和简单在一起了,为什么她就开不了口?   啊啊,转过楼梯,她深吸了一口气,“阿泽,我想上楼!”   温隽泽吐着烟雾,表情阴晦不明,“嗯?”   “人家还从来没进去你卧室呢!”撅着嘴,陆晓寒说过,撒娇对男人都有效,跑过去,拽着他的手,“走嘛走嘛!”   他不动,她贴过去,用身体摩擦。   温隽泽忽然暧昧的笑了,“想男人了?”戳了戳她的嘴唇,“可是你忘记了吗?我不行啊,恐怕无法满足你,不然去会所?”   这话,要多少伤人,就有多么伤人,梅姨都无法再听下去,反观宁伊人只是眼框红了红,声音哽咽。“阿泽,你就别骗我了。”   “……”   “开庭的事,我都知道了!”   也就是说,也知道你根本就没病的事实。   却是温隽泽熄了烟,“所以呢?”吐着最后一口烟雾,“你想说什么?”   话,都到这种程度了,宁伊人啊宁伊人,难道你还想装着什么事都没有?良久,她说,“我要你解释,我要你说,你和简秘书是清白的,你只是想救她,对不对?”   温隽泽是看了好一会,这才说,“答对了一半!”   刹那,宁伊人脸白了。“什么意思?你说清,究竟什么意思!!”   “意思很简单,就是我想救她,然后我和她,已经清白不了。”   “清白?不了?”宁伊人踉跄了两步,快要倒下的扶着柱子,“你和她,真发生关系了?”看着温隽泽点头,她一下子崩溃了,手包啪的一声掉在地上,揪着他的衬衣,“你不是有病?不是硬不起来,不是对女人什么都做不了吗?为什么会这样?温隽泽,你骗我!你为什么骗我!!”   将要结婚的未婚夫,口口声声的说自己不行,结果和他的女秘书翻滚?   哈哈,宁伊人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,依旧扯着温隽泽的衣服,誓要他给个答应,“你说,你说话,我要听你解释,不管你说什么,我都信!你说啊!”   “可我才骗了呢,还信?”   “信,只要是你说的,我一定会信!!”   “对你来说——”温隽泽拉出衣服,淡漠的说,“有点残忍!”   “既然残忍,为什么要伤害我?”扑到他怀里,宁伊人说,“阿泽,你和她只是玩玩,只是逢场作戏对不对?你可是答应娶我的!”   “只要你愿意,温太太的位置还是你的——”   楼上卧室,某个偷听的影子,身影抖了抖,而楼下客厅里,宁伊人脸上闪过太多太多的情绪,最后含泪的眼框里带着隐隐的期待,“然后呢?”   “没有然后了!”   “……”楞了好一会,“你和她不分开?”   “伊人!”温隽泽开始耐心不多了,“你是聪明的女孩子,该知道,也该猜到我要说什么,彼此这样相安无事,你说呢?”   “不!”打掉他的胳膊,宁伊人感觉眼前的男人,前所未有的陌生,“温隽泽,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的,你不能这样对我,婚前背叛、欺骗,难道婚后你还想出轨?不准,我不准!!”她低吼了一声,抬头看楼上的每个房间,“简秘书,还想躲到什么时候?”   “……”   “姓简的,有本事你出来!”   “……”还是没回应?宁伊人喘着粗气,快要气炸了,“不要脸的狐狸精,破坏他人家庭的贱小三,你给我出来!”   砰!因为愤怒,她砸了花瓶。   再想摔什么的时候,被温隽泽紧紧的拉住手腕,“闹够了没有?”   “没、有!”宁伊人已经失了理智,人抖得不行,嘴里也开始肆无忌惮的说着简单和温隽泽的偷-情,对她的伤害和欺骗,“别逼我,不然我就爆光!”   “你说什么!!”   “爆光,对就是爆光。让你们走在街上被打,买衣服被骂,出门被撞,再也不会有人肯和你合作,阿泽,这事只要闹出去,就再也不会有人和你合作!!”   “可是已经闹出去了啊!”温隽泽忽然很想笑,看着一向伪装成名媛,给人的感觉就像贤妻的宁伊人,“其实我也没想到,身体会对她有感觉,以为自己真不行了呢!”   “温隽泽!!”宁伊人再一次怒火中烧,这话的意思是什么,到头来,还成了她的错?都是因为她这个未婚妻,不能让未婚夫有感觉,所以他才找其他女人?   对此,温隽泽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。车钥匙一放,然后外套再一丢,不奉陪了,“梅姨,帮忙把晚餐送到楼上书房,吵死了!”   一看温隽泽要上楼,宁伊人立马上前拉住,“不准走,你说清楚,你不能这样对我,我才是你的未婚妻,温隽泽,你根本就不是人!!”   闻言,温隽泽停下,眯了眯眼,“比起你背后所做的事,你说谁更不是人?”   “你胡说什么,我听不懂!不要岔开话题!”宁伊人发了狠,“你从来都不给我机会,怎么知道对我没感觉?温隽泽,只要你敢再迈上去一步,我发誓,我会让你后悔,没有人可以这样欺负我!”   “那你就可以随意欺负人?”温隽泽抽着烟,玩着手里的打火机,“伊人,看来你记不清了,那好,我不介意提醒提醒你——诱周少吸毒,医院散播谣言,买通医生对孕妇下手,还有——”说到这,温隽泽忽然丢下烟,扯着宁伊人出门。   “不是想要机会吗?好,我给你!!”   吱呀一声,调头开出公寓的豪车,像划破天际似的,发出刺耳的响声后驶远。   客厅的经过,梅姨虽然没出来,但两人的对话也听得七七八八,她是犹豫了很长时间,这才下定决心来到三楼卧室,用偷来的钥匙开门。   果不然,那偌大的床-上,重新换了睡衣的简单,正在睡熟。   贱女人,梅姨这样在心里暗骂,猛得掀开薄被,“起来,你这个扫把星,赶紧的走,离开这里!!”   简单身上一凉,不由得抖了下,坐起来。看着梅姨问得平静,“谁的意思?”   看到简单胸前的痕迹,梅姨恨不得动手打,“不管是谁的意思,我都请你离开,简秘书,以前我以为你是通情达理的好女人,没想到你竟然用假孕来骗他,这次不是嫁给周哲吗?又为什么回来?现在你满意了?因为你,把他都逼到绝路,你是不是满意了?   刚才他们在楼下,你听到了没有?都是因为你,知不知道就因为你,他已经和宁家水火不容了,你说,你究竟还要害他到什么时候?”   说着,梅姨噗通一声,跪在了床前。将手里的纸条和银行卡塞给简单,“这是你妈妈疗养院的地址,银行卡是我这辈子所有的积蓄,我求你,离开,如果真爱他,就不要再害他,他走到今天这个位置,付出了你根本想不到的代价!”   “……”简单一怔,连忙去拉梅姨。   梅姨反而砰砰的磕头,每磕一下,都会说:“简秘书,求你,离开他,求求你,不要再害他了,如果你不答应,我今天就一直磕死在这里!”   “梅姨!你为什么要这样!!”   “我要死在他的床前,让你们永远都无法再欢好!”   -----------------------   皇家一号会所。   看着身体无动于衷的男人,宁伊人一脸挫败,完全不敢相信,她是真的无法让他有感觉?   不不,不是这样的,一定不是这样的,“温隽泽,根本就不是这样的,一定是方法不对!一定是!”   温隽泽不紧不慢的扣着衬衣,“亲了,也摸了,还要怎样?”起身,他说得有些遗憾,“伊人,我很抱歉,其实我也不想这样,婚礼如果你想的话,我们依旧会继续,但作为成年人,你该明白,谁都会有这方面的需求,我不会阻止你,同样也希望你不要再干涉我!”   “……”她接连后退,最后跌坐在床边,欲哭无泪,“这算什么啊,温隽泽,你告诉我,我们这样算什么!!”捂脸,她痛哭。   婚礼,有!婚姻,也有,可是却唯独没有性。   开始是他不行,到现在居然成了,她让他没感觉!!   这样的结局,她接受不了,“不行,我不要这样!!”起身,她奔过去,抱住已经转身,打算离开的男人,两手再摸上去,“软的……”   “都是我的错!”顿了下,温隽泽没回头,只是扯开宁伊人的手,推开会所门,阔步离开,无论身后是怎样痛苦凄凉的叫声,他没有停。   包间,灯光依旧璀璨,美轮美奂的笼罩着各处的景致,却是唯独她,欲哭无泪。   除了喝酒,她还能做什么?   分手,她没有勇气,爸爸也不会轻易同意,继续?   呵呵,又是一杯酒下去,继续挂着温太太的名份,看着他和那个贱人一起笑,一起做,她只能守活寡?   猛得,宁伊人像记起了什么,一下子站起来,“不就是玩吗?他都不怕丢人,她还怕什么?看看谁的绿帽子更多咯?!”   打了一个酒嗝,她扯掉外衣,只穿着包臀裙,出门的时候,又踢掉脚上的高跟鞋。   转过走廊,醉眼朦胧的靠墙看着尖叫不停的男男女女,还有正在舞台中央,跳着热辣钢管舞的女人,弄不明白,堕落风尘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好?   看那一双双眼睛,真是……   仰头又喝了几口酒,没看清身旁是谁,只抓着对方,“我美吗?”   “美!”   “漂亮吗?”   “漂亮!”   “那身材呢?”转了一圈,指了指台上的女人,“和她们比,谁更丰-满一些?”说着,又挺了挺,意思是想让对方看清楚点。   却是猛得一声低吼,“你你,都是你!”   砰!喧扰的舞池边缘,她手里酒瓶掉了,人也眩晕了,被人抗起来都没有发现,只是看着灯红酒绿不停的笑,笑着笑着泪水就吧嗒吧嗒落下来。   被压下去的时候,她依旧住在自己的悲伤里,“究竟我哪里差了,我哪里不行了,为什么就对我没感觉?温隽泽,你说,你为什么偏偏就对我没感觉?”   身上的男人,因为人名动作顿了顿,宁伊人以为温隽泽要走,不止伸手拉住,还用腿缠紧,“别走,温隽泽,别走,好不好?”   男人沉默了好一会,“宁伊人,这是你自找的!”   -------------------   夜半,正是黎明前的黑暗。一声尖叫传遍整个皇家一号会所。   随着外头的脚步,全身剧痛的宁伊人拢了拢薄被,怔怔的看着沙发垫上红色的痕迹,捂着耳朵又是‘啊’的一声,放声痛哭。   看管会所的女经理,之前见过宁伊人,所以第一时间联系了陆晓寒。   等到陆晓寒赶来的时候,已经是半小时之后,所有的尖叫和抓狂都已经过去,只剩下隐隐有呜咽,像沉闷的锥子,一下下的刺着他的心肺。   走过去,立在沙发前,他没说话,也在继续哭,良久陆晓寒点着烟,“不打算抬头看看我?”   宁伊人现在是谁都不想见,抓起抱枕就丢过去。“滚,你给我滚!”一个过去,不解恨,她又丢了一个,“想看我笑话是不是?!!”   低吼了一声,在陆晓寒赶过来的时候,抓着他胳膊就咬,“你去了哪,为什么不在,为什么你说,陆晓寒,你给我说清楚,你为什么不在?”   “……”陆晓寒不说话,任由她打她骂,最后说,“需要报警吗?”顿了顿,“视频坏了,抱歉,如果你需要……”   “滚!!”   砰的一声,会所门关了,她的世界也暗了,这个夜也因此变得特别漫长,只是无论夜晚发生了什么,但早上太阳依旧会升起。   温隽泽知道宁伊人出事,已经是上午十点,是宁行长专门来的电话,只说,“请你和简秘书,现在来一趟宁宅,我等你们!”   挂了电话,温隽泽自办公桌里站起来,落地窗之外,天空一片晴朗,风和日丽的,灿烂无比,对着玻璃窗,他正了正领带,给高城去了电话,“接简秘书过来!”   时间不长,温隽泽就听到有哒哒的高跟鞋声,随着办公室门‘吱呀’一声被推开,走进来的人,正是一身天蓝色职装的简单,她藏在身后的右手里,握着一个写有‘辞职信’的信封。   想着昨夜梅姨的行径,她走到办公桌前,深呼了口气,刚递出信封,这时正在忙业务的温隽泽,将笔记本啪的一合,起身拿了外套,“跟我出去!”   “去哪?”   “宁宅!”他说,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女人没跟上来,温隽泽停脚,“怎么,你怕了?”得不到回应,他咬了咬牙,走过去,“给个上位的机会,不敢争取?”   “上位?”简单完全懵了,难道去宁宅坦白,不不,她不要去,就像梅姨说的,她不能再害他了,却是温隽泽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,一路拉着,下了电梯直奔车里。   等到黑色兰博基尼,再一次停在宁宅门口时,她心跳砰砰的加速,“温,温隽泽。你确定,不是鸿门宴?如果你敢害我,我…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   “做鬼?”温隽泽挑了挑眉,大手略过简单手腕的镯子,最后落她后颈摩擦了下,跟着吻过去,更准确的来说,应该是咬,满意的看着她红肿的唇,他说,“没我的允许,谁敢要你死?” ☆、第62章 带上门,滚!   一句话,简单在他眼里又看到了熟悉的凌冽,大有为她而弃天下于不顾的架势,让她心底越加不安。   曾经在看守所的日子,她期待他来,又不希望他出现,一直到最后,他真的出现,所有发生的事,都像隔雾看月般的不真实。   特加是现在,还站在宁家大门前,身旁的男人,竟不知道避嫌的想拉她的手。   远远的,看见有人过来,简单忙后退了两步,“您先请。”   等到宁家管家走过来的时候,她已经和他拉开恰当好处的距离,卑躬屈膝的做着秘书该有事宜,随boss进门,接他的衣服,然后又退到身后。   像个丝毫不敢越规的仆人,默默的等候着。   对此,管家只当没看见,在奉上茶之后,礼貌的说,“温二少,您稍等,我去请夫人。”话落,转身离开小客厅,直往顶楼宁伊人的闺阁层。   站在楼梯口,她轻敲了下厚重而名贵的门板,“夫人,人到了。”   房间里,宁夫人斜睇了眼有些错愕的宁行长,“忘记告诉你,这件事我来处理,你就不用管了!”   她表情冷冷,语气生硬,再配上一身黑色职装,后挽的黑发被闪着冷色光芒的碎钻发饰给固定,整个人站在灯光下,更加无情独断。   完全没理会宁行长再说什么,那边宁夫人已经起身,拐出套间,直接进了里头宁伊人的卧室。   彼时,正午的阳光正浓,但卧室里却是窗帘全拉,粉透刺秀的豪华大床里,一脸惨白外加头发散发的宁伊人两眼哭得像核桃仁,“妈咪~!”   宁夫人严谨的表情,终于有一丝动容,“哭什么?有什么好哭?”   守了21年的清白,就这样不知道交给了谁,能不哭吗?再加上刚才的小手术,更是委屈的不行,“妈咪,你…我不要见阿泽,我…”   “怎么?没脸?”宁夫人眉眼里略带不悦,在听见门响,看见进来的家庭医生时。将所有的训斥收起来,脸上也跟着露出少有的笑容,“院长,刚才辛苦您了,怎么样,我女儿现在的情况,没问题吧?多少可以…同-房?”   进门的女院长咳嗽了下,“宁小姐c女膜受损比较严重,虽然刚才修补遇到了一些麻烦,但效果并不会差,今晚和一周后都可以,不过鉴于宁小姐身上的痕迹,还是一周后!”   太清楚的话,后面虽然女院长没再多说,但精明的宁夫人却早已经听出来了,简而言之,不就是想要未婚夫温隽泽不发现,就等身上的吻痕消失了,一周后再促成他们。   到时候,落红依旧在,再加上陆晓寒那边已经封口,又有多少人知道宁伊人昨夜在会所的遭遇呢,不过想起来就气。   所以,在送走院长,宁夫人再回来脸色更不好了,指着床-上的宁伊人,“刚才我说过的话,都记清楚了吗?你只是受了惊吓!!”   面对严厉的母亲,宁伊人哪里敢反驳,再者这样的处理方法,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,于是乖乖的听训,最后收拾好心情,嘟嘴说,“知道了。”   宁夫人‘嗯’了一声,“伸手!!”   宁伊人不明所以然,在瞧到两粒药丸时,更迷糊了,只是不等问为什么,那边宁夫人已经倒了杯水,递过来,“事后药,吃了!”   “……”几乎是含泪,被欺负了,还不能惩罚凶手,只能以这样屈辱的方式解决,简直就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:简单,都是因为你!   都是你,我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,你等着!!   --------   楼下小客厅。   宁夫人刚拐过楼递,笑声就已经传下来,“哎呀,等急了吧!”   温隽泽正和身后的‘影子’生闷气呢,随便敷衍了句,就扯上正题,“伯父呢,他打电话说伊人出事了,还要我带上简秘书,该不会我秘书惹她了?”   “嗨,别提了!正在楼上闹性子呢,我哄了好半天都不行,没招了,小泽啊,你来得正好,快帮伯母上去看看,她究竟想要怎样,真是……”说到这里,像是才发现简单似的,越过温隽泽,宁夫人笑了下,“哟,这位就是简秘书吧,年轻就是好,真水灵。”   也的确有勾人的资本,看着一副冷冰冰的样子,但一双眉眼,水灵灵的太会勾人,就像当年那个叫思桃的贱人一样的魅惑,“孩子,别紧张,伊人啊,和你半点关系没有。”   “……”说点什么?简单只能笑笑,继续保持沉默,开庭的事,闹得那么开,今天这样被招进正主家里,能没事才怪。   但奇怪的事,接下来的几分钟,宁夫人全部都在说国外和最近忙得不可开交,感谢温隽泽最近这段时间对女儿的照顾,然后又在管家说,小姐不肯吃饭的时候,再次催促着温隽泽上楼。   之后客厅里,就剩简单一个,也终于有时间开始打量着四周。   最为惹眼的就是小客厅正中央,那一幅幅温馨幸福的三口合影,每一张正中间的宁伊人,从学步到大学毕业,都是笑意飞扬又如城堡里的公主。   一年年的生日和过节所收的礼物,所有时不时的显露一张,上面还有歪扭的字体写着:   两岁kitty限量猫(>___<)……,等等,一直到了成人礼的那天,终于看到了一个大大的笑脸。   那一年的礼物是温隽泽本人……   正看着照片,耳边忽然响起,“伊人字丑,让简秘书见笑了!”   听出是宁夫人的声音,简单忙收回纷乱的思绪,“抱歉,一时无聊就被吸引了。”   “没事儿,照片嘛,摆在这里不就是让人看的吗?”宁夫人命人送来了咖啡,指着会客区,“简秘书应该喝得惯咖啡吧,倒是准备前忘记问你了!”   话是这样说,落座后,手上的动作还是先主为主的推了推,示意简单喝咖啡,像是闲聊又说,“伊人这孩子,被我宠坏了,都不知道羞的,你刚才看的那张照片,就是应她的心愿,把小泽包成礼物了,也真是难为他了,快一米九的人,窝在礼物箱里,就为了博伊人一个笑,搞得两人前年就订婚,还担心会早早当上外婆,没想到这两年两人倒是规矩了不少,怎么样,最近律所是不是很忙?”   闻言,简单也多少明白些宁夫人的用意,顺势说,“不管温总再忙,在他心里宁小姐一直都是处于第一位的,不然办公桌也不会摆放宁小姐的相框,谁都不能碰呢!”   “是吗?”宁夫人搅着咖啡,嘴角挂满了笑意,“难怪刚才在楼上,看见伊人闹性子,竟然会说下周举行婚礼呢,真是的!”摇了摇头,一脸的无奈,“跟不上节奏了,是不是现在年轻人都这样?想一出是一出,原本国庆结婚的,现在居然要提前到下周!”   而后,宁夫人断断续续的又说了很多,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宁伊人的任性和娇蛮,而温隽泽则是无限溺宠,无论什么,只要是宁伊人想的,都会立马办到。   听得简单心口直疼,面上还得虚伪着笑,“是的,于温总来说,宁小姐就是最重要的人!”   “那倒是,不过简秘书大概不知道,最近因为你的案子,律所可能没受到什么影响,但温氏却不行,听说股价一直下跌呢,希望婚礼能冲淡一切吧,对了——”宁夫人忽然抬头,“伊人昨夜受了点惊吓,婚礼的事,能不能请简秘书多烦心?”   “……”   “就当回报,小泽替你出庭呢?”   “……”简单嘴角张了张,“只要不嫌弃,我定当尽力!”   说到这里,宁夫人目的达到,将银色泛着刺眼光芒的的勺子一放,然后转身拿了个档案袋,就在简单以为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,给出支票时,一份温泽公司的贷款计划便映入眼前。   宁夫人往椅背一靠,“按正常程序。这样的大额至少要半月,今天我就把它交给你,算是你的辛苦费。”   “……”简单倒是不明白了,为了感谢她,然后给她的却是律所的贷款批准计划?这是感谢她呢,还是旁敲侧击的提醒她,她的家世不能帮到温隽泽?   却是计划书,一个递,一个接,交换手的一瞬,有风吹开一旁的百折窗帘,阳光一下子直罩简单手腕,让那本就绿得水润的镯子,瞬间暴露了出来。   顺着光芒,宁夫人手上一抖,眼里有惊骇的神色闪过,在简单略有些惊讶的抬头时,她已经恢复自然,推说要简单看看还有什么纰漏,转身就离开客厅。   砰!顺道把门合上。再走出来,那脸上的笑意已经不见,脑中想的全部都是刚才简单手腕上的镯子,很快招来管家。   宁夫人咬了咬牙,“我要所有关于简单的详细资料!”   女管家只是顿了下,说了一句好,才走了没几步,又听宁夫人说,“把技术员叫来!”   很快,在宁宅专门负责保全以及各种器械的技术员过来时,宁夫人低低吩咐了几句,“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?”   技术员想了下,点点头,“完全明白!”   一门之隔,因为简单在检查计划书,倒是知道门被带上,但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,唯独在看了一会,隐约听到从什么地方传出嗯嗯啊啊的声音。   像男女之间才会发出的:啊!阿泽阿泽,快,人家不行啦!   猛得,简答心头一震,正想再听清楚的时候,声音好像又没了,幻听?   静听了一会儿,没什么声,刚确定是幻听没错,忽然又是一阵低吟传出,简单噌的一声站起来,四下找了一圈,发现没有什么喇叭,玻璃窗和门都是关紧的,不可能,不可能有声音。   再说,宁伊人的卧室在最顶层,这里是一楼,怎么能听到?   啊啊,又是一阵那种声音,简单站在小客厅里,使劲捂着耳朵并摇晃着脑袋,一遍遍的告诉自己,不可能,根本就不可能,被否定后又试着安慰自己,他们就算发生了什么,也是很正常的。   毕竟快结婚了,正常,全部都是正常的!   只是越安慰,那恩恩啊啊的声音好像越响,最后就变成一把把锐利的长剑了,直戳她的心口,慌乱她收拾好计划好,想都不想的告辞离开。   这样的逗留,比起对她的审判还要残忍,她不要再待下去,一刻都不要。   宁宅外头,距离公交站很远,她一路小跑,等到乘公车再回公司,完全没有半点心思继续工作下去,和苏特助请了半天,就漫无目的走着。   经过一路红绿灯路口,忽然听到‘律师新秀’转头看过去,刚好看到巨大彩色电子屏上闪过温隽泽的样子,那样的鹤立鸡群,西装革履的帅气,每向前阔步,都能引起两侧的欢呼。   看着屏幕下方滚动的日期,简单站在路口,好像记起来了,那是年前港城十大最有影响力工作者的颁奖大会,当时……   正想着,屏幕忽然一白,跟着闪出一个个花圈和白色花朵组成的灵堂,站在人群正中间的消瘦身影,看越熟悉,随着镜头转向,简单呼吸一紧:   “…周哲?”   她捂住嘴,脑海中不由得闪出周老爷子的样子,果然。下一刻,灵堂上面的字体便一一暴露了出来,的确是周老爷子的追悼会……   怎么来到人民医院的,一路上,简单有些木然。   站在门诊楼门口,她握着包里那硬硬的首饰盒,想着半月前,因为碍于周老爷子的话,当时在首饰城,周哲一共买了两枚戒指。   一枚结婚交天交换,另一枚是选了店里最大的钻戒,平时戴给老爷子看的,从看守所出来之后,她虽然一直戴在身上,但忘记物归原主了。   想着结婚那天的经历,她深吸了口气,走向服务台。   和服务台的护士表明,想要把首饰盒转交的时候,没想到护士忽然指了指比旁边不远处的走廊,“看。那不正是周主任吗?”   “……”有那么一秒,简单是呆的,特别在发生了宁宅之后,她还没收拾好心情,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周哲,那位已经逝去周少的父亲。   真是医生会保养啊,周少少说也成年了吧,那大步带领护士走出来的男人,看上去顶多只有三十岁,算起来的时候,也是早恋?   想到这里,简单用力晃了晃脑袋,都什么时候了,还乱七八糟的想。   来不及多说什么,将首饰盒放下,她转身就走,就不信护士还不能转交给他,却是快到门口的时候,身后忽然传来一声,“简单!”   “……”低哑的声音,带着沉重的口吻,她想逃。   身后,周哲将查房结果转给助手后,快步走过去,没给简单逃的机会,伸手就当着大厅来来往往的所有人,给了她一个满满的拥抱。   “对不起!”他说,声音满是压抑的痛苦,“那天的事……”没说完,声音先哽咽,跟着有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下,他将脸颊深埋在她脖颈里:   “别动,让我调整一下。”   “……”凉凉的液体,一如上次在路口时的求婚,令人惊讶,最终简单还是等了下,不管出发点在哪,总归不能让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,以流泪的样子抬头。   与此同时,一旁正在下降的半透明电梯内,温隽泽在摆脱了宁伊人的纠缠,刚开车出来没多久,就接到宋奕城的电话。   那时好友的声音很不对,以为出了什么事,带到医院检查,才知道没硬起来,说是心理缘故,再多试几次就好了,这会刚搀着好友下楼,就瞧见了大厅门口,那拥抱在一起的男女。   深邃的眼眸不禁瞬间变得凌冽了起来,将怒火洒向了宋奕城,“我是你的什么人?屁大点事,都找我?再没有下次!!”   宋奕城疑惑啊,却也在转身的时候,看到了什么,嘴角抽了抽,“谁让上次是你救我呢?送佛送西天的道理,你难道不懂?”   “那现在是不是再帮你找几个女人?”   “夏晓不就是你帮我找的吗?”宋奕城嬉皮笑脸,推让着温隽泽喝酒去。   路上。温隽泽越想越气,活到三十岁,第一次生出让女人上位,准许她顶替宁伊人的位置,结果还不等他下来,人就跑没了?   然后宁夫人告诉他:简秘书接了电话就走了,留都留不住!!   敢情这是急着来跟情郎幽会,该死的,一次次的暗亏吃得还不够多?还想着过去投怀送抱,咬咬牙,他拿了手机,拨给梅姨,“她回来,给我电话!!”   恼恼的口气,说完就是一杯杯的喝酒,两男人你一言我一语,很快就将女人归类到不可理喻的物种,结果温隽泽等了一夜,都没有简单的影子。   夜里,那被酒精烧起来的欲望。快要把人给胀死,害得他跑了两趟浴室这才天亮,以为那女人至少知道错,该做好早餐讨好他!   结果是,隔壁侧卧没人,楼下也没人!!   行!一脚油门,他驾车到公司,就不信那女人敢无故旷工!最后更让人恼怒的就是,整整到了午饭时间,都没见到她!   才从苏特助那里听到一句:有私事着急处理。   有什么私事能跟工作相比?没工作就没工资,然后各种费用也不用想,除非有男人给她的钱,可以顶上工资的几百倍。   按这样推理下去,温隽泽脑中就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:昨晚,简单就把自己给了周哲!   砰的一声,办公室门口,高城刚推开门,就被里头传来的闷响给吓到了,“温总,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,你发火也没有用,不如想着补救!”   “……”温隽泽想捏死他,“补救?什么事发生了?”   高城眨了眨眼,“就是贷款新项目的事,您……”本来他是来报信的,看到温隽泽此时的表情,就知道他会错意了,反应过来之后,他咳嗽了声,“是这样的,刚接到消息,我们研发的新产品,已经被上市了,而对方公司是…是周氏!!”   温隽泽握拳,“你再说一遍!”   高城硬头皮,拿出宣传册,“早,早上十点的发布会!”   温隽泽眯眼,眼中有浓浓的杀气闪出,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,“去联系简秘书,让她马上过来!!”   依言,高城拿起桌上的话机,几次拨打后,他说,“关机了!”   难道是简单把资料泄露了?不能啊,前些日子,刚被周家送进看守所,简单不可能和周哲私-通吧,那除了她,还有谁……   港城东郊派出所。   七个小时前,简单接到派出所电话,说是简楠私自和人飙车不说,还发生了群殴事件,造成四五个人受伤,被依法拘留了,站在执法大厅门口,她嘴皮子都快说皮了,“陈队长,该付的医疗费,我已经去过医院预交了,也和家长道歉了,能不能让我见见简楠,只需要五分钟就好?”   “不行,和你说过多次,交罚款,找保人,不然一切免谈!!”   “……”她还想再说什么,那边陈队长已经摆摆手,不耐烦的走开了。   站在原地,简单重重的叹了口气,就算再有错,总要问清原因,该找人或是找律师,也好有个方向啊,值到这会,她才彻彻底底的明白,一没人,二没钱,三没权,想要办事太难太难了!   找谁?温隽泽?   摇了摇头,前有梅姨的跪求,后有宁夫人的旁敲侧击,她真不想再去找他,可是除了他之外,她还能找谁?都不知道简楠在里头受苦了没有!   走出派出所大门,简单犹豫了几分钟后,最后还是决定找温隽泽!   却是手机掏出来,才发现没电了,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,呼了口气,等不到公交,只能忍痛打车回公司了。   只是同事们看她的眼神,为什么怪怪的?   出了电梯,简单有些纳闷,边想着边往温隽泽办公室走,刚要敲门,这时身后传来一声,“简秘书,你被辞退了,请离开!”   说话的人是苏特助,属于简单的直司上司,怔了怔,她说,“因为请假?可是我早上和您门打过招呼的,我弟弟出了点事,您也同意的呀!”   苏特助一身暗蓝色的职装,扬了扬棕色的齐肩发,“是总经理的意思!”   “……”怪她昨天在宁宅早走,然后没和他打招呼?要这要这么小气?简单皱眉,“那我能不能见见他,他…”   “他不在办公室,去了哪我不知道,请离开吧,别让我为难!”   话都说到这个份了,再留下都成了无理取闹,再说苏特助平时对她不错,想到这里,简单说了声谢谢,很快走出律所。   梅姨那里,想都不用想,肯定不会告诉她去处,除此之外就是高城了。   却是联系过后,高城也是不知道去了哪,站在假山旁,简单咬了咬手指,忽然想到了夏晓,于是又快速返回律所借电话,“夏晓,宋先生在吗?”   电话那头,夏晓捂了捂手机,小声说,“在,有事?”   “能不能帮我问问他,温隽泽在哪,我找他有点急事,我…”不知道怎么说弟弟的事,简单只好让夏晓先问问再说,却是没想到夏晓直接挂了电话。   所有的希望仿佛一下子没了,正转身准备离开。这时滴滴两声,一个地址传了过来。   -----------   山庄的傍晚,山水一色,被夕阳笼罩过,绚丽的令人都忘记呼吸。   碧绿的高尔夫球场,随着一声呼唤,夏晓握着手机,几乎快把温隽泽身旁的网红用眼神活活的杀死,真是个骚-浪贱,想着好友一会过来,她拿了瓶水,压低了帽檐噌噌的走过去,左右腿一绊,扑向地面的时候,水瓶对准网红的胸口就泼过去。   “啊,不好意思,我不是有意的!”   “你…”网红很快压下怒火,“没事儿,妹妹不在意呢。”嘟嘟嘴,过去趁着扶起夏晓时。附耳轻声的说,“姐姐,妹妹没得罪你吧,大家都是出来混的,姐姐怎么一直跟妹妹过不去呢,该不会你也喜欢温二少?很可惜——”网红拉长了音,啪!   一巴掌,打在自己脸上,“姐姐,人家好心好意拉你,你怎么还打人呀!”   “艹!”要不是不远处温隽泽和宋奕城在打球,她真想撕了这女人的衣服,直接让她更不要脸,“是吗?”反手,她就给了自己两巴掌,“可了吗?”   不等网红说话,那边跑过来,“怎么回事?”   哼,夏晓不说话,故意露出肿肿的脸,给宋奕城看,倒是温隽泽不紧不慢的走过来,球杆还没放呢,地上的网红已经呜咽一声,直接扑到温隽泽怀里。   “呜呜,都是我的错,跟姐姐没有关系,二少,人家衣服温了怎么办?”   温隽泽刚想推开呢,远远的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跑过来,眼底闪过浓浓的怒意,胳膊直接环上去,跟着公主抱起来,“那我和你回房间,收拾一下?”   “嗯呢…”网红发出累似小猫的叫声,气得夏晓直想踢人,又在咬牙切齿的时候,看到越来越近的简单,一时间更恼不得。   刚想再使坏,这时宋奕城一把给搂住,“他们之间的事,你别管!”   “哼!”夏晓生气,拿起球杆就狠狠的敲打着地面,狠心不再去理会身后的事。   却是简单喘着粗气,停下脚刚打算忍着心里的难受,准备无视温隽泽怀里的女人,和他打招呼的时候,那边温隽泽已经抱着网红,直接无视的擦身……   这是生气的节奏,还是彻底不打算理她?   摁着被风吹起的发梢,简单看到了被温隽泽抱在怀里,和她无声示威的女人,好像在说她才是他得宠的女人,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,她搓了搓手掌,直接跟上去。   越过草坪不远就是休息区,听着隐隐的脚步声,温隽泽很清楚身后有谁跟来了,于是大步继续,直接上了台阶踢开休息室大门,将怀里的女人压到沙发里。   看着玻璃窗里那越来越近的人影,温隽泽勾起嘴角,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,“宝贝儿,愿意吗?”   “二少,人家喜欢你好久了!”说完,也不等温隽泽动手,直接就开始脱衣服,两腿也紧紧的缠上去,那迫不及待的样子,被随后跟来的简单看在眼里,心口止不住的又是一阵抽痛。   片刻沉默后,她对自己说,不在意,一点都不在意,几乎是颤抖着右手,一点点移过去,一下又一下的敲了敲门板,问正在忙碌的两人,“需要帮忙吗?”   温隽泽先亲了下。这才看上去很不耐烦的抬头,“带上门,滚!”   逆着光,简单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,却能感觉声音里的愤怒,吸了口气,她努力挤出两声笑意,“真的不需要吗?比如掐表计时,准备套?或者录下来?”说完,她当真去掏手机,即使手机没电了,也装成拍照的样子,“来,两人可以继续!!” ☆、第63章   简单站在门口,大有拍下来,让他们火一把的架势,以为就算不能阻止,至少也让他们羞得无法进行下去,却是没想到网红根本就不在意。   两胳膊挂在温隽泽脖子里,“姐姐,想双F?”   “大妈,你叫谁姐呢?”草坪上她和夏晓发生了什么,简单虽然没看清,但动作也是知道的,眼下又勾着她的男人不放,再忍她就是孬种,“大妈,你看你脸是整的吧,看这胸形,啧啧,隆得36D?为什么不隆e?不敢?这小腹,游泳圈都厚得看不见脸了!”   说着,扭头她走过去,就问温隽泽。“一堆的假,您那么一个有品味的男人,怎么下得了口?也不怕得什么病?万一敢惹了,啧啧——”   她一脸惋惜的看着他们,不再说话了。   片刻沉默后,温隽泽‘噗嗤’一声笑了。   而网红呢,脸气得快成猪肝了,只是尿酸打多了,那表情扭曲的像鬼一样可怕,还有一只尖得可以戳死人的下巴,拉着温隽泽,“二少咱不理她,换间休息室好不好?人家——”手缠进衬衣里,刚要摸索,就被一旁的简单给拍掉。   站在沙发边,说得是那样没羞没耻,“大妈,他啊奇葩,不喜欢这样,就喜欢直接进行!”说完,两胳膊一抱,然后指了指,“教你,他敏感点都在哪!!”   “……”网红瞪着快要怒火中烧的美瞳眼,恨不得把简单给活剥了,倒是温隽泽忍不住内伤,再一次嘴角飞扬了起来,矜贵如斯的起身,眼神猛得阴鸷:“滚!”   简单不说话,网红左右看,最后狐假虎威的吼了一声,“叫你滚啊,没听到?”   在港城谁不知道温二少有钱,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,她才不会放手呢,却是简单依旧不说,气得网红越来越愤怒,“怎么着,你想抢人?”   只听‘嗖’的一声,是温隽泽把茶机上果盘,当成飞镖了,直对网红的方向去,“让你滚!”   噼里啪啦的一阵,网红脸都吓白了,最后也只敢瞪了瞪简单,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人。   彼此,夕阳正浓,墙上的时钟正指向16点,简单呼了口气,越过沙发,来到温隽泽跟前,身体忽然一阵旋转,等她再反应过来,已经顶替了刚才那网红的位置。   温隽泽眯眼,“取-悦我!”   简单又不是傻子,把网红气走了,不就代表着她想顶替吗?只是弟弟还等着人救呢,也就胆肥的一下子将温隽泽推下沙发,人跟着坐上去,“一年多了,总用同样的姿势,然后您就不会厌倦?既然您想刺激,那就不用刺激到底!”   “呵!”温隽泽发出一个单音。在夕阳和地灯的映衬下,眼前的女人倒是别有一番韵味,“小东西,果然一夜不见,更浪了啊!!”   他捏着她下巴,手劲狠狠的,就算简单是木头。感觉不到疼,但也能从他冒火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,都说秘书最能察言观色,简单感觉自己最成功的地方,就是揣摩他的心情。   于是挪了挪身体,本想调个舒服的位置,却是不经意间碰到热热的东西,一下子脸蛋红红的,再出口的声音也变得更软糯,“生气了?”   她说,“是因为昨天我在宁宅早走吗?”想到小客厅听到的声音,又接着说,“怕打扰你们恩爱,有着急所以先走了,不气好不好?”   她难得这样解释,但温隽泽又想到了周哲,抬手像丢抱枕一样,弄到地毯上,然后自己端坐到沙发里,眯眼点了支烟:   “我恩爱,哪有你和周哲恩爱?”   吸了一口烟,呛呛的,烦烦的,指腹用力猛得捏灭,几乎是黑着一张冷脸起身走人。   简单咬咬了唇,如果刚才仅凭猜测,那么现在就确定他吃醋了,心情美美的。从地上爬起来,一路追到门口这才一把抱住赌气离开的男人。   脸颊贴着他伟岸的背,“我是去还戒指的,一直没机会,刚好碰到了,你该不会吃醋了吧,如果吃醋了是不是代表着你心里开始在意我了?”   切。温隽泽鼻孔里发出明显的不屑,“就你?”   简单‘嗯’了一声,感觉到他的挣扎,又紧了紧胳膊,更加用力的圈住他,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有多么软,刺激得温隽泽差点就想就地办了她,还在那里继续说,“在意我,那就说明,我受伤心情不好了,你也会心疼对不对?”   “呵,我会心疼你?”温隽泽掰开环在小腹的素手,大步刚前向走了两步,忽然听到身后‘砰’的一声,刚转过身,才发现是简单拿脚在踢门。   看到他脸上的紧张,她笑得像朵花儿似乎的,远远的跑过去,一下子扑到他怀里,“温隽泽。承认一次会死吗?”   果然是自大狂,标准爱面子!   仰着头,她又撒娇又带着野性的娇,“要不,我好好补偿你?”   哎呦,这对温隽泽来说是天大的诱-惑,根本就抵挡不了她身体。又在简单刻意摩擦的动作,声音瞬间就哑了,“小东西,你这是做贼心虚!”   顺着纽扣缝隙,她手指溜进去,“哪有!”   “没有!”温隽泽咬着牙,真想捏死她,捧着脸颊,咬住的同时,堵到墙角,“你找周哲,只是还了戒指?”   简单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,“多说一句,我就……”很毒很毒和誓言,还没说出口呢,已经被狠狠的吻住,跌跌撞撞,最后怎么回的房间,她完全不知道了。   整个过程,温隽泽需要很急,脱-裤子就要直干的那种,简单喘着气,看着墙上的时钟,已经指向17点,很快看守所那边就下班了。   她扯着身子,躲避,“晚上,晚上好不好?”   “不、好!”   “温隽泽,我…我弟弟出事了!”   !!果然是有事了,才会这样勾引他,一下子温隽泽就没想法了,理着皮带头也不回的走人,那气呼呼的样子,快得简单都没有反应过来,‘砰’的一声,门板被甩上的同时,来回的弹着。   “温隽泽!!”简单怔了下,急忙追出去。   碧绿的草坪,他大步前行,她跟在后面一路小跑,气喘吁吁的把皮肤都染红了,像是吹弹可破的蛋白,而汗意在脸上流淌的时候,又给人一掐就有水的错觉。   温隽泽冷着脸,拉开车门,发动车子就走,却是后视镜里,那一直坚持不懈的影子,时不时的晃动着他的心肺。等到刹车声响起,才恨自己的腿,怎么就停了?   车后,简单累得够呛,心里甜得像喝了蜂蜜,即使这男人不承认心疼她,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无情。毫不客气的坐上副驾驶,把看守所地址一报,咧嘴笑,“就说温二少是善始善终、有情有义的好男人,果然一点都没错,谢啦,人家会好好谢你滴!”说着,拉长了身子就给了温隽泽一个响响的吻,虽然只是亲在脸颊,但那阴云密布的俊脸,好像舒展了好多。   一路几乎是飚速赶过去,果然有人好办事,只是又欠下温隽泽一笑罚款,扯了扯他袖口,她小气的说,“从工资扣好了,我临时没钱!”   等简楠出来的过程中,温隽泽幽幽的看了一眼,是那样一板正经的说,“看补偿效果!”   想到那些凌乱的画面,简单快要羞死,为了救弟弟出来,她也是蛮拼的,却是等到简楠出来,说出飙车的原因,气得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   简楠额头和胳膊都有擦伤,缩在后排,“我那里知道。就一次,然后就中标了!”挠了挠头皮,嘴里嘟囔了一句,“没想到质量这么精准!”   啪!简单一巴掌就拍在简楠脑门上,“你才18,还只是学生!!”   她咬牙又切齿,想吼他学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,不能早恋,他倒好,不止早恋,还搞大同学的肚子,现在好了,为了手术费,和人打赌飙车!!   握起拳头,再想打的时候,温隽泽停下车,指了指疗养院的牌匾,“到了!”等后排简楠下车后,他拉住简单,暧昧的说,“晚上,我等着!!”   “知道了!!”简单红着脸,嘶了嘶嘴,刚跑进疗养院,到妈妈病房门口时,刚好有护士过来,“思桃女士的家属吗?有传票请签收!” ☆、第64章 咫尺天涯路。   跟在温隽泽身边这么久,简单对法院的传票仿佛已经失去了惧怕的能力,好像捏在手里的,只是一封再寻常不过的快件,但身旁的简楠,却一下子白了脸。   他咽了咽口水,“姐,怎么办?”   大概简楠只有在害怕的时候,才会叫她一声姐,简单笑笑,“没事儿!!”   不就是小纠纷吗?现在人都出了看守所,而且罚款也交了,顶多是医疗费的问题。再者,那几个受伤的同学,只是皮外伤。   撕开快件时,简单是这样想,但等传票拿出来,入眼看到上面的‘强-奸’两字,登时惊呆了,跟着快件里还有两张照片掉出来。   一张是简楠往酒杯里加了什么,另一张是他和男同学扛女孩进快捷酒店的画面……   照片说明了什么?简单不敢想,“简楠,你同学多大了?”   “十…十八吧!”   “具体,准确的周岁,年月!!”   “…下,下月十八岁生日!”突然大吼,吓得简楠抖了下。不敢大意,拿快递一看,“卧槽,真tm的卑鄙,姐,你不要相信这上面的,事情根本就是这样,这照片……”   上手,他就要撕。   “撕了,你以为就没事了?”不满18岁,要处三年以上,十年以下,猛地简单扬起手,真想揍人,扯着简楠就来到疗养院花园,“赶紧的,从现在开始,不要再多废话,你如实告诉我,你和那个女孩子究竟是什么回事?你们难道不是自愿?”   “姐!你把我想什么人了!”简楠再傻,也明白第一张照片意味着什么,“我根本就没有下药,再说我只是一个高中生,哪里来的药?只是那天同学生日,我们几个给他弄的黑暗料理,就是加一些盐醋,白红混合……”看了简单,又低头说,“我那是感觉不够黑暗,只是加了烟丝而已,当天晚上的同学都可以帮我作证的!!”   第一张照片是断章取义,那么第二张更可疑。   简单怎么没想到,居然是女孩不愿意回家,只因为父母在闹离婚,然后吵着住进酒店,因为简楠一个人怕惹麻烦,就叫了同学一起。   开好房,准备离开的时候,女同学吐了,想喝水,简楠是因为于心不忍,倒完水本来打算离开的,然后两个人就糊涂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。   站在柏树下,简楠举手发誓,“姐,真的只有这一次,然后就复习,迎接高考,我是前几天才知道她怀孕了,然后商量着去手术,钱不够,又不想找你问,就去赛车了,谁知道他们看我赢,居然作弊,我肯定不会同意了,结果就进了看守所,现在……”他指了指传票,眉头紧紧拧起来,“她还说要嫁给我的啊,怎么转眼就起诉了,姐,怎么办,我不想坐牢!”   毕竟,简楠刚成年,从小在家里又娇生惯养,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,又接到了法院传票,声音一下子就颤抖,没多会眼框里就蓄满了泪水。   简单是必须踮着脚,才能与弟弟平视,“别哭,只要你是清白的,姐就不会让坐牢,你忘记了姐就在律所上班啊,我老板很厉害的。”   “姐,我…”抹着泪,一米八多的大高个,委屈得像个孩子,简单深吸了口气,安慰了几句。要他放心去照看妈妈,她连忙打车去温泽公寓。   事情说大不大,但说严重,太严重了,简单不由得就想到去年接过的几个案件,开始私了男方感觉钱太多,态度强硬又或是不答应,最后闹到女方自杀。   咬着手指,下了出租车。她根本就没注意公寓右侧停的车辆,一头往门里扎,却是迎面撞到了谁,以为是公寓保安,细看一下竟然是送婚纱的工作人员   刹那,简单就止步了,看着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出出入入,隐约还能听到新娘子对哪套比较喜欢,新郎又多帅,看了谁几眼。   怔了怔,她拉住其中一名工作人员,“请问,你们刚说新娘新郎,现在在里头?”   路灯下,齐肩发的工作人员打量了两下,“没看见吗?我们正在加班试婚纱,里头的新郎是温二少,新娘也在,他们要周六结婚!!”   “……”通宵试礼服,站在公寓门口,看着夜风中摇摆的蔷薇花,简单一口气儿差点没顺上来,上次宁长不是已经知道他们要举行婚礼了吗?   难过什么,难道还心存奢望?   转身,她步伐太沉重,身体空了的某个位置,狠狠的抽疼着,脑海里错乱的是温隽泽的影子,还有弟弟的哭泣,以及妈妈的背影。   “呀!”右腿一软,她踉跄的跌倒,胳膊忽然一紧,跟着耳边响起一道温婉的嗓音,“简秘书小心,这是怎么了,失魂落魄的?”   “……”这声音。好熟悉,简单先道谢,再抬头一看,“宁,宁夫人?”   “简秘书好巧!”啊了一声,像是记起什么,“你一定是知道他俩今晚试婚纱,所以过来帮忙的吧!”   “……”简单支支吾吾的接话,忽然记起按高尔夫乐球场他们约好的。她的倒来根本就是婚前偷-情,刚才只想着弟弟的事,倒忽略了。   现在站在宁夫人面前,她感觉自己太卑鄙,吸了口气,“宁夫人,要是没什么事,我就先回去了,时间也不晚了!”   “等等!”宁夫人叫住她,一身蔚蓝色的职装,内搭白色衬衣,看起来婉约又强势,特别是头顶的路灯,在树叶的遮挡下,零零碎碎的落在她没多少表情的脸上,更逼人。   都不知道是心虚,还是什么,在简单转身,意外看到宁夫人的胸牌时,心里情不自禁的揪了下——妇女维权主-席。   “宁夫人,有事?”   “也没什么大事——”宁夫人按了按太阳穴,不太确定的说,“在港城简姓不太多见,听伊人说你还有个弟弟?正巧下午接了个客户,叫什么来着——”转过去,她去看保姆车里的助理,“把下午那个客户资料。拿给我看看。”   简单正疑惑,她们维权的事,关她什么事?   听到了宁夫人说,“对了,好像叫简楠,你认识吗?要不要去车里坐坐?”   即使是重名,简单也不会放过。   却是等进奢华的保姆车里,那白纸黑字的内容,不得不说和她担心的一样。   那位女同学的家长不止起诉。还到妇联维权,罪名正是简楠强j未成年,即使女同学还有半月才满18岁,但案发时间却归档未成年一类。   捏着资料,简单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外流,曾经夏晓说过,像温隽泽宋弈城这类的男人,她们根本碰不得,一旦沾上了,要么宠上天,要么惨到地狱。   从决定结束关系的那一刻起,她沾上人命入狱,又是看守所及被各种威胁,而现在宁夫人刚才巧遇,又刚好拿出这份资料,如果她再相信是巧合,就是傻子!   和他们这些有钱人,比阴她不行,比狠她太软,比各种手段和聪明,她同样不行,也就剩下挑明了,试想简楠前脚出看守所,随后传票就到了?   早不到,晚不到?   婚纱,早不试晚不试?   握紧资料一角,她说,“宁夫人,有话不妨直说!”   “就说简秘书是聪明人!”宁夫人笑了下,手指点头扶手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敲打着,“是聪明不错,但也不知道好歹,先礼后兵看来简秘书是没放在心上,既然如此,有些话我不妨明说,按年龄阅历,我可以说是你的几倍,你和他之间,根本就不可能,不要以为随便一个两个借口,就能骗过伊人,但我不是瞎子,你现在找他根本就是别有目的,简秘书,你父母难道就没教过你,廉耻怎么写?”   “……”一口气憋在简单胸口,吐不出,咽不下。   “怎么,没话说?那也不要紧,恶人我来做,谁让你插足我女儿的幸福?!”   啪的一声,宁夫人将强-奸罪的量刑标准甩在简单面前,“我要的很容易,如果不想你弟弟人生就此毁了,那么接下来你该知道怎么做!”   “…是的!”紧了紧手掌,简单明白了宁夫人的意思,她和温隽泽在一起,是毁了宁伊人的幸福,不离开的话,那么宁夫人就毁了简楠的一生。   深吸了口气,透过车窗,看着近在咫尺,明明只隔了一条马路的公寓。却犹豫千山万里。   被宁夫人批判、审视的过程中,简单尽量不让自己颤抖,不给自己懦弱的机会,指尖掐进肉里,都没感觉到疼,考虑了很久,最后说,“是的,我知道该怎么做。但您呢?”   呵呵,宁夫人笑笑,倒有些欣赏简单的坚强,不担没哭,还算冷静,难怪会引起温隽泽的注意,“我怎么做你就不用管,只记得诉讼会撤销,那女孩也会马上做流-产手术,前提是你要永远离开!从现在开始不再见温隽泽,这两点,我该怎么相信你?”   “我弟弟的未来,不正握在您手里吗?”   “……”反应倒挺机灵,“去医院!”   --------------   啪!刚出电梯,简单就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,虽然很快被扯开,但女孩的母亲正在气头上,又伸腿踢了她一脚,跟着什么难听的话都有。   对此,简单唯有沉默,同样作为女性,她虽然没经历过流-产,但夏晓当时的经历,都看在眼里,要不是迫不得已,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。  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,女孩是的确受了伤害。   混乱中,她没看清金额,也知道宁夫人以她的名义,给了对方支票,想来数目很满意,刚刚还趾高气扬的家属,嘴上不说原谅,看她的眼神,好像不再像那么恶毒。   望着窗外乌黑的夜,简单捂着火辣辣的脸颊。刚松了口气,这时手术室推拉门突然打开,有护士手上带血,跑出来说,“不好了,病人大出血,罕见熊猫血,你们家属谁是,赶紧准备。”   只听‘哇’的一声,家属群里又是一阵哭闹,刚才才平静下来的母亲,又冲上来要打人,那个时候简单没注意宁夫人的表情,只撸长了袖子,“抽我的!”   “你的?你以为你是谁啊,熊猫血你知道吧,抽错了要死人的,你……”   “我就是rh阴性血型!”简单一字一句的说,随后就走向一旁的护士,请求对方验血,而站在不远处的宁夫人,猛得转过身,看向简单的表情,满是错愕。 ☆、第65章 抢婚(1)   直到走出医院,站在七彩斑斓的路灯,宁夫人还没从错愕中反应过来。   脑中闪烁的全部都是一身淡紫色裤装的简单,站在走廊拐角处,一如多年前的思桃,撸高了袖子,露出洁白纤细的手腕,坚韧的说:抽我的,我是rh阴性血。   两者唯一的区别,就是多年前的思桃,手腕光秃秃,而现在的简单手腕戴着一只碧绿色的镯子,像极了宁家传儿媳的至宝,那样罕见成色的镯子,明明只有一只。为什么她也会有?   想到这里,宁夫人越加恼怒,先是打了管家的电话,叮嘱了什么之后,又拨通宁伊人的号码,“从现在起,你缠住温隽泽,懂吗?”   “……哦!”站在巨大穿衣镜前,宁伊人笑容看起来很甜,但一双眼眸全部都投在走廊尽头,那噼里啪啦作响的书房,她撅了撅嘴,“妈咪,我真的会幸福吗?”   从小,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成为温隽泽的妻子,而现在当多年以来的梦想马上就要实现时,她心里却高兴不起来,总感觉有什么堵着,闷闷的。   在听到肯定答复后,她重重的‘嗯’了一声,然后对着镜子甜甜的一笑,问一旁的化妆师,“这套礼服,和刚才那几套,哪套更好看一些?”   “宁小姐……”即使是加班加点,但工作人员还是一一给出参考意见,说得原本心事重重的宁伊人,很快原地转了一圈,一路小跑,推开温隽泽书房:   “阿泽!好看吗?”   “出去!”温隽泽正工作,吼了一声,看上去才发现宁伊人似的,“是你啊!”   “你以为是谁?”所有的好心情,一下子沉入湖底,有的尽是泛着酸楚的痛,她一步步走向办公室,看着双手正在笔记本键盘上忙碌的男人,“真有那么忙吗?”   “……”忙或许是次要的,只是承诺他的那个女人,没来不说,电话都打不通,搁谁心情会好?敢情她这是典型的卸磨杀驴?   猛地温隽泽突然站起来,“不忙,很漂亮!”声音比起刚才轻快了许多,脸上也开始隐隐带笑。像是阴霾一扫而空,他单手抄兜走到宁伊人跟前。   理了理她耳边的发,“最美丽,最耀眼的新娘,就是你!”   对。就是这样,她不来,他的生活只会更耀眼,更灿烂,该死的小东西,你最好今晚都不要出现,看本少爷明天怎么收拾!!   温隽泽脑中不可救药的,忽然窜出惩罚简单的方式或压下她的样子,身体的某个部位,跟着很怂的起了反应,他长长呼了口气。   像是说服自己不去在意,排空所有杂念似的拉着宁伊人去试婚纱,可是换着换着,宁伊人的脸就不知不觉的变成简单的样子。   收腰的抹胸礼服下,身材凹凸有致,长达五米的头纱,又恰好朦胧的展现她的美,没多想温隽泽就捏上她下巴,“小东西!!”   “嘶!”宁伊人倒抽了口凉气,看着温隽泽越来越近的脸庞。她羞答答的叫了声‘阿泽’刚踮脚准备吻上去,这时温隽泽一下子清醒。   看清穿婚纱的人,只是宁伊人后,他用胸膛深呼吸了下,“抱歉。突然想起律所还有事忘记处理,你慢慢换,换好记得告诉梅姨!”   说完,几乎没给宁伊人拒绝的机会,噔噔的一阵,外套都没有拿,直接拎钥匙出门。   很快,黑色兰博基尼像快速滑过的流星,急速奔驰在宽广的马路上,那颗颗闪烁不停的星辰,像极了夏晓出事的当晚,他载着简单去山顶时的样子。   一眨眨的,刺激得他,越来越失控。   吱呀,一道刺耳的响声后。温隽泽眯了眯眼,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,自己竟然驾车来到疗养院了,也罢,刚好看看那个小东西究竟在忙什么!   又是砰的一声。车门一关,他长腿一迈,过了马路,拐进疗养院小门的时候,迎面和谁撞了个正着,正准备再想看清,那人早已经没了踪影?   温隽泽原地,点了支烟,好长一会这才离开,却不知道护栏底下,头戴鸭舌帽,一身黑色运动装的蔡管家拍了拍胸口,“好险,差点就被认出来了。”   在确定温隽泽进去,一时半会不会出来之后,他连忙开车,快速逃离现场。   宁宅。   从医院回来之后,宁夫人首要做的就是洗澡,把那一身的消毒水和厌烦的臭味洗掉,重新换上刺绣睡衣后,坐在沙发里,像是计算着什么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膝盖。   随着外头车声一响,跟着有进门后,她有些迫不及待的站起来,“怎么样,拍到了吗?”   “拍到了!”蔡管家喘了口气,不敢提碰到温隽泽的事,只是从兜里拿手机,调出偷拍到的照片,申请严肃的说,“夫人,简秘书母亲就是当年的思桃!”   “……”宁夫人眼底有狠毒的光芒划过,皱着眉头在看清手机屏幕里,和简楠正在有说有笑的女人时,她一下子跌进沙发里。“竟然没死?她竟然没死?!!”   “夫人,现在该怎么办?”   “以前怎么办,现在还怎么办!!”   ---------------   简单总共差不多抽了800cc,走出医院后,就感觉脑袋微微有些晕。不过好在简楠的事情,终于得到解决了,唯独她把自己的幸福给弄丢了。   “幸福?”抬头,仰望着夜空,一直以来,像她这种人,配得到幸福吗?   早在答应红姐陪酒工作的时候,就已经被警告:不可以动情,不可以爱上任何一个金主,不然以后的人生就毁了!   也是,都坠落风尘了,还想奢望什么?   想着那占满心底的名字,简单脚下越走越快,手里握着宁夫人在离开前交给她的机票,不由得苦笑了:“午夜一点,起飞!”   温隽泽,如果天亮后,发现我不见了,你会找吗?   如果我不在的日子,你会不会在某个时间。想起曾在你生命里出现过的我?不管会兴真的,总之那一句‘我喜欢你’,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。   走进疗养院大门,简单痛苦的闭了闭眼:温隽泽,永别了,这一生我们都不会再相见!!   忍着眼框里那随时都要掉落的泪水,她快速收拾了情绪,在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时,朝妈妈的病房快走了几步,刚推开房门,正想着怎么说离开的事,只听‘哐啷’一声巨响!   “妈!”简单尖叫了一声,疾步跑过去。   半抱着从床上滚下来的妈妈,在看到她一脸青紫,双眼瞪大,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时,简单拼命的摁警铃:“医生医生,快来救救我妈妈!”   “咳咳……”早已经有进气没出气的思桃,迷离的看着简单,嘴角动了动,在吐出一口鲜血后,紧紧握着她的手,“姜…姜…淑华!报……”   “妈!”又是一口鲜血,简单完全吓蒙了,却是思桃撑着最后一点意志,虚弱的说,“报仇!…宁,宁…”   “妈!!” ☆、第66章 抢婚(2)   “妈!”简单大叫了一声,看着那艳红的血,呈喷射状就洒在她胳膊、胸前以及脸上,有那么一秒,她大脑完全是空白的,直到有急促的脚步声逼近,看见有医生跑过来。   她忙喊,“医生,快,快救救我妈!”   喘着气,她又懵又恨。   恨自己不懂医术,不懂抢救,无法控制妈妈的血量,更不能留住她流逝的生命力,就连泪水什么时候哗哗流下来都不知道,只是一个劲的瞪眼,祈求医生抢救成功。   “快,叫她,不停的叫!”   “妈!”听到医生的话,简单‘噗通’一声跪在地上,紧紧的握住从医生肩膀上垂落的胳膊,不停的喊着,说过去的事,不知道过了多久,还是听到医生说,“不行,快,联系转院急救,疗养院条件有限,简小姐,我们会尽力,你冷静下!”   对,冷静!   她要冷静。弟弟还小,妈妈命在旦夕,她得冷静。   只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,总想着闭闭眼,再睁开这一切的血腥就不会发生,却是努力试了几次,那平躺在地上的妈妈,依旧没有什么反应。   一路,从疗养院到最近的三甲医院,看着妈妈一次又一次的吐血,简单感觉自己的心肝肺都在抽搐,却是什么都不能做,只能蹲在救护车最边远的角落,将全部的希望,全部都寄托在抢救的医生身上,按压、点击以及注射各种药物……   捂嘴,她紧紧咬着牙关,希望能止住身体的颤抖,却是越是平静,越无法从容。   特别在救护车停下,医生匆忙的将妈妈换到手推车,又一路紧喊着让让,让让冲进来手术室的时候,她泪眼一片模糊,两腿都不听使唤的一下子绊倒。   因为之前的鲜血,她身体已经眩晕的不行,这会刚坚持的坐到排椅,就有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,是那样残忍的告诉她:“要做好心里准备!”   “准备,钱吗?需要多少?”噌的一声,她站起来,差点儿眩晕,扶着墙壁,简单问得虚弱,“需要多少钱,你说,只要你说出来,求你救救我妈!”   她已经没了爸爸,妈妈再出事,就真的没有家,没有亲人了。   医生拍了拍简单的肩膀,什么话都没说,再一次随着‘砰’的一声关门,走进手术室。   凌晨的走廊,人影稀少,星辰难见,明明已经进了八月,从四面八方却有看不见的寒风,在不停的吹,一点点的侵蚀着简单已经濒临奔溃的情绪。   “心里准备!!”   有谁知道,她最恨这几个字。   那一年的夏天,也是暴风聚雨的夜,在她挨家挨户求渔村的邻居想办法求求出海未归的爸爸,那时他们就告诉她:单儿,要有心里准备。   果不然,天空一亮,该准备后事了。   而现在,又即将天亮,又让她准备,啊啊,简单捂着脑袋,靠着墙壁身体一点点的滑落,不要哭,她不要自己哭,咬着手背,咬着胳膊,她真不能哭。   但是越咬,越感觉不到疼,泪水越来越凶猛,从前看电视的时候,简单总以为演员真夸张,现在她才明白,根本就不是夸张,而是止不住。   “妈妈……”   脑袋深埋在膝盖里,她身心在无声的痛苦,都没发现身边有人走近,直到对方揉了揉她的脑袋,在她欣喜的以为是温隽泽时,抬头的一瞬才看清是周哲。   简单一怔,“你,怎么会在?”还是一身无菌服?   “…先擦擦吧!”周哲伸手,本意是想擦掉简单脸上的泪,在感觉到她的抗拒后,只好将纸巾再伸了伸,叹气说,“就算伯母去了疗养院,医生也会了解之前的病情,而我一直是主治医生,你说,在伯母抢救的当口,我会不会被请来?”   “……”接过纸巾的一瞬,简单在周哲的无菌袖口看到了点点血迹,她噌的一声又站了起来,“你的意思是说,你从手术室出来?”   “……”   “我妈怎么样?”   “简单——”周哲张了张嘴,有些不忍心说出更残忍的事实,但简单又怎么肯罢休,那是她最亲最亲的亲人啊,揪着周哲的衣服。“你说,你说啊!!”   “伯母……你默哀!”   嗡~简单疯狂的动作,一下子停止了,像是没听清周哲说什么,转身就往抢救室跑。   哐啷!大力下,门板发出巨大响声,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已经成了直线的屏幕,跟着简单就看见有护士,正好摘妈妈嘴里的氧气管。   “不要!”她冲去,拼命的跑,“妈!!”   刹那。她扑过去,却是床上的人,没有半丝反应。   无论她哭,她叫,她摇晃或是嘶吼,都没有反应,除了脸色白得吓人,一切就像过去的一年中,只是睡着了,“对!”简单猛得反应过来,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的周哲,泪痕未退的眼框里,带满了期望,“周主任,我妈只是睡着了,对不对?”   “简单,默哀,伯母走了。”   “默哀,你让我默哀?”她打掉周哲伸过来的胳膊,因为情绪过于激动,一下子撞到一旁的机械,人又没站稳,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。   与此同时,头顶‘咚’的一声响,像被谁轻轻敲打着。   “……”简单眨了眨眼,不敢相信的抬头,以为是妈妈醒过来了,却是因为她跌倒撞到了手术台,然后刚好将妈妈僵硬的胳膊给顶落了下来。  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,“病人手里有东西!”   “……”   “是个胸牌!”   “……”看着掌心的胸牌,简单心底的愤怒一点点暴涨,脑中不由得闪出,她推开疗养院房门,妈妈断续说的话:姜淑华,宁……报仇!   猛地,她‘啊’的一声尖叫,跟着晕了过去。   “简单!”周哲大步迈过去,向来她就是坚强的,无论是一次次的抢救还是看守所以及监狱,现在居然因为一个胸牌而痛晕?   掰开手指,他皱眉看过去,胸牌刻着:姜淑华,妇联主-席!!   --------------   葬礼是第二天举行的,天空晴朗。万里无云。   八月的港城,闷热的空气已经开始泛滥,站在妈妈墓碑前,简单却感觉由内而外的冷。   那种冷,是多少衣物,多高的温度,都无法取暖的。   简楠是抢救结束,将要送去火化的时候,赶过来的,那时的他,一身的民工打扮。说是从郊外很远的工地上,一路跑过来。   对于他暑假打工,简单倒也没多说,就算抢救的过程中,简楠在也改变不了什么,唯独把胸牌的事,刻意隐瞒了下来。   他性子急,又冲动,知道了更坏事。   感觉到一旁夏晓的提醒下,简单才发现,不知不觉中,天竟然快黑了,深吸了口气,她拍了拍简楠的肩膀,“天黑了,再磕个头,我们走吧!”   “姐,咱妈怕黑,我们走了,她害怕怎么办?”   一句话,惹得简单刚忍下来的泪水,再一次涌出,但死者已逝,生着的人,除了好好的生活,更要让逝去的人放心,安心的离开。   葬礼一切从简,虽然没花多少钱,但也是靠夏晓和周哲的帮忙,因为她临时又没有家了,不能亲手下厨表达谢意,只好请他俩出去吃。   刚开始,周哲是不愿意去的。一来这两天谁都没休息,二来刚刚经历了这样的打击,简单应该更需要休息的时间,最后还是夏晓提醒:简单心里难过,这两天又没怎么吃饭,或许发泄一下也不是坏事。   别看三十多岁,快四十了,他却不懂女人。   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天假结婚,所有发生的事,也就只好默默的开车。   很快,白色路虎。从山顶驶进郊区,他指了指路旁的烧烤摊,“这里吧!”空气好,没有市区的超闹和熟悉车水马龙。   后排车里,两姐弟没说话。   夏晓接过来,“哟,医生不是都怕死吗?你不嫌弃垃圾食品?”   一路上,夏晓嘴巴基本没停,想尽法子哄两姐弟开心,其实简单心里也明白,好友的良苦用心,于是笑了笑,“要不,火锅?”   “好啊!”   “就是,还是简单的主意好!”停下车,周哲也跟着打趣。   夏晓只撅撅嘴,看上去不情不愿的跟上去,实际是心里不知道该怎么提温隽泽这个人,从抢救到葬礼,有几次她想说,又看简单憔悴的样子,最后也就忍了下来。   但明天,听宋奕成说,他就要举行婚礼了,胸牌的事简楠不知道,她可是听说了,凭什么让那个歹毒的女人得逞?   咳嗽了下,刚要开口,桌子底下周哲像透视一样,不顾男女之别的踢腿,意味深长的警告了一眼。   对此,夏晓不服气的冷哼一声,把跟前的辣椒全部转给周哲,“周主任这两天辛苦了,早就听说周主任喜欢吃辣,诺,别客气!!”   “……”周哲不理会,像是没听见一样,只是竖起筷子,夹了一些给简单布菜,“少吃点东西,暖暖胃,不要空腹喝太多酒!!”   周哲说的时候,简单已经几杯下肚,顺势又举起酒杯,开口除了感谢,还是感谢,透明玻璃杯,空了再满,满了再空。   那时,她的想法很单一,只想着喝醉了,就能梦到妈妈,身体的某个部位也不会再痛,只是脑袋越喝越清醒,从知道宁伊人回来,到去宁宅做客。   从简楠出事,到遇上宁夫人,以及妈妈去逝。   所有片段,越喝越清晰,一件件,一桩桩的,看上去没什么,却早已经在他人的精心安排下,逐渐逼近,最后逼她离开不说,还要残忍的下死手。   …姜淑华…事发时监控坏了…   想到昨天准备葬礼,她去疗养院,院长说的这句话,简单喝得更猛。   那一杯接一杯的架势,看得夏晓心口很不舒服,借着去洗手间的空档,拉着直言,“是不是就这样算了?是不是就这样,看着他们结婚?”   看着快要暴跳如雷的好友,简单自嘲的笑笑,“不然呢?”   “怂货。简单你就是个担心鬼,那个宁夫人都对你做了这么残忍的事,你竟然还能不声不响的,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男人,和仇人的女儿结婚?”   “……仇人?”简单咀嚼着这两字,晕倒醒过来之后,她想过把温隽泽抢过来,好好的报复宁夫人,可她爱他,爱并不是自私的掠夺。   毫无疑问,宁伊人对他的帮助。是她穷极这一生都无法做到的。   再离开火锅店,简单感觉自己迷茫了,一下子不知道该去哪。   听说逝去的人,魂魄会去记忆最深的地方,想来想去,她感觉渔村是妈妈最流连的最后场所,也就没多想,掏了身上所有的钱,打车直接回去。   那是距离港城,差不多有20多里的小村庄。   夜晚星星仿佛闪烁得更亮更耀眼,走在记忆里的小木桥,简单不由得回想起,小的时候,妈妈带她来这里捡贝壳,拾螺丝的过往……   “简秘书?是你吗?”就在简单醉得有点口渴,刚蹲下想要捧水喝的时候,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,她回头眯眼看过去。   月光不怎么明亮,她看得有些模糊。   隐约感觉在哪里见过,“你是……”她说着站起来,因为头晕,脚下踉跄得有些站不稳,伸手扶住一旁的木桩时,手腕上的镯子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   宁行长眼里有痛苦的神色涌出,“我…我…我是宁伊人的爸爸!”   我了好一声,他找了这么一个介绍方式,却不知道下一秒,简单忽然笑了,“所以呢?”她脸上的笑,明媚得刺眼,太过讽刺的表情,让宁行人如鲠在喉。   他张了张嘴,几次都无法出声。   到是简单站稳了脚,“宁行长,还是我替你说了吧,明天他们就要举行婚礼了,作为一个没地位,没有爹妈,名声又很不好的女人,如果还想再活下去的话,那么最好识相点,不然以宁家的势力,会让你死的很忙。对不对?”   刹那,宁行长更堵了。   简单举足向前,带着浓浓的酒气,一步步走近,“你怎么会知道这里?”   话题转变得太快,宁行长还没找好借口,那边简单已经抢过他怀里的菊花,正想再质问时,借着月光她竟然从白色的菊花从里,发现一枝妈妈生前最爱的夕颜花。   刹那,她不冷静了,“你是谁?” ☆、第67章 抢婚(3)   一座由木头建成的粗桥,蜿蜒流向大海的小溪从底下哗哗的流淌而过,在皎洁月光的照射,波光粼粼的,耀眼极了,特别是面前的女人。   不,以宁行长的年级来称呼的话,21岁,只能是女孩。   正值女人一生最美好的年好里,她戴着他几乎熟悉了大半生的镯子,手里握着刻在他骨髓里的夕颜花,也是同样笑着,只是笑容却与多年前的人儿不同。   多年前的那个人,明媚带羞,而面前的女孩,却带着明显的讽刺和深恨?   呵,宁行长忽然就苦笑了,“敝人姓宁,宁伊人的爸爸,刚才不是已经介绍过了吗?”   “是吗?”装糊涂?就不信天下有这么巧合的事,在妈妈下葬的当天。在她长大的渔村,这样遇到宁行长,然后要她相信,他和妈妈不认识?   想着在宁宅初见宁夫人时,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眼神,简单就越想越不对。   难道妈妈和宁行长之间,有男女方面的纠葛?这样的话,那妈妈知道宁夫人的名字,好像也不意外!   忽然,她将夕颜花一丢,拿着菊花束,就往宁行长脑门上打。   如果他和妈妈真没什么的话,那么一般来说,在这样的情况下,放谁身上都会恼火,也是借着醉意,在打了一下,感觉宁行长没有生怒时,简单想都不想的,又接二连三的一下又一下的打。   因为用力那白色菊花的花瓣四下乱飞,而面前的男人却只站着不动。   “这么绅士?”简单眯眼,深吸了口气,越打,心越凉。   如果可以,她真不想妈妈和这个男人有过纠葛,只因为他根本就不配。   索性有了开始,再做些什么,好像都不是很过分,于是,简单用残剩的枝叶,毫不客气的指着宁行长,“还不认识?你说,你究竟是谁,大半夜的拿菊花跑到这里,究竟想吊念谁!!”   半刻沉默,宁行长无法开口,怎么都没想到,下一秒简单又用所剩无几的枝叶打过来,也就是菊花没刺,不然的话,这会早就破皮了。   两人站在桥边,在清亮的月色下,一下不说话,一个试探的越打越凶,远远的看过去,就像争吵中的情侣,在野外谈什么见不得人的事。   宁伊人也没想到,尾随爸爸的车子,一点点找过来的时候,会看到这样的一幕。   开始她没认出一身白的女人是谁,只想着爸爸出轨了,他对不起妈妈,为了维护家庭,她直接从包里拿出手机‘啪啪’的拍了几张图片。   放大想看清晰度的一瞬间,她惊讶的张了张嘴,好长时间才从震撼中反应过来。   “简,简秘书?”握着手机的手,抖了抖,她又翻了几张,虽然不是很清晰,但简单对于她来说,太熟悉太熟悉了,当初还没回国。她就已经拿到她的个人档案。   试问让未婚夫刮目的女人,又有哪个女人不会记忆深刻?   回城的路上,宁伊人脑中有一个又一个念头蹦出来,到最后阴恻恻的笑了笑,不管简单是不是和爸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,总之这几张图片她刚好有用。   -----------   温泽律所。   明天就要举行婚礼,不管放哪个男人身上。婚礼前的一夜,要么和朋友告别单身,要么早早的休息,然后用最饱满的神态去迎接新娘。   但温隽泽却在加班,不止他,全公司的人都在加班。   高城作为总经理助理,眼看再有半小时就整点了,他不得不硬着头皮,进来提醒领导该下班回去了,但就在婚前前夕,温隽泽开口的第一句却是,“你该下岗了!”   高城呼吸一紧,“对不起!”   温隽泽表情淡淡,但眼神太凌冽,完全就是抬头只看一眼,就能杀死人的那种,起身一步步来到高城跟前,弹了弹他衬衣的褶皱,“那就滚!”   高城咽了咽气,试了几次,最终还是把所有关于简单的事压了下去,只闷头说‘是’,转身刚拉开门板,迎面就撞到了失魂落魄的宁伊人。   “宁,宁小姐。”高城有些慌乱的让开道,心里庆幸自己刚才没多嘴。   宁伊人倒是没多在意,只抽出抽鼻孔,软软的叫了一声阿泽。跟着就扑到温隽泽怀里,眼泪都不用酝酿的吧嗒吧嗒落下来。   “呜呜,怎么办?”   “说!”温隽泽心情不太好,人冷说起话来也简练。   依偎在男人怀里,宁伊人中抽搐了好一会,这才哽咽的说,“阿泽。爸爸…,爸爸在外面有女人了!”   闻言,温隽泽当即一怔。   在港城谁不知道宁氏夫妇恩爱,而宁夫人又是强悍的女强人,结婚二十多年以来,别说宁行长有绯闻,就是身边的助理都清一色的男人,怎么可能有女人?   “这样说的话,我倒挺想知道,这女人是谁!”居然这么胆肥,敢去打宁夫人的脸?   “呜呜,你还笑,果然男人都是一般黑,都发生了这样的事,你不帮我想想,还辛灾乐祸,你说你是不是早知道他们在一起了?”   “他们?”温隽泽皱了眉,“这么说,那女人我认识?”   “当然了,不止认识,还天长日久的在你身边!”宁伊人撅着嘴。像是找到了发泄的源头,“好啊,是不是你介绍的?”拍了他胸膛两下,最后她跺脚,像是说不出口一样,把手机里的图片调出来,“你自己看。这个女人是谁!!”   “……”温隽泽眼里有不太好的情绪在泛滥,接过手机,看清图片的刹那,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!   好,很好,该死的小东西,难怪手机敢关机,高城去疗养院几趟都查不到半点线索,敢情这次不是消失,而是攀上了高枝了!   行,真有种,这是想报复他的节奏?啪的一声,温隽泽将手机重重的拍在办公桌上,“别哭了,我送你回去,哭花了脸,明天婚礼怎么办?”   “呜呜,人家不想和你分开!”宁伊人磨蹭着又抱了会,即使抱着的男人身体僵硬,完全对她没有多少感觉,但她依旧是笑的。   ---简单,这下看你如何跟我争!!   ----------------   温宁两家,在港城俨然是豪门的标志,婚礼奢华的程度,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,这天的场地依旧按在本市最顶级的皇家一号山庄。   清早,鞭炮和轻汽球,震聋欲耳的同时,又令人眼花缭乱。   长长的红毯,足足铺到几千米开外的路口,由警车开道的婚车,那娇艳欲滴的粉色玫瑰花,像是一颗颗热烈的红心,载着宁伊人远远的驶来。   几乎从温隽泽出现,前来观礼的人,就没见他笑过,以为接新娘或是举行婚礼的时候,总归会笑一笑吧,却是一直到交换戒指,他俊脸依旧的寒着。   一双鹰目,像是能透视似的,观望山庄的每一个角落,给人的感觉就是高度集中,生怕有谁来破坏他的婚礼,可实际呢?   这一生,他恐怕只允许那么一个女人上位,但她倒好!   不但不珍惜,反而在利用完了他之后,直接玩失踪?好!既然想躲。那就躲到底,最好躲一辈子,永远都不出现!!   温隽泽呼了口气,取完戒指后,将首饰盒丢给身后的高城。   高城接住的一瞬,像是烫手山芋似的,心口一抽抽的。跟在温隽泽身边这么些年,老板的心思他能不清楚吗?只是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,他唯有对不起了。   转身,他退出人群,正准备去检查接下来的宴会还有什么不妥之处,忽然一闪而过的礼仪小姐中,有个异常熟悉的影子,像极了……   简秘书?高城猛然摇了摇头,在宁夫人的精心安排下,别说居心不良的记者,就连多余的一个客人都不可能进来,又怎么会是简单?   宴会大厅。   简单一身青花瓷旗袍,在随着其他礼仪小姐准备完所需要的东西后,又依次检查各个单间的疏漏时,好死不死的抬头遇到了陆晓寒!  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,即使他什么话都没说,但简单依旧能感觉陆晓寒眼里的恨意,“陆老板!”她向前,大方的打招呼,“好巧啊!”   陆晓寒眯了眯眼,“就说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两个人,原来真是你!”   呵,简单先笑了,“该不会陆老板以为我是来搞破坏的吧,如果我真想做点什么的话,你以为刚才的婚礼还能如此顺利的举行?再说——”   他向前逼一步,简单虽然后退一步,但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惧怕之意。“陆老板,你难道不认为,我要是真做点什么的话,对你更有好处?难道你就舍得,心爱的女人嫁作他人?” ☆、第68章 抢婚(4)   走廊尽头,陆晓寒斜靠在琉璃柱边缘,中指处夹着自燃了好一会的雪茄。   记不清,有多少没见这个女人,倒是一次比一次震撼,犹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,乖巧听话的像只猫,不,应该是卑微到尘埃里的j女。   第二次,是戒毒所门口,人软却冷傲得不行。   第三次是会所,明明已经没了退后,却固执的坚持到最后,要不是温隽泽中途来帮忙,或许这么软的她,就已经在他身下了吧!   猛地,陆晓寒被自己这个念头给吓着了,他怎么会这样想?这一生,他最爱的女人是宁伊人啊,“少tm的花言巧语,贱人,你以为我还会信?”   “呵呵!”看着忽然生怒的男人,简单脸上倒是一点怕没有,“既然你认定,我来只是为了温隽泽,只是为了不让他们完婚,那么我也没有办法!!”   说完,她侧身。   本意绕道离开,那知腰间一紧,下一秒就被抵到拐角。   那沾满了烟雾和浓重酒意的呼吸。一下子喷在她脸上,就在陆晓寒亲下来,以为简单就反抗,会恼羞成怒的时候,她忽然轻笑了起来。   指了指不远处的探头,简单说,“陆老板,你想在心爱的女人大婚的时候,用这种方式直播给保安室看呢,还是想告诉大家,你根本就是滥情?!”   “臭B子,老子……”   “再臭,陆老板刚才不是也想下口吗?”   !!陆晓寒一把掐住简单的脖子,“看来你是越来越不怕死了啊!信不信我立马掐死你!”   “信,当然信了,不过听说婚礼当天见血,新人会染霉运,孤苦一生都是…轻的,说不定——”忍着越来越窒息的感觉,简单憋红了脸,也坚持地说,“掐死我,更加证明陆老板你——”翻了翻白眼,只要不死,她就不会妥协,“你!这样维护心爱的女人的婚姻,成全是假,恐怕另有图谋才是真,也是陆家再家大业大,那也没法和温家——相、提、并、论!!”   说到最后,简单几乎是低吼了起来,气得陆晓寒眸染血丝,掐着她脖子的手,也因为用力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,咬牙切齿的吼,“没有,我没有!!”   最近,陆晓寒心里难受,特别在送宁伊人回去之后,再也不接他的电话,他更烦。   深黑的夜晚,脑中闪烁的尽是她的影子,又打听到,宁夫人请院长替她做了C女膜修补手术,更是郁闷难受,除了喝酒干女人,都不知道人生空虚的还剩下什么。   再就是刚才,做在贵宾席中,眼睁睁的看着,他心爱的女人和发小走完红毯,交换戒指,又亲吻……,想到这里,他更怒!   现在又被简单这么刺激,陆晓寒忽然感觉,温隽泽都能娶他喜欢的女人,那么他为什么不能上他的秘书?念头一出,他想都不想的突然踢开一旁的房门。   一把将怀里的女人丢进沙发里,嘶啦一声,青花礼服被扯开大段,高开叉的裙角,一掀就是让人欲罢不能的美好。   陆晓寒扯着领带,“啧啧,这身段果然没侮辱了阿泽的眼光,既然他们大婚,那么热闹又喜庆,在这个特别的好日子里,我们也不该闲着!!”   “是吗?”她袖口里,藏的那把短刀,本是为宁夫人准备的,现在只能换主了,随着陆晓寒迈步,简单故意装作害怕的挪了挪身体,咬唇又瑟瑟发抖的,“别过来,你不要过来,你你…你再过来,我就——”看了看四周,“我就不客气!!”   “不客气,好啊!”陆晓寒丢了腰带,直压上去,“那就让我看看,你是怎么…啊!”   一声惨叫,简单毫不客气的刺上他胳膊,刀尖扎进去的一瞬,鲜血像妈妈死前时,瞬间喷在她脸上,热热的,很灼心。   趁着陆晓寒滚地,简单快速离开。   砰的一声。她房门一关,转身就往洗手间跑。   两手撑着着面盆,看着越来越多的清水,简单喘着粗气调整了一会,却是越想冷静,刚才陆晓寒逼她的画面越清晰:变-态!!   深吸了口气,她一股儿的浸下去,就听‘哐啷’一声响。   完了,简单心口一紧,想都不想应该是陆晓寒那个王八蛋追过来了。真是悲催,抬起头,她抹了把脸上的水渍,正想着该怎么踢,才能又快又准。   这时耳边响起一声斥责,“果然不要脸,不是答应离开了吗?你又想做什么?!!”   闻言,简单笑了下,靠洗手台,甩了甩手上的水渍,“原来是宁夫人啊,几天不见——”端详了会,她笑着说,“这人啊,上了年级不服老还真是不行,才几天不见,您怎么老成这样了?黑眼圈,鱼尾纹,外加雀斑和浮肿,啧啧啧,这是没睡好的节奏?”   宁夫人是握拳,咬了好一会牙,才说,“看来简秘书是不知好歹,敬酒不吃吃罚酒了,既然如此,那简楠强-奸未成年的事,只能提交了!!”   “……”果然是做贼心虚!   简单剥着手指,并没着急说话,直到宁夫人拿起手机,看样子要依法提交,当面威胁她的时候,她才抬头,“你递交啊,不过‘姜主-席’您千万不要忘记了,把保姆车里威胁我的事,也一并坦白从宽,不然像您这样的公职人员肯定要受重罚的!”   “小贱人,你敢威胁我?有证据么你?”   冷哼声从宁夫人鼻孔里发出,正想说简单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没摸清。还敢跟她对着干?却是余光一闪,还没等她开口,那枚怎么都找不到的胸牌,竟然一下子出现在眼前!   刹那,宁夫人就瞪了眼,“好啊,原来被你偷走了?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,j女的女儿长大了也只能是不要脸的婊子,告诉你,就算你有胸牌。那也不能说明什么!!”   什么玩意,叫一声简秘书,当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?啪!一道突来的巴掌,宁夫人快要被打蒙了,捂着脸,她好笑的看着简单!   “你竟敢打我?”   “对!”不止打,她还有她的目的,“打的就是你!你以为你有什么高贵的,不就是比旁人多了两破钱?除此之外,你还有什么好嚣张的?之前我敬你是长辈,怎么说我都不要紧,但你不该牵连我妈,你认识她吗?你了解她吗?你凭什么那样说她?”   啪!简单刚说完,宁夫人就不客气的还手了。   不止还手,还指着简单的鼻子,“认识?了解?呵!就她?配吗?一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,真以为所谓的青梅竹马就能情比金坚的在一起?到最后被抛弃的还不是她?”   看着简单眼框里的雾水,宁夫人越说越畅快,“上梁不正下梁歪,难怪简秘书也这么贱呢,敢情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,只是那又能怎样,多年前被甩的是她,而今天被甩的人,是你!   怎么,破坏别人家庭,还委屈?   告诉你,这都是报应,我要是你,早就丢得没脸苟活了!”   良久。简单动了动嘴角,“宁夫人口才真好!”摸了摸口袋里的录音笔,她往前走了一步,“所以你就是用这张嘴,气死我妈?”   “胡说八道!”宁夫人声音一下子拔高,“我根本就不认识她,你——”说到这,像是反应过来似的,她想都不想的去抢简单手里的胸牌,“你这个贱人。还给我!”   “现在急了?你刚才不是说有胸牌,也不怕吗?姜淑华!你根本就是做贼心虚!”想着妈妈吐血的样子,简单恨不得掐死面前这个招牙舞爪的女人。   却是随着‘砰’的一声响,正当两人争夺的时候,门板一开,是蔡管家走了进来,一看面前的画面,她满脸惊讶外加嘴巴张开,怔了下才反应过来。   “夫人,我来帮你!!”   “蔡管家,胸牌,把胸牌给我抢过来!!”   打架,对宁夫人来说有失身份,所以在蔡管家过来时,她立马起身。   看着简单狼狈的样子,她整理着发型,冷笑,“翅膀都没长齐的毛孩子,还想着套话?搜,蔡管家,你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录音笔!”   “别管来!”简单后退,四下寻找反抗的东西,那慌乱又倔犟的样子,看得宁夫人又是一声冷哼,用一种‘你还嫩’的眼神,刚撇过去,就听蔡管家说:   “夫人,真有录音笔!!”   “好!很好!”有明显的狠毒,在宁夫人的眼里涌出,“想告我?呵!”   几声笑,她从蔡管家手里接过录音笔,来到简单面前,捏着她下巴,用力拍打着她脸颊:“不知死活的东西,以为假扮服务员,惹怒我,就能取证?”   说着,砰的一声,黑色录音笔一下子砸在地上,四分五裂之后,当着简单的面,宁夫人又重重的踩了两脚,“告诉你,死了这条心吧!”   “……”简单被摁在地上,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七零八落的录音笔,“姜淑华,再狂妄,再自磊,也会有湿鞋的时候,你等着!!”   “夫人……”蔡管家想做抹脖子的动作,在看见宁夫人眼里的警告时,又改成拿手扇风,“宴会快开始了,我们该过去了,不然小姐会着急的!”   宁夫人‘嗯’了一声,转身前像是记起什么,幽幽的看了眼简单手腕处的镯子,对蔡管家说,“撸下来,把她锁在这里,新婚夜,她该听听外面的热闹!”   当年的思桃,都不是她的对手,还怕一个21岁的孩子?   切!这一生,她好强,她跋扈!最爱做的事,或许就是一点点的折磨、并看着对手,最后就像思桃那样,半死不活的咽气!   ----------------------   宴会大厅,一片火红。   红色的喜字。白色的百合,粉色的玫瑰以及各式金光闪闪的装饰物,再有几个小时,就到了洞房花烛夜,想到这里,温隽泽心里就莫名的堵。   一支烟,一杯酒,他离开喧闹的人群,找了个僻静的地方,静静的看着西落的阳光。整不清,闹不明心里为何如此低落?   该死的!砰的一声脆响,在远远的看到换下婚纱,一身惹眼大红旗袍的宁伊人走过来时,他摔了手里的高脚杯,转身离开凉亭。   莫名的,越走越烦,难道真如宋奕城说的那样,他喜欢上那个女人了?   怎么会!!   烟头,狠狠的丢在地上,抬腿刚碾了一脚,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,掏出来一看除了宁伊人还能有谁?   “呜呜,你在哪?”宁伊人站在凉亭边,刚刚明明看到他了,怎么一眨眼就不见,“客人都等着我们敬酒呢,阿泽,你是不是不想娶我啊,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?”   温隽泽握着手机,正烦躁的想丢,这时‘噗通’一声,余光好像看到不远处的窗台有什么东西掉下来,随便敷衍了两句,他疾步走过去。   碧绿的草丛里,简单听着越走越过的皮鞋声,忍着快散架的身体,刚想扶墙起来,这时一双黑色鳄鱼皮鞋赫然的映入眼帘。   那款式,那自然而立的站姿,对于她来说,太熟悉,却是不等抬头,不等她说什么,身体离地的片刻,就被结结实实的摁到墙上。   “小东西,终于敢出现了?”温隽泽咬牙,几乎忍着快要爆怒的心,恨不得狠狠的惩罚她,在看到她一身的狼狈。外加肿肿的脸颊时,眼底有越来越浓的杀气,“说!怎么回事?”   熟悉的气息,熟悉的声音和像是替她打抱不平的语气,一下子窜动着简单隐忍的委屈,要不是因为他胸前的‘新郎’两字,她早就哭进他怀里。   而现在,只能说,“对不起,您认错人了!”   她低着头,强逼自己不去看他,同样也看不见他眼里的暴风骤雨,只想着逃,但温隽泽又怎么让她如愿?这纯粹就是个找抽的女人!   扣着她肩膀,他霸道的说,“抬头!!”   “……”简单心底掀起五味杂品的巨浪,一遍遍的说服自己,不能和他有接触,坚决不能再靠近,所以她一点点的后退,而跟前的温隽泽却是越走越恼。   下一刻,直接扣住简单的后脑勺,完全不给她一点反抗余地的吻下去,那强大的力道,就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,把她拆之入腹一样!   迫不及待,又霸道无比!   带着一嘴的烟味和令人回味的葡萄酒!   简单两手反锁在身后,根本无法反抗,本就溃散的心,更随着他的掠夺一点点的沉沦。 ☆、第69章 喷血的新婚。   “唔…”简单摇晃着脑袋,想要躲避他的唇,他的霸道,但温隽泽好像早已经未卜先知一样,单腿拼进来,挤到墙角的同时,两胳膊那么有力。   几乎是一左一右的固定着她的脑袋,“你敢躲?”   “…别这样!”她喘着气,恨这样意乱的自己,“你是新郎,已经是别人的丈夫,几个小时前你们也举行了婚礼,你不能这样对我!”   “我不能?”温隽泽感觉肺腑快要气炸了,“我不能,那你说,谁能?几天前,是谁说晚上好好补偿我的,是谁说晚上见的。卸磨杀驴?”他捏着她的下巴,想用力,想惩罚她,又瞧见她肿肿的脸颊,最后只得松了松手劲,“你自己说,是谁!!”   “温隽泽……”她声音挤满了哽咽,又因为他的嘶吼,身体原本空了的某个部位,跟着狠狠的抽痛,咬着唇,她就是不让自己哭出来,“是我!是我承诺的,也是我欠你的,可是那又怎样,那只是你未婚前,你没结婚之前,但现在不一样了!”   “怎么不一样?”   “你结婚了!”   “然后呢?”温隽泽一张俊脸,冷厉的快要冻死人。   瞧着她微肿的唇,情不自禁的再次吻下来,那凶猛的力道,比起刚才强悍百倍。   也是直到这会,他身体里那积压已久的怒和烦躁,还有心口堵堵的感觉,仿佛一下子找到根源,想都不想的在简单口腔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属于他的气息!   直到感觉怀里的女人,快要无法呼吸,这才放开,拇指仍是摩擦着她已经快要滴血的唇,声音沙哑的说,“现在呢,一样了吗?”   “你…蛮不讲理!”说完,简单就防偷袭的捂起嘴,“你都结婚了,为什么,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?”   她不要做第三者,不要做小三,狐狸精!!   之前他们是没举行婚礼,但现在再继续下去,别说人人都会喊打,就连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,特别是妈妈才刚离逝!   想到这里,简单猛得推了一把,刚抬腿跑了两步,就因为左腿的疼,忍不住‘啊’的叫了出来,那透着光芒的泪水,在眼框里晃啊晃的,最后气得温隽泽想打又想笑。   “活该!让你不听话!”骂着,他迈步过去,“别动!”   “你你,别过来,不然我喊人了!”   “好啊!”不止动,他还要抱她呢。“你喊吧,最好喊新郎偷-情了,快来捉-奸!”   !!无耻,什么时候她心里高高在上,一副冰山脸的boss居然无赖到这种地步?“啊!~”身体突然一空,她本能的抱紧他脖子。“你…去哪?”   瞧着简单肿肿的脸颊,温隽泽皱眉,“说说看,你为什么会跳窗?”   终究,问题还是回到了原点,想着刚才发生的事,简单别开脸,“和你没关系!”   “行!”没关系吧,你等着!温隽泽狠狠撇了一眼,带着一身的凌冽,顺着凉亭,直进电梯,再踢开房门的时候,里头的奢华和浪漫,差点把简单吓呆了眼。   她挣扎着,“停停!温隽泽,我不能进,这是你们的婚房,你这样带我来这,让外人知道了算是什么事啊,抛开你和宁小姐有误会不说,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啊!”   “……”温隽泽闷着气呢,是积压了几天的怒火,瞧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。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吻她,吻她,然后将她穿好的衣服,再一件件脱下来。   就在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,都狠狠要她一遍!   “温隽泽!!”半天没得到回应不说,还被丢到沙发里。简单更是如坐针毯,单脚刚跳开两步,就听到了外面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。   “怎么办?”她慌乱的问。   “嘘!”温隽泽手指堵在她唇边,像是没听到外面的脚步和吵嚷声似的,只定定的看着怀里的女人,“简单!”他说,“你想我结婚吗?”   “我不想……”简单话还没说完,这时‘咔嚓’一声,就在门柄被拧开的一瞬,只感觉腰间一紧,跟着几个大步旋转后,刚进洗手间,就听来人说:   “陆晓寒,你究竟想怎样?”   “伊人,他不爱你,你嫁给他不会幸福的!”   “幸不幸福,那是我的事,不要你管!”玄关处。宁伊人被逼得已经逃到婚房门口了,看着固执到极端的男人,她疲惫的深吸了口气,“怎么,晓寒哥哥,难道你还想进来?别忘了。我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温太太!”   陆晓寒眯了眯眼,“这么说,我们再也不可能了?”   打断他伸过来的胳膊,宁伊人几乎快哭了,“对!不可能,不止现在不可能,就连以后也不可能!你知道的,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他,所以祝福我,好吗?”   “祝福?”陆晓寒痛苦的闭了闭眼,“那你告诉我,会所那晚算什么!酒后?”   “……”宁伊人怔了,完全不敢置信。   反应过来之后,她捂嘴先是确定外头没人听到,然后快速将陆晓寒拉进门。   看着他脸上的认真,宁伊人惊惶的一连退后了几步,直到踉跄的跌进那铺满红色玫瑰花瓣的半圆婚床,脸色一下子就白了:   “不可能,怎么可能啊!!”   “怎么不可能?”借着酒意,陆晓寒再忍不住,将宁伊人拥在怀里,顺势就吻下去,原本只是一个试探的吻,结果一吻不可收拾,“伊人,我爱你,跟我走吧!”   “不,不是这样的,那晚的男人,不是你!对不对!”情急下,宁伊人抓紧陆晓寒的衬衣,一遍遍的追问,要他承认那晚,不是他。   却是陆晓寒的回答,不止震撼到宁伊人,还有躲进洗手间的两位。   整个过程,洗手间门板是反锁了,但简单还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,只能眨巴眼,抬头看面无表情的温隽泽,原本她的想法很单一,只是在陆晓寒说‘对。那晚和你欢好的男人,就是我!’时,想安慰他,哪里会想到刚抬头,就被狠狠的吻住。   “!!”简单瞪眼,指了指外头。示意陆晓寒和宁伊人在啊,但温隽泽哪里会理会,不止越吻越过分,那修长而又骨节的大手,也开始作乱。   “不、要!”   “你不想?”他揽紧她,让两具身体更加紧挨着,那目光里的炙热,快要把简单心底的防线一点点击溃时,外头响起明显的声音。   “陆晓寒,你疯了吗?这是我…唔!”   “对!”陆晓寒已经忍不住,心爱的女人就在眼前,而且马上马上就要洞房,他不是正人君子,无法做到眼睁睁的看着她承欢另个男人,而且,“你心里,也是有我的对不对!”   宁伊人思想是不愿意的,可身体不知道为什么,就没了抵抗力,渐渐沉溺在陌生而又说清的感觉中,突然‘砰’的一声巨响。   她怔了下,“有人!”   陆晓寒眼底也闪过一丝慌乱,抬起伤口再度裂开的胳膊,在理好宁伊人微开的领口之后。拔掉电话线,握着电话机就往洗手间那边走。   门内,简单快要吓死,无声的说,“怎么办?”   看着外头越来越近的影子,温隽泽够唇一笑,“来得正好!” ☆、第70章 一场冲动,换他深情。   仅一扇磨砂半透明的玻璃推拉门,门外是陆晓寒一手握着电话机,对着走过来的宁伊人,示意轻脚小声,那眼里的凶狠,像是要杀人。   而门内,温隽泽却完全没有任何惧怕之意,嘴角那抹淡然的笑,仿佛期待已久?  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,简单理不清了,本身她来的目标只是宁夫人,现在要是她再说对温隽泽没有企图,没想过破坏婚礼,谁信?  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,早已经狼狈不堪的青花瓷旗袍,再加上肿肿的唇,别说没人信,就连她自己都无法掩饰再一次沉沦的心。   不得不说,在没见温隽泽之前,她目标是坚定的,但有了刚才的亲吻,特别现在,他正用一种炙热而温柔的眼神看她,好似心里眼里,装的满满都是她……   想着前后所有的弊端,简单闭了闭眼,赶在温隽泽之前,正要打开门承认一切都是她的错,是她勾引他时,后背猛得一暖。跟着耳边响起:   “你是我的女人!”   简单眼框里有泪,却没哭,“不,我只是我自己的!”   “小东西!”温隽泽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,手指捏着她粉莹的耳珠,转过身就在她额头深深的一吻,“你是我的,这一生都不会改变,记住了!”   说完,他咔嚓一声,打锁开门。   随着门板拉开,四目相对的一瞬,有惊讶、恼怒、淡然和隐隐的躲避,在四个人的眼里闪现,最先不淡定的便是陆晓寒。   “温隽泽,你这个混蛋!”   他手里握着电话机呢,胳膊高高的扬起,对温隽泽脑门就砸过去。   那时,温隽泽怀里拥着简单,等到拉她护在身后,再去抵抗的时候,话机已经砸过来,千钧一发之际,他用肩膀顶上,然后抬腿踢过去。   哐啷!   一声巨响,话机碎了,两男人双双跌倒在地。   一时间,门口直对的,就是宁伊人和简单,在这样的一个场景,就算宁夫人害死妈妈,但简单向来恩怨分明,所以在对上宁伊人质问的眼神时,她微怔了下。   啪!啪!两个响亮的巴掌之后,宁伊人指着简单的鼻子,“你…你…你怎么可以这样?今天是我和阿泽结婚的日子,你竟然这样不知廉耻!我究竟是哪里对不起你了,让你这样羞辱我?”   揪着简单旗袍的领口,宁伊人像是疯了一样,来回晃动着,“你这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,勾引我爸爸不说,现在居然还纠缠阿泽,你——”她喘着气,全身颤抖的咬牙,“你真让我恶心,你为什么要这样?做什么不好,非要做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?!”   说到最后,宁伊人直接吼起来,心底那些积压已久的委屈和不甘,仿佛全部都是因为简单的出现,彻底的破坏了她的幸福生活!   扬起手,又是想狠狠的打,却在甩上去的时候,被温隽泽在力的推开。   刹那,宁伊人就哭了,“你推我?阿泽,你竟然为了她推我,你在我们的新婚夜和她公然偷-情不说,还和我动手?温隽泽,我恨你!”   “恨?”温隽泽说,“那求之不得!”   “你!!”不止没奢望过她喜欢,还求之不得的希望她恨他?   “阿泽!”宁伊人快崩溃了,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?你怎么可以这样说?”明知道,她是爱他的,已经到了走火入魔,没他不行的地步,却这样残忍的说!   啊啊,她崩溃之至,一下子将矛头指向简单,“满意了?高兴了?勾-引了我爸爸,现在又来纠缠阿泽,你说,你究竟有什么目的,你要做什么!!”   “我……”   “是我纠缠她!”再一次将不听话的女人拉到身后,温隽泽用伟岸的身体隔开宁伊人眼里的熊熊烈火,声音磁性又冷厉的说,“伊人,你向来聪明,该清楚也该记得你我婚约的由来,而且在婚前,关于你我婚姻的问题,不是已经协商过了吗?”   “……”宁伊人一怔,有吗?   温隽泽开始不耐烦了,“上次在会所,我说过‘婚礼如果你想,我们依旧会继续,但作为成年人,你该明白,谁都会有生-理需求。我不会阻止你,同样也希望你不要再干涉我!’而且听你刚才和陆晓寒的对话,你们不是也——”说着,他意味深长的撇了眼从地上趴起来的陆晓寒,“你们,我们,难道这不意味着,协商已经达成共识?”   “你你你,我和他……”宁伊人张嘴了半天,最后痛苦的‘啊’了一声。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。   原本按妈妈的假话,她做了C女膜修补,是要将那晚发生的事彻底抹掉,但刚才……,哪里会想到,洗手间还会有人?   跟着泪水一下子就流下来,“你怎么可以,这样对我!”   她的委屈,她的恼怒,温隽泽可以不在意,但陆晓寒却看在眼里,疼在心底,扬起拳头,出奇不易的捣过去,“温隽泽,你个卑鄙小人,那种话都可以说得出口!!”   全天下,有让妻子出去找男人的丈夫吗?   试想,他宝贝爱护了已久的女人,就在他忍痛祝福的时候,然后这男人竟然和秘书鬼混不说,还公然在新婚夜这样羞辱,怎么忍?   于是两男人,你一拳,我一脚,噼里啪啦的打个不停。   宁伊人有心想劝,又阻止不了,最后只能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到简单身上,“简秘书,你太让我失望了,亏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,生日宴还诚心诚意的邀请你,可是你呢?”   “我怎样?”简单两手抱胸,心里越想越疑惑,温隽泽说的那话,什么意思?谁不行还是怎么了,不然怎么会那样说?   这边宁伊人本来就气,一看简单还一副清冷的样子,更怒,但想着温隽泽在场。刚才又那样失控,只好软下语气,“简单,求你离开好不好?只要你答应,你说什么条件,我都会答应你,简秘书,求求你,别再破坏我的家庭了,好吗?”   简单冷笑了。一字一句的说,“晚了!”   “你这个——狐狸精!!”宁伊人抹了泪,撸了袖子,一改刚才的楚楚可怜,“难怪生日宴,那些女人要剥光你的衣服,你果然是不要脸,你——”   喘了口气,她脑中也跟着冒出这种思想,“对,她们说得对,像你这种人,脸都不要了,还穿什么衣服?既然不要脸,那就不要脸到底!”   这个时候的宁伊人,跋扈又嚣张,完全没了人前的贤惠和美丽,也认定简单会忍气吞声,所以上手时根本就没防备,直接就去扯衣服。   却是简单反手,啪!啪!两个响亮的巴掌后,又用补了一下,“宁伊人,父债子还,最后这个巴掌,是你替你那个妈偿还的!   你说你当我是朋友?有这样一次次对朋友下手的?究   竟我在你眼里有多白痴,才不知道去想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?   宁大小姐,我之所以不反驳,不和你正面起冲突,不是因为我怕你。更不是因为我没脸见人,而是以为大家可以相安无事,但你们呢?   在我几次决定离开的时候,是你们不依不饶,不肯罢休,一次又一次的刁难,甚至老人和学生都不肯放!宁伊人,造成今天这个局面,要怪,只能怪你们太歹毒。太卑鄙!”   想着妈妈死前的样子,简单全身不由发抖,直接冲去茶机前,抓了上面的酒瓶,砰的一声,底部砸掉,直指宁伊人胸口:“害怕了?现在知道怕了?”   “你,你想做什么?”   “简单!!”已经打到阳台的两男人,在听到响声后,一下子冲过来,温隽泽第一个喊出声,不是怕宁伊人受伤,而是怕她伤到自己,“酒瓶放下,听话!”   “不!”她不止不放,向前逼近的同时,把瓶底移上了宁伊人的脖子,在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之后,简单忽然笑了,“现在居然知道求我离开了?早做什么了?一次次陷害的时候,反省了吗?设计我弟弟的时候,我答应了,为什么还要对我妈下手?”   “不,不是我,我什么都没做,真的!”   “呵,你是清纯可爱的白莲花,你肯定不会亲自动手了,你——”正说着,这时门板‘砰’的一声被踢开,为首站在最前面的正是宁夫人。   一看混乱的婚房,再加上女儿现在的处境,她声音瞬间拔高了,“你这个贱人,你给我住手!”   “停手?”余光从玻璃窗上,看到陆晓寒想冲上来,被温隽泽给拦住,简单心里一暖,手腕也随之更用力,割破宁伊人的皮肤,“心疼了吗?宁夫人!!”   “你——你有话好说,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,你不可以太过分!”   “我过分?我有你过分吗?现在你知道有话好好说了,你一个堂堂的妇联主-席,保护妇女是你的责任,你居然对一个卧病在床的女人下手,姜淑华,你就不过分了?”   声音落下,从门口围观的人群里,发出几声轻嘘,似乎在谈论什么。   宁夫人立马解释,“污蔑,你们别听她胡说八道,这个女人就是想麻雀变凤凰,嫁入豪门想疯了,无奈阿泽对伊人深情,这不是恼羞成怒了,看在她年轻不懂事的份,就请保安带出去吧!”   说完,就越过人群,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,开始叫保安。   其实简单也明白,在这样的场合中,温隽泽是不可能站出来,她也不能太自私,为了一时的冲动,就陷他于两难之中,在宁伊人快吓瘫的前提,也就‘砰’的一声,将酒瓶砸在宁夫人脚边。只说,“宁夫人,兔子急了都咬人,所以不要把我逼急了!”   “简单,你不要不识好歹!”宁夫人眼里,有浓浓的警告。   却是简单并不再害怕,“怎么,宁夫人还想再威胁我?只是我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?你以为做事滴水不露,然后我就没证据了?我——”正说着,简单好像看到了什么。走到宁夫人面前,指了指她职装的口袋,“怕鬼吗?听说过人死后七天内魂魄还会再回来吗?你说你这样藏着我妈的镯子,不怕自己遭报应就算了,难道还不担心同床而睡的宁行长?”   “……”   一句话,矛头直指一直没发言的宁行长身上。   其实在这之前,简单也仅仅知道他和妈妈有什么纠缠,也是刚才说到镯子的时候,看到宁行长闪躲的眼神,这才怀疑镯子的出处。   那么亮,那么水润的一个镯子,又岂是平常人能买得起的?   不是他送的,又是谁?   片刻沉默,每个人的脸都七彩斑斓的,闪过太多太多的表情,只是谁都没有打破死寂。   直到温隽泽走过来,脸色完全沉着,教人猜不出他的喜怒,就在众人以为,作为新郎的他,肯定要将捣乱的简单赶出去的时候,他来到宁夫人面前:“还给她!”   还?怎么还?   这样当着众人的面,要她还镯子,说明了什么?   无疑等于间接性的承认,她的确在思桃死前,去找过她,不然思桃的镯子,怎么跑到她口袋里?也是直到这会,宁夫人才后知后觉的明白,为什么早在洗手间的时候,她要蔡管家夺镯子,这个该死的女人,居然半点反应没有!!   咬了咬牙,宁夫人是打死不承认!   只是这镯子是她的,毕竟以宁家的身份,有这么一个镯子,也不足为奇!   “行!”见过不要脸的,就没见过如此明目张胆欺负人的,温隽泽笑了下,“既然所有的根源。是由我引起的,那么所有的后果,就由我一个人来承担!没问题吧?”   新郎都这样说了,谁还会有意见?   却是温隽泽转过身,看着脸色非常不好的简单,字句清晰的说,“伯母的镯子,丢了?”   没有任何不悦,声音轻轻,仿佛在陈述一句再正常不过的公事,简单一时也猜不出他究竟想做什么,只好点了点头,“是……”   话不等说完,她手腕猛得一紧。   是温隽泽握住她手腕,又改为拉手,最后成了十指紧扣的姿势,是那样理直气壮的说,“既然大家刚才都同意了,那我只能认栽,重金赔偿了!” ☆、第71章 为爱疯狂。   太多双眼睛,太多颗鄙夷和嘲讽的心,让简单心如刀割。   其实她很清楚,在这些人的眼里,像她这种人,只是算活在最底层,不配得到任何怜悯的风尘女,更何况还在今天这样一个喜庆的日子。   不管起因是什么,错就是她,所以在温隽泽说,后果他来承担时,围观的人一定以为作为新郎,他再怎么样都不能教新娘丢脸,特别是新娘宁伊人,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。   总行一把手的女儿,和坠落风尘的女人,有可比性吗?   但简单怎么都没想到,手腕一紧,下一刻,居然是温隽泽握住,略带粗粝的手指。顺着手背滑下来的时候,就那样旁若无人的和她十指紧扣了。   刹那,人群里惊呼了,“怎么回事?大喜的日子,新郎要悔婚?”   “不能吧,商业联姻,宁夫人可是要强的人,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?”   “别说,这下狗血真实上演了!”   一声高过一声的议论,不等简单回避,身后忽然突然一声,“阿泽,你要去哪?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,新婚夜,你们——你不能走!”   温隽泽像是无视宁夫人眼里拼射出的怒意,只是防简单抽手的紧紧掌心,是那样理直气壮的说,“刚才恐怕大家都听到了,我秘书母亲的镯子,因为参加婚礼遗失了,不管作为新郎,还是她老板,于情于理我都该赔偿对不对?再者,送一下客人,又怎么了?”   他口吻轻快,听起来似乎心情不错。   几句话下来,好像也没有阻拦的理由,但那有新郎送客人是手拉手的?还是一脸的温柔,宁夫人自然第一个不同意,“要赔,要送,有助理有管家,哪里够格配你亲自送?”   “不亲自,怎么表达诚意?”温隽泽说,“一会酒席散开,所有宾客,我全部一一相送!”   “你!!”这是不想洞房的节奏?宁夫人呼了口气,刚要再开口,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宁行长总算向前走了几步,一双饱经事世的眼眸,似乎压抑着什么难以言明的苦楚,最后居然大跌眼球的说,“那就阿泽去,快去快回!”   “什么?”宁夫人第一个不愿意了。   但宁行长好像没看到她眼里的怒火,后退了两步,让出了通道,差点没把宁夫人给气死,当着外人又不好发火,只说,“你跟我来一下!!”   那咬牙切齿的样子,一看就知道宁行长必定是妻管严。   一直以来,几十年的夫妻生活,也的确是如此,但这一次,宁夫人是万万没想到,在拐进休息室,刚想质问的时候,宁行长反过来,质问她了!   “你找她了?”   质问的口气,还给她脸色看,宁夫人瞬间恼了!   “她?哪个她?她是谁?”她双手一抱,一副冷哼的架势,“宁家传媳妇的镯子。只有一只?”   “是!”   “这只?”   “……”看着宁夫人当真掏出镯子,而且成色又是那么熟悉,宁行长缩了缩眸子,“你对她做了什么?她的死,是不是你!!”   “怎么,心疼了?”宁夫人冷笑,“对。我就是见她了,而且还把她当年的那些风流照,全部都送给她了,怎么样?相比起你们青梅竹马,我够诚意吧?   瞪我做什么啊?还想替她报仇?宁自强,我告诉你,这辈子,只要我姜淑华活着一天,我就不会让你好活,她的女儿,也同样!”   砰,说到愤怒,宁夫人直接把镯子砸在宁行长脚边,还不等再开口,这时‘啪’的一声,她捂着脸,满是惊讶,“你打我?你竟然敢打我?”   “淑华,我……”宁行长也不相信自己,居然动手打了她,看着红红的右手,他向前走了一步,想要道歉,却是被狠狠的推到了沙发边。   宁夫人伸长胳膊,直戳宁行长脑门,“那个贱人,自己身体不好,心脏病脑出血死了。关我什么事,你不分青红皂白的,上来就打我?   宁自强,你敢说她的女儿,和你没关系?!一个两个,全部都是熊猫血,你说。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,自始至终,我和伊人在你心里算什么?”   “……”   休息室门外,再接下来都说了些,宁伊人完全脑懵了,浑浑噩噩的走着,就连陆晓寒什么时候走过来都没发现,只是一个劲的想:简单是爸的私生女?   不,不可以!!   她才是宁家的大小姐!!   -------------   直到离开皇家一号山庄,简单这才得以挣脱。   她搓着手腕,“我打车,你回去吧!”说完,皎洁的月光下,她不敢再回头,疾步就跑,那一身早已经沾满了污垢的青花瓷旗袍。   彰显她曼妙身材的同时,又将消瘦的影子,清晰的拉进温隽泽的心里。   ‘新郎’胸花一丢,他快步进了她刚拦下的出租车,直接报出公寓地址,在简单反驳的时候。又给司机追加了一个巨额车费。   “好的!”司机一听乐了,立马发送车子。   路上,简单不好开口,直到再一次站在公寓门口,她这才说,“温隽泽,你能不能不要这样。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,你不要管我!!”   “你想把我推给别的女人?”   “她是你妻子,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!”   “吃醋了?”挑起她下巴,温隽泽忽然笑了,“小东西,只要你说,我就会留下!”   “你走,我不想看见你!”说不清是怎么了,这一刻,简单好像一个人静静,却是身体突然失控,跟着一个旋转之后,再反应过来,不但被横抱,还飞快的进了公寓。   大厅里,梅姨打招呼,温隽泽仿佛都没听到,脚下生风一样,上楼又踹开门板,将怀里的女人放到了沙发一旁,再回来,手里多了毛巾和支药膏。   “坐好!”他说。   “你想做什么?你……”她排斥,拿手横在中间,本想拉开两人的距离,却是脸颊一凉,才知道毛巾里有冰块,他在帮她敷脸。   情不自禁的,鼻腔一阵酸楚。   低下头,她不想暴露自己的情绪,“谢谢!”   “!!”敷完,温隽泽几乎是阴沉着脸,又挤了药膏,只要简单有一丝躲避,他立马抱在怀里,根本不容许有任何退却的摸药,看着她越来越红的眼框,他又气又心疼!   心疼?温隽泽怔了下,真喜欢上她了?太不可思议了!   “怎么了?”简单被盯得难受,以为脸上有什么,伸手刚想摸,这时手腕再一次被握住,好长时间,他没话,她有些诧异的抬头,竟然意外对上一双满是欣喜、复杂还有几丝她读不懂的眼神,“为什么,这样看着我?”   “小东西,受委屈了,为什么不来找我?”   “为什么找你。你…嘶,疼,你轻点!”   “疼死你,活该!!”看着她咧嘴的样子,温隽泽咬咬牙,猛得将她揽进怀里,“你是我的女人。受了委屈,就该过来找我,明白了吗!”   “……”   “说你知道了!”   “…知道了!”   “伯母…都安排好了?”   “……”简单是哽咽了好一会,这才勉强‘嗯’了一声,却是刚调整好的情绪,又因为呼吸间尽是来自温隽泽身上的气息,眼泪忍不住‘哗’流下来。   那是从妈妈出事,她第一次哭。   抢救的时候,她隐忍着。   准备后事的时候,她不想让好友和弟弟担心,一直以为都坚强着,以为最难最痛的时刻,都走过来了,再不会哭,眼下因为他,一次又一次的落泪。   “简单,待在我身边,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,都不许离开!”他拍着她的背,声音轻柔,口气却一贯的霸道,像是没多少耐心,逼问着,“重复一遍!”   !!简直是糖衣炮弹,简单感觉自己的心更沉沦了,那一层层包裹起来的铠甲,已经瓦解到最后,只露出赤果果的红心了。   抬起头。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,逆光中,他眼里一片温柔的笑意,像是婚礼都比不得她重要,怎么会发展成这样?简单想了好半晌,都弄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,竟然舍弃宁伊人,选择送她离开,这不是疯了吗? ☆、第72章 你本来就不属于我!   “说,你再不会离开!”   响在耳边的声音,黯哑又低沉,像一口陈年老钟,带着无法抗拒的魔力,让简单无可求药的沦陷,最后敞开了心扉,嘴角轻轻的回应:“是,我不会离开,绝对不会离开!”   一直以来,她忍让,她退步,甚至忍痛去妥协,可得到了什么?是弟弟设定,她几次命悬一线,还是妈妈喊冤而逝!   深深吸了口气,看着窗外的夜空,她暗暗发誓:妈妈,请保佑我,绝对不会让她好过!!   “想哭就哭吧,忍什么?”正当简单想把泪水挤回去的时候,头顶又响起温隽泽的声音。   反应过之后,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抱到腿上,那手掌就贴在她后脑勺,紧紧的摁在他结实的胸膛里,规律的心跳声,噗通噗通的。   清晰而又真实的响在耳边,又深深的刻在她心口。   摇了摇头,她没说话,只贪恋着这一刻的安静,如果不是时钟发出‘当当’的响声,她恐怕都把他结婚的事情给忘记了。   撑着胳膊,刚直起身,一个缠绵至极的吻,就从额头一路而下。   他灵活的舌,温热又眷恋的清除了所有的泪花后。又顺着鼻梁吻下去,那轻柔的动作,让简单第一次感觉到了珍惜,像是她是他心头宝。   鼻腔一下子,又酸涩了,“温隽泽!”她说,“别对我这么好,不然我会忍不住想要更多,时间久了得不到满-足,我也会嫉妒,也会发疯发狂的!”   她在说话,唇-瓣张张合合的,他顺势窜了进去,细细口味着她嘴里的所有苦涩和悲伤,一双如铁臂般的胳膊,紧紧圈住——   这么细,这么软的腰,温隽泽瞬间想到了最近网上流行的‘a4腰’。   太瘦了,拧着眉头,他声音微喘,“饿吗?”   “……”听在简单耳朵里,就成了另个意思,双手连忙挡在两人身体之前,“别…”她呼了口气,故意忽视那里的巨大,“别这样!”   “别怎样?”她拉开距离,他就贴过去,“真狠心啊,又想把我推给其他女人?”   真是够了,本就忍不住,想抱他,又这样蛊惑,握紧拳头,简单理着耳边的发,仓惶的背过身,“你本来,就不属于我!”   “所以呢?”他起身,来到窗台前,借着淡淡的月光,握住她发抖的肩膀,下巴窝在她泛着清香的颈脖里,轻轻蹭了两下,“小东西,我准你嫉妒,准你发疯,随你肆意撒娇,如何?”   说完,震撼的不止简单一个,就连温隽泽自己也诧异了,这样的情话,竟然是出自他之口?他这嘴除了能说出令人无法轻易辩护的辩词之外,居然也可以说情话?   错愕了的感觉,“怎么,你不愿意?”   话音刚落,还没等他用咳嗽来掩饰尴尬,原本背对的女人,忽然转过身,很清楚的能感觉她踮脚扣,把柔-软的身体贴过来。   那张,第一眼就闯入他眼帘的唇,因为主人的紧张和激动,微微有些发抖,碰触到他下唇的时候,还差点儿磕到牙齿,动作还是那么青涩。   这个女人,从19岁多一点就跟了他,到现在依旧如此笨拙。   捂住她脑袋,温隽泽喉结滚了滚,“去洗澡!”   三个字,简短又暧昧,多么令人浮想联翩,烧得简单都不知道怎么走出浴室,又被压到了床单,只知道呼吸一下子更紧张,更急促了。   “温隽泽……”   “没准备好?”他低头又吻了吻,其实一开始就没打算要,不然的时候,上完药能放过她?浴室能给她自由的机会?揉了揉她头发,“我没那么禽-兽!”   不会头七没过,就强行,不放过她。   -----------------------   公寓门口,终于等到温隽泽出来,高城激动得心尖都跳起来了,“温总,你终于出来了,快点吧,董事长要您马上回老宅!”   温隽泽束着领带,回头看了看三楼那扇透着桔光的窗口,表情是冷,但眼底还是洋溢着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,“发出了什么急事?”   哎呦!高城快哭了。   真想像妇女一样,拍大腿拉长音说:我的总经理啊,婚宴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走了,然后洞房花烛夜,还和女秘书独处不说,居然问他发生了什么急事?  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了!!   高城摇了摇头,忙拉开车门,请温隽泽上车,感觉这才是正道。   温隽泽倒是不急不慢,在车子发动的时候,伸手摸了摸被咬肿的唇,真是个小野猫,最初包下的她的时候,怎么会认定她很顺从呢?   哪里听话了?倔犟的要死!!   就这样,温隽泽想着简单,不知不觉又笑了,吓点儿没把前排开车的高城给吓抽,照目前这情况。很明显是动了真情了,那前几天他隐瞒,会不会受到惩罚啊!!   嗷嗷,高城这一路,太煎熬了,到了老宅门口,刚停车,就听到了温隽泽又说,“去宁家,谁要你来这里的?脑子呢?想什么了?”   “……”   有说过去宁宅?   调头,高城又是一路质疑,明明没说好不好!   吱呀。车子一停,他说,“宁宅到了,我明早几点接您?”   “明早?”温隽泽撇了一眼腕表,“15分钟!!”说完,下车走人,徒留高城一个人在车里,惊讶得瞪大了眼睛。   洞房花柱夜,前后才15分钟,那…那,他家总经理岂不成了秒?   宁宅。   可能是因为大喜,所有从内到外的灯壁辉煌,不止大门前挂着一排喜庆的红灯笼,客厅门口还贴了一堆红对联,具体写了些什么,温隽泽没看清。   有佣人似乎远远的看到了他,不等开口,就拉开门,好像叫了一声‘姑爷’?   品味着这两个字,进门后,他就对端坐在沙发正中央的宁夫人道歉了,字字句句的都是认错的态度,但脸上的表情却带着笑。   宁夫人越看越生气,“怎么着,舍得出温柔乡了?”   这话啊,要不是亲耳听到,温隽泽都不敢相信,这是电脑上那个慈祥又端坐的妇联主度能说出来的话,赔着笑呢,他说,“瞧您说的,我还不是替您解围?不然以简秘书的性子,非要你当众掏出镯子不可,到时候,外面的人,私下里会怎么议论?”   “你——”宁夫人闷着气,“伊人在楼上呢,睡了!”   “哦,那就是累了!”老巫婆,真以为他来是赔罪的?温隽泽起身,在宁夫人以为会上楼的时候,直接往门口走,“我就不打扰了,明早再过来接她!”   “站住!”宁夫人咬牙又瞪眼,“温隽泽,你什么意思?我宁家的女儿,就是这样任你侮辱的?今天只要你敢走出这个门,后果自负!!”   那是一贯的强硬。带着明目张胆的恐吓。   彼时,宁夫人想得很清楚,温氏几个新项目正在研发中,正是需要大批资金的时候,想顺利通过贷款,那还是一句话的事。   就不信了,以宁家的实力,才治不服某些个人!!   却是半刻沉默后,温隽泽转过身,站在距离宁夫人大约五米左右的距离,双手抄兜,脸上没多少表情。给人的感觉就是不情不愿,一步步的迈进。   看到这样的结果,宁夫人冷哼了声,“男人就该为事业,为家族着想,不要为一时的迷惑,而乱了后半生的声誉,阿泽,你……”   “我有样东西,我想宁夫人应该很熟悉!”温隽泽面相清冷,眼眸里带着点点的笑意,右手从裤兜里掏出的时候,宽大的手掌一下子摊在宁夫人跟前。   璀璨的水晶灯下,那枚泛着淡淡光芒的金耳钉,像利剑一样直戳宁夫人的胸口,即使她掩饰得再好,但眼底的慌乱,还是暴露了出来。   错过视线,她说,“这是谁的,我不认识!”   温隽泽‘哦’了一声,很是耐心的解说,“周二晚上,也就是您突然要工作人员送去婚纱,在我公寓让伊人试穿的时候,我中途经过一家疗养院——”   他说得很慢,吐字极其清晰,又震撼,只是微一顿,宁夫人脸上的表情,就随着节奏开始不自然了,如此推测的话,那简单母亲的死,必定与她有关了!   赶在宁夫人开口前,温隽泽继续说,“当时在门口。貌似碰到了谁,天太黑,心太烦,没记起那人是谁,倒是捡到这枚耳钉,和蔡管家再照面的时候,才记起来。”   “…是吗?”宁夫人心里咯噔了下,简单不懂法,不知道该怎么钻空隙,但面前的人却是人精,单单就是胸牌和这枚耳钉,就算当晚的视频全坏了。没再留下任何线索,只要他想,那等待她的结局,会不会是高墙监狱?   怔了下,她笑笑,“这么说,是蔡管家的?”   温隽泽没说话,只是猛得松开手,那金耳钉一下子就掉在地上,“我还有事,老爷子正发火呢,哎,看来是什么人,给他煽风点火了,这是想处理我的节奏啊!!”   说完,没再理会宁夫人,就走了!   大厅内,宁夫人两手紧紧的握头,满脸的涨红不好,那太阳穴被气得鼓鼓的,‘砰’的一声,扫掉了跟前的咖啡杯,直吼蔡管家的名字。   气死了,气死她了,明明她是长辈,手里还握着温氏的贷款申请,结果被一个毛头小子,反过来给威胁了,临走还刻意提起温老爷子!!   “拿手机过来!”宁夫人快要崩溃了,楼上的女儿还在哭呢,眼下倒好,明明受了委屈,还得打电话给亲家,去给温隽泽打掩护!   一番通话下来,温天豪是不气了,但得出的结论更是宁家果然是书香门弟,儿子都做出这样的混蛋事,居然不质问,反说情?   所以在温隽泽晃着夜色,阔步走进来的时候,他直接将手机砸过去。   砰!幸好温隽泽反应快,脑袋一偏,手机就砸在身后的推拉门上,“啧啧啧!”看着那七零八落的手机,他呼了口气,“下这么重的手?就不怕再没儿子养老?”   “你你——”   “我什么我啊,大哥都残了,难不成你还想我再残?”   站在温天豪面前,温隽泽虽然一身严谨的黑色西装,再配上成熟的面孔和淡然的性子,怎么看都是集团的不二人选,却偏偏他只打理自己的律所。   不知错不说,还用满脸不驯,根本就不给他多余开口的机会,又口快的说,“当年是你对不起我妈在先,现在以死要挟,我娶了人,然后又想捧死我,好一了百了?”   “你你!这个混账东西!”   “是,我是混账东西,但您呢?”温隽泽坐到了老爷子对面,一双闪亮如流星般的眼眸,透着冷冷的气息,像是诉说一件再平淡无奇的事,“您就是老东西,老混蛋!”   一阵猛烈的咳嗽,温天豪快被气死,阴沉着脸,“宁家小姐究竟怎么了?漂亮又贤惠,婚前鬼混我不管,但今天,你必须去负荆请罪,就刚刚亲家母还特意来电话替你求情,小泽,男人还以事业为重,以你的地位,什么样的女人没有?和那个秘书断了,听到了没有!”   “……”温隽泽淡淡的撇了眼,那竖在角落,一直都没抬头的某个影子,“老爷子眼睛能越千里啊,隔这么远,都能知道婚礼的事。真是辛苦了!”   啪!他从兜里掏了张纸,拍在茶机上,在温天豪质问的时候,摆了摆手,“不说秘书,还记不起来,这会儿,她应该难过的快哭了,我得去哄哄!”   “噗嗤!”温天豪一口茶,全喷了出来,想发火,那边大厅内那里还有温隽泽的影子。“混蛋,越来越不像话,什么东西!!”   骂骂咧咧的两字,又记起儿子是小东西,那老子必定是老东西。   砰的一声,他怀子一放,起身抽过茶机的纸,打开一看,“ED?这是什么鬼东西!!”   不远处,一直没发话的‘影子’,温隽辉上前凑了凑,简略的看完之后,解释说,“义父,这是二少的化验报告,ED就是指男性B起障碍,然后经过治疗后,他这个说痊愈,也没痊愈,比较罕见的只对一个人有反应,那个人…估计就是那秘书!”   “什么?”   还有这种事?   活了大半辈子,还是头次听说!!   ------------------   简单很困,很累,特别在妈妈去世后,她几乎就没怎么合眼,以为会很快入眼,但直到凌晨三点,才发现不管怎么努力,到最后,她还是没有半点睡意。   起床,按从前的记忆,她找了温隽泽私藏的酒,胆肥的开瓶后,没多会就喝个精光,脑中混乱的全部都是他们在做什么!!   其实想都不用想,新婚夜,新郎和新娘能做什么?   啊啊,想到这里,她更疯狂了,之前一直压制着,现在喝了酒之后,那里疯狂的思念,好像海水一样不停的袭击着心肺。   莫名的,眼泪就飙出来。   哽咽下,不想背靠着冰凉的玻璃,仰头看着月亮一点点转移,刚跳下露台,正打算上-床。强迫自己睡觉的时候,不远处有车声,很熟悉的车响,越驶越近。   最后强光一打,竟然缓缓的驶进院子,随着‘砰’的一声响,她半扒在露台边,一眼就看到了那下车的男人,正含笑的朝她的方向望过来。   即使隔着太多的阻碍,但她仍然感觉心跳加快,脉搏完全无法控制,水晶杯一丢,在噔噔的皮鞋声响过,房门猛然被推开的一瞬,是酒精,是思念,是泛滥的爱,让她忘记了所有的矜持,想都不想的扑进他怀里。 ☆、第73章 人心多叵测。   简单无法形容,确确实实拥抱他的刹那,心是怎样的沉沦。   因为葡萄酒,她把身体里喝得处处是火,却又是只穿了单薄的睡衣,皮肤表面裹满了霜气,而他的怀抱,西装恰好是开着的。   里头,只是一件质地良好且薄透的衬衣,在她扑过去的一瞬,他的伟岸,他的结实和他充满雄性的体温,像温柔的岩浆。   不烫,却灌溉了她身上的每一处冰冷。   耳边,又响着他那夹带着几丝沙哑的嗓音,像雾又像风的飘渺虚幻的说,“小东西,黎明才到就这么热情,难道不知道早上的男人,不能惹?”   彼时,窗外已经有丝丝光亮开始破晓。   房间没开灯,窗帘又是半开,朦胧间,她看清他脸上的表情,但一双清亮的眼眸,却如划破黑夜的星系,闪亮又醉人。   是的,她胃里的葡萄酒,开始泛滥了,思想明明是清楚的,但手脚早已经无法控制,想抱他,想亲吻他,想借他的温度,来祛除心底的悲凉。   “温隽泽!”她说,“抱抱我,好么?”   好冷,一个人的夜,星星都是孤单的。   风掀开睡衣,带来的彻骨凉意灌进皮肤,又渗透骨髓,像是妈妈下葬那天,无论多么强烈的日光,都无法让她温暖。   许是察觉她的异样,原本挺着的温隽泽跟着紧紧拥着,那右手里还提着路上打包回来的早点,啄了下她嘴角,“小淘气,竟偷我的酒?找打是不是!!”   他一副凶凶的样子,声音却好蛊惑啊。   简单挂在他脖颈里,把重量全部交给他。吃吃的笑了,说得是那样没羞没耻,“哼,以后再敢放我一个人,我还喝,直到喝光你的酒,看你还敢不敢让我独守空房!!”   “这么霸道?”他在她微撅的嘴角,轻轻点了下,忽然有种时光暂停的想法,天知道,在这个黑夜和黎明交替的片刻,她有多么美好?   她眼睛,一直灵性,眼尾稍俏,眸子又黑又亮,像是不堪世事的小狐狸,身子软糯得,即使什么不做都能激发男人最真实的想法,更何况脸颊还红红的,果冻唇微抿着。   邀请,这是赤果果的邀请啊!   一下子,温隽泽就很清楚的感觉到,身体有个部位,瞬间发生了改变,那种改变还不是一点点,是刹那由无到有,强大到他自己都不可思议。   错开话题,他伸手想开灯,要她吃早饭,那里会想,这个喝醉的女人,居然是那么的胆肥,竟然敢一把把他手里的早点给丢了?   扯着他外套,火热的手,就开始在衬衣里肆意。   嘶~温隽泽倒吸了口凉气,“简单,你确定要再继续下去?”   “……”确不确定,她好像已经不知道了,只感觉全身好冷,心里又窝了一团火,那是用多少酒,多少纯净水,都无法浇灭的。   理智,仿佛在葡萄酒后劲上来的时候,早已经跑到九霄云外。   只想搂着他,抱紧他,贪婪的吸收着他身上所有的温暖,似乎只有这样做,她心里才不至于那么难受,不再冰冷的无依无靠。   瞧,这么火热的男人,就属于她呢。   所以,她的世界也不会再充满寒冷,彼时的她,越来越沉沦,都不知道有风吹起略长的黑发,遮掩了满眸的醉意,又带来了另类的妩媚。   这或许是温隽泽,第一次允许一个女人,在他身上横行。   不可否认,他是霸道,又是极具大男主义的,不管工作还是生活中的点滴,他向来喜欢把控一切,更不用说在这种事上。   居然做了一回被动,全程由她一个人荡漾开来。   所造成的后果就是,两个小时后,她已经瘫痪如泥!   “小东西!!”外头,有阳光初升,温隽泽扯了下窗帘,以最快最直接的方式‘缴枪’后,也跟着沉沉的睡了过去。   再醉过来,简单头疼的要死。   好吧,这就是醉酒后的直接反应,只是身体又为什么这么酸?   “醒了?”正揪着头皮,想清醒的时候,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,简单一下子抬起头,“啊!”   她猛得拉起被,缩进被窝,好半晌才冒出头,果然那床边站着的男人,还在不紧不慢的擦着身上的水珠,半点都不知道遮掩的挑着眉,“还不起?”   “……”简单晃了晃脑袋,昨夜的一切,排山倒海的袭来,又看到温隽泽身上那些点点的痕迹,更囧得不行,她竟然把他给!   天呐,真想撞死算了!   叮铃铃,一阵手机响,在温隽泽接电话的时候,她忍着全身的不适,快速奔向洗手间,却是不想有什么液体,跟着流下来。   啊啊,再开门出来,简单感觉都没脸见人了。   不远处,温隽泽手机一丢,脸上的表情沉溺着,“律所有人闹事!”   闻言,简单第一反应就是完了,再顾不得其他,几步奔过去紧揪着男人的衬衣,“对不起,都怪我,起因是我,我现在就换衣服过去。”   那时,她只以为是昨天婚礼,宁家的报复,所以很急很急的赶过去,却没想到闹事的人,居然是简楠。   简楠是等了一夜,都不见简单回来,手机又打不通,只好找到律所了,一夜的担心,再加上简单是从黑色豪车走下来,即使车里的男人看不清脸。   也能猜到了什么,上去就质问简单。   和温隽泽的关系,简单一两句也解释不清,再加上律所门口,人来人往的,也不方便,但是越要简楠离开,他越是不听话,非要对着干。   没办法,简单只能说了重话。   从温隽泽的角度看过去,他心里更多是心疼。   心疼这个衣着单薄,站在律所门口,为生活而一次次不低头的柔弱女子,似乎所有的泪和苦楚,从来都不会在外人眼里流出。   所以在看见简楠狠狠甩开简单的时候,他‘砰’的一声,下了车,几乎没用多少力,就将个头不算矮的简楠给弄到车里。   只对简单说,“去办公室等我!”   很快,黑色兰博基尼就停在郊外一处空场。   温隽泽西装一脱,解着衬衣纽扣,面相清冷,双眸威厉的走过去,“听见有人不服气?不屑我这种公子哥?富二代?不是蔑视像我这种有钱人吗?来,拿出点藐视的资本!”   简楠正血气方刚,也是从报纸上了解温隽泽这个人,和昨天他的婚礼,上来就是一阵谴责,以他的思想来说,既然不能娶简单,为什么还要纠缠?   于是,两个人,一个伟岸俊拔。气势不凡的矜贵,另个呢,傲骨铮铮,似很不满的面露愤怒,誓要打败这个锁住简单,不肯放手的男人。   一言一行里,全部都是不服气。   简楠觉着自己从小就是孩子王,几乎从小学打到高中,还怕这个富家子弟?   却又不知道温隽泽的淡然下,那隐藏的黑段九级,一拳一脚全部都是最正宗的套路,那里是混打的简楠能应付的?   几招下来,简楠连连挫败。   可心里还是不服啊,于是一次次的挑战,一次次的被打趴。   最后气得一拳捣在地上,“你等着,总有一天。我定让你爬不起来!!”   “好啊!”温隽泽领带都是完好的,只拍了拍手掌,勾起简楠尽是尘土和嘴角带血丝的脸,“就你三脚猫的功夫,还想保护她?   再给你一百年,都不行!   除了拳头,你还能给她什么?   说我富家子弟,除了有钱什么都不行?   今天就告诉你,只‘有钱’这一项,就足够她无法离开,知道为什么吗?   因为生存!之前的医药费,为谁?从前和日后的学费又为谁,再者以后谁更需要长大立业,娶妻生子?你以为她只是为了让自己过上好的生活,才待在我身边?!!”   说完,温隽泽警告性的捏了捏简楠下巴,起身离开的时候,那脸上甚至还带着冷笑和满满的瞧不起,徒留简楠一个人趴在地上,油门一轰就走了!   日子仿佛一天天的,并没有太大的波澜。   简单还常常担心,温隽泽自大,而简楠爱面子,自尊心又强,一定无法接受。   却是没想到,仿佛从那天起,简楠更勤奋了,每天除了工地上班,剩余所有的时间都努力读书,不再泡吧和打游戏,甚至最爱的赛车都不过去。   直到半月后,她才从班主任老师那里知道,原来有家匿名企业,将在全校挑选两名成绩优异并且各方面比较出色的学生,保送出国,条件是归国后来公司工作。   名额下来的时候,她还不敢相信,原来那个任性的弟弟,已经成长的这么出色。   简单很清楚的记得,送简楠去机场的时候,记忆里的他,好像还是那个穿校服,笑得无忧无虑的少年,却用满带粗粝老茧的手掌,一脸坚毅的拍着她肩膀说,“姐,你等我,四年学业,我三年一定会回来,到时候我发誓,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!!”   一下了,泪水打湿简单的眼框。   借着拥抱,她擦干了泪,看着蔚蓝的天,很想告诉在天上的爸妈:看,你们的儿子出息了呢,都知道许诺姐姐,过上好日子了呢!   起飞的那一瞬,简单再忍不住,泪水哗的一声流下来。   脑海里闪烁着简楠从小到大的变化,最后一跃奔向太平洋的彼岸,遥远的她,好想哭好想哭,其实知道简楠将要出国的时候,她也想过阻拦,可想想宁家,想想妈妈的死,最后还是叹了口气。也许简楠离开,她更可以肆意。   对,就是肆意,横行再没有任何把柄。   “小东西,居然敢看不见我?”简单刚出了机场,迎面就瞧见了靠在柱子旁的温隽泽。   沐浴在阳光里的他,一身剪裁合体的天蓝西装,烟灰色衬衣配条纹领带,笑容是那么耀眼的张开了双臂,似咬牙切齿的说:还不过来?   “……”简单微怔,很快反应过来,“资助简楠出国的神秘企业老总,该不会就是你吧!”不然,除了夏晓之外,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她在机场。   再加上简楠最近的变化,也是从温隽泽载他离开,再回来之后。所以推理出匿名企业的老总是谁,再容易不过。   想到这里,她跑过去,声音有些哽咽了,“谢谢你!”   揽着半月不碰的身体,温隽泽声音又哑了,“真想感谢的话,我不介意你像上次酒后那样,疯狂的、妩媚的——”压低声音,在她耳边说了两字。   刹那,简单脸颊都发烫了。   心底五味杂品的难以形容,就在前一秒,她还在为简楠的离别而心酸,而这一刻又因为温隽泽而羞涩,却也在拥抱的一瞬,余光闪过一道熟悉的影子。   猛得,她心头一震:江明?   转头想要看清楚的时候,车水马龙的机场门口,那里还有江明的影子?   以至于,都没发现自己何时坐进车里,直到温隽泽掰着她脸颊,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写着明显的不悦,“还敢出神?小东西,看来最近对你太好了!!”   他警告的声音,听起来怕怕的,简单立马赔着笑。   但这次,温隽泽仿佛并不受用,只眯着看起来很危险的眸子,“看来——”他话没说完,就猛得吻了过去,那不容推辞的气势,依旧的霸道和强势。   一吻结束,简单脸蛋儿绯红,看得温隽泽喉结滚了滚:   “再脸红,信不信就地办了你!”   “……”   “这样的眼神,更想办!!”   “!!”她捂脸,低头总行了吧。   却不知道身上一字肩的连衣裙,因为这个动作,露出大段的春光不说,那粉色的肩带,还在那里耀武扬武的招摇着,激得温隽泽一阵脑血翻滚。   猛地将车速一提,车子瞬间如离弦的利箭,快速消失在滚滚车流中。   不远处,宁伊人紧了紧方向盘,看着越驶越远的黑色兰博基尼,将满腔的怒火,全部都发泄到车速上,很快追上去。   对此,坐在副驾驶座的江明,煽风点火的说。“表姐,前面那辆黑色兰博基尼,好大气啊,需要不少钱吧,啧啧,真是男人帅气,女人抢眼,好羡慕!”   “你给我闭嘴!!”   “……”江明张大了嘴,半扎的长发有几绺垂落了下来,似明白了什么,吃惊讶的说,“表姐,那不是你未婚夫吗?哦不对,你们结婚快一个月了,应该是老公才对!”看着宁伊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,他继续安慰,“不过。你不要多想,那女的只是秘书而已!”   “你怎么知道?”   “别看我在国外,但港城的大小事都逃不过我的法眼呢,早就听说温二少身边,有位了不起的女秘书,不仅漂亮还能力超群,今天这么一见——”江明拉长了尾音,脸上露出痴迷的,色色的,又讨好的表情,“表姐,帮忙介绍介绍?”   咯吱一声,宁伊人直接将车子停下,车门一开!   “下、去!”   “表姐,这里是郊外,还是高速路口,你……”   所有的争议,随着行李箱,全部被丢出车外,尽管江明解释又求情,但宁伊人小姐脾气上来,说什么都不行。   压抑着心底的怒火,再见到高城,已经两小时之后。   一直以来,宁伊人弄不清,向来疼她的妈妈,为什么对她婚后所遭受的委屈吞吞吐吐的,还有爸爸,每次见面都以工作忙为由,像是躲避?   难道那个贱女人,真是宁家的私生女?   啪,她杂志一丢,直盯高城,“怎么,高大助理是查不出结果,还是不愿意查?”   “宁小姐……”高城很为难,虽然温隽泽没问罪,但近期安排他的工作,多得几乎没有喘气的机会,不是外派就是出差。   别说求证简单和宁行长的关系,就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。   但宁伊人不管,更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接口,“高城,如果明天这个时候,我再看不到结果的话,那么后果你自己想!!”   说完,她墨镜一戴,留下一张闪着淡淡光芒的银行卡,刺得高城一阵抽搐。   ------------------   周一,晨会。   和往常一样,在紧锣密鼓、又严谨难熬中接近尾声。   围桌而坐的每个人,脸上似乎开始升腾一些些雀跃,想象着结束后,如何放松和嬉闹,这时温隽泽突然来了一句,“简秘书最近学习的怎么样?”   问谁,虽然没点名,但苏特助还是站出来。   简洁的讲述了简单最近半月的表现,许是因为知道他们的关系,更多层面上带着表扬的意味,惹得其他部门领导,频频露出不怎么相信的眼神。   这样的结果,早在知道温隽泽把她往行政秘书带的时候,简单就想到了。   即使私底下,她再努力,再废寝忘食,还是无法洗脱她裙带的关系,如果放在从前,她或许会意气用事,非要证明给大家看,但现在?   不认可又能改变什么?只要她心里坦荡,问心无愧就好了。   所以在温隽泽点头,当着几位部门经理的面,说她即日起开始正式任职,希望各部门协调并配合的时候,直接不卑不亢的说,“谢谢大家配合!”   “……”没有回应?温隽泽挑眉,“谁有异议?”   直白的四个字,语气虽然平淡,但几位经理还是听出里头的分量,于是一个个,表现得很愉快,似乎早就期待已久。   温隽泽‘嗯’了一声,只说,“简秘书,一会交接完办公室!”   公事公办的语气,表情又是那么严肃,简单哪里敢怠慢,以最快的速度和苏特助交接后,只问了生产日期,没再多聊,就往办公室去。   叩叩叩!   三声敲门,得到允许后,简单推开门,刚走到办公桌前,那个上一秒还对着笔记本屏幕忙碌的男人,一下子就将她抵在档案架边缘。   事后,简单在想,不能怪她反应慢,要怪只能怪夏末秋初的裙装,太容易失守,根本就没给她喘息的机会,那边人家早已经如愿以偿。   “温隽泽,你越来越——”怎么说,原本同事们就质疑他们的关系,现在借着工作的名义,进门就如此放肆,楞是把会客区的沙发,当成了攻略的战场,就算从外面看不见里头的情况,但进来半个多小时,谁不会多想啊,“可以出来了吧!!”   “不可以!”   感觉到他残留的需要,简单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。   红着脸,“现在是上班时间啊!”   温隽泽似乎心情很好,低头又啄了下,“一小时后,我要飞首都!”   简单一怔,“不是才回来吗?”   “想我了?”温隽泽挑了挑眉。坏坏地笑,“听说,男人要是公粮没全部上交的话,到了外头就会受不了灯红酒绿的诱-惑,所以你确定,要出来?”   “你!”敢情她不奉陪到底,他就乱来?“什么歪理啊!要不要脸了!”   “看来果然是把你宠坏了!”都敢骂他不要脸了?于是,温隽泽装作很生气的样子,打算抽身,却是简单忽然想到,以前他说过‘你对我多上心,我就会对她们多无心!’,本能的一下子抱住,咬了咬唇,几乎豁出了,“别,别走!”   “不走。做什么?”   “!!”故意的,明明是他想,结果非逼她说出来,这种事,做都难为情,再说出来,啊啊,简单感觉早晚有一天,她会被他带坏!   只是,她越羞涩,他越想逗她,“不说话,那就是不愿意,排斥的结果无非就是我强你哭,搞得好像我是强-奸罪,得!我还是去首都,找心甘情愿的去!”   “你,你敢!”情急下,简单一把扯住他的领带,在那张笑意飞扬的容颜下,憋足了劲说出他想听的那句话,惹得温隽泽又是一阵轻笑。   一双热得像火球似的手掌,摩擦着她脖颈,暧昧的说:   “把闭上眼睛!”   “…哦!”闭眼等待的时间里,简单很紧张。   心跳加速,脉搏又开始疯狂,就在她感觉,他的气息越来越近,情不自禁的抬头配合的时候,忽然脑门忽然一疼,听到了温隽泽说:   “车里等我!”   “……”   “傻了,送我去机场!!”   “!!”什么人,敢情一直在捉弄她?   呼了口气,简单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恼恼的,看着车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,一副是气鼓鼓的样子,好像在说,因为刚才在办公室他没继续,所以她生气了?   一下子,她脸颊禁不住又红了,特别在拉开车门,准备充当司机的时候,才发现高城在里头!!   简直是丢死人了,“不好意思,我以为没司机呢!”   她笑了笑,没发现高城的异常,飞快的坐到了豪车后排,脑中混乱的全部都是温隽泽去首都后,找莺莺婷婷欢笑的场景,都没发现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到了机场。   下车前,温隽泽将隔断一按,侧头看着身旁的女人,“然后,没表示了?”   闻言,简单一下子从胡思乱想中回神,怔怔的看着眼前真真实实的男人,再顾不上什么矜持,伸手扯开他领带,纽扣解开的一瞬,在他喉结下面狠狠咬了一口,“不准胡乱,如果你找心甘情愿的,那我也出去找高大帅气,还勇猛的!”   哟,温隽泽捂了捂脖子,从后视镜里看到一枚色彩鲜艳的吻痕,“小东西,都没发现。你还挺本事的啊!”说着,铁臂捞过她身子,在更显明的位置,留下他的专属后,从公务包里拿出一份档案袋,丢过去。   简单本能的接住,“这是什么?”   温隽泽笑得神秘,“回去再看!”说完,又索了个吻,随着‘砰!’的一声响,车门一关,颀长的身影已经过了马路,往机场入口走去。   简单坐在车里,直到再也看不见温隽泽的背影,这才麻烦高城送她回去。   路上的时候,她越看手里的档案袋越忍不住,心想回去看和现在看,仿佛也没什么差别啊,于是深吸了口气,一点点绕开线头,刚打开准备看里头的东西时,只听高城‘啊’的惊呼了一声。 ☆、第74章 就算要我的命,都无怨无悔!   高城一声惊呼后,疾语道,“简秘书,抱头趴好!”   闻言,简单只来得及看到一辆白色的箱货,对准兰博基尼后排就凶猛的撞过来,那丝毫没有任何停顿的车速和准确的目标,在晕倒的一瞬,她算是明白了。   这是有人想让她死啊,可万幸的是,她命大。  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进医院的,但睁开眼的一瞬,一旁有医生正在帮她拍的好像是脑部CT,许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醒来,医生当即怔了下:   “叫什么名字?”   “……”简单眨了眨眼,如实回答医生的问题,又按他的指示,做了几个动作,最后医生将片子一放,对门外的高城招了招手。   具体都叮嘱了些什么,简单没太在意,只记得医生说保险起见,最好抽血再检查下。   开始,简单是很不愿意抽血的。   是高城再三保证。然后又怕温隽泽回来问罪之类的,这才去抽血化验,等到一切检查做完,准确身体真没什么事之后,再回公寓已经晚上十点。   站在花艺门前,看着天空闪烁的星星,简单忽然很想很想他。   摸手机想要给温隽泽电话时,才反应过来手机落在车里了,转过身,她跑出门口,也巧了,远远的就看到高城还没走。   “高城!”简单喊了一声,高城似乎没听到。   等她穿过马路,才看清原来高城在打电话,听上去好像遇到什么着急的事,声音几乎带着恳求地说:“结果明天一早,我准能给您,宁小姐求求您,看在孩子才两个月的份上,再帮忙输一次,您放心,以后只要您说一声,就算要我的命,高城都是无怨无悔,我……”   听到这里,简单心头咯噔了一声。   宁小姐?是宁伊人吗?   如果是她的话,那高城替她在温隽泽身边卖命?   这样的话,那高城一定替宁伊人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,心里对高城的好印象一下子瞬失,可在高城突然挂了电话,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,猛地跌坐在地,隐隐传出低呜的哽咽时,简单皱眉走过去,“高城,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?”   “…怎么是你?”高城看上去很惊讶,脸色阴沉,眉头紧锁,眼底又有浓浓的悲痛,没怎么理会简单的话,只说,“您还有什么吩咐?”   他声音很烦,简单说出手机落下后,又禁不住问了一遍。   高城似乎更烦了,直接吼了起来,“对,我就是遇到事了,可你根本就帮不了我,能不能闭嘴?”   “……”这是简单第一次高城失控,取了手机后,她笑了笑,转身走了几步,脑中情不自禁的又想到刚才他说孩子的事,难道是高城孩子出事了?   于心不忍,她再一次说,“如果是钱的话,你说一声就好!”   那时,她想得单一,现在她是行秘,温隽泽不在的情况下,也可以额外帮高城。   却是高城‘砰’的一声,将车门一关,“不需要你装好人,也不是谁都有尊贵的身份,和稀有的血种,你根本和宁小姐无法相提并论!”   指桑骂槐?   简单不懂,她什么时候得罪了高城,却也没介意,撸了撸袖子,“是,像我这种女人,不管再怎么改变。都不可能抹掉出身卑微的根本,可抛开我是渔民的女儿之外,这一身‘稀有’的血型也不是谁都会拥有的,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,再高贵的出身,还不是一样要奢求我这种女人?”   “什么?你说什么?”因为激动,高城一下子跳下车,双手扣着简单的肩膀。几乎快语无伦次了,“你刚刚说稀有,什么血?是不是熊猫血?简、秘、书!”   要不是救人要命,简单真想再拿捏一会。   去医院的路上,她才知道高城妻子在两个月前生下一个四斤多的男孩,只是血红蛋白很低,必须每月都要输血一次,奈何夫妻两人都是B,结果儿子血型罕见。   前两个月,全靠宁伊人帮忙,这次明着推说在国外,实际就是不想输血。   至于他们究竟有什么纠葛,简单也没兴趣多问,只是在高城送她来医院,化验确定符合,可以输血后,就沉默着任由护士抽。   抽多抽少的,她无所谓,只要能救孩子。   手机响的时候,简单不方便,高城倒是一改先前的成见,得到她允许后,体贴的就像她助理一样,弓着腰拿手机去配合她的高度。   抽血的小护士,看见笑了笑,以为他们是情侣,“你男朋友好体贴哦!”   声音落下,正好高城划开手机屏幕,看到‘温隽泽’三个大字,那有力的手掌不由得抖了抖,一张俊脸憋得红红得,想解释又因为通话开始。最后只能用抱歉的眼神,看着简单。   简单没忍住,‘噗嗤’一声笑了。   “小没良心的,我不在港城,你就这么开心?”彼时,窗外夜色正浓,温隽泽那充满磁性的声音,强有力的穿过千山万里。又透过沉沉的电波传过来。   像是喝过酒,有浓浓的鼻音,简单撅了撅嘴,说得很是胆肥,“正陪高大帅气的男性朋友,喝酒聊人生呢,你说该不该开心?”   看了一眼,已经无法自然的高城,她继续胡吹,“你都不知道,现在的小鲜肉,和你这种老腊肉就是两种类型,你都不知道,他太会讲笑……”   咔嚓,牛皮没吹完,通话瞬间中断。   不到两秒,高城的手机就响了。   瞧着他一脸为难的样子,简单又没心没肺的笑了,都不知道温隽泽都说了完什么,几分钟后,等高城再回病房,脸色相当的不对。   碍于晚饭没吃,抽血后简单需要再躺一会,知道高城担心孩子。赶走没多会儿,他又来了,这次倒是良心发现,知道牛奶和面包过来!   翻翻白眼,真想告诉他:她需要补血的食物。   回去的路上,看高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简单打破了沉默,“如果你想感谢的话。我不介意你这几天过来接我,他出差了,我又没车……”   “没问题,别说这几天,几年都不成问题!”不等说完,那边高城已经抢先发话,许是话题打开,再接下来聊点什么,就不会那么尴尬。   到公寓门口的时候,高城忽然叫住她。   “简秘书!我之前对你口气不好,那是因为——”他吸了口气,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,“你弟弟简楠,那位女同学,是我妻子的侄女,所以……”顿了顿,高城皱紧眉头,“相信很多事,我不说你也能猜倒,我之所告诉你,是想提醒你,小心宁伊人!”   简单是沉默了一会,才开口,“所以——因为你送我去医院,而我又没受伤,所以得罪了宁伊人,她才会拒绝给你儿子输血?”   高城虽然没回答,但简单还是从他的表情里,得到了答案。   果然是她,真是没想到,外表看起来那么清纯可人的公主,竟然内心如此歹毒,可她千算万算,唯一有一点算错了,那便是温隽泽是傲娇的。   他有他的自尊和高傲,像一匹傲桀不驯的野马,自负又霸道的喜欢掌控一切,不管是身边的人或事,最讨厌自作聪明的欺骗和算计。   看着夜空中的星辰,简单吸了口气,和高城摆了摆手走进公寓。   或许是夜太黑,又或是一个人的大床辗转难宁,总之,在温隽泽出差的几天里,她一直睡不好,每天都是挂着重重的黑眼圈,要几层粉屏这才勉强遮住。   去了律所后,又要喝两三杯咖啡,这才不至于睡死在电脑前。   也是直到现在,她才深刻的体会到特助和秘书的区别,特别是大老板不在的前提,更加忙碌,快要焦头烂额的时候,她也只能煮咖啡了。   “喂,你们听说了没有,简秘书真被包了。还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呢!”   “就说吧,这包她的人,一定来头很大,不然以她的资历,怎么可能顶替苏特助?看看律所最近的几单生意,以往都是苏特助跟进,现在倒好,都成了各部经理的额外业务。就说她不行吧,没有那个金刚钻还想揽什么活着?”   “瓷器活!”接话的同事,正要再说什么,迎面看见简单走过来,于是快速嘘了一声,几个人分头离开,那嚣张的架势,要是放以前,简单一定会过去和她们理论。   但现在嘛,她也只是笑笑,“看来几位很轻闲,一定是业务水平很高,以你们的处理能力,我相信再多处理几份合同,都不会有问题吧!”   “……”   几位同事一听,立马推说下班后有约会、有孩子要接,还有更离谱的家里有病人,可这些借口,对简单来说,只当没听见。   端了咖啡,回办公室就将任务分派下去。   看着她们恼火的样子,简单心情大好,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报复,以至于下班后,赶到和夏晓约好的半岛咖啡厅时,她还在痴痴的笑。   夏晓一身白色连衣裙,翻了翻白眼,抚摸着新发型,原地转了几圈:“姐好看吗?”   “好看好看,又骚又浪!周哲呢,还没到?”简单说着,从单肩包里。拿出两份牛皮带,一份推给夏晓,另一份是周哲的,妈妈去世,所有花费的费用,大部分都是两人垫付,今天她的任务就是还钱,只是没想到,就是这样一个还钱,竟然再次被人利用。 ☆、第75章 她带了刀。   半岛咖啡。   周哲是赶了两台手术,脸上带了些倦容赶过来。   因为没来得及换衣服,身上虽然是儒雅的灰色风衣内搭天蓝色衬衣,下配绅士十足的皮鞋和暗灰色西裤,但行走间,还是飘荡着一股明显的消毒水味。   来的路上,他心急和漂浮,自己倒是没注意,可这会从进门,到二楼靠窗的位置,准备打招呼坐过去的时候,不禁为身上的味道尴尬了。   咫尺前,那过肩发自然而散,一身玫红色职装的背影,其实想都不用想,必定是简单无疑,而紧挨着她座的白裙女人,自然是夏晓。   两闺蜜,不知道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,笑容轻轻,肩膀紧紧凑在一起。   站在她们身后,在服务员走过来的时候,周哲示意不要打扰,静静的坐在了后面的位置。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,几近贪恋、痴迷以及有些痛苦的眯着。   终于,她笑了!   自从思桃去世之后,虽然他没再出现过她的生活,可并不代表着不去关心,有多少次,尾随着她,只是默默的确保她的平安?   其实周哲也知道,她的笑,哭和泪都注定不会再属于他。   更准备的来说,是从来都不曾属于过他,即使两个人差点走红毯,即使他要将那天当成永恒,可上天终究没给他机会。   周哲捏了捏眉心,刚掏出手机,准备将简单巧笑的样子拍下来,可是不想,原本低头的夏晓,忽然转身,一脸错愕,“呀,周主任?”   “……”   偷拍被捉,周哲面上有些尴尬。   却不知道,这样的表情,落在两女人心里又是另种想法。   只因为夏晓这个大嘴巴子,向简单灌输刚学到的一招‘秘术’,传说可以给男人带来不一样的快感,正讲到重点,想喝水呢,转头就瞧见了周哲。   就知道,他一定偷听到了,不然脸上为什么不自然?   一下子,夏晓懊恼的撇了撇嘴,简单心底掀起一阵阵巨浪,但面上还是故作镇定的咳嗽了下,把桌上的牛皮袋推了推,除了感谢周哲前段时间的帮忙,再就是聊了聊最近的生活,听到周哲已经升做副院长,她以咖啡作酒,刚恭喜呢。   那边,夏晓手机就响了。   掏出来,看了一眼,她说,“姓宋的,我得走了!”   “嗯嗯!”虽然和宋奕城不熟,但简单也知道他不是个好惹的主,也就不多挽留,倒是塞钱的牛皮袋,两人僵持了好一会,夏晓这才的收下。   刚松了口气,才发现,夏晓一走,雅间就只剩她和周哲了。   一时间,简单又感觉气氛更尴尬了,搓着手指,刚想找借口离开,这时只听周哲说,“他们的婚礼,我去过,很漂亮,而你——”   沉默后,简单说,“你也想劝我离开?”   “不!”周哲眉头紧拧,手里的咖啡已经没有多少热度,却还是抿了几口,那眼底所有潜藏的情绪再抬头时,已经荡然无存,“只是心疼你!”   “也…也没什么好心疼的!”简单哽咽的笑笑,表示自己真的过得很好,特别是温隽泽好像已经开始在意她了,等周哲再提起来的时候。她吸了口气,不想再继续,“我还有事,先走了!”   “等等!”他情急,拉住她,“我知道他出差了,你回去也是一个人,难道陪我坐会都不好吗?至少我们还算朋友吧!”   “……”   看着手腕处。他的大手,虽然她没试着挣脱,但也能感觉到他的用力。   片刻沉默,简单反拍了拍他手背,笑着说,“周大哥,你知道吗?从小我就特别羡慕有哥哥疼,总幻想着,如果我有哥哥的话,会怎样怎样,这种想法,在遇到你之后,更强烈,只是我知道,我何德何能,怎么可能有你这么优秀的哥哥?”   错开视线,不再看他眼里的悲痛,她继续说,“像我这种女人,就不该得到心疼和谅解,毕竟我就是大众嘴里所说的小三,不要脸的狐狸!”   她的话,没说话,也只说到这里,不管对也好,错也罢,但至少伤到他的同时,也侧面告诉他,不管怎么样,她都不会放弃报仇!   害死妈妈的人,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。   她等着那一天的到来,时刻都等待着!再去律所的时候。简单听到临时加开会议,有提新项目跟进,许是因为温隽泽不在,所以原先对她有意见的人,开始暴露了。   合同往会议桌一拍,“又是这样的案子,从前这种事都是苏特助来处理,难道我们新上任的简特助就处理不了?要是真不能胜任特助的位子。那就……”   “我跟进!”停下记录,简单起身,“对,你们没听错,就是我来,不过我才刚刚上岗,有许多事还不懂,希望各位前辈多多指教!”   弯腰,她不卑不亢的感谢,一身天蓝色裙装,内搭黑色抹胸吊带,在走出会议室时,看起来抢眼又夺目,给人耳目一新的错觉。   也是,能被总经理看中的人,身材长相若不是一等一,又怎么会下得了口,在港城又有谁不知道,温二少不止有情有义,还品味极高!   对议论,简单根本就没时间在意,回公办室的第一时间,就加急处理各种报表,借中午饭空又给苏特助去了电话。请教之后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,接着再埋头苦啃。   也是直到现在,她才知道原来打官司只是温隽泽人前的身份,人后他还是暗隐于市的霸主,而接下来需要跟进的建筑项目,最大的投资商,其实就是他。   看着苏特助提供的信息,简单震撼了。也更明白为什么律所会在极短的时间内,一跃成为行业老大,有这样的先天条件,不出名才怪!!   突然‘轰隆隆’几声雷响,外面哗的一声下起磅礴大雨。   看着玻璃窗之外,那密集的雨势,简单冷不丁的吸了口气,心想他今天应该回不来了吧,昨夜通话的时候,说傍晚回来的。   啪,又一道闪电,还没等听到雷声,整栋写字楼一下子就陷入黑暗中。   叩叩叩,急促的敲门声,伴随着窗外的狂风暴雨,让简单不由得又是呼吸一紧,摸手机的同时,她有些紧张的问,“谁?”   “是我,高城!”   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简单松了口气,“停电了,有人联系电工吗?”   “预报今晚有台风,总经理刚才说全部提前下班!”办公室很黑,高城打开手机电筒,照着办公桌上的资料,他说,“简秘书,你赶紧收拾下,我送你回去!”   “好的,麻烦了!”收拾好资料,简单也没多想,只以为温隽泽是打电话通知提前下班,直到隔天下午,才听说他昨天就回来了。   具体忙什么,人又在哪里,全律所没有一个知道的,顺道又有人传出,她已经失宠了,不然温隽泽回来为什么没联系?   好吧,失宠就失宠,回办公室她就迫不及待的联系。   却是一声:没人接。   再打:不在服务区!   简单呼了口气,第一次感觉下班时间这么难熬,心里对移动公司满满的都是恨,怎么就联系不上了呢?   真是讨厌!   更讨厌的,还在下班后,直接提醒:关机!   一瞬间,简单心里涌出无数个不太好的画面,难道他真去找心甘情愿的了?醉死在灯红酒绿中?还是真对她感到厌倦了?   回公寓的路上,她一颗心都揪了起来。   可梅姨告诉她:温隽泽不在,晚餐自己解决!   果然是回来了!简单咬了咬牙,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,忿忿的上楼,丢了手机,又扒了衣服,一股脑的就泡进浴缸里,却是越想清醒。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,就越冒越多,等到夏晓打电话来的时候,她口气已经相当不好了,“什么事,说!”   “哟,小贱人,吃熊心豹子胆了。但吼姐姐?”夏晓很嘚瑟的声音,夹杂着超乱的音响从听筒里传过来,气得简单翻了翻白眼,“哪浪呢?”   “当然是和你男人一起浪了!”   “……”听到这句,简单更不好了,也不说话,只等着夏晓再开口。   “得得得!”夏晓倍感玩笑开大了的说,将手机往桌上一放,音量调成放大,“你男人,要跟你——”话没说完,温隽泽的声音突然传出,“地址发你,10分钟,顺便带盒套过来!”   砰,电话就挂了。   简单脑中回荡着,他说:带套带套,还十分钟?   几个意思,这是要她给他和心甘情愿的女人,送套?然后狗血的是,这个女人还是她最好的闺蜜?   不不,不是这样的,一定不是这样的!   很快,她换了衣服,一件咖啡色保守却亮眼的裤装,不过她没听话的买套,倒是在下楼的时候,顺道把梅姨削水果的刀子带过去。   怎么想的?   她也不知道,只是脑血噌噌的直升。   只要一想到,他怀里有其他女人,她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,然后激动了会不会动刀。她自己也不知道了,就这样带着混乱的念头,敲了敲VIP366的门板。   听到里头有陌生的男声问谁,简单怔了下,拿手机又验证了下房间号,在确定没错之后,口气一下子就不好了,直接来了句,“温隽泽先生在吗?他预定的套套,送、来、了!” ☆、第76章 连体裤,他找不到开口。   房间里似乎有轻狂的笑声,还不止一个人,在听到‘咔嚓’一声响后,简单脸上不但没有羞涩,反而面无表情的走进来。   里头果然是灯红酒绿,上下两层的包间,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楼梯口,那围桌而坐,在璀璨水晶灯下,喝酒谈事的男人们。   即使是背对着,她还是一眼就能分出哪个是温隽泽!   不止如此,正冲她的那位调酒师,远远的看过去,一身月牙白的旗袍改良版,pp都遮不过来,雪肌像抹了几层白面。一脸娇羞不说,还时不时的借倒酒,偷瞄她男人?   真是该死,瞬间,她已经积压一路的怒火,噌噌直上,单肩包都忘记取下来,就快步上楼,看都不看众人一眼,直抢调酒师手里的器具。   一口气,她就调满了七大杯,还是色彩最鲜艳,度数最高的,不是想喝酒吗?最好一个两个的全部都喝趴,醉的不省人事!   杯子一放,她看上去低着头,一副顺从的样子,可语气里却夹着隐隐的愤怒,“请几位老板尝尝我最拿手的彩虹醉,究竟是绵柔还是刚烈更多一点!”   “……”   小东西!温隽泽阴沉着脸,伸手取过跟前那杯,刚一口闷掉,那边简单像透视似的,跟着再倒满。嘴上还这样夸着,“老板酒量真好,敢尝第二杯吗??”   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呢。   一旁,宋奕城看着温隽泽再一杯取了杯子,就要一口闷的时候,手快的抢过来,仰头喝了下去,“还毛遂自荐?也不怎么样!”   典型的。在取笑呢。   简单也不气,两手飞快,又调合了一杯,送到宋奕城跟前,“想来这位老板,应该喜欢烈酒更多一些,不如尝尝这杯,虽然只有70度。相信味道还不错!   “……”70度,这女人够狠!   “咳咳!”夏晓见事不对,暗地里拉了拉简单,本意是想提醒,那知她就像没感觉到一样,反手就将酒洒推给温隽泽。   “刚才那位老板都替您喝了,礼尚往来的话,您难道不该表示表示?”   “……”温隽泽幽幽的看了一眼。   这女人,头发都不知道吹好,就这样像个疯子一样跑来?倒是知道穿着保守,咬了咬牙,他胳膊一伸,捞过杯子,也不再废话。   她调一杯,他就喝一杯。   那架势就是,只要她敢调,他就敢喝,就算真喝出什么事,那也是她给的!   倒要看看,这个女人究竟有多狠的心!   就这样,一个调,一个喝,到最后,越调简单心里越空,那一杯杯被他喝下去的酒,仿佛刺在她心尖上,握着器具的手,都情不自禁的开始发颤了。   正骑虎难下的时候,只见夏晓忽然捂着肚子:“哎呀,疼,好疼…”咬着唇,她看上去一脸的惨白,再加上那一声声的叫声,给人的感觉就是别提有多么痛苦了。   一下子,简单再顾不得其他,瞬间就站起来,去扶夏晓,余光刚好看到温隽泽修长的裤腿处,那曾经闪闪发亮的皮鞋跟部,好像有泥土的痕迹…   去哪了?难不成这是野-战的结果?   想着。她心里更气了,什么人嘛,出发前,明明是他自己不继续的,然后提前回来都不说一声,天知道昨晚又是雷电,又是暴雨的,她一个人怎么熬过来的?   一直被夏晓拉到洗手间。简单脸上还是气鼓鼓的,难怪让她带套呢,敢情这里女人大把,都贴着送上门啊,啊啊,她这是怎么了?   “怎么回事?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?”洗手台前,夏晓边补妆,边教训,最后几乎是揪着简单耳朵,“够硬气啊,调酒都不抬头?你就没发现,他不高兴?”   “我还不开心呢!”简单哼了一声,那心窝子里,全部都是不满和愤怒,两手抄兜,靠着门板看洗手台镜面。里头的女人,还是她吗?   满脸幽怨不说,头发乱成鸡窝,然后还是一身咖啡色的连体裤,要什么看不见什么,真是要多么失败,就有多么失败!   蹭了蹭好友肩膀,“喂,和那个调酒师比,谁更漂亮?”   “这样啊,那我看看!”夏晓凑过去,对着简单的腰,就狠狠捏了一把,“哟,这小腰,又细又软得,还有——”她拉着尾音,左右转了一圈,往屁-股上又拧了下,“啧啧,这里感觉不错啊,笑脸臀呢,后门肯定…咳咳!”   余光看见温隽泽的一瞬,夏晓嘴巴惊得可以塞下鸡蛋,火速找个理由,转身就跑,气得简单在心里直骂,可某个高大的影子呢,就堵在门口。   两眼虽然布满血丝,却也精锐得不行,直接取了简单的单肩包:   “自己来,还是我动手?”   瞬间。简单就心虚了,想都不想的就去抢包,结果温隽泽多高啊,长长的胳膊一举,就算她再跳再蹦都无法碰触,急了眼,她就耍赖,“还给我嘛!好不好~!”   哎哟。这软萌软萌的声音,温隽泽真想扯开她的衣服,就地直办,可拉扯间,但肩膀拉链一开,包里的水果刀‘当啷’一声掉在地上。   完了,简单快要奔溃死,胡乱找了个理由,“我,我防贼!”   “太平盛世,还是大白天,居然说防贼?”温隽泽审视着,脸上没有多少表情,动作优雅又矜贵的捡起刀,一眼就看到刀柄那深刻的‘泽’字,一下子他眼眸即使是半眯。也难掩眼框里越来越冰冷的气息,“小东西!”他突然扣住她下巴,紧紧的,很用力。   简单有些疼,眼里的他,那凌冽的样子,就像他们第一次交易时的冰冷,五官和脸型明明都没有任何变化,却陌生的心疼,“疼,温隽泽,你弄疼我了!”   “还知道疼?”她究竟知不知道,就只是这把刀,要是被有心人捡去,会发生怎样的后果?要不是梅姨打电话告诉他,都不知道再惹出什么事!   猛得他松开手,包丢出去,只带走了刀子,头也不回的离开。   再回包间,那俊脸阴沉得好像更厉害,而简单墨迹了好一会,再从洗手间回来时,入眼看到的画面就是他在买醉。   一杯又一杯,似乎遇到了什么事。   站在门口,简单咬了咬手指,摸出手机打给夏晓,“问你,我来之前,你有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,或者宋奕城知不知道温隽泽怎么了?他好像不太对!”   “……”   好一会没听到夏晓回应,而通话还在继续,简单又喊了几声,正想挂电话,那头终于传来夏晓的声音,“我…啊,回,回头…再说,啊!”   嘟嘟嘟,挂了?   简单怔了好几秒,才反应过来夏晓为什么说话断断续续的。脸颊禁不住一下子就热了,却也在这个时候,从身后的包间里突然传出‘咚’的一声。   本能的,她瞬间推开门一看,“温隽泽!”   真是哭笑不得,居然从楼梯滚下来了,拖着他高大的身体,她几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。在工作人员的帮忙下,这才塞进车里。   具体回公寓之后,又是怎么从车里,把他弄回卧室,简单已经累懵了。   很是胆肥的,直接将醉醺醺的某个丢到沙发里,扯了领带又脱鞋,要不是真受不了他身上的酒味,简单都不想给他擦身。   谁知道湿毛巾拧好,正准备解纽扣的时候,猛得腰间一紧,还没来得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,人已经被反压在地毯上。   只听温隽泽说,“你那位,男性小鲜肉朋友,是谁?”   我去,敢情还记着仇呢,这么个危险的时刻,简单才不会自讨苦吃呢,于是语速飞快的将高城儿子有病的事说清楚,只是隐瞒了宁伊人和她差点出车祸的事,一脸讨好的笑意,“吃醋了?”   “就你?”他鼻孔在冷哼,好像很不屑,一双曾经灵巧无比的大手,在她连体裤腰间来回摸索着,最后好像是没找到开口,恼恼的说,“拉链呢?”   “不告诉你!”   “胆肥了是不是,快说!”   “那你,有没有找心甘情愿的,昨天……”回来。为什么不告诉我?   话没等她说完呢,那混合着酒香和浓浓烟草味的舌,又快又急的卷进来,边吻着边掀衣服,奈何一直找不到开口,气得他揪了领口就撕!   一两下,没撕开,橘黄灯光下。温隽泽的脸色已经相当不好了,但简单高兴啊,乐得跟什么似的,就是不告诉他开口在哪里,让他干着急!   “简、单!”   “在呢!”   “开口在哪?!”   “在——”听他咬牙又切齿的声音,她狡黠的笑了笑,忽然翻身换位置的同时,抓过抱枕很是狂妄的盖在他脸上,十指轻轻,往衬衣里游走…… ☆、第77章 温隽泽,我爱你!   夜深,人静。   又是醉酒过后,在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,按夏晓的说法,人类的其他感官会更加敏锐,这种感觉简单虽然没试过,却也能从温隽泽的反应里,清晰的感觉到。   咕噜,咕噜,除去粗重的喘息,那是他吞咽口水的响声,像是莫大的鼓舞,带给她无尽的魔力,雀跃下,并没急于一时的奔向重点。   他想要的直接,偏偏不给。   越急她越慢,就要看他忍无可忍,又无可奈何的样子!   于是,快速绑住他双手手腕,准备‘极刑’开始,温隽泽似乎也想尝试,并没怎么反抗。不然以她小小的力气,怎么能和他的强大相比?   这是怎样的一个开始,简单已经分不清了,那个醉了的人,好像不是他,而是占有主导权的她,原本想要他把持不住,可渐渐的,她发现自己已经很想很想了。   喘着粗气,“温先生,告诉我,你想吗?”   想看他溃败的样子,说话的时候,她手指划过人鱼线,直奔那里,借由五指想要他妥协,却是没想到翻身之际,人家已经轻易的占据了主权。   刚刚他所受的一切,他怎么能不让她亲自再感觉一下呢?   那带着雄性气味的衬衣,一下子就丢在简单的脸上,视觉跟着模糊的同时,她感觉全身仿佛有千万条虫子在爬。不疼却痒痒的。   麻得她禁不住,总想喊。   温隽泽居高临下,“小东西,还不出声?”   很好,不知道他睚呲必报吗?敢折磨、挑衅他?   用不同于她柔软的手指,带着火焰和粗粝,行走在她每个敏感,就不信她能全程忍住,笑脸臀是不是?这一刻,温隽泽发现,夏晓的比喻的确精准!   不止如此,就连那又软又细的腰,好像更迷人了……   “不,不要——”简单全身都出了汗,如果能看见的话,她想自己这会一定喘息如牛,哪里会想到,胸前忽然一阵凉,好像有冰块滑过,“温,温隽泽!”   “叫阿泽!!”   他声音蛊惑,又霸道。简单哪里敢不从啊,可悲的是还没开始,她已经要奔溃了,而温隽泽明明已经准备好了,可是动作却处处都是耐心。   腿都已经拼来了,还不忘记质问,“陪你的人,究竟是小鲜肉,还是老腊肉?”   “老,老腊肉!!”简单想的是,和高城比,你肯定是老腊肉了,可听到在温隽泽耳朵里,就成了另种答案了,“也是!都做上副院长了,没有‘丰富的经验’,怎么行?”   听出他语气里的揶揄,简单瞬间就明白了,一定是和周哲见面,被她人加工了,那个时候,她理解的只是把拥抱说成亲吻,又或者有私情之类的。   直到天亮,才真正意义明白温隽泽话里话,究竟是什么意思。   摸清他秉性后,简单自然去解释误会,最后在他猛地闯进来时,惊呼着又发誓,“我保证和他没有任何一丝过分的举动,同时对他,也没有一点男女之情,温隽泽!”她忍着砰砰的心跳,两手在他颈后紧紧的交织着,“我喜欢的人,是你!!”   “……”   “我爱你!”   戏子不配爱,可她却爱了。   那么傻,那么不计后果的爱上一个根本无法掌控的男人。   甚至都不敢问他一句,他的心有没有一丝丝位置是属于她的。   只喃喃的重复,‘我爱你’这三个字。   那一声声的呢喃,还有她的美好,有一丝沉沦,还有几分震撼,在温隽泽心底开花,再也把持不住的更疯狂,汗水一滴两滴的落在简单脸上、眼睛还有唇角。   味道微苦,却幸福无比。   以至于,简单再醒来,脑海里一直回荡的,是他释放时说:“我再信你一次!”   那时,简单还不能真真明白他说这句话的含义,直到拖着软软的身体,冲完澡换好职装,准备去上班的时候,梅姨一脸嫌弃的说,“让你休息,能不能不要再添乱?”   “呃?”没指名道姓,有那么一刻,简单以为不是指她。   这样的错愕,让梅姨更讨厌,“他说:今天周五,准你休息,然后周末让你再好好休息!”冷哼了声,又说:“不然晚上没精神了,再怎么勾-引?简秘书,不是我说你,你也太不注意了。就算小泽正当年,那也不能整夜不停吧!”   “……”站在玄关处,简单感觉自己脸颊火辣辣的烧,很想说明明是他缠着不放,好像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,关她什么事?   只是梅姨拎着带水的拖把,边上楼边说,“请您在楼下好好休息!”   那表情,那意思,除了明显的讽刺,再就是警告她:现在要拖地了。你待在一个地方不要乱动,不然弄脏了地面,有你好看!   看着外面紧闭的大门,简单放下包,百般无聊打开电视。   放弃各种爱情剧的诱-惑,刚换到财经频道,还没看清新闻内容,就听主持人说:“豆腐工程,相信大家已经不陌生,前天我市遭受暴雨袭击,虽然风力不强,雨势也不够凶猛,但位于郊区几栋正在建筑中的楼层,却全部倒塌,让人不得不联想……”   “……”   听到施工和监督单位,简单第一反应就是熟。   再看画面和字幕解说后,噌的一声从沙发里站起来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,这是她负责的跟进项目之一,刚接手,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?   很快,她就联系温隽泽。“对不起,您所拨打的电话,不方便接听,请稍后再拨!”   简单一怔,手指都颤抖了,瞬间就能明白,为什么温隽泽要她在家休息,一定是怕她受到牵连,这才不让她插手的。   脑中忽然闪过,昨晚他皮鞋跟部的泥土,再对比新闻日期,果然是暴雨那天倒塌的。   这么大的事,她居然不知道,作为项目跟进人,居然一点都不知道,不是温隽泽有意隐瞒又是什么?   越想越紧张,也管不了梅姨是否生气了,偷了她钥匙,大门一开,简单拦车就往律所赶,可是当她走下出租车,一下子注被眼前拥挤的人群给吓呆了。   有还钱的条幅,还有严惩的标语,以及——   简单惊恐的瞪大了,也是直到这会才明白,为什么温隽泽一杯杯的喝酒,又质问她小鲜肉或老腊肉的问题,原来巨大条幅上,有她给周哲钱的画面。   而她这个负责人,被冠上的罪名就是受贿,为吃回扣,竟然丧尽天良的用残次品代替,好在楼层还没开盘,户主没入住,所以没发生人命案?   不不,不是这样的,她根本就没有行贿,而且也不知道供货商老板和周哲有关系,她是被诬陷的,她得解释清楚,绝不背这个黑锅!!   “再相信你一次!!”   猛得,简单脑中又闪出这么一句。   再看条幅中,她给周哲钱的画面,顷刻间就明白了。温隽泽所有的异常和良苦用心,来不及感动,这时人群里有人认出她:   “快看,这不就是那女人吗?”   “丧尽天良的东西,快抓住她,不要让她跑了!”   “对对,找她讨个说法,总不能交上首款,打水漂吧!”   呼啦一阵,人群直向简单挤来,跑在最前头的。还有几位拿话筒的记者,几乎录像和采访同步,“请问对豆腐渣一程,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?”   “长得眉清目秀,没想到心肠这么歹毒,请问几百户楼层,如果开盘入住以后倒塌,你想过偷工减料的后果是什么吗?多少条人命,就可以这样随意践踏?如果换成你亲人被压在地底,你会不会心痛?会不会恨项目负责人?这样的黑心钱,你晚上睡得着么你?”   “这不是——”一位戴眼镜的记者张了张嘴。“简秘书嘛,您好,在宁小姐生日宴,我曾见过你,当时有人说你是小三,请问你和供货商,是不是存在不正常关系?听说不久前,你曾大闹温二少和宁小姐的婚礼,是否因为得不到,所以心存报复?人命在你心里,仅仅只是报复的工具?现在畅快了?是不是准备前来偷笑?不要脸的狐狸精!”   砰,一个没注意,简单脑门被敲中。   有一就有二,很快愤怒的人群,立马七手八脚的开始撕扯,在这样的混乱下,就算你是委屈的,是冤枉的,想要解释那也得对方肯听。   开始,简单还能扯着嗓子,试图把事情说清楚,但到后面。也只能抱着脑袋,尽量躲避,至少减轻脸上的伤和防止眼睛被戳瞎。   “哈哈,不要脸的贱人,活该!!”   不远处的私家车里,看到这样的场面,宁伊人几声冷笑,刚接过司机手里的望远镜,准备好好看看简单是如何的狼狈和凄惨时,突然‘滴滴’再声警笛响,跟着有大批保安冲出来。   那行走在最前头的伟岸身影,不是温隽泽又是谁!!   “让开!!”一声低吼,他粗-鲁又毫不客气的推开人群,都不知道从那里摸出来的警棍,谁挡就打谁,一直到看见抱头的女人,这才松了口气。   “高城,报警!”横抱起简单,他脸颊染怒,那双阴鸷的鹰目,似乎扫过宁伊人所在的车辆,最后看着几位记者的工作牌,“全部发律师函!”   说完,便大步离步,那身后的混乱和嘈杂,好像根本不是他在意的内容,只盯着怀里的女人,“说,为什么不听话?”   简单哪里会想到,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,如果早知道有记者,有人闹事,打死她都不会跑来。她只是不想他误会,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。   “对不起,我错了!”全身都疼,职装有几个地方还被扯破,脸上有多狼狈,简单完全不敢想,只知道温隽泽是真怒了。   全程是抱她上楼,又进了休息室,但人却凌冽的可怕。   一手碘伏,一手棉棒,别说说话了,就连空气都他冻住了,吓得她,在戳到伤口的时候,再疼都没敢叫一声,良久才说,“我没有偷工减料!”   温隽泽撇了一眼,不说话。   简单咬咬牙,“我也没行贿,更不会报复你!”尽管昨天晚上已经解释清楚了,但她还是把和周哲见面的所有细节又说了一遍。   期间温隽泽有很多电话打进来,简单静静的待在一边,直到他安排完,这才接着说,“还有,我根本就不知道,供货商是周氏旗下的,包括见面和对方项目经理联系,我都有证据!”   “这件事,你不用管了,我让高城送你回去!”   “不,温隽泽,温总,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处理方法,我知道你能力肯定比我强,但这件事跟进人是我,我不能躲在角落里,任由他们抹黑!”   如果一开始,她只单纯的以为是事故,那么之前那几名同事的嘲笑,无非就是牵引她跟进的导火线,再到临时加开会议以及还周哲钱。   特别是刚才那位记者,知道她姓简,还有婚礼,事情都过去一个月了,当天所有发生的事,不管是谁压下去的,至少没有一家媒体报到过。   作为挖掘新闻为生的媒体人,为什么在知道的第一时间没报到,反而趁刚才的混乱提出来?   不错,如果想打击她的话,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法,但对那位记者,根本没有实质性的好处,除非,他是被人收买的,不然怎么会那么巧,生日宴有他,婚宴有他,然后现在还有他?好像他这个人身份高贵得了不得,然后还能随时随地的掌控温泽?   起初,对简单想自己解决,温隽泽肯定不同意,最后才勉强同意可以取证,也赞同她开记者会去洗清罪名,但前提是得高城陪同。   虽然表情还是那么冷,眼神里也读不出什么情绪,但言词间尽是对她的关心,简单吸了口气,从背后紧紧抱住他,脸颊贴在他宽广的背上,“谢谢你,肯相信,肯给我机会!”   “我更在意实质性的感谢,而非口头!”   “我,我知道了!”有那么一刻,她很想说。把一生感谢给你,好吗?不过不管怎么样,她都不会让自己背黑锅,更加不会让他失望!   回办公室之后,她立马请夏晓去半岛咖啡厅取视频,然后又联系厂商,有邮件和记录在,如果再加上书面证明的话,想要证明她从来没提过回扣或说过偷工减料,很容易。   只是让简单意外的便是,约见对方项目经理见面的时候,来人竟然是她! ☆、第78章 她录下,她的美好。   因为马上周末,简单赶在下班前的半小时,才腾出空约供货商经理。   地点仍旧在半岛咖啡厅,二楼朝阳的位子,那一天,天空如清过般的蔚蓝,几乎没有一丝云彩的存在,想来明天一定是艳阳天。   但十几分钟后,那推门走进来的项目经理,却让简单大跌眼镜。   “红姐?”这样的认知,太过惊讶和愤怒,不可否认,红姐的出现,一定与陆晓寒有关系。如此说来的话,那么她之前的推理,就变成事实!   而所谓的豆腐渣工程,只不过是宁伊人打击报复她的借口!   只是没想到,她这么一个平凡又普通的风尘女,竟然惹得总行行长的女儿,付出如此大的代价。   不由得,简单就笑了,“还以为电话联系时,听到磁性的声音,就以为是男人呢,正想说做出如此卑鄙的事,还算男人吗?   现在看来,所谓的于经理,根本就是个女人啊!   红姐,你至于这样帮着她人陷害我吗?自问我们一没仇,二没什么恨,不止如此,您当年也曾受过我妈妈的恩惠,也正因为这个,在会所您对我照顾比较多,这份情,我一直都记得,也对红姐的话,向来都是深信不疑!   特别是上次,您说需要帮忙!   我二话不说,就去了,可结果呢?   在警局。我可是半句都没提您,那次我弟弟害点儿自杀,还有年前元旦,我约温隽泽见面的时候,也只有您一个人知道,后面周少又是怎么闯进去的,难道只是恰好?   红姐,之前发生的事,自始至终,我怪过您吗?   跟进这个项目,也是您在电话里说,腿脚不方便,所以只能派助理过来,希望我体谅,然后你现在告诉我,这就是我体谅你的结果?   这就是你曾当着我妈的面,承诺好好报答她的表现? 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您也有个女儿,哪天等你女儿,知道她最敬爱的妈妈,居然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,你说她心里会不会难受?再者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呢,你觉着你这样算计我,在未来的日子,我还会像你心里想的那样,是个君子?”   “……”红姐当即一怔,这还是以往那个最能隐忍的女孩吗?差别未免也太大了吧,果然是攀上高枝,所以人也狂妄了!   “随便你怎么说!”   红姐一身翠绿色修身裙,发色微黄,烫成大大的波浪,一半掖在耳后,一半佛在胸前,吧嗒一声点了支细长的女士香烟,半眯着眸子,“我之所以来见你,只是为了替人带句话,其他的,要怪只能怪你自己,流年不吉!”   呵呵,简单再一次笑了,脸上慢慢显露出来的凌厉。和平时的温婉顺从不太一样,只是一个仰头的动作,便带着咄咄逼人的架势。   她说,“好啊,先把你举证我受贿拿回扣,用残次品替代一等品的证据拿出来,红姐。这样帮着她人搞垮我,真的认为值吗?   有没有听说过卸磨杀驴,过河拆桥?   你以为,只这些证据,然后再提前预约记者,就能置我于死地?   可你忘了,宠我男人他是做什么的,你觉着以你和你主人的关系,会比我们更亲密?”正说着,她砰的一声把咖啡杯重重的落下,“就算你不知道污蔑诽谤罪,至少也该知道什么是职位侵占,别说轻则三年以下,就说半个月。你女儿还有人管吗?”   “够了!”   “所以红姐,你的答案是——”   约见的目的,在电话里她已经说清楚,现在该说的,不该说的,全部利害关系都讲清了,就等她选择,以她对红姐的了解,结局必定是美好的!   但下一秒,她错了。   更准确的来说,是低估了红姐的卑鄙和不择手段,这样丝毫不会有任何忏悔之意的她,是过去两年多以来,她从不曾认识的红姐。   一脸冷傲的看着她,只说:“皇家一号,518房间,他在那里等你!”   简单眯了眯眸子,“如果我不去呢?”   “听说几百名工人中,已经有些拮据到几个月没钱生活,更有快穷死的瓦匠们,孩子老婆得病的得病。住院的住院,如果你当真狠心,可以完全不用在意他们!”吐着嘴里的最后一口烟雾,红姐熄掉烟头,又提醒道,“也许你会告诉我,宠你的男人,会替你摆平,但对方只给你半小时,半小时见不到人,就不会借钱给他们,到时候万一再发生什么人命,后果会怎样,舆论又会怎样,简单,你应该很清楚,究竟要怎么做,你自己看着办!”   说完,红姐离开前,丢了一块电子表。   很普通的那种,却定着时。开始计算时间。   看着秒表,一点点的在变,简单吸了口气,最后没联系温隽泽,倒是给高城去了电话。   很快,半小时转眼就到。   果然像红姐说的那样,那所谓豆腐渣工程的最高处,站着一名似乎要寻短见的工人,那是简单坐计程车去会所的路上,听出租车广播说的。   那时出租车司机,估计还没认出她,一个劲的吐槽工程负责人以及背后公司,最后还大嘴巴的把温隽泽也扯上,说什么孬种一个!   讲真,她很愤怒,特别是对方竟然侮辱她最爱的男人。   所以在下车的时候,简单几乎快把车门都给轰掉了,恼怒之余又直接把车费都省了,等到司机发现并大声吼的时候,她早已经进了会所。   金碧辉煌的通道,七彩斑斓的灯光。再配上若有若无的香气。   让简单不由得记起红姐的话:这世上,有太多顶着道德、慈善面孔生活的人,内心却是非道德的,往往这种人,越压抑,非道德的邪念越重。   而她们,这些所谓的风尘女。存在的最大责任就是帮这些看似道德却有着非道德思想的人,在灯红酒绿中尽情的释放所有邪念。   庆幸,那一年,她遇到了温隽泽,所以脱离这种生活。   曾经,她发誓死都不会再进这里,而今天为了自己,为了不让他担心,她却再一次踏进危险之中,明知道对方来者不善,还是来了。   玻璃门,推开。   里头灯光很暗,正中央是一张宽大的台球桌。   而上面所摆的,绝对不可能是台球。有位跳脱衣舞的女子,正在使出浑身解数,似乎要哄得在场面的所有男士,为之疯狂。   随着几声拍掌响,那拧着白炽灯罩,照得简单睁不开眼的男人,除了陆晓寒还有谁?   “哟,是简秘书来了?”灯光从上到下,从下到上,像是人眼一样,把简单里外照了几圈,最后陆晓寒问一旁的几个人,“怎么样?”   一个说,“年轻就是好,一捏就像有水,难怪马总惦记了很久呢!”   另个接话,“虽然只是保守的职装,我想剥光了,一定不对比她差!!”说着,指了指台球桌上,正在跳艳舞的女人。   最后那个则是指着左侧的门板。“马总都等急了吧,你快点进去吧!”   “哟,这话太直白了吧,人家简秘书会脸红的,不过既然来了,那——”陆晓寒故意上下看了看,“那就不要太羞涩。不然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的!”   握紧拳头,简单只当什么都没听见,迈步就往内门走。   那毫不犹豫的架势,引得刚才议论的几个男人,不但吹起了口哨,有个过分的还说:p股真好看,一会和马总商量商量。   --------------------   啪!推开门,简单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。   宁伊人咬着牙,一身火红的一步裙,高仰着下巴,扬手又想打的时候,被简单紧紧的握住手腕,想挣脱没得手,气得她直骂。“贱人!你给我放手!”   简单摸了摸脸,倒也没感觉多疼,“装不下去了?”   她笑着,小西装一脱,露出里头的紧身衣和西裤,都没在意那角落沙发里的男人,直盯跟前的宁伊人。“宁小姐在人前不是一直知书达理,贤惠又懂事的形象吗?怎么,现在终于装不下去,开始暴露自己卑鄙的嘴脸了?”   “你——”宁伊人快要气死,深吸了口气,那声音几乎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,“不要脸的狐狸精,你妈都死了,你怎么还有脸活着?你不知道吧,你妈抢救的时候,温隽泽正在我身上努力呢,怎么样,你妈被活活气的感觉,是不是很爽?你——”   啪!啪!两个巴掌下去,简单是出了气,却也惹怒沙发里的男人,随着他站起来,果然就是在a市,差点侮辱了她的马总,由此可见的话,那游艇上所发生的事,也是宁伊人收益的?   果然狠毒,“宁伊人,你……”啪!   她话没说完,那边马总已经两个巴掌还回去,都不知道领带什么时候扯下来,一下子就绑住简单右手,又去扯左手的时候,被躲开。   而宁伊人侧是悠闲的拿出录像机,正对拉扯中的马总,“加把劲啊,不然她的美好,我怎么录中尼?” ☆、第79章 自食恶果!   看着马总已经开始解腰带,简单恶心得直想吐。   而看似高贵、有着家教良好的宁伊人,更是不紧不慢的坐到了一旁的沙发里,两手调着录像机,等到准备就绪,直说,“可以开始了!”   一听这话,大肚子的马总,两眼都放光了,“小美人,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啊,上次差点儿就尝了你的味道呢,那感觉,啧啧啧,终于可以再好好感受感受了!”   “马、总!”简单呼着气。   知道这个时候,不能刺激。更不能表现出害怕或恐惧,毕竟他们设下这样的圈套,再加上外面还有陆晓寒他们,温隽泽就算得到消息,也不可能及时救走她。   而且,他名正言顺的妻子,还在这里摆着呢,除了自己,现在谁都救不了她,可刚悄然退后了两步,就被马总又一把给拉回来。   他力气很大,动作倒是不紧不慢,“够辣啊!”   手指刮着她脸颊,最后捏着下巴狠狠用力,几乎没有什么预警的直接咬上她的唇,咔咔。闪光灯一阵乱闪,简单知道,刚才的画面算是被宁伊人拍下了。   吸了口气,她握紧拳头,一点点用力,没打马总,也没有躲避,只是让指甲陷进肉里。生生的疼,“呵呵,原来高高在上的马总,喜欢强迫啊,究竟是高处不胜寒,还是可怜卑微到,想女人只能用这种手法?又或是就那么甘心,替她做枪?”   “臭b子。少tm唧唧,看来给你三分颜色,你倒是敢开染坊了!”   本想着,美食当前,总不能因为急切而破坏了美感,既然她不使好歹,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?   “喜欢粗-野是不是?那好!”他衬衣一脱,就露出满是肥肉的上半身,手劲特别强大,根本就没费多少力气,直接把简单扣住!   “跑啊,再说啊,再踢啊!”   想起上次在游艇,她那一脚,差点儿把他的命G子都给毁了,马总这心里别提有多么气,扬手就是一巴掌打下去,“贱人,看你这次再怎么跑!”   “!!”被打中的一瞬,简单也不感觉有多疼,倒是宁伊人的笑,很放肆,仿佛她俨然是最大的赢家,正等着看她落败,苦苦求饶的样子。   只是,她既然敢来,又怎么可能做无准备之战?   嘶啦一声,就在马总扯开她紧身衣,开始迫不及待的时候,简单笑了,“给宁大小姐当的男主角,您确定准备好了?别到时间散播出去,丢脸是小,就怕丢了您马总的人啊,到时候全港城的人要是都知道马总是秒的话,那——”   她拉长了尾音,后面就没再说。   宁伊人看出马总的迟疑,噌的一声从沙发里站起来,“马总,你不要上她的当,她现在就想拖延时间,而且我们刚才也说好了,我还会害你不成?再者,你也知道都是这个该死的贱人,要不是她不要脸的破坏我的婚姻,我和阿泽能这样吗?总之,不管说什么,这录相我是一定要的。就算这次录不成,还有下次,难道你舍得,这么个尤-物,被其他男人领先?”   当着她的面,就开始谈条件?   简单恨不得吃人,当仁不让的说,“所以你就这样甘心做她报复的枪?以她现在的愤怒。你觉着有一天,这录像不会曝光?如果只是私藏,只是要挟我的把柄,她至于下这么大的血本,几栋楼层都毁了?马总,您有没有听过,自古小人和女人最难养,特别是像宁小姐这种即是小人,又是女人,你当真就相信她?所以舍上一世英明?马总,你如果真喜欢我,那也不是不可能!”   一个眉眼,马总心魂都荡漾了。   气得宁伊人红脸脖子粗,“你不要忘记了,你的贷款申请,可是正在审核中。再者,女人什么样的没有,就算我真气极了,你以为我不会遮掩?马总,我发誓,绝对不会露出你半点,录完你就可以当场修改!!”   闻言,马总再没有后顾之忧,随便简单再说什么,他都不去在意,只是一个劲的去达成上次在游艇未完成的事,却是眼前春光就在眼前,忽然一个黑色闪着红点的物体,出现在视线里!!   “监听器?”马总瞪大了眼,回头不确定的看宁伊人。   开始的时候,宁伊人还不在意,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秘书吗?能有多大的本事?但随着马总的提醒,她联系到简单刚才的冷静。   好像自始至终,都没怎么反抗,只是用言语刺激,像是要套出什么话似的……突然,她上前,想都不想的就将监听器抢过来,“果然不愧是阿泽的秘书啊!!”   啪的一声扔在地上。直接拿脚往上踩,那扭曲的表情,完全已经没了人前的贤惠和漂亮,嘴里忿忿的吼着,“让你录,让你录!!”   看着宁伊人,一脚一脚的,直到把监听器踩扁,再露出得意洋洋的眼神,简单才不紧不慢的从职装兜里另外拿出一个黑色的录音笔。   不再给她抢夺的机会,直说,“宁大小姐,你要不要听听内容再毁?”   啪,一巴掌过来,宁伊人揪着简单所剩不多的衣服,“就算你花样再多。也根本没有机会带出去,就这些破东西?”   哼,全部都毁了,看你拿什么出去!!   就这样想着,宁伊人给了马总一个眼神,两人一个拉扯,一个去夺,没几下,录音笔就到了马总手里,按宁伊人的意思是毁了。   马总喘着气,“听听又废不了多少时间!!”   宁伊人闷着气,忿忿不平的夺过来,按向播放键。   很快简单和红姐在咖啡厅所交内容便清晰的传出:“红姐,你至于这样帮着她人陷害我……在警局,我可是半句都没提您,那次我弟弟害点儿自杀,还有年前元旦,我约温隽泽见面的时候,也只有您一个人知道,后面周少又是怎么闯进去的,难道只是恰好?   红姐,这就是你曾当着我妈的面,承诺好好报答她的表现? 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您也有个女儿,哪天等你女儿,知道她最敬爱的妈妈……只要你把这份保证书签了,那么举证我受贿拿回扣,用残次品替代一等品的事,根本就是诬陷!   不然的话,等他们卸磨杀驴,过河拆桥的时候,就算你不知道污蔑诽谤罪。至少也该知道什么是职位侵占,到时候他们责任一推!   红姐,别说三年以上,十年以下,就说半个月,你觉着你女儿还有人管吗?会幸福吗?这样替她人出气,你究竟得到了什么?你知不知道,就算有再多的钱,终究还是亏欠女儿,难道你要她,在没了爸爸的前提下,再没有妈妈?   成为和你曾经一样的孤儿?这么些年,难道你吃过的苦,打算再让你女儿重新吃过并经历一次?又还是你感觉,我会一直做君子,不去报复?”   “够了!”   “所以红姐,你的答案是——”   “我签!”一阵沉默后,录音笔里又传出红姐的声音,“是宁伊人,都是她一手策划的,具体她为什么这样针对你,我就不多说了!!”   “谢谢红姐肯帮我,我这就去皇家一号!!”   啪的一声,听到这里。宁伊人直接把录音笔毁了。   那脸上的颜色,快赶上身上的大红色修身裙,五官都快狰狞在一起。   “保证书,在哪!!”   “想要保证书?”简单拢着身上,已经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衣服,“很好,第一公开在媒体面前,说清楚这次豆腐渣工程的所有过程。第二不许再为难那些工人,再就是诚诚恳恳的和我认错,这事就算两清,不然的话,别说保证书,就刚才所有的经过,恐怕我外面的朋友,已经在十分钟内。要是看不见我安全出去的时候,就上传到网上!”   “臭b子!!”   马总一听,火大了。   那里还肯轻易放过简单?   却也在这时,门板突然‘砰砰’的一阵,跟着听到陆晓寒用不太好的口气说,“外面来了辆警车,说是临时检查!妈的,还有记者!”   “艹!”   “贱人!”   马总不服气,宁伊人更是愤怒。   两人眼里喷出的怒火,仿佛分分秒都可以把简单燃烧成灰。   而简单只是晃了晃手里的电子表,那还是红姐临走丢下的,一直就装在口袋里,“还有八分钟,时间一到,如果我没有安全出去的话,刚才的一切,还是会出现在网络上,标题的话,取行长之女淫-乱无耻,还是马总的理智只走了肾,还是个秒肾!!”   “靠,你这个……你这个!!”   正当马总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,宁伊人的话,几乎就是从牙缝里挤出了,“滚,立刻、马上给我滚,小贱人,你等着!!”   算是完美收官了吧,简单想了想,“我滚可以,等着也可以,可宁大小姐要记得。刚才我说过的三点呢,不然时间到了,还是要公布的!”   录,让你录,索性都撕破脸了,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,借着转身,简单突然抄起凳子。直接就砸向被宁伊人丢在沙发里的录像相机、   那‘哐啷’的脆响,彻底激发了宁伊人所有的愤怒,扬起手看上去就像要找简单拼命似的,这时门板被突然踢开…… ☆、第80章 她,小露不善!   门被人一脚踢开,差点伤到一旁的马总。   陆晓寒进来,倒也没道歉,只是一脸阴冷的扫了一圈现场,最后把视落在简单身上,正要开口的时候,宁伊人似乎有人撑腰了,脱了高跟鞋,就往简单的脑门砸。   嘴里还发着狠,“你这个该死的贱人,不要脸的狐狸精,我让你破坏别人的家庭,我让你……”手刚抬起来,还不等打,就已经被陆晓寒拦住。   “外面警车是打发走了,但还有记者,你知不知道?”   “那又怎样,正好让大家看看,这个——”   “宁伊人!”陆晓寒一下子吼了起来,吓得宁伊人好半天才回神。“你吼我,你竟然吼我,连你也欺负我,我——”   左右看了两眼,脑门直撞墙角,那缺根筋的样架势,简直让陆晓寒无语。   “够了!”又是一声吼,唤来助理,声音很是凌厉的说,“送大小姐回去!”   “陆晓寒!!”宁伊人跺脚,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,在经过简单身旁的时候,还不忘记再狠狠的瞪一眼,那表情好像在说:你等着!   对此,简单笑了下,“宁大小姐,不要忘记我刚才说的话,但凡有一项完不成,那刚才的经过还是一样会曝光,反正吧,我就是个狐狸精,一个没妈疼的孩子,可你不一样,母亲是有名的妇联主-席,主要责任是维护妇女权益,而父亲呢,是手握本市所有大额贷款的行长!!”   “贱人,你……”   “还不送小姐离开?!”   陆晓寒再吼的声音,直接盖过宁伊人的愤怒。   那双锐利如毒蛇的眸子,像刀子一样刮着简单所有伪装的坚强。最后一口烟雾吐出来,眯眼似不屑的说,“简秘书,倒是每次都令我刮目相看啊!”   “切!”比他更不屑,更讽刺的冷哼,就这样劈下来,转身要走的时候,手腕被再次拉住,简单特别讨厌这种感觉,知道甩不开,抬腿就踩!   已经想好了,要是踩不住,就踢!!   却是陆晓寒没耐心了,“臭b子,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!”   “给我?适可?还而止?哈哈,陆老板,你真可怜,是不是她要你杀人,你都会毫不犹豫的下手?你以为达成她所有的愿望,她就会知你的好?记你的情,在心里给你腾出位置?”简单嗤笑了,笑意狂妄而又肆意,“敢不敢告诉她,你的心?你不敢!   不止不敢,还卑微、胆怯的不敢拒绝,生怕唯一一点好感,仅有的用处,都在她心里划得干干净净,就像现在为了她的一己私欲工,不惜以身犯危,就是不知道,有一天,你为她入狱的时候,还能有谁再保护她!   陆晓寒,我等那天,到时候你心爱的女人,让她圆,她就得圆,想让她扁,如果我心情差的话,也有可能让她扁,怎么,现在就受不了?   瞪我有用?至少自始至终,我都是受伤者!   就算你爷爷再只手遮天,我相信常在河边走,就没有不失手的时候,只要我不死,陆晓寒,我发誓!只要我还有一口气,就和她死耗到底!   如果你还想再害她,那么尽管继续帮她,坐等你入狱,她狼狈不堪的那天!”   她的话,很重,也极其狂妄。  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如果陆晓寒再不劝阻,再继续为虎作伥,那么她真没什么好说的,“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愤怒,一定恨不得杀了我,又或许再用卑鄙的方法,私下里对我下手,可是陆晓寒,你知不知道,正是因为你们一次次的为难,我才有了经验!   才知道,提前写好几百封遗书,散发给所有的朋友,我就不信,真到我出事的那天。就没有一个人,帮我把遗书交给警方,更加不信所有的接案人员,就没有一个包青天的存在!”   ----------------------   直到离开会所,差不多有两个路口,简单这才松了口气。   好悬,真的太悬太悬了,拍着胸脯,她闭了闭眼,“高城。谢谢,谢谢你!要不是你出主意,又弄了红姐的假录音,这会——”   结果究竟会怎样?   睁眼,看着仍在发抖的双手,她一点点握紧,最后在极力平静下,深吸了几口气,结果会怎样,她是真的不敢想。   而高城还是像之前那样,简洁的西装,脸上沉稳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,唯一的变化也就是对简单的态度了,“简秘书,言重了,该说谢的人,应该是我,就像你说的,生死关头,就算再有钱有权。有势力,没有匹配的血液,什么都挽救不了!再说,答应领导全方面配合你的啊,不然你要是出点意外,回头领导还不得废了我啊!”   高城嘚吧嘚吧的说了温隽泽对她的特别,又说很高兴因为她,才能在他脸上时常看到笑,还保证这是第一次看老板对女人如此上心!   呵呵,简单笑了笑,也明白高城的言下之意,虽然有点交易的感觉,但哪个为人父母的,不为自己的儿女所揪心揪肺呢?   回公寓的路上,她直接给高城吃了定心丸,“以后,只要再有需要,你随时给我电话,就算隔千山万里,我都会想办法飞过来,随大公子吸血!!”   “哈哈,谢谢,真的太感谢了!”   高城很感激,更是欣慰,简单不像宁伊人那么阴险,难怪温隽泽会看中,过了路口,经过药店的时候,他停下车,指了脸颊:“肿了。等我下!”   “谢谢!”却是不提醒不要紧,这么一说,简单立马感觉被打的脸,火辣辣的烧,掰过后视镜,刚准备看看自己的样子究竟有多么惨,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药店里走出。   …周哲?这么巧!   像是心有灵犀,在简单看过去的同时,周哲也回头看了一眼,不是心心所念的人有多耀眼。而是他对温隽泽的座驾太熟悉。   眉头拧了下,周哲和助手随便交待了几句,就疾步走过去。   看着反光玻璃窗,良久,他说,“简单,我看到你了!!”   “……”车里,她不说话,更不想叫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,可能是豆腐渣工程的事,闹这么大,周哲多少也知道些,于是车窗被敲得砰砰直响。   看着药店门口,高城一直没出来,而周哲又不走,没办法,简单只好弄乱头发,可刚下车,肩膀就被握住,耳边响着周哲那尽是担忧和紧张的声音:   “没受伤吧,有没有事,走,我们去说清楚!!”   “不用了!”她摇了摇头,“已经解决好了!”相信记者会,就算宁伊人抹不开面子,不想开的话,至少陆晓寒也会做些什么。   却也在微怔下,她耳侧的黑发忽然被风吹起,那道道红色的痕迹,一下子暴露在周哲眼里。   “谁打的!!”他口气很愤怒,似乎要帮她出气。   “周大哥,没事了,我真的没事的,同事去帮——”指了指药店门口,正想说高城已经帮她买药了,怎么都没想到,竟然会看到温隽泽从另个方面,急急的走来。   他好像跟什么人正通话,侧身之际就瞧见了她和周哲的非正常距离。   一下子,那本身就穿黑色西装的他,脸色远远的看过去,不止阴沉,还凌冽,巧合的是高城正好从药店里走出,手出还拎着药袋。   刚晃了一下,只听‘吧嗒’一声!   药袋被抢,然后被丢,最后那双满是愤怒的皮鞋,无情的踩过去,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的。拦车直接就消失在车水马龙中。   完蛋了,这是又误会,又生气了!   这么小气的男人?简单没敢再多理会周哲,换到驾驶座上,发动车子就快速追过去,倒是苦了仍然站在药店门口的高城。   两手一拍,貌似只能挤公交了。  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原本温隽泽是担心,生怕简单那点小脑子,根本应付不来,派高城也只是想护她周全。哪里会想到她竟然敢胆肥的闯皇家一号。   想都不想的,中止了会议,急忙赶过去。   结果人早就走了。   而刚才,也是他联系高城之后,知道他们在广场附近,又急忙赶过来,那胸腔里全部挤满了对这个女人的担心和心疼,可没想到,人家不当回事就算,又和那个男人纠缠不清!!   该死的,就想不通,周哲有什么好的?   老男人一个,交过的女人都可以组成几只足球队了,之前警告过她不止一次,现在看来假结婚那次,她在周家受的罪还不够惨!   越想,温隽泽就越生气,索性去了律所,进门的时候,还很小气的交待保安。只要高城或简单过来,一律都不许进门!   对,就是不许进门!!   看到他俩就烦,抬手一拳砸在办公室上。   小东西,越来越胆肥了,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,明目张胆偷-情的节奏,真是不知道昨天晚上,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,究竟是谁!   呼了口气,他打开电脑想看案子,想确定周一开庭的资料,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,可曾经高速动作的大脑,如今晃出来的,全部都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!   叮铃铃,一阵电话声。   温隽泽很快的抓起来,以为是简单呢,结果是梅姨:   “小泽,太太等你好久了,什么时候回来?”   温隽泽一下子不高兴了,“哪里来的太太?”   “就是温太太,你妻子啊!”   砰,扣了电话,直接拔了电话线,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!   而公寓里。   宁伊人在回家,重新梳洗,换了粉色的吊带裙之后,情绪仿佛得到很好的控制,又成了那个贤惠体贴的名媛,端坐在沙发一侧,善解人意的说,“梅姨,阿泽肯定还有公事没处理完,他要是忙,就让他忙好了,我去楼上等他!”   “……”梅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   她是讨厌简单,但温隽泽的卧室,没有他本人的允许,不管是谁,都不能随便进,想了想,只好找借口要教宁伊人做点心。   “阿泽最爱的点心?”   “是的,宁小姐,不是都说抓住一个男人,先要俘虏他的胃吗?”   “这样啊!”宁伊人握拳,本来她心里就有气,简单欺负她不说,就连陆晓寒也欺负她,说什么今天发生的事。息事宁人,要她在报纸上,公开道歉?   呵,真是天大的笑话!   她堂堂一个正室,竟然公开,还在报纸上,向个不要脸的小三道歉?   真是笑死了,眸子一抬,她直说,“梅姨,简秘书平时就是这样讨阿泽欢心的?倒是辛苦您了,管理这么大的公寓不说,还要教小三怎么拴住男人的心,难怪阿泽那么喜欢您呢!”   “……”梅姨张了张嘴,最后什么都没说,竖在那里,空气压抑得要死,直到一声‘吱呀’的刹车后,宁伊人瞬间站起来,“一定是阿泽回来了!”   就知道。在他心里事业最重要,那个卑贱的贱女人根本就是……,想到简单也是熊猫血,宁伊人紧了紧牙关,眼底有浓浓的杀气射出! ☆、第81章 离?   温泽公寓,远离闹区,没有尘土飞扬的雾霾和杂乱的喧哗。   和周边其他建筑一样,依水而居,朝阳又面向大海,寸金寸土的放眼整个港城,很难再找到比这里更适宜居住的地段。   算起来,从订婚到现在,宁伊人从没在这里过过夜,更不用说算是这里的女主人,可在听到车响,准备出门去迎温隽泽时,在玄关处,她看到了一双‘正在使用’的粉色拖鞋。   视线向上,鞋柜一端,甚至还有个发圈。   无论它有多么唐突。多么普通,却就出现在这个装修奢华的公寓里,呵呵,不爱钻石偏喜欢杂草?这样的感悟,对于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太来说,是多么的讽刺啊!   “梅姨!”她咬牙,“有抹布吗?”   闻言,梅姨一怔,最后取了块毛巾,递过去的时候,又听宁伊人说,“水!”   “太太,您……”   “怎么,称我一声太太,还使唤不动你?”她咬着牙,用一种很是鄙夷的表情,审视着梅姨,心里在想正好温隽泽开车回来了,她倒要让他看看,她这个正室是怎么亲手一点点的,把属于狐狸精的东西,全部丢出去!!   却是院中央,开车回来的,的确是温隽泽。   熄火的一瞬。他不止没下车,还从暗格取了一支烟。   小东西,以为藏在后面,不吱声,他就不会发现了?冷哼了一声,都不想打击她说:早在拉开车门的第一时间,他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。   倒是够聪明的,知道律所保安不准进。还知道提前藏在车里,只是这样趴了一路,还极力的压抑着呼吸,还能坚持多久?   吧嗒一声,打火机亮了亮,点了烟之后,温隽泽故意没开窗,他倒要看看,藏起来的那个女人,能忍到什么时候,看谁耗过谁!   就这样,吞云吐雾中,他还好心情的开了音乐。   全英文的曲子,究竟鬼叫了些什么,简单早已经没心思理会了,只是借着高音的时候,狠狠的调整呼吸,等到音乐静下来的时候,又屏住呼吸。   可是,就在她恨不得自己能隐形,正盘算着该怎么打招呼时,不知道是趴太久,还是什么原因,喉咙深处隐隐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。   一阵阵的,像晕车?   缩在角落里,她使劲咽了咽口气,又不是第一次接触车,怎么可能晕?   却是突然‘呕’的一声,不但将自己彻底暴露,还在坐直身体的刹那,对上温隽泽深潭似的眸子,吓得简单一下子就结巴:   “温…温隽泽…”   空气死寂的很,她硬着头皮,艰难的吞咽着,而他只是幽幽的冷睇着。   即使车里没什么亮光,外头的路灯又不在附近,但简单仍然能感觉,他的吓人和凌冽,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,也不说话。   有种僵尸的错觉,啊啊,她又在乱想什么?这个时候,不去解释,还还还……   清了清嗓子,简单又露出剩余的半颗脑袋,正想解释和周哲巧遇的事,这时不远处,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。好像是谁摔倒了,还是碎了什么东西。   “难道是梅姨?”想到这里,她连忙打开车门,想都不想的赶过去,却是肩膀一沉,随着一阵旋转后,下秒就被逼到车门边。   四目相对的片刻,温隽泽黑着脸。带着一股浓浓的烟草味,低头便霸道的摄住她的唇。   那飞快的架势,好像在说不管她有多少理由,他都不喜欢听,现在想做的,就是惩罚她,不然那有力的舌,又怎么会,还在她想挣扎的时候,就狠狠的闯进去?   “别,别这样,梅姨--”   “周哲,梅姨?还有谁?”   “你…你…唔。”简单拍打了两下,都不知道,他是怎么做到,她张嘴时。他舌头就能轻易的闯进来,但换成他张嘴的时候,别说退出来,反而给了他更深入的机会。   根本就不给她反应的机会,掠夺了她的每处,又吸走所有的氧气后,咬着她下唇,警告十足的说,“担心这个,想念那个,那么我呢?”   “一直都在我心里呀!”简单眨着眼,嬉皮笑脸的迎对他的愤怒,却是‘啪’的一声,他大掌拍在她pp上,听起来很凶很凶的说:   “胆肥的小东西,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了?”   “嘶,疼疼~!”其实疼的不是嘴,也不是屁-股,而是肿肿的脸颊,吸了口气,她急忙再解释,最后在温暗泽不怎么相信的目光里,举手发誓,“真的。我和周哲绝对不是事前约好,再说,上次在咖啡馆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,我爱的人--”   扬头,她笑得灿烂,“是你,温隽泽,我爱你。我是你的女人嘛,心里--”   情话,只说到了一半,简单便不由得绷紧身体,只因为越过温隽泽伟岸的肩头,正好和迎面走出来的宁伊人,撞了个正头。   即使只是视线,但那满满的杀气,还是让她抖了身体   而温隽泽因为背对着,根本不知道身后有人,在感觉到简单的发抖时,那些恼恼的、愤怒的嫉妒,全部都飞向九霄云外,伸长了胳膊,将她紧紧拥在怀里,下巴就窝在她颈脖里:   “心里怎样?”   “……”简单完怔了。   “哑巴了?”温隽泽脸上有不悦的气息,一点点闪现,身体又因为怀里的柔软,有个地方不知不觉的就发生了变化,那种变化催促着他:得到她,得到她。   一时间,所有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,唯有两个面对面的女人,在无声的对持。而毫不知情的男人,则是随着动情,薄唇顺着简单脖颈便咬上她耳珠。   那纠缠又投入的画面,像一把把利剑,刺得宁伊人心血翻滚,她吼了一声,“温隽泽,你…你们…不要脸。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!!”   冲过去,她扬手要打,可还没碰到谁,就被温隽泽给毫不留情的挡了回去。   刹那,宁伊人心里的悲痛,全部化成一滴滴伤心的泪,“挡我?你竟然挡我?怎么,难道我不能打她?她就是个狐狸精,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,和她妈一样不要脸,温隽泽,我真没想到,堂堂的温二少,竟然也会如此卑鄙!!”   如果说,此时此刻简单心里没有愧疚,那是假的。但在听到宁伊人骂妈妈时,她就忍不住了,可以侮辱她,可以算计并陷害她,但妈妈不行!   却在抬腿刚想上前的时候,腰间突然一紧,跟着被紧紧拥在怀里,说来也巧,正好有夜风吹过,她情不自禁的抖了下,不是冷,纯粹是被气的。   可温隽泽,还是当着宁伊人的面,脱了外套罩在简单身上,用高大的身影一挡,很快就把她护在身后。那一系列的动作,刺得宁伊人眼圈瞬红。   “温隽泽,她只是个穷渔夫的女人,什么都帮不了你不说,还是个千万人睡-过的女人,你确定要和这样的贱人在一起?!”   “有问题?”温隽泽眯了眯眼,眼框里危险的光芒越拢越多,“贱人?”   咀嚼着这两个字,他忽然笑了,手里也不知道什么夹了根烟,踱着步子不紧不慢的走过去,“瞧瞧你现在的样子,满脸狰狞,很愤怒?”   一句话,宁伊人眼框里的泪水,更止不住。哗的一声流下来,“温隽泽,你怎么可以这样,我恨你!恨你,你知不知道!!”   “这是生气?还哭了?感觉是我背叛了你?”   “难道不是吗?温隽泽,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!!”   “所以呢?”温隽泽挑眉,语气轻快,眼神却越来越凌冽,那样的可怕,是宁伊人从来都不曾见过的,可就算这样,她还是强硬,“所以,你居然还有脸问我所以?婚前我是没立场管,但婚后,你不觉着这样做,很卑鄙、无耻吗?   你以为你们现在的做法,传出去,不会受到舆论,你的事业不会受到影响?温隽泽,你确定要继续玩火自焚下去??”   大概温隽泽这一生最讨厌的,还有威胁这一项。   之前念在两家世交的份,他一直不想把事做得太绝,现在看来,再不做些什么,有些人就会认为他是软柿子,可以随意揉-捏,随便恐吓或威胁!!   “宁伊人,你是失忆了吗?婚前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你,你想要结婚,随便,毕竟这个温太太的名份。是老爷子以死相逼换来的,既然他宁死都要我娶你,而你也明知我对你根本没有半点反应,还要一如既往的结婚,那么现在就得承担后果!!   这样的结局,难道在利用老爷子威逼我的时候,你们就没想过?   再说了,宁伊人。这段时间你和陆晓寒玩得不是挺好吗?怎么——”他拉长了尾音,挑起宁伊人一绺长发,再开口的声音虽然很轻,但还是足够两人都能听到,“还真想把补过的,扣在我身上?”   闻言,宁伊人脸上瞬间大变,即使温隽泽说得含糊,却也明白他所指的‘补过的’是什么意思,握拳呼吸了好一会,她咬着牙,“原来如此,原来我在你心里,就是这样?原来我们的婚姻,只是这样?呵,温隽泽,你说你给我温太太的名份?但你有没有想过,这样的婚姻,这样的名份,究竟有什么用?你——”   “那也是你自己选择的!”   “你——”   “不满意,那就离!” ☆、第82章   “离?你要和我离?”宁伊人一步三退,几乎不敢相信,这个世界是疯了,她堂堂的行长之女,妇联主-席的女儿,论身份,论地位,难道都比不过一个j女?   “不!”她拼力低吼了一声,“温隽泽,你现在不理智,你鬼迷心窍,这个女人一定给你灌了迷魂汤,我不相信,不相信!!”   “不相信是吧,那就听清楚了!”温隽泽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的说,“既然你无法接受强婚的后果,那就离,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强逼你,是继续是结束。都由你!!”   猛得,他捏住她下巴,随着用力,宁伊人脸色白了再白,“选择继续,那就好好抱好你温太太的名份,除此之外,任何事都与你无关!”   说着,温隽泽狠狠的一侧。   宁伊人因为没站稳,接连后退了几步,这才扶住路灯杆站住。   夜风一起,不止新换的衣服狼狈,还有来之前精心做得指甲和完美的妆容,一切的一切都看起来是那么不堪,而她从小就爱的男人,却拥着身后的秘书,旁若无人的携手进门!!   对着他们的背影,宁伊人吼出了所有的力气,“温隽泽,你会后悔的,你一定会后悔!!”   闻言,简单猛得一震,回过头刚好看到宁伊人丢了包,又掉了大衣,像疯了一样跑出去,拉着温隽泽的大手,她催促,“快追,你快去啊!”   “想作死,还拦?”   “温隽泽,很明显,她受刺激了,就这样跑出去!”抬头看了看,“这么黑,都没有什么星,万一出什么事,我…我会内疚的,你快去啊!!”   温隽泽眯了眯眼,指着唇,也不说话。   简单不敢大意。立马想都不想的踮脚什么吻上去,原本只是碰下脸颊就好,那里会想到,这个时候,这个男人居然还加深。   快要急得不行的时候,听到他说,“等我回来!”   “知道了,开车小心!”简单摆了摆手,顶着乱七八糟的思绪,一步步往公寓里走,也是直到现在,她才明白,温隽泽为什么那么排斥宁伊人。   原来他们的婚姻是强迫,那她……,刚好是他反抗那些人的借口?   不不,温隽泽,在你心里,应该有一点点我的痕迹吧!   就这样想着,突然脚下‘咯吱’一声,等看清楚门口的物品,简单咬了咬牙,粉的拖鞋,蓝色职装,还有乱七八糟的各种用品。   她笑了笑,其实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的。  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英伦钟,简单没问梅姨,也没亲自动手,而是打完保洁公司电话,便心烦意乱的上楼,说不清为什么,心里乱乱的,泡澡后,睡得很不好。   梦中,宁伊人声声控诉:“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,破坏他人家庭的小三,妈都死了,怎么还有脸再活?赶紧去死,不然——”   突然,场景一换,成了宁伊人拿刀,直到她胸口,“我要杀了你,杀了你!!”   “宁小姐,你不要冲动,把刀放下,放下!!”梦里,她一遍遍的说,使劲的大喊,但声音仿佛自始至终都憋在肚子里。   不管怎么喊怎么叫,就是无法发声。   又是一阵狂笑后,好像拿刀对她的,不是只有宁伊人。   还有生日会上,那个胖胖的妇女,魁梧有力的她,吆喝着许许多多的女人,纷纷的,一人手一把刀,就那样笑着,走进,把刀扎进她身体里。咬牙切齿的说,“有其母必有其女,你妈不要脸,你也贱,你也去死吧!!”   “不不,是梦!一切都是假的!不怕,不怕!”   当那些人,拿刀扎向她身体的时候,潜意识里简单一遍遍的安慰自己,可越这样。那些人越靠近,最后一刀刀的割肉,再残忍的塞进她嘴里!   “不要,不要过来,我警告你们,不要碰我!”   梦里,简单使劲儿着,尽量用凶残的样子,去恐吓,想要吓退那些拿刀的女人,却是越挣扎,她们越靠近,隐约中,有谁紧紧捆住她胳膊。   扬手,她‘啪’的一巴掌后,清晰的听到某人的声音:“胆肥的女人,你敢打我?”   要不是回来,看她在做恶梦,他能洗澡都顾不上?   温隽泽吹了口气,看着不停眨眼。似乎想醒,配不过的女人,快要气死,“还不醒,还想继续做梦是吧!很好!”   两胳膊困她在怀,捧起那还处于惺忪中的女人,对准那张胡言乱语的唇-瓣,本想狠狠吻下去的,可在低头的一瞬,看到她眼底流下的泪,心口猛得一紧。   声音也止不住柔了,“别哭,是我,温隽泽,梦到了什么?”   他口气依旧生硬,但一张性-感的薄唇,早就顺着泪水划过的痕迹,一点点的吻过,恐怕那双深邃的眼眸里,无意识中表露出来的柔情,连他自己没发现。   倒是让简单怔了好一会,前一刻,她还在血腥恐惧的梦里,这一刻就陷在他的温柔里,好半天才张了张嘴,带着哽咽的声音,“阿泽——”   “乖,我在呢,不怕了!”一手扣住女人的脑袋,摁在胸膛里。另只手节奏的拍打着,声音里的低柔,有那么一刻,温隽泽差点不相信,那是属于他的?   这么磁性不说,居然还能说出‘乖’?   以往,和宋奕城他们去会所,有应酬的时候,身边也会有各种不同的女人,别说甜言相对。恐怕笑容都不可能有,而现在……   温隽泽低头看了看自己半跪在床前的样子,不禁哑然失笑了。   那低笑,在这个静谧的夜,显得尤为迷人,等简单反应过来,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趴在男人怀里不说,那手掌下渐渐变化的部位,又是那么蛊惑。   “温隽泽,你——”唇。被他手指抵住,听到了他说,“阿泽呢?”   “……”想起了刚才,害怕之余叫出的名字,她脸颊瞬间涨红,“阿,阿泽,她…我是说宁伊人,她怎么样了,没——唔!”   “大煞风景!!”温隽泽吻了下。舌头描绘着她的唇形,“这个时候还敢提她?不知好歹的女人,我这么辛苦出去找她,奖励呢?”   “噗!”简单忍不住笑了,翻了翻白眼,“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   “不是你要我出去的?”温隽泽一副凶巴巴的样子,作势要去捧人,结果那怀里的女人一下子反扑过来,像是故意的,“不是,不是,就不是我!”   “行,这是你说的!”该死的女人,就不知道,自己现在的样子,有多么诱人吗?也是这会,他才发现她睡意好软。   薄得像没有任何阻碍,“小东西!!”   他扯了领带,修长骨节的大手,一粒粒解着衬衣纽扣,一副你等着,看本少爷怎么收拾你的架势,得简单捂嘴,“呀呀,好怕怕!”   可能是得意忘形,pp一抬,就坐了不该坐的地方。   那么炙热,那么清楚和涟漪的,一下子在她脑中闪出,两人过往中少儿不宜的画面。   嗡的一声,简单感觉自己脑血都炸开了,怎么可始的,又是谁主动的,她已经记不住,只是确确实实的记得他的每滴汗水。   吧嗒,吧嗒的,随着他的疯狂,一滴滴的全部落在她脸上,汇集以后流淌而下,漾进嘴里的时候。再没有任何的苦涩,相反全部都是甜的。   像染了蜂蜜一样,甜进肺腑,浇灌着她心底的每一处黑暗。   这样的她,印在温隽泽眼里,别提有多么美,几乎都忘记了疲惫,一次又一次的不肯放过,以至于到了最后释放时,简单都情不自禁。第一次没晕,肆无忌惮的放声。   “唔,阿泽,我好爱你!”   “爽不爽?”他如流星般的眸子仿佛更黑更亮,整个人就像渡了一些金光,闪得简单想也没想,一个‘爽’字,不知羞涩的答出。   可温隽泽视乎对这样的答案,并不满意,一遍遍的追问,势要简单说出当下的感觉。   天呐,他究竟有多么变-态,才会不达目不罢休,回答的过程中,简单感觉自己真是不要脸到底了,尽挑他喜欢,他亢奋的话。   于是,等到睡到自然醒,再睁开眼,看见沐浴在午后阳光里的他,已经西装革履,风度翩翩的看文件时,大脑不由得闪出昨夜的片断,她脸颊‘唰’的一声又红了!   “你你你,你怎么在这里?”   “我亲爱的秘书小姐,请问我不在这,应该在哪?”   “律所啊,都一点多了,作为总经理的您,难道不该上班?”   “又想卸磨杀驴?”温隽泽放下手里的文件,扣着袖扣,大长腿只迈了几步,便来到床前,“是谁昨天晚上,缠着我,要个不停?”   “……”看见他过来,简单两手一拉,拽着着薄被,就把自己藏进去,随便温隽泽说什么。怎么刺激,她就是坚决不露头,却没想到,两腿因为乱动,有温热的东西,非常唐突又真实的流了出来,那种感觉再搭上软软的身体。   啊啊,她奔溃了,直接不活了算了。   温隽泽倒是好心情,“想不想出去。比如逛街?买衣服,看展,游乐场,还有——”   张嘴,就是一个地方,有玩有吃,刚开始的时候,简单还能忍住,到最后薄被一拉,露出早已经憋红的脸颊。“真的吗?”   “五分钟!”他看了看腕表,“看在你昨晚卖力的份上!!”   “温隽泽!!”她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,都忘记了薄被下的自己,什么都没穿,直到感觉到男人视线不对,喉结还在明显的滚动着,这才发现不对。   只是想遮掩,可能已经晚了,因为温隽泽早就在看到的那刻,扯了领带,那纯手工制作的衬衣,都不去计较它本身的价值,一下了就撕开。   再结束,太阳已经偏西,所预设的活动,好像已经来不及进行了,气得简单想打,但身体早已经没有半丝力气,只能一个白眼一个白眼的翻。   温隽泽却神经抖擞的盯着笔记本忙碌,只说。“再翻白眼,那——”他拉长了尾音,在简单恼恼的时候,忽然笑了,“明天不去了!”   “真的?”激动下,简单都冲下床,快要跳到温隽泽身上,啵啵啵,几个响吻之后,哼着不知名的歌曲扬言去准备晚餐。   相处仿佛越来越融洽,特别嘴里明明嚷嚷着没力气了,脸上还笑容浅浅,娇娇然的忙碌着,那样的温馨和平淡,和温隽泽往日的麻木,很不同。   很快,周末眨眼即过。   周一这天,温隽泽上午需要开庭辩护,简单就在办公室继续忙碌。   高城急忙进来的时候,简单差点吓了一跳,拍着胸口,“高城,怎么了,是不是你家大公子又需要——”想了想,还没一个月啊,“出了什么事?” ☆、第83章 怎么是你?   “楼,楼下大厅,有…有…”   “先喝口水!再慢慢说!”看高城跑得上气不接气下去,简单倒了杯水,塞给他,接下来才知道宁伊人竟然真的招开了记者会。   因为她办公室没电视,笔记本又占着,最后只得去了温隽泽的办公室,却是遥控器一按,很快那液晶屏幕里,没调几个频道,便传出宁伊人的声音:   “大家好,我姓宁。相信有些朋友对我并不陌生,而有些朋友就是……,今天借这个机会,我要郑重的向一个人道歉,她就是温泽律所的简单小姐!   不知道大家对她印象深不深,就是前段时间豆腐渣工程的负责人,也是我丈夫温隽泽最信任的下属之一,很抱歉,在一个多月以前,因为我陪妈妈去看过她妈妈,也就是简伯母,很遗憾的便是,当晚简伯母因心脏病抢救无效,走了——”   说到这里,屏幕里的宁伊人,转过身,再联想到刚才的哽咽,给人的感觉就是抹泪,果不然再抬头,乒里还有纸巾一闪而过。   继续说,“我很抱歉,也愧疚,和妈妈去看望的时候,简伯母精神还是蛮好的。没想到走的这么突然,突然得——”又是一阵哽咽,“就在我婚礼的前三天!”长叹了口气,“其实今天的记者会,就是专门为你开,我想和你道歉!   简单,不管你信不信,那天我和妈妈真的只是去看望,并没有任何越规的举动,你是我丈夫的员工,又忙前忙后的替我的婚礼忙碌,我感谢还来不及,又怎么会伤害她?   简单,伯母的事,真的与妈妈无关,如果你要怪,要报复的话,那就算到我头上,就像你大闹我婚礼,把豆腐渣工程算在我头上,和马总算计我,录下各种视频,想要发到网上一样,我都不会怪你,真的,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!   谁教伯母死的那天,我恰好和妈妈过去探望过?   简单,不管你能不能听到,当着社会大众,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,我发誓真的不会怪你,想要和你说一声‘对不起’,造成这样的结局,我很抱歉!   同时,简单,这个周末。也是最近我想了很多,诚如你们所说的那样,我同意离婚,祝你…你们——’又是一阵哽咽后,宁伊人边擦边说,“阿泽是我爱了多年的男人。也是我现在的丈夫,不管未来怎样,他就是我这一生的老公!!   可现在我要说的便是:我同意离婚,也…也祝你们幸福!   最后希望,真诚的希望简单,你能忘记伯母离开的伤痛,毕竟伯母在天之灵,也希望你幸福、开心,唯一请求你的便是,替我好好照顾好阿泽!   我和他今生无缘,但我真心的祝福你们,就算伯母曾经纠缠过…”说到这里。宁伊人又转了转身,顺着她看过去的视线,简单这才看到,不远处还有宁夫人!   那么大的屏幕,画面清晰的都能看到两人眼框中隐隐的泪水,是这样善解人意的笑笑后,大声对着话筒说,“过去的就过去了,我在这里希望简秘书,不要再把我当成害死你妈妈的凶手,就算——”屏幕里,宁夫人看了看女儿,接着说,“毕竟我女儿已经做出了牺牲!”   然后屏幕一黑,再回复正常后,记者会结束了?   简单是呼了好几口气,才忍住没把遥控器砸向屏幕的冲动,太特么的不要脸了。扭曲事实不说,还大言不谈的说:只是去看望妈妈?   咬了咬唇,简单已经不能淡定了,“高城!!”她气得全身发抖,牙齿都咬得咯咯响,“我要报警。我要去杀了这对不要脸的母女!!”   “简秘书,你先冷静冷静,总经理过再有两小时就闭庭了,一切等他回来再说!”   “不,我没法等!”不理智,不淡定。还无法自由呼吸,简单捂着脑袋,人像疯了一样原地转圈,兜里的手机,像惟恐天下不乱似的,一遍遍的响。   终于情绪达到崩溃的边缘。她掏出手机,火气十足的低吼,“不知道你是谁,又要问什么,我全部都不知道,不知道你懂不懂?啊!!”   这大概是夏晓第一次听好友如此失控,声音怯怯的说,“是我啊,我什么都不问,你也什么都不用和我解释,只是你需要我陪吗?在哪?”   “……”呼啦,简单眼角的泪,一下子流出来,“不用了,让我一个人静静!”   吸气,那越流越汹的泪水,就是委屈,是愤慨,是为自己的无能为力,妈妈就那样含恨走了,她不但什么都做不了,还反过头来被凶手这样一次次的算计,而流!   “啊!”她嘶吼了一声,张了张嘴。想要说什么,可手机‘吧嗒’一声落在地上,摔成七零七落的一瞬,眼前一黑,跟着直直的倒向沙发。   再醒过来,人已经回到公寓。   漆黑的房间里。好人有她一个人,忽然想起白天发生的事,她噌的一声坐起来,摸索着开了灯之后,玄关处的沙发背上,有温隽泽的公文包,还有一部新手机。   几乎没多想,她走过去,拿手机就拨出去,“对不起,你拨打的电话暂时不方便接听!”   简单怔了怔,既然温隽泽不方便,那她联系高城总行了吧,却是通话,直到十几分钟后,这才联系上,“高城,我是简单,是不是你把我送回来的?阿泽呢,我——”有风吹过窗台,凉凉的,她这才意识到外面下雨了。   虽然不大,却雷声阵阵。   开始高城说了什么,简单没太听清。只记得他说,记者会的事温隽泽来处理,现在他应该在宁家,和温家的长辈一起过去的。   挂了电话,简单就换了衣服,不管怎么样。她要过去。   “站住!”刚跑下楼,还没等换鞋,就见梅姨打着伞,从外面走进来,身上带着凉意不说,那脸色相当的难看。扬手看样子要打她,最后还是停住了。   梅姨‘哐啷’一声,把防盗门锁上,将滴着雨水的伞丢在一旁,“简秘书,你惹的祸还不够吗?你害他还不够惨吗?你还想做什么?去宁家然后和小泽你浓我浓,逼宁小姐离婚?知不知道就因为你,现在小泽都已经成了背信弃义的渣男,老爷子被气得再进医院,你懂不懂?   相信高城刚才已经和你说过了,这件事小泽来处理,温隽泽来处理。你听到了吗?究竟明不明我这句话?请你不要再添乱了,行不行?”   “……”   “你去,只会火上浇油!!”   “……”是吗?她只会添乱?只会火上交油?可妈妈的事,又怎么好让他出面啊,站在玄关处,简单深深吸了口气,良久说了一声知道了。   她知道了,这个夜,什么都不能做,只能等。   也知道了,该相信他,他一定会处理好的,肯定不会有事!!   就这样想着,简单一步一步的上楼,回卧室,因为窗外的雷声和突然卷起来的劲力,她冷不丁的哆嗦了,是睡太久,还是心难宁,总之这个夜,好长!好长长。   再一次体会到了睁眼到天亮,心急如焚,完全不能平静的感觉,手机响起来的时候,简单有种隔世的错觉,再一眼是温隽泽的号码,一个悬在胸口的那股气,终于松下来,“阿泽,是我,我是简单,你那里怎么样,他们有没有——”   “为难吗?简秘书?”   “……”宁伊人?简单怔住了,“怎么是你?” ☆、第84章 谁是谁的谁?   “怎么是你?”简单怔了下。   “呵,这话说得,我老公的手机,大清早接电话的人,为什么不是我?”隔着电波,宁伊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,像是经历了什么高兴的事,雀跃的说,“阿泽衣服脏了,送套西装过来,从里到外,从上到下,包括——内-裤,懂吗?”   嘟嘟嘟!   看着早已经挂断的通话,简单呆了。   更准确的说,像没有灵魂的木偶。   机械的起身,又木然的打开衣橱,从里到外。从上到下麻木的准备,当她从暗格里,拿出属于温隽泽的贴身衣物时,泪水一下子打湿眼框。   哭什么?   有什么好哭的?   其实想想,就算他们没到离婚的地步,早在订婚后,更准确的来说,就算温隽泽没碰过宁伊人,那在她之前,肯定也碰过其他女人,至于哭吗?   对对,不伤心,不哭!!!   没什么大不了,不委屈,也不心疼!   就像她出狱后,属于他们之间的第一次,她都没见红,即使她知道,也清楚是自己的第一次,但温隽泽相信吗?不管信不信,他可是没再在意过!   所以,她也不该在意的,对不对?   一路上,从公寓到宁宅,简单脑袋乱如麻,期间究竟闯了几次红灯,她不知道。一点也记不清了,只知道停好车子后,宁家的管家还笑容满满的开门?   皱了皱眉,她像忽然清醒一样,看着笑容可掬的蔡管家,有些不懂,按道理,就算不骂她或讽刺啊之类的,最少也该面无表情吧。   难道是对方素质太好?   想着。简单将手提袋举了举,“蔡管家,我就不进去了,请你——”   “简秘书,主人的事,我不好做主,既然是小姐让你送的,那就送上去吧,你不能让我太为难!”说完。她笑了笑,等简单进门后,又哐啷一声关好。   倒也没怎么排斥,客气的引简单,进了客厅,又乘坐电梯一路而上,最后在数字停在‘8’的时候,蔡管家说,“直走,尽头那个房间!”   “?”   “我是说,走廊最里头的房间,是小姐的,她平时爱静,不喜欢吵,婚后也是一直住在这里!”停了停,蔡管家又加了句:   “昨夜姑爷也在!”   “……”   虽然没看清蔡管家的眼神,但简单也能感觉到什么。   深吸了口气,其实作为秘书,给老板送衣服也不是第一次,紧张什么,心疼什么,又脚沉什么啊,快恨死这样的自己。   握拳,又松开,擦尽掌心的细汗,扬手刚要敲,就听里头传出一阵恩恩啊啊的声音,心脏一下子仿佛被人生生撕开了一样,很疼很疼。   吸气,呼气,站在门口,简单调整了好一会,再想敲门的时候,从里头又传出男女暧昧的对话:“唔,轻点儿,这几天简秘书没把你喂饱吗?”   “她啊,就像个死鱼,怎么可能有你这么迷人?”男声有些暗哑,听起来却是简单熟悉的,特别是接下来几句,更撕心,“小东西,你今天又闹什么?居然敢趁我开庭的时候,去开记者会?难道你忘记了,她的作用只是代-孕。你说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?”   “当然了,换你,我和其他男人这样,你不会吃醋?”   “我会告诉自己,你是熊猫血,曾经还流过,为了下代不会溶血,为了你的健康,所以我要忍。你懂不懂?讨打的女人,看我怎么收拾!!”   “……”   门外,简单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。   早在知道自己是熊猫血的时候,就在网上查过,排除大出-血,库存不足之外,第一胎基本没什么危险,但第二胎可能会发生溶血,而现在?   呵呵,她笑了。   笑容很苦,眼角的泪,像决堤的海。   一滴滴的成串滚落,那种痛彻心扉的窒息,让她整个身体,像是被什么一下子给掏空了,仰着头,她努力的呼吸,剧烈的隐忍。   手指狠狠的捏着皮肉。逼自己不哭,一定不要难过。   不是已经做足了准备,已经想好了,早在接电话的时候,就猜到她会故意刺激,故意制造什么误会?   可这刻,心为什么会这么痛?   那规律的咯吱咯吱声,算什么?兴许只是凳子坏了呢!   对对,就是这样,一定是这样的……,可明明一切都想通了,自始至终也在不断的安慰自己,那耳边的响声不停却越响。   咯吱咯吱,还夹杂着宁伊人的放肆,仿佛恨不得告诉全世界,她正处于天堂!   终于,简单痛得,再也无法呼吸了。   心肺里全部都装满了那个叫温隽泽的男人。又痛又麻,迷离的视线里,所浮现的全部都是周末两天,属于他们的刻骨和彼时房间里的热火。   张张画面,不可救药的交织在一起,像炸弹,像锋利的匕首,就在房间里那对男女,同时啊啊的低吼时,狠狠的刺中她早已经残缺不全的心。咚的一声,随着手提袋一掉,她再也没有办法,多停留一秒。   狼狈、仓惶又绝望的转身,恨不得后背生出一双翅膀,可以瞬间带她离开,可房间里的人,不刺激死她,根本不算完。   只听‘哐啷’一声,门板突然大开。   听到了宁伊人的声音,“咦,简秘书,你怎么走了呀?”   “……”   除了走,除了离开,她还能做什么?   难道去质问,他们为什么做那样的事,说那样的话,难道去质问,那允许她上-位,霸道的要求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,都要她待在身边,不准离开的男人?   呵呵,也是直到现在,简单才真真明白,他指的‘不管什么’,可以是利用,可以是迷恋。却唯独没有情,与爱无关。   转身,她没有回头,没有开口,就这样,几乎双眼含泪的走进电梯,当两扇门,渐渐合拢的时候,她听到了心碎的声音。   很脆,很响,咯嘣咯嘣的。   泪水再没有幸福和甜蜜的滋味,堪比最苦的毒药,让她再无葬身之地,但下一秒,突然‘叮’的一声响,当电梯再度打开时,她以极其狼狈的姿态,遇见了今天最恨的人。   蔡管家在前。宁夫人在后,电梯门开的时候,她往前走了两步,还是那么高贵,看起来慈善,一如记者会上,那个恳求她谅解,演绎着大爱无疆的慈母。   嘴角似乎带笑,“简秘书,我们谈谈!”   忽然,简单就笑了,“和你?你觉着还有什么可谈?”   宁夫人眉头带皱,脸色有些些憔悴,甚至在眼底还有那么几分痛苦,“简秘书!”她说,“你就这么恨我?谈的机会都不给你?”   “请、让、开!!”简单握紧拳头,既然她不让,她绕道总行了吧,可刚走了没几步,身后又传来宁夫人的话:“难道你就不想知道,关于镯子在20年前被偷的故事!”   “不想!”   “……”一瞬,宁夫人眼中痛苦更浓,脸色又白了几分,用很低很低的语气,只说了四个字,但简单却瞪大了眼,“不可能!根本就不可能!”   “想知道。那就跟我来!!”   ----------------   与此同时,宁伊人在亲眼看着简单走进电梯,且电梯刚好停在妈妈宁夫人的楼层,转身走进卧室,对仍是仰躺在床-上,像是出神的男人说,“谢谢你,晓寒哥哥,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!”   “……”有苦涩在陆晓寒心里蔓延。“是不是这样做,你就会开心?”   “是!”   “会幸福?”   “是!”   “……”如此干脆的回答,伤得陆晓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,“那行!”沉默了好一会,他看了看腕表,一下子坐起来,“五分钟后,温隽泽会醒过来!”   “嗯嗯!”宁伊人点头,笑容灿烂,看起来当真幸福无比,“那接下来的事,就麻烦你了!”说完,她等了会,见陆晓寒还不离开,有些不懂的挑了挑眉头,“晓寒哥哥,你反悔了?”   “……”陆晓寒深深看了一眼,这个他不知道深爱了多久的女孩,不更准确的来说,现在的她已经是女人了,身材出落得那么难忘。   脖子和胸前,还带着他刚刚的杰作。   可又有谁知道,即使开场是假的,即使他们之间仅仅只是演戏,他却是全心全意的投入,甚至在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时,他多么奢望,外面的女人能多待一会。   又或者,能闯进来,就算只是推开门也好,那样的话,他是不是可以借戏,更多、更贪恋、更深进的铭记她的美,倾诉他心底的所有?   终是,所有到嘴的话,在宁伊人有些迫不及待的走进卧室。透过门缝,还能隐约看见,她脱了睡一钻进早已经昏睡了不知道多久的男人身旁时,全部咽下去。   砰,一声门响。   将原本就一分为二的套间隔绝。   看着墙上的时钟,宁伊人眉开眼笑,那装满了算计的双眼,在估算着五分钟该到了的时候,缩进温隽泽怀里。合上眼,随着越来越‘均匀’的呼吸,她很快‘睡’着了。   秒针一点点的行走,清早六点,基本属于温隽泽自然醒的生物钟,可今天他感觉自己很累,想醒又睁不开眼,耳边隐隐有什么混乱的声音,直到一声‘杀人了,简秘书杀人了!’,他猛得睁开眼,想要坐起来的时候,才感觉怀里好像有人!!   眯眼一看,“宁伊人?”使劲推了两把,“怎么是你!!”   宁伊人看起来,正惺忪着,揉了揉眼睛,像是意识到什么。突然‘啊’的尖叫了一声,薄被随着她的惊恐,一下子滑落在地。   刹那,她赤条的身子,吻痕红的青的紫的,还是温隽泽的伟岸,全部都暴露了出来,想弄清事情经过,却也在这个时候,外头‘砰砰’的响声,并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时间,只听蔡管家尖叫着,“小姐,姑爷,快出来看看吧,简秘书疯了,拿刀把夫人给杀了!!” ☆、第85章 是你,是你!!   门外是蔡管家的惊叫,而大床之上,又是这样的震撼。   对昨夜酒后发现的事,温隽泽不屑,也不想多问,只狠狠瞪了两眼,“宁伊人,你最好没耍什么花招,不然的话,你猜会怎样?”   一个男人要是真铁了心,还有什么能拉回来?   即使他嗓音轻轻,语气也不怎么凌冽,但眼神里的冰冷,却堪比寒冬里的飞雪,越积越寒,最后又像荒芜之地的劲风。毫不留情的刮着宁伊人的心肺。   像是没在意,外头宁夫人被杀的事实,只拉着温隽泽的胳膊。   衣服都来不及穿,一声声的控诉着,“温隽泽,你什么意思?昨晚明明是你不胜酒力,明明是你对我用强,现在又说我耍花样,我还能耍什么花样?   你说,我还能做什么?如果我真想耍花样的话,你以为会选在婚后一个多月?   新婚夜不耍,第二天,第三天,甚至一个月都不耍,偏巧给你和那个贱人苟且的时间?真是好笑,温隽泽,我告诉你,如果我妈有三长两短,我绝对不会放过她!!”   吼完了,她随便套衣服,可不等出门,那边温隽泽早已经如一股风,快速出门。   宁宅别墅,从一楼到八楼。原本的井然有序,仿佛一下子变得杂乱了起来,楼底下隐隐还有警笛的声音,各层的佣人更是议论着:   “杀人了,夫人被杀了!”   “快通知老爷,打电话叫救护车!!”   “小姐呢,这该如何是好,宁夫人。她——啊!”   一声尖叫后,温隽泽正顺楼梯往下跑,大约跑到三楼的位置,顺着声音就拐过去,入眼便看到一身白衣的宁夫人倒在血泊里。   那时,晨起的阳光,透过巨大落地窗,照亮房间的每个角落不说。又把白和红照得那么刺眼,就在这个时候,死寂的片刻,又是‘当啷’一声。   闪着扎眼光芒的匕首,从仓惶跑出来的人影身上掉下来。   看着指缝的血,简单完全慌了神,摇头不敢置信的说,“不是我,真不是我!”   逆光中,她看不清众人的面孔,也找不到一张熟悉可以依赖并相信她的容颜,红色的血水顺着指尖,一滴滴的落在地上,滴在脚面。   那血腥的味道,让她胸腔一阵翻腾。   想捂嘴,手上又都是血,最后没办法,简单只能拨开人群,想要找个地方缓和缓和胃里的难受,却是不等上前,就听蔡管家忽然喊:   “抓-住她,不要让她跑了!”   “快,把她围起来,为夫人偿命!!”   “住、手!”温隽泽站在楼梯拐角,一声低吼后,快步跑下来,本想趁佣人们上前动手的时候,解救那个被困在中间的女人,却是简单看他的眼神,很是陌生。   一夜未归,然后宁伊人用他手机,叫她送衣服过来,两人声音还那么大,“现在,你又想装好人?温隽泽,我恨你,最后我没杀人!”   说完,她就昂首挺胸,站在众人面前.   不管他们信不信,总之她没动手。就是没动手。   却也在这个时候,随着噔噔瞪的一阵脚步声,一方是宁行长带医生过来,高喊着,“让让,全部都给老子让开!!”   另一方又是宁伊人抹着泪,噗通一声跪在宁夫人跑前,“妈,妈。你怎么了,别吓女儿啊,妈,你睁开眼睛看看我,妈!!”   “宁小姐,先安静!”   医生拿了手电,看完宁夫人瞳孔、伤口,又试了脉搏和心跳按-压抢救。   最后长叹了一口气,“来不及了!”   闻言,佣人纷纷倒抽了口气,宁行长更是跌坐在地。   而宁伊人是怔了好一会,才又哭又笑的问医生,“你说来不及了,是什么意思,我妈没事对不对,她只是睡着了对不对?你说。你说话!!”   “宁小姐,请节哀!”   “节哀,你让我节哀?你不是医生吗?救人不是你的天职吗?你快救啊,电击呢,输血!”说着,她噌的一声从地上站起来,伸长了胳膊,誓要医生现在就抽血。   宁行长很痛苦:“伊人,你妈妈走了!”   “啊啊!”宁伊人扯着头发,像是记起了什么,猛得转过头,胳膊一伸,直指简单,“你这个恶毒的女人,都是你,是你杀死了我妈!不要脸的狐狸精。爬上我老公的床不说,还大闹我的婚礼,现在又对我妈下手,简单,我要杀了你!”   “……”   混乱下,宁伊人捡起地上的匕首,誓要杀人偿命。   嘴里还低吼,“你这个贱人,记者会上我说得明明白白,你妈的死,和我妈妈没有任何关系,就算你不信,也可以报警,让警察让法官来查清,如果我妈真的害死过人,那不管什么罪行,都是她应该的,可现在算什么?你抢我老公还不够,现在还杀死我妈,我和你拼了!”   举刀,宁伊人就要刺,就听温隽泽吼了一声,“够了,宁伊人,发生这样的事,谁都很心痛,你不感觉处理伯母的后事,比起问罪更重要?”   “伯母?”宁伊人冷笑了。   温隽泽啊温隽泽,我再怎么傻,也知道你在拖延时间,想要找证据来替她洗脱?   门都没有,这罪。她背定了!!   四目相对的片刻,宁伊人忽然哈哈一笑,“好一句伯母,好一个有情有意的女婿,温隽泽,她杀了我妈妈,今天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证人,如果你敢护她,那就是包庇!”   “伊人,你先把刀放下,我——”趁着分散注意力的空荡,温隽泽疾步迈过去,就在伸手想要夺刀的时候,突然楼下‘砰砰’两声枪响。   等到脚步声越走越近,听到了对方说,“警察。全部都不许动!”   “警察先生!”宁伊人‘哇’的一声哭了,仿佛找到可以说理的地方,精神快要奔溃的举刀,“作案工具,是她!”手指猛得指着角落的简单,“是她,是她动的手,这上面应该有她的指纹,你们去查,快把她抓起来!!”   “不是我,根本就没杀她!”   “有,你有,你以为我妈妈去疗养院,看你妈时,做了什么,因而使她心脏-病发,可是简秘书,你可以抢我老公,可是陷害我,可以算计我,也可以打我,骂我,为什么要对我妈妈动手?你知不知道,她——”宁伊人扭开头。似乎是不忍心再看任何画面,只哽咽的说,“她刚怀-孕一个多月啊,你怎么忍心,你太歹毒了,我要和你拼了!!”   “拼就拼了,就算你捅死我,我还是那句:我没动手!!”   “贱人。你再说一遍?不是你动手,那刀为什么会在你手里?不是你杀了我妈,你手上怎么会有她的血,你说,你这个不要脸的——”   “停手!都不许动!”   几名戴大盖帽的警员,有拿手铐,有举枪,示意谁都不可以乱来。   警戒后,有两名警员取照,又询问了在场的人,最后寒着脸来到简单面前,完全不由抗拒的扣住她手腕,只说,“逃脱只会罪加一等,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、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!”   “好,我跟你们走!”没看那炙热视线的来源,简单低头,可能是有过监狱的经历,在冰凉的手铐铐在手腕时,心里倒也没多少震撼,只说,“宁家这么富丽堂皇,保全系统一定不会少,警官,能顺便把监控一起带走吗?”   吃过事后去找疗养院监控的亏,所以简单想提前请人带走。   只是世上,很多的人或事,看上去公平廉洁,给人的感觉是那么道德,可背后所有的交易都是那么肮脏,像极了红姐曾经说过的话。   虽然绕口,却通用在任何地方。   监控室。就在副楼一层的配电室隔壁。   因为机密,走廊空荡荡的,皮鞋踩上去,都会发出响亮而又刺耳的声音,期间还有宁伊人隐隐的低哭,以及宁行长的唉声叹气。   等到保全,在警方的监视下,将主要楼屋的监控打开。往前调大约时间的时候,屏幕里很清楚的能看到,7:20分,简单提手提袋上楼,身旁跟着蔡管家。   表情有些恐慌,眼神暗淡又不自然。   再切换的时候,是她贴墙而站,似乎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,人看起来崩溃又愤怒,还失魂落魄的冲进电梯,双眼几乎含泪的遇上宁夫人。   拉扯间就进了三楼右侧的房间,从进门到门板再打开,前后只有十几秒,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,监控里看不到,只能看到在门板打开的一瞬。宁夫人紧紧拉着简单的手,脸上很痛苦,像是拼尽全力的说,“是你,是你——”   屏幕里,宁夫人还想再说什么,却因为刀伤,血水一滴滴的落,最后噗通一声倒在地上,再后面的画面就是温隽泽跑下来,简单手里的匕首掉地……   “你这个贱人!!”就在看完监控的一瞬间,原本安静的宁伊人,又一下子扑过来,因为事出突然,不止简单没防备,就连警方和温隽泽,都没注意,等反应过来,简单已经被捏得脸色涨红,呼吸很困难,可即使是这样,还依旧坚持她没杀人。   砰,迫于无奈,警方又掏了枪。   却是下一刻,就在宁伊人松手的时候,简单再忍不住,说不清是缺氧还是胃里难受,撑着最后的一丝力气,冲出门,“呕!” ☆、第85章 等我!   “呕…咳咳!”   听着她的难受,温隽泽感觉仿佛有什么撕开了他的心。   作为一名律师,整件事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,但推理下来却也能联想到。   得不说,目前的证据对简单很不利,而作为宁家名义上的女婿,于公于私,他都不该这个时候,和她太过亲密,不是怕被牵涉,而是因爱生恨。   大约从回温家那年,他就知道这个跟在自己屁-股后面的宁家小姐,喜欢自己,当时为了新项目,老爷子不止一次的撮合,最后以死相逼的法子都用上了。   抛开他对宁伊人有没有感情不谈,单单就是宁夫人的死,已经崩溃了的宁伊人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,何况还有一个陆晓寒在她背后。   所以,他现在的一言一行。几乎都会化成摧毁简单,加重案情的导火线,再者真正的爱,并不是一时保护,是永远。   …永远?   温隽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,以至于在警方把简单带走的时候,都没有阻止,只是在上车前,再忍不住拉住了她,深邃的眸子里溢满了心疼。   看着她苍白的样子。他口袋巾扯下了,塞到她手里。   低声说,“别怕,最多一周,等我消息!”   “……”简单戴着手铐,不想接口袋巾,可是被面前的男人给固执的系上,那近在咫尺的气息,明明熟悉依旧,却有种如隔千山万里的错觉。   轻笑了下,她抬头,看着他,也越过他肩膀,看不远处那含恨,恨不得分分秒想要捏死她的女人,最终一句话没说,转身绝然的上车。   那‘哐啷’的声响,仿佛一记铁锤,狠狠的敲在简单心上。   仰头,窗外的天,是那么的蓝,几乎没有白云流淌过的痕迹,而一步之遥的他,身影依旧高大伟岸,只是早已经不再属于她。   瞧瞧,他中指处,那一枚闪闪夺目的婚戒,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?   虽然光芒微弱,却熠熠生辉,耀眼无比,刺得她眼睛生疼,早已经破碎不堪的心,更是七零八落的随风而散,直到后视镜里,再也看不见他的影子。   泪水再忍不住,哗的一声,悄然而落。   温隽泽,这次真的再见了!   -------------   一瞬间,就在简单上车的一瞬,温隽泽慌了。   想着最后一眼。她凄凉的笑,绝望的眼神,他呼吸再一次沉重,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究竟是对错还是错,哀莫大于心不死,指得就是现在吗?   简单,等我!   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,一定会!!   接下来的时间,宁宅再次陷入死寂。   整套别墅所有能砸的,刺眼的颜色,全部被宁伊人毁得一干二净,而宁行长除了处理后事之外,对于其他的事,一概不想多提。   期间,警方也来过两次,碍于宁夫人没下葬,案情进展仿佛冻住了一般,温隽泽是直到宁夫人下葬后的第二天,这才有机会询问。   三天以来,并不是他不担心简单,只是处于悲伤中的宁家,一个像疯了,一个半死不活的,在这个时候,别说蔡管家,就是佣人都不愿意多谈。   仿佛多说一句,就代表着帮他这个背叛了宁伊人的男人,去救身处监狱的小三一样,个个避之不及,哪里还会告诉你,事情的经过?   堵到蔡管家的时候,刚好是深夜11点。   进入夏末的港城,夜风仍然闷热,燥风一吹,温隽泽止不住眯眼,中指处夹着粗大的雪茄,红点闪闪的时候,隐约还能清楚的看到有去了蚊子在乱飞。   似乎下一刻,就会咬中你的皮肉,然后狠狠的吸血.   想一想,外面的花花世界尚且如此,那么身处监狱的她,不是更难熬?   就这样,温隽泽在走近蔡管家所开的车子时,完全没给她反应的机会,顺手就伸胳膊进去,只听‘咔嚓’一声,车门瞬间大开。   车里,蔡管家被吓得有些结巴,“姑…姑爷。夫人头七还没过,你…你想做什么?”   温隽泽使劲儿,又吸了两口烟,将烟头弄得红红的,在蔡管家想要从副驾驶逃出的时候,对着她胳膊弹了弹烟灰,最后将烟头,一点点的移动。   在蔡管家‘啊’的一声惊叫时,温隽泽板正后视镜,笑了:   “这么胆小?”   “你你。你这样做,对得起小姐吗?”   烟头就在她耳边,说话的过程,蔡管家大气都不敢喘,也就在那一刻,忽然想到新婚那夜,宁夫人手里的金耳环就是温隽泽给的。   一下子,她脸‘唰’的白了。   “姑,姑爷,我…我…”   “怎么,记起来了?”温隽泽像没事人一样,靠着车门,吸着雪茄,另只手滑开手机,开始录像,意图不言而语的,是要蔡管家自己把疗养院那晚所发生的事,全部交待出来。   死因究竟是不是与宁夫人有关,早已经死无对证,但活着的人却不一样了。也不想和她兜什么圈子,直接从兜里拿出那枚耳钉:   “还没记起来?”   “……”蔡管家楞了。   它怎么在他这里?当天晚上,夫人还给她的时候,当场就戴上了。   现在怎么会?猛地,蔡管家像想到了什么,抬手就摸耳朵,头发挑起来,那金闪闪的耳钉,就在耳朵闪烁着。   瞬间,她就明白了,“你给夫人的,只是另外定制的?”   “果然不愧是宁家的管家,既然如此,那就开始吧!!”   “我……”蔡管家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,眼框红了红,最后捂脸深呼了口气,“是!”她说,“那天晚上,我的确去过疗养院!!”   说到这,就不得不提简母思桃和宁行长的过往。   二十多年以前。宁行长还只是个穷学生,岂止是没有显赫的家世,还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,也许是相同的成长环境,和思桃很快变得无话不谈,可以用青梅竹马来形容。   思桃13岁那年,被养父母领走,虽然日子平淡,却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,升初中,高考的时候,两人才再次见面。   那个时候,思桃才知道宁行长因为没人资助,有可能参加高考后,就只能辍学。   养父母又没有多余的能力,再承担一个人的费用,于是思桃就趁暑假,外出打零工,开始在洗头房只是做最累最苦的活。   被客人无意看中,威逼下,只能忍辱负重的默默接受,也因此,宁行长才有资金顺利完成高中以及大学,分配工作那天,他誓言不离不弃。   思桃以为所有付出都是苦尽甘来,可是血气方刚的宁行长,上进又有才华,很快得到镇长之女的喜欢,想得到再从中制造点什么误会,对于两地分离的他们来说。太容易了。   知道思桃有那样的经历,即使是为了自己,宁行长也无法接受。   只要再面对思桃,他就止不住会想,包养过她的男人,会用怎样的表情或姿势,做着怎样混乱的事情,以至于再碰她,都会感觉恶心。   那一年,冬天很冷。镇长之女,也就是现在的宁夫人,意外怀-孕了。   而宁行长以男人,该承担应有的责任为由,抛弃了思桃,和宁夫人高调结婚,却不知道大婚当夜,思桃生下一个女儿。   也不巧,找来的时候,刚好宁行长出差。宁夫人还是老法子,先礼后兵,在偷运思桃出差,想要淹死她的时候,被简单父亲救下。   再次相见,已经是事隔20年后。   开始,宁夫人只是感觉简单手上的镯子眼熟,直到知道简单也是熊猫血,又和温隽泽不清不楚,调查下才知道她母亲竟然就是思桃。   早在20年前。就确认死了的人,不止没死,还带女儿回来,不是报复又是什么?   “夫人去疗养院之前,为怕弄错,才要我过去拍照,等她亲眼确认,简秘书的母亲就是当年的思桃后,拿了…拿了——”说到这里,蔡管家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,见他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,但眼神却冷得可怕,于是硬着头皮继续说,“就是拿了,当年的一些照片!”   “什么照片!”即使已经猜到,但温隽泽还是硬逼蔡管家说清楚。   “就是…就是那种艳-照!”   “然、后!”   “……”突来的一声吼,吓得蔡管家当场哆嗦了下,“然后,然后——”想着当夜的事,她痛苦的闭了闭眼,“看到那些照片,思桃就呼吸不畅,我和夫人离开的时候,看到她喷了一口血,再回来就是婚礼后,听说她…她已经死了!”   “滚!!”   ---------   案情进展,仿佛进入了一个相扣的死局。   虽然有了蔡管家的录像,再加上医院抢救病例,警方很快就查明,简单母亲死的确和宁夫人有直接关系,但死者已逝,再严重的惩罚,仿佛都无计于事,而宁伊人所说,简单之所以动手,是为了替妈妈报仇,这样的动机,似乎更明确。   再加上,宁夫人是有名的妇联主-席,不说人后怎样卑鄙。只说人前一直都是深明大义,慈祥又大爱,于是一些受过帮助的女人们,就自发的建贴子,发话题,利用舆论的压力,来威胁警方,扬言严惩凶手,绝不能被有心人钻空。   其实不明说,温隽泽也知道。这个有心人,就是他了。   身为律师,想要钻法-律的空子,的确比常人要容易,原本他也是这样想的,但一下子被曝光,再加上他和简单的关系,受到关注的程度,越广。   帖子下面,什么难听的话都有。更多的是指责小三破坏家庭,他背信弃义,再扯到宁夫人的死,好像正宫所做的所有事,都是可以被原谅的。   而见不得光的人,只因为这个敏感的身份,不管做什么都是错。   几天下来,劝温隽泽收手,以及避嫌的,已经不再是单一的朋友。还有合作商和从不搀和他律所事务的老爷子,直接下命令,再插手就不认他这个儿子。   其实,对于认或不认,温隽泽从来都不在乎,他在意的只是里头那个女人,可鉴于特殊时期,就算他有律师证,以辩护律师的身份想见面,都被警方拒之门外。   没办法。想要知道简单在跟宁夫人进房前都说了什么,再到进门和冲出来,中间17秒又发生了什么,恐怕只能借助夏晓来了解。   夏晓是被强行载到监狱外,才知道温隽泽找上她的原因,要不是看在好友在里头,还等他救的份上,她真想一把捏死他,“早做什么了?不是号称有名的铁嘴吗?怎么现在救个女人这么费事?”   “去不去!”   “得得得!”夏晓也知道,自己说得有些过分,在国法面前,就算有通天的本领,还不是一样要伏法,拢了拢披肩,下车的时候,很认真的问,“你对她,究竟有没有一点上心?”   表白的话,都没对简单说过,温隽泽又怎么可能和夏晓多说?   一个凌冽的眼神过去,声音更冷得不行,“现在证据对她很不利,人证和物证都齐全,再加上互联网的压力,要是提审备案再到法院,到时候就算你再想救她,都于事无补,除非找到新的证据,不然就算有办法取得保释,你以为有生之年。牢狱之灾能免?” ☆、第86章 死而复生的人!   夏晓本来就担心简单。   为这事,这几天也没少烦宋奕城,现在听温隽泽这么一说,心里更害怕了,握着手里的录音笔,她怔了下,“那…问清楚那两点,是不是就可以救她了?”   “不管可不可以,难道你现在就放弃?”   “知道了!”这么厉害的口气,这么冷的一张脸,真不知道简单怎么受?   夏晓撅了撅嘴,在走进监狱,看到一圈圈的电网时,眼框不由得一下子红了,鼻腔酸酸的,心里尽是对温隽泽的埋怨。   要不是他这样火急火燎的。她完全可以带点东西进来,现在光秃秃的两只手,真是!!   夏晓呼了口气,忍着心里翻滚的情绪,在登记后,差不多过了五六分钟,见到面色苍白,整个人憔悴的只剩下一双黑亮大眼睛的好友时,泪水再止不住,哗的流下来。   “死丫头,你怎么样,有没有受欺负?”  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,虽然没进过监狱,但也在戒毒所待过几个月,在那里头的时候,也曾听一起戒毒的人,说起监狱里的黑暗。   所以,这一刻,她迫不及待的拉住简单,从手心手背到胳膊,脸上以及脖子里,发现除了一些明显的红点之外,倒也没什么瘀伤,这才松了口气。   把温隽泽在外面的事,简洁的提了提,跟着就开始询问。   “她对我说了什么?”看着好友有模有样的打开录音笔,简单忽然笑了,“你倒是学得很快,只是——”想到那四个字,她摇了摇头。   一瞬,苦涩、深恨还有明显的绝望,在眼底一点点闪现,简单不想夏晓看出什么,很快垂下眼帘,“其实也没有什么,你回去吧!”   在监狱那独有的蓝格囚衣下,她几乎就像一具没有生命力的木偶,半沐浴在午后的阳光里,有些飘渺又有些不真实,有那么一秒。夏晓都感觉,简单会随时消失。   一下子,她握住她的手,声音里尽是哽咽,“死丫头,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,你告诉我,是他吗?是不是他做了什么?”   以她对好友的了解,单单是陷害,决对不是现在这样的消极。   曾经那个为了生存,那么艰难都咬牙硬撑下去的女孩,对现在这点事,又算什么?   “根本就不算什么啊,简楠还在国外等你的好消息呢,死丫头,我看出来,那个姓温的他心里有你,你都不知道,最近几天他几乎合眼。”   “……”   “当然,这是听老宋说的啦,我又不是他女人,肯定不知道了!”   “你啊!”知道夏晓想逗自己,可是……,简单痛苦的闭了闭眼,叹气道,“在电梯旁,她和我说‘我是你妈!’这四个字!   呵呵,换你,你信吗?   最恨的人,却是生下你,给你生命的人?”   想着妈妈死前喷血的样子,泪水瞬间打湿眼框,简单笑,“镯子是我妈偷走的,然后我才是宁家的大小姐?可笑吗?”   那么不可能的身世,居然戏剧性的发生在她身上。   如果能选择,她宁愿做一辈子渔夫的女儿!   仰头,她深深吸了口气,把眼框里的泪水全部逼回去,快语说。“她说完这四个字之后,我不信,她说有证明,推开门,进卧室的时候,她说这里——”   说着,简单扯了扯领口,露出光洁的左肩。指着暗红的胎记,“这里,她说她女儿这里有块胎记!那个时候我站在她身后,她说你敢脱衣服验证吗?   不管是不是,我都不想验,更不想认她,我什么话没说,转身想走,然后就听到她突然‘啊’了一声,再回头她小腹上已经插了把刀!”   “……”夏晓。   “那把刀,你知道吗?很眼熟,因为——”低头,因为脑中闪过的片刻,她痛苦的皱了皱眉头,“那把刀是温隽泽的,就是上次台风后。你发地址让我过去的那次,我包里就带了那把刀,当时他说这把有他的名字,要是被人利用,后果不堪设想!   所以在我看见扎伤她的那把刀,还有艳红的血,我刚伸出手,还没碰到她,她就拉住我,说‘是你,是你!’,知道她为什么那样说?”   夏晓摇了摇头,表示不知道。   简单说,“她拉住我的时候,刚好纽扣开了,她看到了胎记。加上镯子和熊猫血,所以认定我是她女儿,只是因为伤口太深,只来得及说‘是你是你!’   “……”好狗血,夏晓怔了怔,“那她为什么,肚子上会有刀?当时房间还有其他人吗?还有——”看着好友不太好的脸色,她不得不继续问,“那刀,最后为什么会在你手上?”   简单是想了好一会,摇了摇,“下楼的时候,我心里本来就乱,她再和我说这些,更乱,根本就没注意房间还有没有人。那刀是她拉住我,要滑下去,我扶的时候,刚好巧合的握住了!”   闻言,夏晓点了点头,“原来是这样啊!”   “呵呵,夏晓,你相信我吗?我刚才说的全部都是真的,你相信吗?”说到最后,简单都吼了起来,自从被警方带走,刚才所经历的细节,她已经说过不下一百次,可每次得到的结果全部都是:不信。   不相信她一个渔民的穷人,会一跃成为港城有名的千金小姐,毕竟又有哪个母亲,会不知道疼爱了十几二十年的女儿,不是亲生的?   再者,宁行长自始至终,都是沉默,再加上舆论。   她笑了笑,在听到夏晓大声说相信她不是凶手时,眼中含泪的笑笑,拖着沉重的脚镣,一步步回到那间漆黑没有任何光亮的禁室。  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,迷糊间,简单好像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:   “单儿,单儿,醒醒,我是爸爸……”   “爸爸?”缩在禁室一角,简单看不清四周,不知道外面是天黑还是黎明,头昏脑涨的更不知道,听到的一切是真实还是梦境。   只是耳边,那越来越清晰的呼唤,让她越来越心揪,混乱的思绪里,好像又回到两年前,爸爸出海大雨,再也没有回来。   生平第一次。亲手送别至亲之人,却是下葬的只是爸爸平时的衣物。   有人说,爸爸早就被鱼吃了,又有人说,就算侥幸没被鱼吃,这么大的风浪,尸体早已经不知道刮到那里,到最后。结局也是尸骨无存。   可现在,爸爸的声音为什么近在咫尺,那么的鲜活?   有那么一刻,简单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,可不管捏那里,都是疼,很疼很疼的感觉,“原来我根本没做梦?爸——爸爸?”   她试探性的朝黑暗中又叫了几声。最后只听‘咚’的一声响,在她右手最尽头的位置,一个杯口大的小洞,有光亮透过来,跟着有只手伸了伸。   “单儿,不要怕,我是爸爸,简大胜!”   “……”禁室其他方很黑。所以再看小洞时,那淡淡的光亮,都成了耀眼的太阳,而来回晃动的大手,就在那片光芒里做着她儿时熟悉的手影。   刹那,简单一下子就哽咽了,“爸爸,真的是你吗?”   “这世上,叫简大胜的渔夫,还会这些手影的人,难道还能找出第二个?你妈呢,弟弟还好吧!”   一句话,简单又想哭。   交谈中,她才知道爸爸打鱼的时候,的确遇到暴风雨,也是巧合,正好有艘货轮经过,船长看他可怜这才救了一命,却是不巧,半夜起夜的时候,看到了不该看的不法交易。   本来要灭口的,船上的老板刚好就把他当成替罪羊,在警方追捕过来的时候,直接让他认罪。不然就将家里的妻儿给灭口。   听到这里,简单有些生气,“可是后来,你为什么不捎信给我们,你知不知道——”张了张嘴,最终她还是没说,妈妈已经走了的事。   洞口那头,简大胜是沉默了一会。这才说,“不是我不想联系你们,而是他们势力很大,再说我都进局了,只要能保全你们,出不出去的也无所谓了,至少在这里不愁吃穿的,就是苦了你们了,还有你,你是怎么回事,听说你杀了人?杀谁了?和温二少又是什么关系?你难道真是他包养的——”   “别说了!”心里很烦很乱,曾经以为敬爱的爸爸出事,而现在居然是这样,以这样的方式再次‘相见’,只为了他的不愁吃穿?   他到底有没有想过,她和妈妈弟弟的日子。有多么辛苦?   “单儿,单儿,你哭了?”正在简单心里五味杂品的时候,耳边又响起爸爸的声音,她恼恼的,就是不想再说话,而洞口那边简大胜像是好久没开口似的,乱七八糟的说了好多以前的事。   每提一次妈妈思桃。她眼框里的泪水又浓一分,到最后索性捂着耳朵,“别说了,我求你别说了好不好,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?”   “单儿,你还没告诉,你和温二少是什么关系!!”   “就是你说的那种关系,行了吧!!”   “不行!”简大胜声音一下子拔尖,“是不是你杀宁夫人,就因为这个男人?单儿,你好傻啊,既然愿意做情-妇,给谁做不好啊,就算做了,那情-妇也该有情-妇的准则啊,你破坏人家家庭在先,现在又杀人在后,你你——”   “我怎么样?”   “你气死我了知不知道!”   “不知道!”处在气头上,简单没多想,张嘴就顶了一句,可没想到爸爸接下来的一句话,彻底把她推向万劫不复的地步。 ☆、第87章   “行,简单,你真行,你真是我简大胜的好女儿!你知不知道,害我入狱定罪的人,就是温家,那幕后老板,你以为难道不是温二少?”   “…你说什么?”简单不知道和爸爸的房间,隔着多厚的墙,但那嘶哑且愤怒的声音,透过洞口传过来的时候,有些飘渺又虚幻。   像是行走在山间的黑夜里,突然传出毛骨悚然的鬼叫一样,令她本身的哆嗦了下。身体也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姿势,血液都开始倒流。   胃里,那不舒服的感觉,越来越明显,可偏偏这个时候,爸爸的声音,更是清亮无比的传过来,“就是温二少,就是他害得爸爸有家不能回,就是他威胁爸爸认罪,不然他就对你们下毒手,单儿啊,你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,他——”   小洞之外,简大胜重重叹了口气,“他表面是律师,实际上涉嫌很多非法交易,不然的话,你以为单单那些律师费,能支撑他登上全球福布斯富豪榜?他……”   “够了,不要说了。我求求你,不要再说了,好不好!!”   简单捂着耳朵,使劲的低吼,期望爸爸能住嘴,可是简大胜却认为女儿还在犯糊涂,案情虽然他知道的不多。但之前她和那个什么朋友,所说的话都听到耳朵里了。   杀死宁夫人的刀,都是温隽泽的。   难道女儿不是替那个男人顶罪吗?对对,一定是这样的。   就这样想着,简大胜更加一停不停的说着这些年对温家的了解,以及温隽泽的罪行,只希望洞口那边的女儿。能迷涂知反,把真正的凶手供出来。   噼里啪啦的,他说了很多,可根本没得到任何回应。   于是,简大胜对着墙体‘砰砰’的两脚,“死了?你要是还有气的话,就给老子吱一声!”   简单捂着胸口,良久才有气无力的说,“如果你再继续说下去,可能明天就能给我收尸了!”有谁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?   去宁家送衣服,恰巧听到那样的声音,那样的对话。   呵呵,说得是那样的随口,她只是代孕而已?仅仅是个生孩子的工具,然后碎了的心还没来得及整理,又听到最恨的人,说她才是亲妈!   亲妈就亲妈,转眼就把凶人的罪名,送给了她!!   现在呢?   在夏晓来,说出温隽泽这几天因为她案子而忙碌后,破碎的心刚刚有一丝丝温暖,想着那天的事,他们之间或许真的有误会,等出去之后,再说清。   可是现在呢?   还说清什么啊,突然冒出来的亲生父亲,又是这样残忍,无情的将她心底唯一的一丝丝光亮,狠狠的捏灭不说,又各种的指责?   呵呵,简单一声低笑,“你现在指责我?现在说我不要脸,可是我想要脸的时候,你在哪?”   忍着眼角的泪,她看着那个原本充满希望之光的小洞。眼里尽是绝望和悲痛,“是,我是不要脸,我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,可是——”   张了张嘴,她很想说,如果当初不是碰到温隽泽。妈妈的抢救费、弟弟的学费和他们的生活都成空,但万万没想到,下一秒,爸爸会猛得说,“他既然能这样设计我,也可以设计你,说不定从前他对你的好,也是别有用心!   单儿,人心复杂,还隔肚皮,你现在还小,根本就不懂,你想想爸爸在监狱,他再找上你。这样就算以后我有什么想法,也可以拿你威胁我!   再说了,像他那种地位,那种身份的男人,你以为他会喜欢你?   女人对他们来说,就像衣服,只是图的一时新鲜,你这样沾上牢狱,已经算染了霉运的女人,别说再碰,就算见面,都会影响他的运气!   所以啊,单儿,爸爸都是为了你好。你就把不要再包庇他,现在就和警官把事情说清楚,到时候就算他坐牢了,也只是花几个钱,但你不一样啊!!   你会判刑,死、刑,你懂不懂啊!”   “呕!!”听着爸爸一声声堪比利刀的话,简单再忍不住,张嘴一阵干呕后,口腔里一甜,跟着‘哇’的一声,在意到自己吐出了什么,好像有浓浓的血腥味后,脑袋里金星闪了闪。下秒,人直接晕了过去。   再醒来,她眼前的世界一片白。   白色的窗帘,白色的被褥,以及来回走动的人影。   隐约跟前有谁,坐在那里,一双温暖的大手就握着她手,像是很紧张她似的,一直微微的摩擦着。   她动了动手指,想要看清是谁的时候,嘴巴早已经快一步喊出温隽泽的名字,那一瞬,她很清楚的感觉到,握着她的手。紧了紧。   耳边也响起对方的声音,“是我,周哲!”   好熟悉的场景,好熟悉的对话。   简单深吸了口气,一点点的睁开眼,晕倒时那所有的片断跟着全部涌入脑中,想着爸爸的话,她杀人的罪行,苦涩的笑了笑,“谢谢你,周大哥,我…这是在哪?”   “监狱医务室,有个犯人病情比较突然,我就过来了,手术后听医生提到你的名字,所以就过来了,从晕倒后,你到现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!”   “……”   “睡了这么久,一定饿了吧!”尽管很不舍,但周哲还是松开了掌心的素手,调了病床的高度之后。又拿了小橱柜的保温桶,“自己熬的小米粥,可能水放多了,你凑合着吃吧!”盛了一碗,又拿了勺子和纸巾,就那样笑意温和的送到了简单面前,“小心烫!”   “……”看着跟前的碗。贴心的勺子,还有那双修长的大手,简单咬着唇,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   “怎么,还真嫌弃啊!”坐到了床边,周哲撸了下白大褂袖口,一副要亲手喂的节奏,吓得简单连忙接过瓷碗,“我,我自己来!”   “嗯!”看她憔悴的模样,他眉头紧紧拧起来,“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?”   “……”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简单装没听见,有一口没有一口的喝着粥,却是三两口之后,胃时又是一阵翻腾,碍于周哲在,她极力隐忍着。   “想吐就吐,忍什么?”   “没想吐,就是…有点吃不下!”   “吃不下也吃点吧,就算不为了你,也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,不要再虐待自己。”   叮的一声,简单手里的勺子,因为内心的激动,一下子掉在地上,“孩子?”她说,“我?”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,又问,“是我?我怀了孩子?”   “是!”周哲说得僵硬,心里更有些苦笑不得,心仪的女人,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,祝福的话,他是怎么都说不出口,暗暗呼了口气,他说,“放心,这次不会再发生上次B超乌龙的事,我以人格担保,你确确实实是怀孕了!同时——”   简单抬头,等着他继续说。   周哲是沉默了好一会。这才继续,“你的事,我都知道了,只问你,这孩子对你有多重要?熊猫血第二胎,可是有风险的,你如果想拿掉——”   “不,我不会拿!这孩子是我的,只是我的!”   “那好,我能帮你离开这里,为了孩子,你愿意吗?”   “我……”前一条是怀孕,后一条是离开,两条信息加起来。对刚刚醒过来的简单来说,震撼力实在太强悍了,逆着光,她有些看不清周哲眼里的信息,只知道他在笑。   笑容很温和,在笑着等她答复。   握紧拳头,她认真的看着他,“为什么帮我?”   周哲定定地回望着她,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,只道:“或许是你太像她了,又或许是亏欠吧,谁知道呢?”   听起来语气轻快无比,后来简单才知道,他为了她,都付出了什么。   -------------   温泽律所。   宁伊人自骚包红的跑车里走出来,同色的一步裙和白色的荷叶衬衣,肩头背着玫红色的包包,脚下登的是不同于平时的平跟鞋。   几乎是迈着轻快的步子,在保安替她推开门后,还好心情的说了句谢谢,乘坐电梯一路直到温隽泽办公室,“阿泽,你不要接我电话,我只好过来找你咯!”   “……”办公桌前,温隽泽头都没抬,“滚!”   “滚?”宁伊人倒不生气,走近办公桌的时候,从包里拿出一份报告,啪的一声拍在温隽泽跟前,“你确定,让我滚?” ☆、第88章 突发意外。   办公室前,温隽泽看清验血报告后,一下子就笑了,“怀-孕的意思?”   那样的表情和眼神,虽然极其轻淡却挂满了讽刺与不屑,仿佛她这位名正言顺的温太太,会怀-孕生子是件多么不可思议,多么不现实的事。   宁伊人心碎一片,深吸了口气,忍着心底所有泛滥的情绪,近奔溃的说,“温隽泽,你什么意思?你可以侮辱我,也可以不喜欢我,凭什么侮辱我的孩子?   既然讨厌我,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?   就算婚约是强逼你的,可是自始至终,你有反对吗?   你想着给我温太太的名份就可以了?好,我告诉你,温隽泽。不够,我要的远不止这些,如果你再这样过分下去,有一天,我保证你会后悔!!   现在,这个孩子你质疑也好,不要也罢,他都将是温家的后人,复件我已经命蔡管家给老爷子,既然你不相信,那就走着瞧!”   呵呵,温隽泽仍是笑,那双修长的大手,在笔记本键盘上所忙碌的案子,被告人正是‘简单’,而宁伊人说话的时候,光标正好走到她名字处。   一闪一闪的,就像她的人,像她的眼睛,那么鲜活又温暖。   他手指顿了顿。说了一句令宁伊人瞬间暴跳如雷的话,“这么说,怀-孕的消息,你只是来通知我?所以真正的消息,已经递给了老爷子,既然如此,那索性,让孩子随了老爷子,一来你还是温太太,二来孩子还是温家后人,也就没我什么事了!”   “你,混蛋!!”   “现在才知道?”如果说,之前对宁伊人仅有的一点点好感,全部来源于两家是世交,再者她善良,又一口一个泽哥哥的叫着,说不上喜欢至少不会讨厌。   可现在呢,慢慢的,善良的本性啊里去了?   脸,还是原来的样子。只是心却一点点变得歹毒了。   起身,他扣上了笔记本,不紧不慢的点了支烟,就当着宁伊人面前吞云吐雾,“宁宅的保安,可真是港城最诡异的一类,该留的,绝对不会少。   不该留的,就算找到硬盘,都查不到曾经的经过,宁伊人,人在做,天在看,你确定以你滥交的习性,这孩子姓温?   再有,下次见面我会和宁行长提议,将你移交给老爷子!”吐了口中烟,他掰着手指,完全一副不怕隔绝宁伊人不了事的架势,最后直说,“严格算起来的话,你还能坐上老爷子的第三任太太,或许再努力一把,就是最后一任!”   砰的一声,说完他转身走人。   那张看似风轻云淡的脸上,在走进电梯下楼的时候,有越来越多的亏欠涌出。   半月前,他在走出法庭的第一时间,高城就告诉他,宁伊人招开记者会的事,有了那样的言词,再加上老爷子从中作梗,当晚他想不去宁宅都无法推辞。   一来二去,探访就变成了家宴,想不喝酒都难。   向来他酒量很好,可还是没想到,宁家人敢那么大胆,竟然对他下-药。   以到于,宁夫人死前的那夜,究竟发生了什么,他一点记忆没有,而现在半月过去了,不止想救的女人没救出来,反而听到宁伊人怀-孕的消息?   呵,越想,温隽泽越烦,连他自己都没发现,想念那个女人的时间,已经占据了一天时间的大半,兜里手机再响起来的时候,语气已经相当不悦了:   “谁,有屁快放!”   这大概是温隽泽第一次说脏话,那凌冽的眼眸里,半点温情都没有。   听到了手机那边,有人操着公事公办的口气说,“这里西郊监狱,犯人简单在送往医务室抢救,押送回来的路上,警车不慎被追尾,目前正堵在高速与来开路中段。请您务必马上协助处理后事!”   刚开始,不怎么清晰的女声,噼里啪啦的都说了些什么,温隽泽是一个耳朵出,一个耳朵冒,直到‘后事’和人名组合在一起的时候,彻底惹怒了他。   “你说什么,再给我说一次!!”   闻言,电话那边,又重复了一遍。   温隽泽咬了咬牙。随着‘叮’的一声响,在电梯低达地下室,两扇门缓缓的拉开时,他手中的手机‘哐啷’一声,直接摔在了一侧的柱子上。   脚下生风一般的,疾步走向车子。   那夹带了周身的至寒之气,仿佛瘟疫一般的迅速蔓延,只听‘吱呀’一声,车子像离弦之箭,瞬间驶出去,完全没发现,那停在角落的黑色商务车里,头戴鸭舌帽的司机,不是陆晓寒又是谁。   这一生,他大概能为宁伊人做的事,永远只剩最后一件。   每做完一次,他都会告诉她,并警告自己,最后一次,再没有下次。可往往下次的时候,总是受不了心爱-女人的软施硬磨。   于是,一次又一次的,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,却永远恨不下心,做到真正的拒绝,就像现在,他明明知道不该这样做,但还是拨通了宁伊人手机:   “放心吧,一切正按计划实施!”   “晓寒哥哥,就知道,只有你才是对我最好的人!”她随口的一句话,成了陆晓寒过往和今后所有岁月里唯一活下去的意义。   而车祸现场,事发特别突然。   起先只是一辆货车刹车失灵,后面跟着有木材、水果以及最危险的载在十几二十几个燃气罐的单排,在接连发出‘砰砰’的追尾声后,那辆闪着警笛灯的犯人车,一下子撞上。   巨大的响声,吓坏了过往的车辆。   也有反应快的人,大喊。“不好,要爆炸,快逃!”   正常的司机和副驾驶,打开安全带,开了车门就能逃,但犯人车不同,还有手铐在那里,生死危难的当口,谁还会想着,找钥匙开手铐,然后一起逃生?   还没等随行人员反应过来,追尾在一起的车子,便‘轰’的一声,燃起了窜天火束,再遇上危险物品和柴油,就算消防车在跟前,都不能瞬间灭火。   所以,温隽泽赶过去的时候,尽管很及时,尽管一路急驰。但终是来不及阻止火势,更不用说,再从中救什么人。   看着熊熊大火,他耳边除了各混乱的声音,脑海里闪烁的全部都是初遇她时的对话:“对,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,求您……”   那时,她的声音是那样的胆怯,脸上的表情又是战战兢兢。   好半天竟然来了句。“我是熊猫血,能救人的,你需要吗?”   那还是第一次,有人在毁了他衣服之后,竟然用这种方式偿还,此后,她的青涩,她的紧张和顺从,还有骨子里的倔犟,一点点在他身下蔓延开来。   而今,脑海里,明明还很鲜活的人,警方却告诉他节哀!!   “你说什么?”揪着一警员的领口,他将满腔的情绪,全部洒在他身上,“节哀,你告诉我要节哀,你凭什么告诉我节哀,你算什么东西!!”   扬手,一记重重的铁拳打过去。   随便袭警,随便什么人身伤害,这一刻,在他的心里全部都是屁,也是直到这会,温隽泽才知道,在不知不觉的岁月里,那个叫简单的女人,已经占满了他的心肺!   一颗,从不曾跳跃的心,刚意识到它的主人时。就惊闻主人出事的噩耗,在这个时候,竟然敢有人告诉他,劝他节哀?   好好的嫌疑人,在还没有正审前,居然发生了意外?   他-妈的,说出去谁信?   “宁、伊、人!”一拳拳的回击下,温隽泽眸色血红,表情凌冽又狰狞,再配上不远处噼里啪啦作响的火势,给人的感觉,就像傲然出世的恶魔。   那一声声的嘶吼,让躲在树从里,按计划逃走的简单,一次又一次的抽痛。   再也承受不了的时候,她已经忘记了所有,只想着跑下山坡,走出树林,想告诉那个站在高速路口,伤心欲绝的男人:她没死!!   却是胳膊一紧,还不等她转身,没张嘴大喊的时候,一旁周哲已经快步捂住她嘴,“简单,你要做什么?难道忘记了我和你说的话?你现在出现,我们所有的计划都白费了!!”   “可是……”透过一颗颗粗大的巨树,她隐约看到温隽泽被打倒在地,似乎被什么人给押住,“他很痛,周大哥。我…”   她好傻,到现在,还是无法恨他,更不忍,看他如此失控。   “简单,你听我说,你现在目前处境很危险!”周哲想了想,最终还是把有医生趁他不在,想要加害她的事说出来,“其实事情走到今天,温隽泽就算再有通天的本领,都无法救你,现在所有的舆论,都偏向宁伊人一方。   在这样高度被关注的情况下,不管他开展什么调查,都寸步难行,再有陆晓寒老爷子从前就警察系统退下来的,有这些关系网在,别说在你晕倒的几天里,单单就是抢救的时候,对方恐怕早已经知道你怀孕的事实,所以现在想要保住孩子,是最好的时机!”   这种情况下,他不会告诉她,设计这起追尾车祸,差点儿赔上半个周家家产。   看了看快黑下来的天,周哲只紧紧拥住渐渐滑下去的女人,告诉她,“想要确定他的心,再躲避陆晓寒和宁伊人的算计,简单,为了孩子,为了你们的未来,你只能咬牙往前走,就算身后发生再大的变故,这个时候,你都不能出现,不能回头,更不能心软!!”   说了这样一番话,周哲的心,早已经千疮百孔。   其中道理,简单也懂,也明白,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,是平安把孩子生下来,毕竟千防万防,随便一个疏忽,都会造成遗憾终身的痛。   长长吸了口气,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混乱的路面,“知道了!”她说。“不管怎么样,我都会好好保护孩子的,为了孩子,我可以的。”   宁伊人,就算你再有通天的本领,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血债血偿,就算你身后有一千一百万个陆晓寒在保护着,也不会安然一生!   转身,她绝不留恋的,也满身激昂的跟上周哲的步伐,大约有几年没走山路了,再加上现在有孕在身,没走多久,简单已经气喘吁吁。   周哲又看了眼腕表,将西装一脱,大步快走了几步,来到简单面前,蹲下,“上来,我背你!”   “周大哥,没事的,我可以,又不是温室里的花朵!”能帮她暂时离开危险之境,已经相当感谢了,再这样让他背,简单是说什么都不同意的。   可下一刻,不止简单没想到,就连周哲也错愕惊恐,在突然一阵清晰的拍掌后,从头顶上方不远的位置,传下一声问候:“简秘书,好久不见啊!” ☆、第89章 一别三年,物是人非。   “谁,谁在那里?”   突然响起的声音,让简单很是惊恐。   彼时,黄昏的风,带着阴冷的错觉,吹佛着树叶,发出噼里啪啦的响。   本能的,她一下子就戒备了,背着树干四下看了一圈,脑袋里刚想一定是幻听了,结果顺着周哲那惊骇的视线,一点点转过身。   却是还没等看清身后的人,胳膊又是一紧,跟着被高高大大的周哲护在身后。   只听他说,“别回头,也别怕,一会我缠住他们,你就按我们之前的路线,越过这座山,出海后,有人接应你,听到没有!”   “不!”   “听话!”   “周大哥,你该了解我的!”简单喘了口气,之所以接受周哲的帮忙,那是迫于无奈,现在把周哲一个人仍在这里,算什么?   期间,尽管周哲维护,但简单还是看清将他们团团围住的男人们,按衣着来看的话,应该算是男人吧,毕竟他们头上都戴着肉色丝袜。   看不清他们的脸,只知道身材很是魁梧。   眯了眯眼,她说,“陆晓寒,我知道是你,人都来了,还这样见不得光,就不怕丢了你们陆家老祖宗的脸?要是他们泉下有知,死都不会瞑目!”   说出这句狠话时,简单仔细观察每个人的反应,却是没有一个愤怒。   难道她猜错了,不是陆晓寒的人?   和周哲对视后,简单从他眼里得到同样的质疑。   但是这一次,对方根本没给他们再想对策的机会,两两对一,别说身手矫捷的周哲撑不了几分钟,就是简单。根本就还没开始反抗,就已经脖子一疼,跟着被抗了起来。   “放下她!”周哲虽然手脚利落,但奈何是山间,对方人又多,再者还担心简单有孕,最后也只好束手就擒,妥协的说,“我跟你们走,但不许伤害她!不然——”   透过树缝,他看了看仍是混乱的高速路口,“就算不能全身而退,那必定是鱼死肉破!”说完,他胳膊一抬,很快手里就多了把锋利的手术刀。   随便玩了两下子,不用想都能知道他的职业。   都说医生和手术刀是良配。只要被医生握住的器具,就算是钝刀,也会活灵活现的飞舞,大概是对方中有人明白这一点,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:   “那就放下她!”   “简单!”   “你不许动!”   周哲刚跑过去,还没等查看简单的情况,一个硬硬的工具,已经抵在他腰上。   那样的触点和冷冰冰的感觉,根本不用多想,都知道那是什么,而使枪的男人,用力顶了顶,“我们老板,只是想请简秘书过去坐坐,周副院长最好不要耍花招,不然以兄弟们。没轻没重的臂力,万一再伤到她,那她肚子里的孩子,岂不是会遗失在这个荒山野岭中?”   “少废话,她要是少一根汗毛,我定翘了你们老板的祖坟!”   说完,胳膊一扬,将手术刀直直的插到扶简单的那个男人手边。   只听‘嗖’的一声,那锋利还透着金光的刀尖,像是长了眼一样,恰好扎进那人的中指指缝,而周哲阴飕飕的声音,更是随风狠狠的飘荡在几个人的耳边:   “我周哲发誓,只要她和孩子出一点点意外,这一生,只要我还有一口气。就用手术刀,早晚亲手解刨了你们,做成干、尸、标、本!!”   -------------------   山下高速路口,夏晓得到消息,一路哭着赶来。   现场早已经一片狼藉,有洒水的消防车,正往出事车辆里喷水,已经瘫痪了的路面,也多少得到一些疏通,只是浓烟滚滚之下,每辆车都烧得只剩下车架。   她最后还是在交警的帮助下,这才勉强认出哪辆是犯人车。   那一刻,别说人影遗物,那早已经被烧黑了的车架,除了还在冒着浓烟,其他什么都成了灰烬。   “简单,简单!!”   她不知道还能对着哪里喊,更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到她,只是像一个崩溃了木偶,也不管车架是不是烫手,挣脱了宋奕城的束缚,就不顾一切的翻找。   “死丫头,你给我回来!”   “你这个贱人,说好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啊,现在算什么,简单,你告诉我,现在算什么,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,出来啊!!”   “小贱人,你再不出来,我就生气了,真生气了,再也不理你,再也不会唱歌给你听了,你出来啊,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!”   一阵胡乱的翻找,夏晓因为脚下没看清,噗通一声跌坐在地。   那一瞬的疼,她‘哇’的一声绝望的哭了,却在余光看到谁之后,完全顾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形象,脱掉鞋子,爬起来高喊了一声,“温隽泽,你混蛋!”   扬手,她把鞋子丢过去!   咚,高跟鞋准确无识的砸在了他额头上。   其实,以温隽泽的身手,完全可以躲,只是他更想用一种笨方法,来确定周遭的一切,是梦还是真实。   记得有次,那个女人也是不相信,然后就狠狠捏着自己,说什么只要感觉到疼,那就不是梦,可现在在他被打中了,也知道不是梦,但为什么感觉不疼?   仰头,他看着残缺的夕阳,很想问:小东西,你告诉我,为什么不疼!!   那样迎风而立,曾经伟岸的身影,在夜色一点点袭来的时候,明明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,但夏晓看在眼里,就烦,一只鞋丢了,还有另外一只。   一下下的打着不动不摇的温隽泽,“姓温的,装死是不是?   那天你是怎么和我说的?你说只要问清楚了,就有机会,你说不管能不能救她,但至少也要努力,那么你现在告诉我,你努力的结果是什么?   是不是这样?”抹去泪,她抬手指着车祸现场,“这就是你努力的结果,对不对,这就是你扬言会救她出来,让她等待的结果,对不对!!”   说到最后,夏晓完全吼了起来。   更准备的来说,她已经彻底崩溃了。   满脸的泪,哪里还会记得她只是宋奕城的情-妇,只知道最好的闺蜜没了,被温隽泽给害死了!   啪!一个巴掌打过去,夏晓没想到自己会打中。   她竟然打了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,还在闺蜜魂散的当天,打了她最爱的男人,不不不,看着火辣辣的手掌,夏晓在心里泣说:对不起。   打了你最爱的男人,简单。对不起!!   “简单,简单,简、单,对不起!”   对着风,对着天,对着隐入黄昏的青山绿草,在夜风刮起的高速路口,在路灯瞬间大亮的片刻,上天仿佛知道夏晓心里的悲伤,轰隆隆!   两声雷响之后,大雨‘唰’的一声落了下来。   雨中,她越喊心越痛,最后不管不顾,随便宋奕城怎么拉扯,就是不放过那个没有反应的男人,仿佛打死温隽泽。简单就会活过来。   打掉了,还有拳头和牙齿,最后累极了,居然一脚踢过去。   “现在知道疼了?现在知道后悔?你知不知道,这一切,她多么希望听到你说喜欢,哪怕仅有一点点也可以啊,你这个没人性的混蛋,你怎么不去死啊!!”   “好啊,就是我害死她的,你来啊,打死我替她报仇,你、来!”   雨帘下,温隽泽黑发遮眼,锐利的眸子虽然半眯着,但凌冽的气势,丝毫不减,只见他西装一脱,手指一下下的指着心脏的位置:   “来,拿刀!对这里扎,使劲扎!!”   “你——你说的!”站在哗哗的大雨中,夏晓深吸了口气,咬牙拔掉头发里的簪子,当真对着温隽泽心口戳上去的时候,被宋奕城一把给拉住,然后啪的一声巴掌,“不知死活的女人,疯够了没有,来人,把她给我带回去!!”   “宋奕城,王八蛋,有种你放开我!!”   “我有种没种。你不知道?”   一句愤怒且带污的话,吓得走近的助理和司机怔了怔,这才上前。   令宋奕城万万没想到的便是,就在夏晓被硬拽进车里之后,还没等他回头,就听一声闷哼后,跟着当啷一声,转过身一看。   温隽泽手里居然不知道何时多出了根棍子,不止打在自己肩膀,还——在他记忆中,只是那一年伯母去世,才下跪的男人,居然单膝跪在了车祸正前方。   “阿泽!!”宋奕城急忙奔过去,震撼的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,不就是一个女人吗?至于要这样?如果今天出事的人,换成——   如果换成车里的那个疯女人,他会怎样?   应该只会难过吧!   这场大雨,下了很久,足足破晓这才晴天。   简单再醒过来,头顶的墙皮有斑斓的潮湿痕迹,一旁的小窗口,挂着个早已经看不出原色的窗帘,一个坚硬的沙发和茶机。   茶机上,一包泡面和一个啃了几口的面包!   这是什么情况?   动了动身体,想要坐起来的时候,才意识到虽然躺在床上,可手脚却绑着!   绑架!!   脑中千丝万缕的,从监狱晕倒,到遇周哲然后半路下车,再到车祸发生的前后以及被蒙面人打晕,所有的所有一下子涌入脑涨。   像是如梦初醒一般,她急忙喊。“周大哥,周哲,有人吗?来人啊!!”   她使劲,一声高过一声的喊,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,这才有个四方脸留胡子的男人,推门走进来,“鬼叫什么,是不是想死了?”   “大哥,我朋友呢?”   “哟,嘴够甜啊,死了!”   “……”简单一震,很快冷静下来,“你们是想问温家金库在哪!”   “哈哈,小娘们,不不,应该是简秘书,我们只要人!”   “是吗?”简单打量着对方的衣着,很普通的牌子,再加上简陋的房间,特别是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震撼,挪了挪身体,“那最好,想知道金库的位置,你告诉陆晓寒,我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他,就让那批珠宝金块,还有瓷器,全部都永存地下!!”   男人切了声,眼底的疑惑越来越明显。   “你说真的?”   “假的,我什么都没说,我说了什么?”简单扭头。一副打死都不会泄露半分的架势,更让男人生疑,果然很快就离开了房间。   虽然又是几个小时,没任何动静,但简单知道他们动心了。   周大哥,你千万不要出事啊!   带着乱七八糟的思绪,简单再醒过来,是饿醒的。   彼时夕阳已经落下,不远处隐隐还有狗叫的声音,捉她的人究竟是谁?   温隽泽,是你吗?   是你提前得到消息,派人带走我?目的只是要我肚子的孩子?   是这样吗?   不不,不是这样,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高速路口,他闻讯赶来之后。就不会那么悲切和失控,她相信那一刻的他,不是伪装。   就这样,简单在手脚被绑,肚子又饿的情况下,不知道挪了多久,才勉强来到茶机前。   用牙齿一点点撕开泡面包装,啃着干面,不知道为什么,鼻腔里一酸,泪水就止不住的流下来,却也在这个时候,身后门板‘砰’的一声。   被踢开的同时,她咬着面回头。   “周,周大哥!”简单含糊不清的惊叫,“你们要做什么。放开他!!”   一天一夜不见,此时周哲除了鼻腔脸肿,嘴角还有血丝流出,那身上的风衣和西裤,更是脏乱残破,不用想也知道,他一定受伤了。   押着他的人,胳膊一伸,一把黑漆漆的枪,便顶在他脑门。   声音很凶,“金库在哪,不说老子立马崩了他!”   下秒,就听到了咔嚓的响声,这样的画面,简单在电视里看到过,好像是上膛,然后再勾勾手指,子-弹就能瞬间解决人命。   “不,不要!”她看起来惊吼的大声,简难的挪动着身体,吐着嘴里的面渣快速说,“不要,不要杀他,只要你们放了他,我——”看了看周哲,给了他一个像是深爱的眼神,对那些人说,“我可以把位置画下来!!”   那样一个眼神,或许其他人不懂,周哲又怎么会不懂。   立马配合的说,“不要,你不要说。你说了你和孩子以后该怎么办,那可是——”话没说完,就被打晕了过去。   看着倒在地上的周哲,简单眼里的泪,太配合了。   哗哗的直流,“我画,我现在就画!!”   几个人一听,纷纷对视了眼,点头后也只是解开了简单手腕,一根笔,一张纸,丢过去,“简秘书,你最后不要耍什么花招,如果找不到钱,哼哼!!”   说话的那位呢。手里可是拿着刀。   刀尖就顺着简单脸颊游走,“外面可是有几十条,饥饿了很久的饿狗!!”   “写,我我我,我写!!”简单手抖,声音也抖,那里知道温家的什么金库啊,只是随便画了画,反正她目的已经达到,至于他们找不找得到,那就是之后的事。   砰,又是一声响。   房间里,只剩下她和晕倒的周哲。   开始,简单根本不知道该捏哪里急救,先捏人中,又使劲的晃。以至于搞得在周哲醒来后,全身都疼。   他倒抽了几口凉气,“简单,你没事吧!”   简单摇了摇头,“图纸是假的,我根本不知道温家有没有金库,也不知道能糊弄多久,周大哥,我们快跑吧!”   闻言,周哲只是深深看了一眼,“好!”   虽然明知道幼稚,明知道糊弄不了多久,可简单万万没想到,就在他们站起来,刚蹑手蹑脚,一点点从窗台爬下去。转过身还没等迈步,突然灯光猛得大亮。   一阵‘啪啪’的掌声后,就看到站在院中央的陆晓寒。   似乎是等了很久,心情又不错的样子,在看到他们的时候,又是哈哈一阵笑,“都说女人在怀孕后,会变成白痴,可周副院长,你脑子呢?”   “果然是你!”周哲冷笑,其实他要的,并不是成功逃跑,而是借简单的想法,引出真正的谋划者而已,现在看来,他们的目的已经不言而语了。   首先拦截他们后。除了对他动手,倒是对简单很照顾,不提钱也不报复,再者加上现在,以他对陆晓寒的了解,就算要现身的话,那也应该选在他们逃跑途中,最狼狈的时候。   所以,现在出现的话,那目的只有一个!   孩子,一个属于温隽泽的亲生血脉,妈妈又都是同样的熊猫血。   眯了眯眼,周哲忽然笑了,“真可怜!!”   “你呢,你不是更可怜,守着怀了别的男人的女人,不能碰也爱不得!”陆晓寒走上前,用一种‘彼此彼此’的眼神看着周哲,最后一口烟吐在简单脸上:   “来人!”   “陆晓寒,你敢!”   “你看我敢不敢!”说着,他胳膊一挥,很快就有两个人,牵了四条狼狗,一路吐着血盆大嘴,迅速把周哲围了起来,吓得简单一阵尖叫。   如果说,之前她还想不透陆晓寒想要什么,那么凭刚才的两句对话,她已经明白了些什么,立马指着墙角,“陆晓寒,只要你敢动他。我立马死在这里!”   不错,不管是孩子还是什么,只要她死了,他的目的就会落空!!   那绝然和毫不退却的表情,倒是让陆晓寒眼前一亮,“哟,这么快就猜到了,不错!我要的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,但你舍得死吗?”   “不信就试试!”   “好啊!”他说,“不过,听说你弟弟,在国外很努力呢!”   “陆晓寒!!”一提到弟弟,简单就奔溃了,可是还没等她说什么,下秒,出现在她面前的。正是一张简楠在国外打工的照片。   陆晓寒嘴角带笑,“是不是长高了?”   “你卑鄙!!”   “还有更卑鄙的!”   一声哨声,两条狼狗瞬间就对周哲扑了上去。   两狗一人,纵使人再矫健,可也抵不过疯狂起来的狼狗,只是眨眼间,一条发黄的狼狗便嗷嗷两声,一下子咬住周哲胳膊。   惨叫声,虽然刻意压抑,但简单还是听得撕心挖肺!   “住手,陆晓寒,你给我住手!”   “很好,待在这里,直到孩子出生!!”   “好!!”   -----------------------   三年后。   时光如梭,转眼港城又开始升温。   这一年的盛夏,‘温泽’早已经家喻户晓,挤身于多元化龙头集团之首,那个曾经在法庭叱诧风云的铁嘴律师,也不再顶着正义的光圈,行走在枯燥的案子中。   从三年前,一举打破此生绝对不会接掌温氏开始,不但接手,更是手腕凌冽的特别针对酒店、珠宝和赛车以及赌场等等,各种集商用娱乐于一体方位,全面出击。   刚开始还有人猜疑,温隽泽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,毕竟所开始的每项新项目,都是温氏最不拿手,却是陆晓寒这些年以来,最为熟悉和火热的。   于是,股东中有反对和支持,最后在拭目以待中,虽然目前还没超越皇家一号,但在港城也是属于并名排列的大集团。   在温氏,许多员工都知道,只要是陆家所进行的项目,那么下一步提前完工,并且收入还破多的必定是温氏,不管卑鄙也好,跟风也罢,反正大老板的目标太明显了:打败陆氏,吞并陆氏所有的项目,仿佛成了如此温氏的主力。   对于这样的现象,温老爷子是一直很愤怒,奈何身体一年不如一年,最后就算心里还气,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   唯一让他欣慰的便是,当年强行的联姻。   即使宁伊人和温隽泽婚后一直有不合的消息传出,但至少两岁半的孙子,很懂事,相信时间久了,两夫妻会越磨合越分不开。   “是的!”老宅院前,宁伊人贤惠的替温天豪舔了茶水后,乖巧的说,“您的话儿媳都记住了,其实阿泽也是因为接管温氏后忙碌了,所以才没多少时间陪我们,不过相信等过去一段时间,会好些的,我相信守得云开见日月!我们——”   正说着,一旁黑色包包里,手机嗡嗡响了,“爸爸,不好意思。我接个电话。”   温天豪点点头,看着远处草坪上,由保姆带着玩耍的孙儿,微微合上眸子,享受着午后的静宁,倒是没注意宁伊人在接完电话后,脸色变了变。   深吸了口气,和温天豪告别后,她火速回宁宅。   此时依旧金碧辉煌的宁宅,还是那样的屹立不倒,像是什么风雨都没经历过的平静,远远的便有佣人发现她开车回来了,开了花艺门,最后下车时,蔡管家急忙跑出来。   “小姐,你可回来了!!”   “我爸呢?”   “被…被带走了!”   “什么?”宁伊人简直不敢相信,“你说什么,我爸被谁带走了,究竟怎么回事?”   蔡管家抹了把泪,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去行里给老爷送东西的时候,恰好看到警察把老爷给带走了,说是贪污受污,被人举报了!” ☆、第90章 恶有恶报!   “怎么可能,这根本就不可能!”   抛开家里根本不缺钱,爸爸一不赌博,二不炒股,三不从商,那里会贪污?就算需要钱,那外婆所留下的遗产,也够他们几辈子吃喝不愁!   所以,这是诬陷,有人想害她!!   站在门口,宁伊人脑中第一闪出来的人影,竟然又是那个早已经在三年前,死在大火中的女人!!   猛地,她深吸了几口气,怎么又是她?   真是阴魂不散,这三年以来,每当盛夏,总会莫名奇妙的想到她,人死了都不知道安生!!   跺了跺脚,宁伊人转身坐进车里。   此时此刻,唯一能全心全意帮她的人,也就是只有陆晓寒了。   车子一路急驰,很快停在皇家一号门口。   因为熟客,所以即使不在营业时间,即使整个大厅飘荡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,但她还是可以畅通无阻的上楼。   顶上三层,基本全部都是陆晓寒的区域。   平时人就很少,这会好像更静。   远远都能听到什么声音,随着走近,最后宁伊人确定,那声音的来源是会议里,是陆晓寒正在用咆哮的声音说,“财务主管呢,都他-妈的吃s了,平时牛皮吹得跟什么似的,关键时候这理由那理由的推辞,方案呢!倒是给我说话啊!!”   “我…我们……”   “我?还我们?你以为明天早上,在港城还有皇家一号的存在?现在立刻马上,把各处所有的账本全部烧了,硬盘全毁,还有--”   围桌而坐的长椅中,陆晓寒黑色西装内搭白色衬衣,纽扣半开,领带被扯下来,仍在一旁的办公桌上,再开口声音压低了许多:   “就用假账,能换多少,算多少!!”   -----------------   门外。宁伊人皱眉,难道爸爸真的是贪污受贿?还和陆晓寒有关?   在确定会议室没人后,她敲门走进去,“晓寒哥哥,怎么了,打电话也不接,发生了什么事?”   狭长办公桌前,陆晓寒两胳膊挂着桌面,脑袋颓废的耷拉着,在听到宁伊人的话后,原本紧拧的眉头,再一次皱了起来,“伊人!”   其实,他很想说,有话可以直接,做什么伪装成一副很关心他的样子?天知道,为了这份别有用心的关心,他都付出了什么?   忽然,很累。   身体也因此,一下子跌坐在旋转椅里。   “你怎么来了?”指了指一旁的椅子,示意宁伊人坐,陆晓寒捏了捏眉心,“有事?”   “难道没事,就不能来找你?”   “…呵,可以!”   有苦涩,有崩溃,最后有还一丝可笑,在陆晓寒眼里闪过。   犹记得,三年前,有个女人曾这样理直气壮的站在他面前,嘲讽的说:陆晓寒,早晚有一天。你会为了她而入监狱,我等着那一天,到那个时候,我倒很想知道,没有你保护的她,会怎样,或许我心情好的时候,会让她圆,要是心情不好,那肯定就是扁!!   而如今,看来真要被她说中了!   只是就算被说中,那又怎样,他庆幸自己早在三年前,就已经把她送上西天:呵呵,简单,看到了没有,就算我有可能入狱,而你也奈何不了她!   “伊人!”这大概是陆晓寒今生最为沉重的一声呼喊,此时那端坐在跟前,半沐浴在阳光里的女人,娇好的身子一半明媚,一半神秘。   眼神更是带满了故事,不得不说,婚后三年,她越来越成熟优雅,变得让他更为迷恋。   “去找他吧!”沉默了一会,他第一次感觉到无力,“你也知道,这三年温泽和陆氏几乎水火不容,你要为天赐和你自己的未来着想!”   曾经他以为,这一生会护她到老,现在才发现,可能没机会了。   如果这三年温隽泽没有和他对着干,或许陆氏也不知道走到现在的地步,而他和她这种不正常的关系,是不是了也能走到老?   叮铃铃,一道突然响起的电话,打破了所有。   如果说,接电话之前的陆晓寒还是面带憔悴和烦躁,那么接完之后就是一片死寂,那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,看得宁伊人好陌生。   莫名的,她就有名不好的预感。   却是念头刚出,还没等出了什么事,这时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,跟着有十几名头戴大盖帽的警察冲进来,那架势,那装备竟然看着像武警。   “晓寒哥哥,你…他们…”   她张了张嘴,那唇依旧的鲜艳,就算到了现在,生死一念间,陆晓寒还是为之疯狂,右腿刚抬起来,就听其中一位武警说:“不许动,双手抱头,蹲下!!”   带着死亡气息的红点,就在陆晓寒胸口来回的闪动,但他唯一想的便是亲吻这个此生唯一、付出所有去爱的女人的唇。   可是还没等附身吻上去,宁伊人忽然‘啊’的一声尖叫,本来是想抓起包包离开,但就在转身的一瞬,陆晓寒情急之下,也跟着不顾一切的伸手,想要在最后的时刻再抱一抱她。   毕竟,一旦带走,或许再也不会有机会了。   几百亿的科技金,最轻都是无期。   但武警们不知道他的想法,只以为他抱宁伊人是想挟持人质,砰的一声,硝烟过,子弹擦着宁伊人脸颊,嗖的一声射入陆晓寒胸膛。   倒下去的时候,他瞪大了双眼,完全不敢相信,自己竟然会中弹了。   很快,随着救护车和警车的来回穿梭,宁伊人完全就像傻了一样,一切的一切来得太突然,从爸爸被带走,到陆晓寒出事,前后加起来半小时不到!   怎么办?   看着渐渐驶远的救护车,她像是才惊醒一样,瞬间发动车子,几乎是一路颤抖着两手,来到温泽集团楼下,“阿泽,阿泽!!”   她仓惶,也乱了方寸,更在打开车门想拨打电话给温隽泽的时候,被突然响起来的铃声,吓得整个人没差点趴在车前。   “喂,你是谁?”   她情绪高度紧张,只因为警察在离开前曾说过,会随时联系,喘着气,在好一会没听到对方声音后,宁伊人有些奔溃了,“你谁,说话!!”   “小,小姐,不好了,别墅被封了,我们都被赶出来了!!”   “什么!!”站在阳光下,宁伊人感觉自己后背,一下子冒出了冷汗,正一点点的向着四肢蔓延,看着如日中天的温泽大楼,她说得一字一句,“知道了,蔡管家,这些年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。今天我求你务必帮我再做一件事!!”   “您说!”   “你现在去……”温泽和陆氏水火不容,所以温隽泽,难道看在孩子的份上,你这个商会会长兼董事长,会没有一点办法吗?   吸了口气,她砰的一声关上车门。   一步两步,每迈一步,眼前都会闪过回国所有发生的画面,有他,有他们,还有那个贱人和陆晓寒,想到这个名字,宁伊人心口又疼了疼,不知道他有没有事。   推门走进去,“我找董事长!”   前台说,“对不起。有预约吗?”   那一刻,宁伊人真是哭笑不得,“我是温太太,温隽泽名正言顺的妻子,我要见他,难道还需要预约?高城呢,叫他下来!!”   口气还是那么强悍,前台不敢得罪,很快联系了高城。   但谁都没想到,高城开口的第一句竟然是,“董事长吩咐,谁都可以见,唯独温太太,不见!抱歉,我也只是传话的,宁小姐请海涵!”   “你说什么?”宁伊人怒了,又是三年过去,孩子都两岁半,在这些人的眼里,她还仅仅是宁家小姐,仅此而已,胸口那堆积的怒火,一下子爆发。   但是高城根本就没给她机会,说完之后,就疾步走进电梯。   那匆匆的身影,恨得宁伊人想杀人,跺脚,低吼,“高城,你给我站住,你听到了没有!!”   越喊,人家越不站。   不但如此。还有保安过来,强行将她推出去。   那一步一推的耻辱,是她这辈子都不曾遇到过的,呼了口气,她就像见不到人誓不罢休一样,就守在门口等,就不信他还不下班?   这个午后到傍晚,估计是宁伊人最为狼狈的一天,终于到了晚上,就在她接到医院来的电话,心里因为陆晓寒被抢救过来,但还处于危险期的消息而分神时,那边温隽泽居然出来了。   等到她看见,人家早已经坐上车!!   “温隽泽!!”她大吼了一声,气得把手机直接对着车屁-股投过去,那砸中的声音,像是敲在她心上,生生的疼,好在下一分钟,车子当真停下来了。   那一刻,她欣喜万分,“阿泽!!”   顾不了开车,她理着头发迎着刺眼的路灯就跑过去,可万万没想到,眼看还有十多米就追上时,车子居然突然发动了,那样子好像要加速。   “温隽泽!!”逆着两侧的路灯,她使劲招了招手,明白天黑就算再招手也没用,于是呼了口气,想都不想的就追。   却不知道,那一声声的呐喊。并没让温隽泽有所动容。   仰靠在后排,他依闭目养神着,“减慢车速,但不能让她追上!!”   一句话,高城就懂了。   于是,半隐在夜幕中的宽广马路上,每当宁伊人就要追上的时候,车速又会猛然提起来,一提一追中,她慢慢的吃尽尾气不说,又极其狼狈的噗通一声,就跌倒了。   还是四脚扑地的架势,啃了一嘴的灰,膝盖和手掌还全部擦破了皮,在路灯的照射下,隐隐有血丝流出来。再加上时不时经过的路人,对她指指点点。   宁伊人委屈,‘哇’的一声哭了,完全没发现,前方不远有记者在拍照。   咔咔,又是几声闪光灯,最后镜头直接打在宁伊人脸上,记者追问,“宁小姐,请问你对宁行长受贿,有什么要说的?听说宁家被封了,是真的吗?”   “宁小姐,你在追的车子是温董的吗?想替父亲求情?听说温泽集团之所以和陆氏公开对战,是因为你婚内出轨,你现在想忏悔?”   “有传,三年前宁夫人的死,另有隐情,当年的凶手简秘书也是你雇凶报仇,是真的吗?”   “啊!”一个又一个问题,像尖锐的锥子,刺得宁伊人奔溃,也就在这个时候,忽然一个白色的影子,仿佛从一辆辆急驰的车辆中走过来。   她头发,很长,直垂到地面。   看身体是一步步的走近,但视线往下一看,‘啊’宁伊人又是一声尖叫,捂着耳朵,也顾不得疼,噌的一声站起来,就往记者身上躲。   边躲。嘴上还说,“别过来,你不要过来!!”   记者们仿佛没看到‘白影’,只是对着宁伊人一阵乱拍,直到肩头一紧,她瞬间惊恐了起来,“不是我,不是我,简单,真不是我害你的!!”   “是你,就是你,宁伊人,我死的好怨啊!”白影黑发遮脸,虽然看不清样子,但胳膊一提,那手简直就是骷髅。对准宁伊人的脖子就掐入去:   “拿命来,拿命来!!”   “救命啊,有鬼,鬼啊!!”   “三年了,我死的好冤啊,我等了三年,你依旧不肯说出实情,宁伊人,今天就是魂飞湮灭,我也要拉你进地府,找阎王算一算!!”夏晓一身白衣,拨了拨头上的假发,在看见宁伊人脸色被吓白,快要溃散的时候,一下子露出戴有人皮面具的脸,“还不说!!”   “啊!”宁伊人又是一声尖叫,在看到‘简单’的脸,但眼睛、鼻子和嘴都流着血时,吓得她白眼一翻,噗通一声,再次晕了。   彼时,夏晓真心的想吃人,三年以来,虽然找不到将宁伊人抓起来的证据,但每每这个季节,她都会出来吓一吓她,倒是没想到,都到这个份上了,她还嘴硬。   该死的!   抬头看了看夜空,那星一颗颗的在闪烁。   简单,你等着,就算找不到证据,我也一定不会让她过!!撕下面具,夏晓咬了咬牙,对一旁几名伪装的记者,快速低语了几句。   宁伊人,你的末日到了。   ---------------   翌日,天气很晴朗。   晨起的鸟,清凉的风,还有锻炼身体的花甲老人。   一切的一切,对温天豪来说,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,儿子事业正红火,而儿媳也贤惠,孙子又听话,即使他身体一日不如一日,但已经满足了。   动了动轮椅,他刚朝绿荫荫的垂柳吐纳了几口气,这时身后跟随的管家,便及时将早报和一杯暖胃的红茶递上来,“老爷……”   “吞吞吐吐的,有事说事!”   “……”管家沉默了会,“少奶奶过来,精神不太好!”   温天豪嗯了一声,这才睁开眼睛,收起太极动作,边翻报纸边说,“怎么——”话还没说完,一眼就瞧见了经济头条宁姓行长贪污受贿,欢迎知情人士举报。   一下子,他就明白了。   “快,回老宅!!”   “……”管家有心想提醒,社会版还有宁伊人的消息,最后张了张嘴,还是什么都没说,倒是温天豪想了想,又吩咐,“叫少爷回来!!”   “老爷,少爷——忙!”   “叫他回来!!”一声吼,温天豪快要气死,却也在上车的时候,有风卷起报纸,哗啦哗啦的,正好翻到社会头条,特大黑体字,竟是:我姓宁,是豪门少奶奶,也是心如蛇蝎的女人,想知道我清纯的外表下,究竟死了多少人命吗?   看到这里,温天豪双眼一瞪,脸色瞬间大变,吓得管家再也不敢怠慢,催促着司机用最快的速度回宅,期间更是马不停蹄的联系温隽泽。   起初,温隽泽真不想回去。   多少年以来,他唯一的家只是公寓,从来都不是老宅,尽管老宅有他名义上的所有亲人,但他的心,早在三年就死了,又怎么可能还知道冷暖?   于是,和往常一样,即使在听到老宅管家说,老爷子情况不太好,他还是开完会,又处理完棘手的文件,这才不情不愿的回来。   可刚门,就听‘砰’的一声,抬头的一瞬有黑影砸过来。   许是这些年以来,每每回来都受到这样的招待,所以他才会一次比一次敏捷吧,伟岸的身躯,只是微微一歪,就很是轻松的躲过去。   “啧啧,都这样了,还火气这么大?”   “混账东西,昨天伊人找你,为什么不见?”   “有吗?”温隽泽挑了挑眉,看温天豪右手边本本分分坐在那里的宁伊人,“你什么时候找我了?为什么不打电话,还是你不知道我号码?”   “我……”宁伊人有苦说不出。早在三年前,她的号码在他手机里就是黑名单,除了用陌生号叫偶尔能拨通之外,主号哪里能打进去?   不过,相比救爸爸来说,这些都是小事。   当着老爷子的面,她噗通一声跪在了温隽泽面前,“阿泽,我求求你,看在天赐的份上,能不能救救爸爸,他真的是被冤枉的!”   闻言,温隽泽不说话,只拨弄着跟前的茶。   片刻沉默里,宁伊人只当他没听清,又提高了声音,说了一遍,在还是没得到回应后,满眼泪花的看向温天豪,“爸——”   只一个字,却挂满了泪,那样当真是说多么可怜就有多么可怜。   只是温隽泽不知道为什么,想笑。   笑世事变化,笑这个红尘中,再也找不到葬在心底的那个人。   起身,随便他们怎么算计,爱谁救谁救:宁伊人,你真正的苦日子,这仅仅只是个开始,我要让你为她曾经所受过的苦,千万倍的偿还!!   却是刚迈了两步,就听身后传来温天豪的暴怒声,“逆子,你给我站住!!”   “站住了!”温隽泽指了指自己的两脚,用一副懒慵的姿势看客厅正位的父亲,“所以,你有什么事,赶紧的,麻利说清楚,不要浪费我时间!!”   “你!!”听着宁伊人隐隐的哭声,温天豪也知道发火只会让事情更糟糕,几乎是忍着忿忿的怒火,一字一句的说,“伊人爸爸是冤枉的,你身为女婿和熟知法律的律师,再加上是商会会长,完全有能力拉他一把,你现在怎么——”指了指边上仍跪着的宁伊人。“她都求你了!”   “她求,我就得接受?”   “你!!”   “阿泽……”   一句话引起温天豪的愤怒和宁伊人的失声大哭。   吵得温隽泽头痛,又心硬,只踱步向前,“老爷子,您只是身体不好,难道连脑子也有问题?抛开温泽经不过折腾不说,单单就是三年前,你难道忘记了,我早已经不是律师?再者孩子怎么来的,她自己不知道?设计我的时候,想过我愿意吗?   现在居然要我看在孩子的份救一个贪官?   用网民的留言来说,那叫活该,国法不会冤枉一个好人,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,就算她伪装的再深,都不会放过,不信就走着瞧!!”   “噗!”温天豪胸腔翻滚,张嘴就是一口鲜红,一时间不管是管家还是宁伊人,吩吩低叫,有叫医生又有顺气擦嘴的,但温天豪固执的摆了摆手,谁都不许近身,只用很是微弱的声音,带着低低的哀求说,“温隽泽,你——你要还有一点良知,就救救他,再给她一次机会!   算我求你,算我这个临死的父亲,求你还不行?”   “呵——”温隽泽不由得笑了。即使温天豪胸前还有血迹,嘴角还有残留没擦干净,他还是笑着说,“又用这招?累不累?逼我娶她的时候,就是这招,现在逼我救一个贪官的时候,又是这招,你说你这么些年了,就不能换换花样?”   “……”温天豪动了动嘴角,还没等开口,这时温隽泽接着又说:   “你说给她一个机会?这个她是谁,是指你选定的温太太?”撇了宁伊人一眼,温隽泽深吸了口气,“那么当年呢,你又给我妈妈机会吗?仅仅是因为我和你血型不符,以为你和妈妈结合不会生出o血的孩子。所以亲子鉴定都可以直省,就认定我妈妈偷-情?   不管她有病在身,暴雨夜无情的把我们赶出门?   呵,这些年要不是梅姨,你觉着就你现在,还能有儿子送终?温天豪,你省省吧,你儿子我,没替当年我冤死的妈妈报仇,你已经算是烧高香了,不要再得寸进尺!!” ☆、第91章 大结局。   “你…你…”   “我?怎样?”   一室宽广的客厅,温天豪因为吐血,又因为温隽泽从不曾提及的话题,又气又憋,一张老脸红了又紫,最后像纸一样惨白着。   良久才艰难的吐出,“你果然怪我!”   “呵!”温隽泽一声笑。   两手抄兜,清冷、矜贵的站在那里。   似流星般的眼眸里,再没有三年前的清亮。   只是一片死寂的看着,看着温天豪的恼怒,宁伊人的伪装。   最后,他再一次笑了。   那笑容里更多的是嘲讽,“怪的基础是埋怨,是奢望你给予什么,可是这么些年以来,你觉着你担得起如此轻松的两字?   又还是你想说恨?呵呵,老爷子,你我之间,都没有情,又哪里来的恨?   当年你以死要挟,以为我的妥协是心疼你,在意你的生死?   呵,你知道我妈死前的样子吗?   到死,她都是委屈的!   这一生,她从少妇委屈到中年,无时无刻的不想要一个洗刷当年‘罪名’的机会,可至死你让她清白了吗?你给过她机会了吗?   那一年,为你的事业,你不止接我回温宅,又让我给宁伊人一个机会,而今天你又以她是我妻子,是孩子母亲的身份。再给她一个机会?   试问,这个温太太,究竟是你的,还是我的?   当然你肯定要说,我混蛋!宁伊人肯定是我温隽泽的太太,那么常言说上梁不正下梁歪,当年你都能那样对自己的结发妻子,现在又凭什么来指责我?   既然你现在对自己的儿媳妇都能如此怜悯,那么当年呢?   温天豪,这世上谁都可以说我混蛋,说我冷血无情,唯独你不行!”正当宁伊人要开口的时候,温隽泽单手一指,“还有你,也同样!这些年你做了什么,又都陷害了谁,到今天全是咎由自取,上天是公平的,开了一扇窗就会关闭另扇门!   坏事做尽,早晚都会自食恶果!”   这大概是温隽泽,从进温家之后,说得最多的一次,也同样是温天豪最后震撼的一次。   他从来都不知道,自己这位看似沉默的儿子,心里竟然会藏着这么深的怨恨,握拳,他使劲喘了口气,看着一旁的宁伊人。   “是我,都是我的错!”   一直以来,以为他好控制,以为他会怕极了他的死,结果到头来才发现,当年他之所以答应结婚,等的就是今天这番绝然的话。   终究说到底,他是想让他悔恨终生。   是让他至死都不能--“噗!”温天豪张嘴又吐出一口鲜血,那心里各种混合在一起的情绪,像被注入了翻滚的白开水。   温度是滚烫,但疼虽然不致死,却也艰难的煎熬着。   是愤怒,又是多年以来对原配妻子的愧疚,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,温天豪几次张了张嘴想要表达些什么,最后终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,人‘噗通’一声倒在地上。   刹那,一旁的管家蒙了。   端坐在跟前,脸上还溅着血丝的宁伊人也怔住了。   都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,“快,送医院。还楞着做什么?”  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  三小时后。   医院抢救室大门终于打开。   温宅管家和宁伊人都急忙上前,但身穿无菌衣的医生,却偏偏走向站在走廊尽头的温隽泽,开口的声音有些奇怪,突兀的分不清男女。   只说,“病人临时没有生命危险,但还需要观察。”   她口气轻淡,眼神更疏离,并不像其他医生那样,会给病人家属回应的时间,只是自己说完之后,双手抄着白大褂口袋,转身就走。   “医生,请等一等!”   走廊拐角,宁伊人看了眼没回头的温隽泽,快步追上去。   对她来说。到如今还能帮到她,还有希望能救出爸爸的,也就是病床上的温天豪了,当着众人的面,温隽泽越冷,她就越贤惠。   几乎是小跑的追上去,和医生询问抢救以后的注意事项。   噼里啪啦的,她说了一堆,但医生仿佛不愿意多说,只抬手叫来助理。   声冷,人更傲的说,“你来解释!”   “……”什么态度?好大的架子,“医生,你--”微带不悦的话,刚到嘴边,宁伊人余光好像看到了什么,定眼一看,脸色瞬间变了。   那视线所紧盯的方向,正是那名抢救医生,在助理走过来,拿了什么报告找她签字时,不经意的露出残缺的尾指,还是刚好左手!!  轰的一声,宁伊人脑血瞬间炸开了。   人像傻了一样,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医生,褐色眼球,脸型有些尖尖的,是她吗?   “您…贵姓?”说出这句话,宁伊人才发现自己声音都在发抖,搓了搓手指,掩饰的说,“感觉您有些面熟,以为是同学呢!”   “哦?”抢救医生在签完字,把报告递给助理,再一次恢复了两手抄兜的动作,脸上的口罩虽然依旧未摘,却少有的回答,“周!”   “…周?”   “对!”周哲的周,“有问题?”   “没,没有!!”   身高不对,声音不像,就连姓氏也不是。   再说,三年前,她不是亲眼看她被烧死了吗?   就算都是同样的左手尾指残缺,那也根本就不可能是她!   试问,一个刚刚生完孩子,又在抢孩子的时候,因为不松手,被她拿刀划断尾指后,跌倒在那样旺的烈火中,又怎么可能活?   当时,也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,所以燃烧的整个过程,她不是就在车里看着吗?   对对,就是她亲眼看她,从一点火球,变成一团,到最后化成人形火团,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来,就随着崩塌的屋子,化成灰烬。   那一刻,更加真真切切的确定,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不会有一个叫做‘简单’的贱人,而现在这个面冷又以不男不女的医生,又怎么可能是她?   就这样想着,在温天豪从抢救室转到vip病房后,宁伊人完美的演绎了一个儿媳该做的,不该做的,给人的感觉就恬静贤惠。   可谁又知道她深藏心里的惊涛骇浪?   拿毛巾,擦脸擦手的时候,说不清为什么,明明是温天豪的老脸,可眨眼就成了简单的样子,是那样幽冷的盯着,嘴角还冷笑着:宁伊人,偿命,拿命来!   “不,不是我,根本就不是我!”   宁伊人低吼了一声,因为窗台吹进来的夜风,她手抖,心也乱,不断的安慰自己,假的,全部都是假的,躺在病床的人,根本就不是她!   是他,是公公温天豪。   看,房间都这么亮,外头阳光一定--   抬头,到现在,才发现外面天色很黑。   又在不经意间,意外碰到温天豪僵硬的手指,一下子,宁伊人身心又是一震。眼前情不自禁的又闪出当年,她拿刀隔断简单手指的瞬间。   那血,是热的。   溅到脸上,滚烫又恐惧……   叩叩叩!   突来的敲门声,吓得宁伊人又是一抖。   但她万万没想到,走进来的还是那位姓周的医生,和之前戴着无菌帽不同,现在的她,头发散下来,自然垂在胸前,又是一身白大褂。   猛然一眼看过去,像极了这三年以来,每个盛夏都会出现的‘白影’,却也在这个时候,那走进来的周医生,忽然拨开头发。露出完整的五官:   “怎么了?”   “你你--你是谁?”   “我啊!周医生啊!”   “不不,你不是!你是——”随着面前的周医生,解开了白大褂,露出肩膀处的胎记,宁伊人的后背,一下子爬满了鸡皮疙瘩,“你你,你别过来,出去!”   “去哪?温太太,你怎么了?”周医生看上去一脸疑惑,像是完全不解似的,从衣服里拉出一根长长的头发,扣着白大褂说,“终于找到了,痒死了,咦,对了,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别怕,我帮你看看!”说着,就伸出带有残缺的左手,直往宁伊人脖子里摸。   “啊——鬼啊!”   接触的一瞬,宁伊人又是一声惊叫,因为慌乱,因为惊吓,桌上的东西,被她叮当哐啷的全部弄下来,刺耳的同时,更抓心。   喘了口气,她想都不想的拉开门就跑。   一口气跑下楼,又坐进车里,确定车门锁好,车里只有她一个人。这才敢大口大口的喘气,脑中只有一个念头:她没死,她还活着!   那么旺的火,她怎么就没死呢?   怎么可能啊!!宁伊人捂脸,自我调整了好一会,还是手抖的无法完整拨出陆晓寒的号码,等到好不容易接通的一瞬,她语无伦次的说,“晓,晓寒哥哥,她没死,那个贱人——”   说到这里,才听到听筒提醒:对不起,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。   …关机?   陆晓寒,关机了!!   这部从儿时起,差不多就24小时为她开机的号码,居然关机了?   这世界是怎么了,究竟是哪里出错了?   拍着脑袋,宁伊人好长一会,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陆晓寒因枪伤被带走了,这会人还在军区医院抢救呢。   “抢…救?”   咀嚼着这两个字,宁伊人咬了咬牙,眼底有歹毒的光芒闪出。   -----------------   凌晨,港城军区医院。   听说这个时间段,是人类警惕最为薄弱的时候,医生服,虽然她不没有,但这个社会只要有钱,又有什么买不到的?   站在电梯内,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。   宁伊人又检查了身上的白大褂和无菌口罩,确定无误后。随着电梯‘叮’的一声响,一副急忙的样子,瞬间跑起来,路上,为怕引起怀疑,还装模作样的打着电话,说着记忆里姜思雨曾经提到过的医学知识点,很快推开危重监护室大门。   果然,极其安静的病房,只有陆晓寒一个人。   她拉了拉口罩,一步步来到床前,看着一脸苍白,又戴氧气罩,几乎虚弱到不行的陆晓寒,叹了口气,轻声说。“晓寒哥哥,事情发展到现在,我也不想伤害你,但从小你就教我,人不为己天诛地灭,相信你应该不会怪我吧!   你说过,为了我,哪怕是死,都不会皱一下眉头!   而现在,我也是不得不这样做,晓寒哥哥,你知道吗?我看到她了,她竟然没死!   所以晓寒哥哥,反正你现在已经是戴罪之身了,最后就再帮我一次吧!!”说完,她从兜里拿出印泥和提前打好的认罪书。借陆晓寒的拇指按下手印。   最后深吸了一口气:晓寒哥哥,对不对,就让我再欠你一次吧,欠你的,这一生我已经无法再偿还了,下辈子,来生我一定用一生来赎罪!   对不起!!   伸手,她毫不迟疑的拔掉氧气管,刚转身想走,这时房间里不知道哪个角落,有警铃一下子拉响,跟着外面隐隐就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。   完了,宁伊人定了定神,在门板被推开的瞬间,急中生智,“快。病人呼吸不畅,有可能是食管堵塞,快点,准备急救!”   边吼着,她就趁机往外走。   就在有医生反应过来,“病人根本没进食,哪里来的食管堵塞,你是哪个科室的医生,怎么——”没等医生把话说完,那边宁伊人早就跑了。   一时间,警笛、脚步声,还有车响。   一波压过一波,等到宁伊人一路脱衣服,逃回车里,刚发动车子想要冲出去上,医院大门‘砰’的一声,紧紧的合拢了。   远光灯所照耀的地方,远远的,已经有保安和警察围过来。   宁伊人握紧方向盘,呼气,吐气,最后在哄足油门后,随便死人不死人了,这种时候她要是被抓,那必定会判刑,她是温家的少太太,是天赐的——   想到这里,她忽然有了主意,对着围上来的人群,就踩足了油门,直冲过去。   “危险,快,躲开!!”   “啊!!”又是一声惊呼,火红的法拉利跑车,冲散人群,直往医院的另个出口,那个时候,宁伊人心里想得清楚,就算是冲破栏杆,她也要出去。   却是警方又有哪个是吃素的?   首先陆晓寒作为重要的审查对象,又在危险期没过的情况下,势必会派人看守着,就算宁伊人一路畅通无阻,又怎么可能如愿达成目的?   所以,几乎在她冲上栏杆的时候,一辆两辆的警车,很快从四方八方围堵上来,而最前方所停的那辆黑色兰博基尼,更是耀眼非常。   “温隽泽!!”宁伊人怎么都不敢相信,竟然是他,在关键时刻,堵住她的人,竟然会是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,她孩子的父亲,法律上的老公。   车玻璃一开,她笑得放肆,“让开,温隽泽,如果你还想知道天赐在哪的话!!”   黑色兰博基尼中,温隽泽鹰目眯起来,随着‘咔嚓’一声,从后排走下来的人,不是蔡管家又是谁?   如果说温隽泽的出现,太出乎宁伊人的意料。那么彼时的蔡管家,当她真真实实从车里走下来的时候,宁伊人懵了,咬牙,声音似从牙缝里挤出,“你竟然背叛我?”   “小姐,我只是和正义站在了一起!!”   “哈哈,正义?我妈妈死的时候,谁又能告诉我,正义是什么?!”   “小姐,您就不要再伪装了!”蔡管家吸了口气,在走过去的时候,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,真黑,夫人,你看着!   她吸了口气,看着坐在车里,已经恼羞成怒,恨不得杀死她的宁伊人,说,“其实真正杀死夫人的人,就是你!宁伊人,是你,你才是害死夫人的真正凶手!!”   “胡说,你敢诬陷我!”宁伊人再次发动车子,想要撞死这个老不死的,却是一旁的几辆警车也跟着向前凑了凑,“不许动,劝你主动自首!”   “自首?争取宽大处理?哼,有证据吗,你们!!”   “有!”突然一声粗狂,有个高高大大的影子。逆光走进来,竟然大胆的站到了宁伊人跟前,帽子和眼睛一摘,“好久不见啊,宁小姐!”   宁伊人看都不看,“你又是谁!!”   “我是三年前,抢救宁夫人的医生,宁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,忘记我这个人不要紧,但你还记得当时怎么吩咐我的?说是抢救,更准确的来说,是通过我的嘴,来告诉当时在场的各位:宁夫人没救了,死于大出血,但实际宁夫人是被提前下毒了!”   砰,宁伊人打开车门。想下车和来人理论,这时站在身后不远处的蔡管家,又说,“夫人死的前一天,和我说找到亲生女儿了,打算认出,当时门外有响声,出去的时候看到一只猫跑出去,我花了三年时间,终于找到那只猫和陈医生!   小姐,夫人当天是在进门的几秒,就被刺中了,以为让人藏到窗帘后面,然后再在出事的时候,逃走就不会留下痕迹?”   蔡管家是含泪看了好一会,这才从口袋里拿出一条西装口袋巾。“还记得它吗?陆晓寒老板生日那天,你送的限量版!虽然三年过去了,上面的味道已经完全消失,但精-液是不会,它就是陆晓寒的!同样也是藏在卧室里,拿着姑爷那把刀,刺中夫人,并嫁祸简单的同伙!”   闻言,宁伊人一下子记起,给简单打电话,设计让她送西装的时候,陆晓寒躺在床-上,只说:配合你可以,但我要留下记忆。   一段最难忘的记忆。   所以,那半个小时里,在一分为二的套间,里头的床-上是‘昏睡’的温隽泽,而外头是她和另个男人在颠鸾倒凤。   当时只想着简单伤心的样子,没注意陆晓寒竟然用口袋巾帮她擦拭。   更没想到,这条口袋巾,又落到了蔡管家手里,“所以,这三年,你在我身边,全部都是伪装?昨天答应帮我接天赐,也是假话?”   “对!”   “你这样做,良心呢?你怎么对得起我,你——”   “没良心的人是你,我只是替夫人报仇,当年夫人知道你并不是她亲生女儿后,不但没做对不起你的事,反而为了挽回你的婚姻。把宁家全部的家产都给了温老爷!”   “什么?”难道这就是公公一直待她很好的缘故?“不!我不相信!”她砰的一声,锁上车门,像疯了一样,发动油门就撞。   那快速而又丧心病狂的动作,惊众人完全没反应过来,就见火红色的法拉利,在路灯的照射下,以极快的速眨眼就撞向黑色兰博基尼。   哐啷!   一声巨响后,围堵的人仿佛惊醒了一样,齐齐叫的大叫着,跑的跑,躲的躲,唯有蔡管家还站在原地,对着兰博基尼大喊了一声,“姑爷!”   轰!   又是一声巨响,跟着光线一亮。   看着突然着起来的大火,蔡管家身影慌了慌,而跑远的众人也是面露惊骇和恐惧时,远远的就看到温隽泽从火光里跳出来,跟着火光里好像传出一声声的尖叫。   “啊,救命!”   “好痛,救救我,医生,警察,阿泽,天赐!”   火光中,早已经变成人形火球的宁伊人,痛苦而又凄惨的叫着,如果仔细看的话,还能从医院监控的画面里,看到她痛苦的表情下,有一滴两滴的泪,在滴落后被大火迅速吸干。   而站在栏杆之外,半隐在白色路虎车旁,那个自始至终都置身之外的娇小身影,则是嘴角微微动了下,压低帽檐,瞬间发动车子离开。   起步的刹那,好像听到谁叫她的名字:不是周周,而是熟悉的简单。   -------------   隔天,军区医院的草坪边。   温隽泽一遍遍的听着:警方交给他,宁伊人在进病房后,对陆晓寒说得最后几句话,最为激动的是:她活过了,她没死,她居然没死!!   站在夕阳里,他痛苦的闭了闭眼,这个她。指谁?   是他爱的她吗?   噔噔噔,一声脚步声后,温隽泽欣喜的转身,却是看到的人,只是高城。   喜悦的心情,一下子又低落了,“什么事?”   “董事长,这是李局在查看宁伊人死前的监控,意外发现的。”   “……”温隽泽拧了拧眉头,完全是面无表情的接过几张照片,在抬眼不经意的一扫时,顿时瞪大了双眼,很是激动的握住高城的肩膀,“白色路虎,这是周哲,周哲的的车!这个人。是她!”   即使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,还戴着帽子,但对他来说,再熟悉不过!这三年以来,几乎每分每秒,她都出现在他的脑海和心底。   可以说,闭眼都能清晰的想象出她的样子。   吸了口气,温隽泽说得很是激动,“高城,你现在放下所有的工作,找!不管是全城、全国还是全球也好,就算挖地三尺,也要把她帮我找出来。不不,董事长由你代理,我去找人!”   说完,一手捏着照片,一手掏电话,准备安排公司的事,这时一声清丽的女声,从身后传出来:“不用找了!” ☆、后续:我心只为你荡漾。   那一声的清丽,犹如婉转的黄鹂鸟。   划破天际,又穿过看不见的大气层,最后直冲温隽泽心底。   当耳边余音久久回荡不息时,有那么一刻,他都以为,那行走在逆光中的人影,就是她。   可幻觉,幻听,总归是幻,而非真。   低头,看着自己粗粝的手指,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摩擦着手机边缘,温隽泽苦笑了下,再抬头,刚刚还有些失控的他,已然恢复了面无表情。   扫了眼越走越近的宋弈城和夏晓,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   “怎么,难道这也是温董的地盘?”三年以来,温隽泽不待见她,她又何曾待见过他?只要看到这张讨厌至极的脸,夏晓就不由得想到三年的那场车祸。   呼了口气,她赶在宋弈城开口前,翻白眼说,“既然他不欢迎,那我们走吧,就算你车载记录仪拍下什么人影,啧啧,人家是谁啊,能在意吗?”   这女人,要不是看她怀孕的份,真想——挑了挑眉,温隽泽问宋弈城,“怎么回事?”   “哎呦!”   宋弈城刚张嘴,胳膊就被捏了。   夏晓冷哼了一声,“什么怎么回事,哪里有什么事啊!”   抬头看着天,再不是从前的酸楚和难过,那笑意点点爬满嘴角,“小贱人,你等着,别让姐堵到你,没心没肺的死丫头!”   说着,她长发一甩,谁都不管的转身走了。   温隽泽是没看见宋弈城的挤眉弄眼,倒是在回味着夏晓刚才的话,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。   “站住!”他吼了一声,见夏晓不停,几个大步追过去:“我让你站住!”   “哟,温大董事长,好屌啊!”   “……”   “晓晓!!”宋弈城走过去,扯了把女人的胳膊,“你看他脸都臭成这样了,就不要再急他了,赶紧告诉他吧!”   “就不!”越说越不给,让他拽,让他冷,让他给了她三年脸色看,“说不给就不给,既然温董那么有本事,就自己去找啊,姐不奉陪了!”   就算自己也给了他三年脸色,但心里还是气啊!   当年要不是他,好友能经历那么多凶险吗?   就这么想着,走了七八米才感觉宋弈城没跟上来,夏晓停下,“不走是吧!”   “……”宋弈城有些为难了。   “得了!”好男儿能屈能伸,真是够记仇的,温隽泽抿了抿嘴,“对不起!”   一直以来,他都欠她一句道歉吧!   至少三年前,是他承诺一周救她出来,结果不但没救,反而--   一想到这三年所有的日夜,他呼吸里都带痛,来到夏晓跟前,扬了扬高城刚给他的照片,“你也肯定是她吧,你是不是有她的消息,能不能告诉我?”   这样卑微的语气,在温隽泽的人生里,可以说是屈指可数!   夏晓撅了撅嘴,“成吧!”   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是不怎么情愿,倒底从包包里拿出u盘,递给温隽泽,“这是昨天我和弈城扫墓,无意中拍到的画面,也询问过看管墓场的保安,说是按以往的惯例,这周这个人都会出现,具体是不是她,恐怕还要你自己去确定!”   小样,等你确定后,乖乖的叫姐吧!!   想到叱诧港城的铁面董事长,要恭敬的叫她姐,哎哟,夏晓这心里比吃了蜜还甜。   而u盘里,所存下的画面当真不多。   除了车子还是熟悉的069,那娇小的背影,在视频里还是一闪而过,而且还是戴着帽子,想要看清她的容颜,比登天还难。   可即使是这样,温隽泽还是认定,她就是他的简单。   闻言,夏晓简直要笑喷了,“啧啧,温大董事长,如果她真是简单,那么这三年以来,为什么不和我们相认?就算失忆的话,为什么会记得周哲?   再有,她现在是医生,还在前几天抢救你父亲,当时那么好的机会,都没和你相认,不用想,心里一定是恨你的,还你的简单?   切,说出去真不怕笑死人!!”   说完,不但不顾宋弈城的暗示,还在温隽泽越来越黑的表情里,明显又清楚的冷哼了一声,就是刺他,她就是狠狠的刺他。   -----------------------   翌日,还是艳阳天。   万里蓝天,没有一丝云彩的痕迹。   即使在早上,夏末的风依旧闷热,白色路虎像是承受不住路面的炙热,一驶出市区,就像猎豹似的勇猛跳跃了起来。   咯吱一声,车子很快停下。   不远处的层层石阶尽头,有块屹立不倒的青石。   石头上刻着‘白云墓场’四个大字。   再往前,一排绿油油的杨树,万古不变的青松,偶尔还有知了时不时的叫上两声,这里的空气干净又没有半丝污染,连风都是那么清凉。   周大哥,这里果然是安息的好地方,你在那边还好吗?   一块青石墓碑前,一穿白色小西装的女子,和往常一样将头上的帽子拿下来,让秀发随风飞舞后,又把左手的皱菊和右手的夕颜花分别放下。   静静的四周,远了闹区的吵嚷和繁华,这里有的,永远都是那么安静。   安静石碑,安静的青山和绿树,还是石碑上,那永不远褪色的彩色照片,无论你什么时候来,以什么样的心情站在它面前,它永远都是笑的。   永远都留在生前最为灿烂和喜悦的一天。   就像面前周哲,很少穿着西装,胸口那朵艳丽无比的新郎花,每每看到,都像毒刺一样,刺中她的心肺,即便那场虚假的婚礼,是以狼狈收场。   但她却没想到,那样短短的几个小时,竟成了他一生的永远。   选择这张照片的时候,她是痛苦也是煎熬的.   照片里他的笑容,像刀子一样刮着她,而脑海里所有闪现的尽是被陆晓寒软禁后,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逃跑,最终换回的都是周哲满身的伤。   那时,她是真的妥协了,不想再逃了,可他呢?   根本就不顾心上的疼,全身的伤,一次次用早已经狼狈的身体,带她外逃。   那样一个隐居于峡谷和被24小时轮流看守的地方,又怎么可能是一个伤员和孕妇,随便就能成功逃出来的?最深刻的一次,陆晓寒竟然找男人来惩罚他……   一想到那夜的安静,她身体就禁不住的颤抖。   完全接受不了,三年后,宁伊人和陆晓寒,竟然走得这样干脆,而生产那天,在他们心里,她和周哲根本就是人。   唯一的作用是周哲能接生,而她能生出含有温隽泽血液的孩子!!   那时,满屋的机油,随时都会燃尽的蜡烛,还在外头狂叫的狼狗,就在这样的情况下,她九死一生,好不容易才生下孕育了十个月的孩子。   却是还没来得看一眼,就被抢走了。   心,在那一刻是绝望的,可当周哲费劲全力,将她推至暗窖中,听到噼里啪啦的烈火,一点点将他吞噬时,她绝望了的心,瞬疼瞬死。   “周大哥……”   再一次想过往,再一次站在他墓碑前。   她再一次的心如刀割,却是刚沉重的深深吸了口气,酒瓶还没开的时候,安静的墓场,突然从身后不远的地方便来一阵烦躁的嘈杂声。   拨开发丝,她眼眸一眯,远远的看见零星几个花圈和两尊遗像,随着走近,并隐隐听出哭泣里的声音叫着陆晓寒和宁伊人的名字?   “保安!”三年后,她退却曾经的青涩,尽管只有24岁,气势也相当的冰冷逼人,“怎么回事?难道不知道这里需要安静?”   保安很快过来,低低说了几声。   简单冷笑,“赶出去,不准在这里下葬!”   保安有些为难,“周小姐,这…这里……”   “怎么,作为捐出这片空场的周家,难道没资格说这句话!!”   她声音,郑地有声,像午后的惊雷直砸前来送行的亲友团。   议论声也跟着瞬起,说什么她们是花了大价钱买的,不止有权使用,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,并且要求简单对逝者的不尊重而道歉!   “呵呵!~”   那一日的白云墓场,她笑声悠长。   “需要我道歉是吧!”对着列位好亲友团,她丢掉左手的酒瓶,“好啊!”说着,她两手合并,顺风使劲儿拍了拍,自头上拿掉帽子。  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会朝他们所想的那样进行时,还没等简单走过去,去打翻两人的骨灰盒,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,忽然大变。   下一秒,就真真实实的上演了:六月天,孩儿脸,说变就变。   差不多有七八级的劲风,吹得众人睁不开眼,站不稳脚跟。   在卷跑了所有的花圈和其他墓碑的摆设后,又叮当哐啷两声,那四四方方,被绵段包裹着的盒子,顷刻间落地、飞扬。   骨灰,在大雨‘哗’的一声急速落下时,像被扑灭的灰尘,顺着一层层的石阶,一点点的流失,暴雨中,有哭、有叱责和谩骂。   但简单只是透过雨帘,无动于衷。   只看着乌黑的天际:周大哥,是你吗?   突变的天,是不是周哲的在天之灵,她不知道,但冒着暴雨,刚下石阶,拉开车门想要钻进去时,却遇到了今生再也不想面对的男人。   黑伞四周,是沥沥的暴雨,噼里啪啦的打在伞架上。   他的手,一向记忆里的骨节、修长,完美的让人妒忌,此刻只穿着单薄的衬衣西裤,伟岸的身躯一半站在伞内,一半暴露在狂风劲雨中。   拉着她的胳膊,根本就没她愿不愿意,下秒就往怀里扯?   啪,一个响亮亮的巴掌,响在一别三年,差点阴阳相隔的两人之间,盯着他仍是不放的手,简单脸上的表情冷到了至极,“放手,如果不想我恨你的话!”   她说得干脆也决绝,是不想多逗留一分一秒的意思,但笑容却一下子洋溢在他曾经尽是凌冽的俊脸上,那开口的嗓音,虽然混迹在雨声里,不太响,但够蛊惑。   他说,“是不是我放手,你就不会恨了?”   简单一怔,“……”   温隽泽像是不知道累,再一次重复,“是不是我放手,你就不会恨了?”   “对,所以你放手!”她忍着早已经不能控制的心,本想在松手的瞬间,快速关上车门,那里会想,他竟然黑伞一丢,就这样大无畏的钻进来,嘴上还厚颜无耻的说,“既然都不恨了,那我们是不是该聊聊,你为什么会消失?”   “你是我的谁?凭什么我要告诉你?你——”   他霸道,一如从前,在她愤怒的话,还没说完,就已经被吻了下来,那强大的力道,完全堪比窗外的暴风雨,无论简单或咬或打,他就是不会松懈。   不止现在不会,在将来,直到死亡的那一刻,都不会再放过。   那沉寂了三年的唇,在遇到所有属于她的柔-软后,像着了魔的小鬼,不顾一切的疯狂的索取,直到尝到咸咸的味道,温隽泽心头猛然一震。   “不愿意?”   “今天是我丈夫逝世三周年的忌日,温董事长,以为我会愿意?”   “你……”轻飘飘的一句,像千斤巨石一样,砸在了温隽泽心口,还没来得及再开口,下一秒又听到了她满是讽刺的话,“哦,忘记告诉你了,温董事长太太的骨灰撒了,一定是挫骨扬灰的意思!!”   她故意没说谁造成的,就为看他的愤怒,那里会知道,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,居然‘咔嚓’一声锁了车门,说得是那样的无赖,“那刚好,你的亡夫和我的亡妻,在阴间能配对,而阳间嘛,你这个周氏未亡人刚好配我这个没了亡妻的男人!”   “你想都不要想!!”   “啧啧!”无论她有多愤怒,说出的话多么恶毒伤人,但对他来说,只要她是鲜活的,什么都不再重要,所以胳膊一伸,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一块大大的毛巾,自作主张的就罩到她头上,擦了头发又露出那张久违了三年的小脸。   捏着她脸颊,“不是想,而是做!”   他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无比,充分发挥了律师的特性,“我知道这三年,你一定吃了许多苦,受了许多罪,更知道你之所以不和我相认,是心里有气。   气我三年前,没能救你出来,对于这件事,我错了,对不起!   当然,我知道一声对不起,肯定无法抵消你这三年以来,所有受过的苦和罪,但从现在开始,我愿意用一生来偿还!   你呢,什么都不用做,只要安心待着就好,你心里所有的顾虑都不会发生,特别是从现在开始,再不会有人敢说你是小三或狐狸精。   累了的时候,你招手、出声或是给个眼神,我想再没有比我更及时出现的,以前你最想的不就是可以有个家,有个爱你的男人吗?   看看我,这个男人怎样?能不能入眼?”   “……”呼啦的一阵,差点没把简单听懵了,有那么一刻,她都不敢相信,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男人,居然是三年前,那个人冷声寒到高高在上的金主。   反驳的话,刚张嘴欲话,脸颊被猛得捧起,“沉默就代表着不知道怎么回答,那这样的话,我还是很有希望的嘛,再说虽然之前我们开始,有点不太正常,至少凭心而论,我没有虐待你,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,当然除了没救出你之外!”   “你——”   “嘘!”捂住她的唇,他薄唇再张,“开口前,一定要摸摸自己的良心,不能口是心非,为防止你说谎,我得很确定,你心是不是还是热的!”   手,挪动前,温隽泽故意给了她,一秒的考虑,等到简单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,那只耀武扬威的大手,早已经摸过去。   扬起胳膊,她想再打他呢,就被猛得拉到腿上,那砰砰的心脏,像是罢工一样,在一阵疯狂的跳跃后,因为他再一次落下的吻,徒然停了停。   温隽泽含笑,“嫁给我!”   “……”她停了一秒的心脏,在恢复的刹那,又听到了他说,“我爱你,简单,三年前就已经爱上了,以为再不会有机会,没想到——”   他顿了顿,有透明的液体,滴落在她脖颈里:   “不要拒绝,不要再离开,嫁给我,好不好?”   “你——”   “你娶我?那好吧,也不是不可以!”   都是什么跟什么,简单撑开胳膊,想要脱离此时的慌乱,但温隽泽那里会给她机会,声音沙哑又无赖的数字,那速度快的根本没让她反应过来。   “好了,十秒数完了,你没拒绝,那就是同意了,谁反悔谁是小狗,走,现在就去登记!”   “温隽泽,你是无赖吗?”   “为了心爱的女人,无赖一点又何妨?”   “!!”面上,她瞪眼,瞪得相当可怕,可心里却是越来越甜…  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  后续就写到这里啦。   再次感谢一路陪雪儿的姐妹儿,么么哒,愚人节快来,我爱你们。   后面去准备新文了,估计下周出来。   到时再见。   么么~! ┏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┓ ┃小说下载尽在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 ┃ ┃书本网整理 ┃ ┃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┃ ┃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! ┃ ┗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┛